第55節(jié)
任西安唇一抖。 他早就說過了,原話和這差不多。 衛(wèi)葳蕤從他神色里也看出來了:“你比老蹊還損。” 她又問:“分過?” 那么多年不見,不可能是異地那么簡單。 任西安說:“是?!?/br> 衛(wèi)葳蕤問:“你支使人家,你甩的她?” 任西安搖頭,沉聲:“她甩的我?!?/br> 衛(wèi)葳蕤這倒有些吃驚:“她對你哪里不滿意?” 任西安說:“不知道包工頭vs女博士?!?/br> 衛(wèi)葳蕤瞪他。 任西安悵然一笑。 那會兒更年輕,人事經(jīng)歷的少,手腕的力量也輕。 可能還不能讓人完全放心依靠? 他不知道。 他這么猜。 所以這些年他覺得做人得更努力,肩上多披些榮耀,身上多有些擔(dān)當(dāng),將來對方要什么他有什么,可能就沒那么被動。 當(dāng)初散的太突然,他沒什么準(zhǔn)備。 大賽前國家隊有集訓(xùn)。 鄭鐸嫌他分心,手機給他收了一周。 那一周內(nèi)他閑暇時還琢磨將來生個乒乓還是乓乒,出來就被甩。 程梨挑的時間很巧。 她選在他要隨隊比賽去趕飛機的最后一刻,明明她有其他選擇。 她很聰明,她那個時候就很堅定,很有主意,她那是不打算給他挽回的機會。 她做到了。 他多留一分鐘,就要爽約整個團隊。 他不能。 不能讓教練組失望,不能擾亂軍心。 讓國旗升起來,才能不負(fù)許許多多的人澆筑在他身上的心血,他不止代表他自己這個個體。 當(dāng)初程梨很冷靜,他冷靜了片刻就在她的冷靜里崩了…… 也沒想到那么嚴(yán)重,他覺得也許還好……可等他回來,人還真得就沒了。 她對他說的話不假,不繼續(xù)就真得走人了。 他最后留給她的那個畫面……可能還挺歇斯底里的。 衛(wèi)葳蕤又含著懷疑的神色問他:“當(dāng)初不滿意,現(xiàn)在又滿意了?” 她這話里帶著些異樣的腔調(diào)。 任西安看她,帶著研判審視:“你想說什么?” 衛(wèi)葳蕤說:“這會兒她真是還留戀你這個人?也許是瞄上了別的?!?/br> 任西安聽出了她的潛臺詞:“老衛(wèi),能好好說話嗎?” 衛(wèi)葳蕤蹙眉:“嘿,我?guī)е猩坨R看她你就不樂意想護短了?兩周前你還天天在max加班,沒這個人。就算你離開的第一天起就遇上了,那才多久?” 時間是不算長,如果從重逢開始算的話冥界之今生。 也的確是突然遇上,所以他最初很是抗拒。 他更能接受程梨計劃著來找他,那樣他更會相信她如今走向他的決心,她計劃著來,比猝不及防的相逢會更讓他容易接受。 可這樣的較真,想幾次,也就拋開了。 任西安很肯定地說:“她不是那樣的人?!?/br> 不會為錢、為名、為利。 他雙眸清明,沒有波動。 衛(wèi)葳蕤看他油鹽不進有些生氣:“你運動員生涯磨下來的意志力呢?來個女人一攻你就被克了?” 任西安反問:“曾閱不是女人?” 就沒攻克下來。 衛(wèi)葳蕤:“……” 她覺得噎得慌。 她隨即指著任西安跳腳說:“你小心弄回個妲己,亡了max?!?/br> 任西安聞言笑了下。 衛(wèi)葳蕤用的這比方很有意思。 他哪有商王的權(quán)勢。 程梨更不是他的禍水。 衛(wèi)葳蕤見他笑,也沒繃住,最后只說:“就是給你提個醒,人堆里就我是個cao心命?!?/br> 她轉(zhuǎn)身要走。 任西安喊住她:“老衛(wèi)?!?/br> 衛(wèi)葳蕤回頭。 任西安看著她畫著精致職業(yè)妝的面龐,沉聲說:“你可以繼續(xù)相信我的眼光,就像我們之前開拓方向時一樣。我也會相信我自己。” 都堅定一些。 這個選擇,不會是錯的。 他覺得對的東西,好的人,不會是壞的。 衛(wèi)葳蕤聽到他這么說又徹底轉(zhuǎn)過身來:“身段別低,被人甩過就等她多主動,爭口氣。真不知道的事,多問問,多溝通,別猜,更別拿猜的當(dāng)真的?!?/br> 任西安點頭,覺得衛(wèi)葳蕤說這句話時把她自己的眼眶都給說潮濕了,這是真的過來人的經(jīng)驗。 她和李成蹊的經(jīng)驗。 過去任西安是得了解些,愛人之間回憶也得分享。 但過去畢竟已經(jīng)過去了。 他讓她說,她要是真的還是不說……他還真不要未來了? 他前后時冷時熱掙扎這些天,答案已經(jīng)有了。 不能。 第40章 第二十六章:我為你翻山越嶺(二) 穿過max內(nèi)的這間溫室中間的小道時,程梨有些驚訝。 max身為一個健身類app,公司園區(qū)內(nèi)竟然有面積如此大的一座溫室。 太陽光板,落地玻璃,原木鑲邊的圍欄…… 溫室內(nèi)有股自然的讓人倍覺放松的生息。 里面的植物種類很多,安放的有些隨意,沒有經(jīng)過系統(tǒng)的規(guī)劃。 程梨對植物的研究不多,認(rèn)識的無非是常見的幾種大型綠植。 小道由卵石鋪就。 程梨原本拖著行李,此刻改為提在手上。 出乎她的意料,行李箱很輕……輕到她想打開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的蘭心女王。 路走到一半,有道尖細的聲音傳過來:“老蹊,老蹊?!?/br> 程梨尋聲看過去,是只鸚鵡。 她沒理會,又走了幾步,鸚鵡又開始叫:“西安,西安,西安……” 程梨停下來看向那只花色鸚鵡。 鸚鵡又說:“五花rou,五花rou……” 程梨放下行李,湊過去。 鸚鵡繼續(xù)說:“老衛(wèi),老衛(wèi)……” 除了五花rou,這小崽子說得詞聽起來都像是人名。 程梨也養(yǎng)過一只,已經(jīng)送了人。 那只話不多,沒眼前這個聒噪。 程梨不打算走了,就站在鳥籠旁等任西安。 鸚鵡這么叫著,她身體忙著聽這些聲音就沒功夫想那些沒用的東西。 任西安剛才話說到那個份兒上了,她得干點兒什么。 得先醞釀下。 站了會兒,程梨發(fā)現(xiàn)溫室頂棚上面有塊兒顯示屏,看起來像是由太陽能供電。 顯示屏上有個類似手機鎖屏的界面,上面是一些推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