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旁邊的仆人驚了驚,自打太子從洞房出來后,就沒有好心情,難不成洞房中真的鬧了極大的不愉快? 甄璀璨并不在意,反而不卑不亢的道:“認(rèn)識(shí)些?!?/br> 華宗平命人道:“去把《女四經(jīng)》取來?!?/br> 隨及,偏頭瞧她,道:“把《女四經(jīng)》讀一遍給我聽聽,我就能知道你認(rèn)識(shí)多少字?!?/br> 甄璀璨笑而不語,身后的阿喜和阿樂應(yīng)是很想盡快把這一幕告訴太后。 不多久,婢女就回稟道:“府中沒有《女四經(jīng)》。” 甄璀璨端的是賢淑,漫不經(jīng)心的接道:“立刻去書肆買?!?/br> “是?!?/br> 書籍還沒買回,嬤嬤便來報(bào)道:“太子殿下,是時(shí)候攜太子妃殿下入宮了?!?/br> 華宗平不情愿的把禮簿擲在案上,道:“備馬車。” “馬車已備好?!?/br> 馬車正停倉庫外,華宗平猶自走出去,跳上了馬車。 對(duì)太子妃殿下不管不問? 被冷落的甄璀璨絲毫不介意,大方極了,她面帶著溫和的笑意,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坐在他身旁。 馬車一晃,車簾被放下,便向前駛?cè)?。與此同時(shí),他抓住了她的手,跟她十指相扣。 華宗平低聲道:“對(duì)不起?!?/br> 甄璀璨搖了搖頭,她當(dāng)然能明白當(dāng)前的形勢(shì),問:“茂林現(xiàn)在在哪?” “卯時(shí)開城門時(shí),他就離開京城了。”華宗平想了想,全都告訴她道:“昨晚酒宴后,我派人送他下榻客棧,有派人在旁保護(hù)??吹蕉厮剡M(jìn)了他的房中,約是半個(gè)時(shí)辰,董素素笑著奔了出去?!?/br> 甄璀璨擰眉,茂林答應(yīng)在京城住三日,怎會(huì)走得這般匆忙? “跟太后說得可還順利?”華宗平輕輕的攬住她的腰,把她往懷里引。 “順利。”甄璀璨忽然驚訝的意識(shí)到,他對(duì)太后的性格揣摩的很透徹,很了解太后的舉措。 華宗平欣然的俯身吻了下她的額頭,兩人靜靜的依偎著,他們都很享受能獨(dú)處的時(shí)光,十指始終緊扣。 過了半晌,馬車緩緩?fù)O隆?/br> 進(jìn)了如意宮,面見甄太后,華宗平拜道:“孫兒拜見皇祖母,萬福金安?!?/br> “孫兒媳拜見皇祖母。”甄璀璨很適時(shí)的改了口。 甄太后笑得很和藹,握住甄璀璨的手,道:“你如今已是太子妃,可要記得出嫁從夫,需體貼、賢良,時(shí)刻注意婦德婦言?!?/br> “是,孫兒媳謹(jǐn)遵皇祖母的教誨,”甄璀璨嫣然笑道:“孫兒媳還想把嫁妝全部由太子隨心所用?!?/br> 聞言,華宗平驚喜萬分,不免困惑的看了看身邊的太子妃,似乎是在暗忖她昨晚的言行。 甄太后附和道:“即已是夫妻,是要福難同享同當(dāng)?!?/br> 甄璀璨溫順的問:“太子意下如何?” “卻之不恭呀。”華宗平神氣得像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滿面洋溢著樂開了花的樣子,能坐享錢財(cái)就好,也不追究她的言行失當(dāng)了。 甄太后喚道:“宗平。” “在?!?/br> “早生貴子。” “是,是?!比A宗平笑了笑,喜難自抑的道:“多謝皇祖母,讓孫兒能得到那么多的財(cái)富。”他猛得住口,意識(shí)到說的不對(duì),連忙自己給自己圓話,“能娶到美麗的賢妻豈不就是最豐厚的財(cái)富” 甄太后跟著笑笑,只當(dāng)他說得很有道理。 出了如意宮,倆人前往乾宮面見皇上。 清瘦的皇上正在陽光下的雕刻木雕,見一對(duì)新人來了,手中的刻刀未放下,便說道:“朕愿你們百年好合?!?/br> 寥寥幾字,說罷,他就全神貫注的雕刻。 “兒臣謝父皇。”華宗平不能久留,邁起沉重的腳步轉(zhuǎn)身。 甄璀璨捏了捏手指,能感覺到他們父子不得不掩飾深厚的感情,她于心不忍,只能拜道:“兒媳謝父皇?!?/br> 皇上手中的刻刀頓了頓,并未轉(zhuǎn)身,繼續(xù)木雕山水畫。 二人很有默契的沉默,乘著馬車返回到太子府,便見太子府外站著一人。 正是謙謙君子董弘川。 ☆、第八三章 馬車停穩(wěn)在太子府前,甄璀璨欲起身下馬車,被華宗平不輕不重的按住了。他隨手掀開車簾,只挑起一條縫,閑適的道:“這不是董大人嗎?” 秋風(fēng)乍起,身影落寞的董弘川深深的看去,只能隱約看到華宗平的側(cè)面,卻看不到他想見之人,稍有失落的恭敬道:“下官參見太子殿下?!?/br> 華宗平笑問:“董大人是為何事?” “下官昨日身體不適,未能前來喝上一杯喜酒,”董弘川鄭重的道:“特來請(qǐng)求見諒?!?/br> “無妨,”華宗平懶洋洋的笑道:“賀禮到了就行?!?/br> 董弘川神色沉穩(wěn)的問:“不知太子妃殿下何在?” “她在我身邊。” “也請(qǐng)?zhí)渝钕乱娬?。?/br> “她聽到了。” 董弘川拱手道:“下官告辭?!?/br> 聽他策馬離去,華宗平慢慢的放下車簾,眸中帶有憂郁之色,偏頭看向身邊的她。 甄璀璨泰然自若,“我正想告訴你一些事?!?/br> “晚上說?!?/br> 馬車駛?cè)胩痈?,二人下了馬車后,甄璀璨柔聲道:“太子殿下可否帶臣妾在太子府中走走?” 華宗平突然捂住肚子疼道:“我肚子疼,阿喜帶太子妃去走走。” “是,”阿喜示意,“太子妃殿下這邊請(qǐng)。” 甄璀璨沒說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寵辱不驚的樣子。 她剛走出兩步,華宗平的肚子就不疼了。她剛拐了個(gè)彎,他就撒腿跑走,直奔大庫房而去。 太子府的景致很尋常,并沒有精心設(shè)計(jì),皆是自然隨意,絲毫不見奢靡,倒是很鋪張浪費(fèi)。特別是府中的下人,簡(jiǎn)直隨處可見。 府中很大,這些年他應(yīng)是圈了不少地。已是正午,才不過看了半個(gè)府邸,她乏累的回到房中,對(duì)阿喜道:“把太子府的全景圖取來。” 阿喜回道:“還不曾有。” “那就去制一張來?!闭玷膊挪幌嘈鸥斜姸嗵蟮难劬€,卻沒有偷偷的制一張全景圖。 午后,甄璀璨命人把所居的院中各處重新布置了一番,尚不知能住多久,住一日也要住得舒坦。 已經(jīng)入夜,甄璀璨端坐在寢宮中等著,等了許久,還不見華宗平來,便問到:“太子殿下呢?” “在庫房?!被卮鸬脑谝饬现小?/br> 甄璀璨隱隱一笑,霍然起身,前去庫房。 庫房的四周燃起一圈夜燈,照的庫房亮如白晝,任何東西靠近都能被清楚的發(fā)現(xiàn),毫無藏身之處,這防賊的手段真是奢侈。 見太子妃殿下在丫鬟簇?fù)硐驴觳蕉鴣?,守衛(wèi)們先是讓行,逐提醒道:“太子殿下有令,自明日起,太陽落山后誰也不得擅進(jìn)倉庫,敢靠近倉庫十尺者,殺無赦,可先斬后奏?!?/br> 甄璀璨瞇起眼睛,“誰也不得?” “除太子殿下和八十名屬下們?!?/br> “我知道了?!闭玷脖仨氁陨碜鲃t的擁護(hù)太子殿下的威嚴(yán),“勞煩通報(bào)一聲?!?/br> 通報(bào)后,侍衛(wèi)道:“太子妃殿下請(qǐng)。” 甄璀璨走進(jìn)倉庫,看到華宗平正坐在一個(gè)簡(jiǎn)易的床榻上,她上前輕道:“太子殿下,天色已晚,該就寢了?!?/br> “我是打算就寢了。”華宗平拍了拍床鋪。 他要睡在倉庫?!甄璀璨和氣的一笑,“臣妾可不想睡在倉庫?!?/br> “你當(dāng)然不必。”華宗平一副擔(dān)心她賴在倉庫不走的神情。 甄璀璨溫柔而堅(jiān)定的道:“太子殿下請(qǐng)隨臣妾回寢宮就寢?!?/br> 華宗平被她的話驚了驚,隨即抿嘴一笑,散慢極了,“讓我回寢宮也可以?!?/br> “請(qǐng)明示。” “把一壺酒一飲而盡?!比A宗平帶著挑釁的笑意,明擺著是以牙還牙。 甄璀璨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阿喜你去取壺酒來?!?/br> 阿喜應(yīng)是,走出幾步,琢磨著取什么酒,甄璀璨也想知道阿喜取了什么酒。 沒多久,一壺酒拿來了,甄璀璨正色問道:“臣妾將此酒一飲而盡,太子殿下一言為定與臣妾回寢宮?” “只今晚?!比A宗平可不能讓別人覺得他會(huì)輕易的與她親近。 “也好?!闭玷惨屘笾雷约汉芘Φ脑谙蛱邮竞?,太子卻很我行我素,需要時(shí)間馴化他。 “喝呀?!比A宗平摸了摸下巴,懶洋洋的斜倚著床榻,表面上幸災(zāi)樂禍瞧她自取其辱,心中卻是暗想著她迷人的醉態(tài)。 甄璀璨微微一笑,拎起酒壺輕觸嘴唇嘗了嘗,竟然是純香的燒酒,若是讓阿苔去取酒,必會(huì)是少量酒多量水。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阿喜,阿喜一副常態(tài),好像天生就是實(shí)誠人。 事已至此,她閉上眼睛很豪邁的仰脖灌酒,辛辣的酒入腹稍有不適,她的眉頭輕皺,很快就把一壺酒一飲而盡。她底朝下的示給華宗平看,拭去唇邊的酒澤,笑道:“如何?” “很賞心悅目?!比A宗平笑了,露出勝利的表情,似乎成功還擊了曾受過的羞辱。 “太子殿下請(qǐng)?!闭玷脖3种渎浯蠓降娘L(fēng)度。 華宗平一點(diǎn)也不愿再耽擱,一副說話算數(shù)的男子氣概,從床榻上一躍而起,心情很好的信步走了出去。 踏進(jìn)寢宮,甄璀璨意味深長(zhǎng)的讓丫鬟們都退下,在門剛被關(guān)上的那一刻,他的臂彎就伸了過來,她整個(gè)人跌進(jìn)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