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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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干什么?”杜成蠟黃色的臉上汗津津的,低沉的嗓音中夾雜著劇烈的氣喘,“為什么來這里?” 馬健怔怔地看著他,半晌才擠出幾個字:“你怎么來了?” “馬局,你約駱少華出來喝酒?!睆堈鹆喊欀碱^,“最初我沒在意,后來發(fā)現(xiàn)那個飯店在綠竹苑小區(qū)旁邊?!?/br> 馬健被激怒了:“你他媽又對自己人上手段?” 張震梁哼了一聲,扭過頭去,沒有回答。 杜成上下打量著馬健,忽然上前一步,從他衣袋里揪出一副手套。 “你要干什么,你他媽瘋了嗎?”他指指馬健手里的警棍,“處決林國棟?” 馬健劈手奪過手套:“和你無關(guān)!” “他瘋了,你也瘋了嗎?”杜成轉(zhuǎn)向馬健身后的駱少華,“你知不知道你們在干什么?” 駱少華低下頭,咬著牙,一言不發(fā)。 四個人站在樓道口,一方怒目而視,一方沉默無語。幾秒鐘后,聲控?zé)羟娜幌?,隨即又重新亮起。 幾乎是同時,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在樓道中響起。 四個人齊齊地向樓道里望去。一個年輕女孩站在臺階上,一臉驚恐地看著堵在門口的他們,似乎也被嚇到了。 杜成上下打量著女孩,忽然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去看馬健和駱少華。 震驚。不解。失望。 兩個人的臉上是同樣的表情。不一樣的是,駱少華似乎如釋重負(fù)地吐出一口氣。 突然,杜成的腦海里亮起一道閃電,他一下子意識到馬健和駱少華此行的真正目的。隨即,他的五官就扭曲起來,牙齒也咬得咯吱作響。 女孩緊張地看著門口的四個人,猶豫著邁下臺階,想從他們中間穿過去。馬健死死地盯著她,似乎想在她身上尋找渴望已久的答案。 女孩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過來,看都不敢看他們,經(jīng)過杜成身邊的時候,縮起肩膀,似乎想盡快逃離這四個奇怪的男人。 杜成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女孩一驚之下,尖叫起來。 “震梁,帶她出去!”杜成依舊死死地盯著馬健和駱少華,徑自把女孩推向張震梁。 張震梁應(yīng)了一聲,拽起不停踢打的女孩,向園區(qū)外走去。 “你干什么?” 馬健面色大變,低喝一聲之后陡然暴起,伸手去阻止張震梁。不料,剛一起身,他就被杜成一拳打在臉上。 馬健被打了個趔趄,幾乎摔倒,在駱少華的攙扶下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再抬起頭時,面前是杜成憤怒至極的臉。 “馬健,我cao你媽!”杜成舉起一根手指,顫抖著指向他,“你他媽算什么警察,你們,還他媽是人嗎?” 馬健也紅了眼,掙扎著要沖過去。然而,駱少華從身后死死地抱住他,馬健只能徒勞地?fù)]舞著拳頭,對杜成嘶吼著。 “你他媽認(rèn)為我就是為了自己?”馬健雙眼圓睜,拼命撕扯著駱少華抱在腰間的手,“少華跟了他二十二年!你呢?你他媽還能活多久?大家平平安安過個晚年—不好嗎?” “你他媽放屁!”杜成指向園區(qū)之外,“那是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你為了達(dá)到目的,就讓那女孩……” “別說了!”駱少華大吼一聲,隨后就痛哭起來。 糾纏的三人之間,一個老人蒼涼的哭聲顯得非常突兀。杜成不再破口大罵,馬健也停止了掙扎。 “你們別打了……”駱少華已經(jīng)滿臉是淚,“都怪我,是我的錯……” 圍繞在馬健腰間的手無力地垂落。馬健直起身來,默默地看著哭得全身抽動的駱少華,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杜成也無語,看著面前這兩個曾強(qiáng)悍如雄獅,此刻卻脆弱得像老狗一樣的警察,心中的悲哀無以復(fù)加。 “你們走吧?!绷季?,杜成長長地嘆出一口氣,“今天的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br> 馬健轉(zhuǎn)身看看他,表情復(fù)雜。最后他點點頭,扶著依舊痛哭不止的駱少華,蹣跚著向越野車走去。 看著本田crv消失在黑暗中,杜成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又抬頭看看501室的窗戶。燈還亮著,厚布窗簾紋絲不動。想必林國棟對樓下這一場激烈沖突毫無覺察。 睡吧,睡吧。杜成嘴角的紋路變得硬冷。這樣平靜的夜晚,你享受不了幾天了。 張震梁和那女孩坐在潮汕菜館里。見杜成進(jìn)來,張震梁起身迎過去。 “問過店里了,回答得滴水不漏?!睆堈鹆合蚴浙y臺努努嘴,低聲說道,“看來馬健安排得挺周密?!?/br> 杜成嗯了一聲,把視線投向那個緊張不安的女孩:“她是什么情況?” “她叫陳曉,在一家翻譯公司工作。”張震梁笑了笑,“就是林國棟供職的那家?!?/br> “哦?”杜成揚(yáng)起眉毛,“他們認(rèn)識?” “對。陳曉今晚九點多才下班,之后遇到林國棟,應(yīng)邀來他家吃晚飯?!睆堈鹆旱男θ轁u漸收斂,“不知道馬健怎么查到這條線的。不過,他的判斷很準(zhǔn)確。林國棟肯定不是‘偶遇’陳曉,也許……” 他頓了一下:“也許林國棟今晚真的想殺人。” 杜成想了想,點點頭,徑直向陳曉走去。 女孩正在喝水,看到杜成走過來,整個人變得更加緊張,幾乎抓不住杯子。 杜成坐在陳曉對面,先沖她笑了笑:“抱歉,剛才我很不禮貌?!?/br> 女孩看著他,不置可否。 “我們是警察?!?/br> “嗯,我知道?!标悤蚤_口了,“剛才張警官告訴我了?!?/br> “好,震梁剛才跟你談過了,我也不兜圈子。”杜成直視著陳曉的眼睛,“你和林國棟是什么關(guān)系?” 陳曉的臉騰地紅了:“普通同事關(guān)系?!?/br> “普通同事,會在深夜去他家吃飯?” “湊巧嘛?!标悤圆话驳嘏恿艘幌律碜樱跋掳嗪?,在公司樓下偶然遇到的?!?/br> 杜成盯著她看了幾秒鐘:“他對你做什么了?” “什么都沒做啊,就是吃飯?!标悤耘e起杯子喝水,一下子被嗆到了。 杜成點燃一支煙,平靜地看著咳嗽不止的陳曉,直到對方的呼吸舒緩下來。 “如果僅僅是吃飯,”杜成指指她的左腳,“至于要脫掉襪子嗎?” 陳曉吃了一驚,低頭去看,發(fā)現(xiàn)牛仔褲腳和運動鞋之間露出一段棕白相間的襪筒。 “你把襪子穿反了?!倍懦刹粍勇暽乜粗?,“說說吧,怎么回事?” 陳曉顯得非常尷尬,囁嚅了半天才低聲說道:“我們……怎么說呢,我也不知道屬于什么關(guān)系?!?/br> 她抬頭看看杜成,老警察沒有回應(yīng),做了個繼續(xù)的手勢。 “林老師對我不錯,我知道他對我有意思。但是,我拒絕了。”陳曉低下頭,擺弄著手指,“今天下班后,我們偶遇了,我想,大概是緣分吧?!?/br> 杜成無聲地哼了一下。 “我男朋友不在身邊,平時都是我一個人生活?!标悤钥嘈?,“所以,有個人疼我,也挺好的。” “你們已經(jīng)……” “沒有?!标悤詳嗳环穸?,神色變得更加尷尬,“原來……是可能的。后來,不知道為什么,他停下來了?!?/br> “哦?” “嗯?!迸櫰鹈碱^,表情困惑,“他好像說……我的味兒不對?!?/br> 杜成一下子愣住了。幾秒鐘后,他一躍而起,隔著桌子抓住陳曉的衣領(lǐng),湊過去聞著。 女孩被嚇了一跳,本能地向后躲去:“你干嗎呀?” “你平時搽香水嗎?”杜成面色凝重,“用什么牌子的?” “‘蝴蝶夫人’—男朋友送我的?!标悤约润@訝又害怕,“用完了,所以今天就換了一款?!?/br> 杜成不說話了,沉默著吸完一支煙,隨后低聲說道:“我知道了,一會兒送你回去?!?/br> 他抬手叫過張震梁,囑咐他送陳曉回家。張震梁應(yīng)承下來,示意女孩跟他走。 陳曉站起來,剛邁出幾步,又回過身,猶豫著問道:“警官,林國棟他……” 杜成正盯著桌面出神,聽到她的問話,想了想,一字一頓地說道:“姑娘,以后不要再和他聯(lián)系了?!?/br> 他看著女孩驚訝的面孔,又補(bǔ)充了一句: “今天晚上,你撿回了一條命。” 第二十八章 遺愿 聽到“篤篤”的敲門聲,紀(jì)乾坤從成堆的案卷資料中抬起頭來,沖著門口說了一句“進(jìn)來”。 門被推開,魏炯的半個身子探了進(jìn)來。 “是你啊?!奔o(jì)乾坤笑了,“快進(jìn)來?!?/br> 魏炯走進(jìn)房間,反手帶好房門,卻沒有立刻過來,而是站在門口上下打量著紀(jì)乾坤。 “愣著干嗎?”紀(jì)乾坤心下有些詫異,“坐啊。” 魏炯應(yīng)了一聲,慢慢地走到床邊坐下。紀(jì)乾坤摘下眼鏡,指指窗臺上的電水壺:“自己泡茶喝,給我也來一杯?!?/br> 魏炯順從地照做。幾分鐘后,兩個人各捧著一杯茶,相對而坐。紀(jì)乾坤吹開杯口的茶葉,小心地啜了一口guntang的茶水,問道:“最近在忙什么?好幾天沒見你了。” “哦,我報考駕校了?!蔽壕忌ιδX袋,“去練車來著,嗨,手忙腳亂的?!?/br> “哈哈,剛開始學(xué)車都是這樣的?!奔o(jì)乾坤捧著茶杯,笑瞇瞇地看著魏炯,“對你來說,哪一項最難???” “坡起吧?!蔽壕疾缓靡馑嫉匦πΓ翱偸窍ɑ?,昨天被教練罵慘了?!?/br> “那個簡單?!奔o(jì)乾坤放下茶杯,邊做手勢邊說道,“停到坡上之后,踩住離合器和剎車,然后慢慢松離合,感覺到車身振動之后,一點點松開剎車……” 魏炯一臉認(rèn)真地聽著,似乎在用心記憶。 “行啊老紀(jì),想不到你還懂駕駛。以后我有不會的,就問你好了?!?/br> “沒問題?!奔o(jì)乾坤頗為自得,“我是老司機(jī)了?!?/br> 魏炯的臉色卻陰沉下來,一言不發(fā)地看著紀(jì)乾坤,眼神顯得很陌生。 紀(jì)乾坤覺得奇怪,皺起眉頭問道:“你小子今天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