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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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的煞氣與晦氣已經沒了,以后……”祁晏嘆了口氣,“另外,你前段時間可能命犯小人,想想最近有沒有人送你東西,或者借用過你常用的東西,你把那東西處理了就好?!?/br> 林玉沉默片刻:“電腦手機也一樣嗎?” 祁晏猜她可能已經想到了什么,點頭道:“時代在發(fā)展,術法也不可能一成不變?!蹦茉陔娔X手機上下詛咒,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我明白了,”林玉平時不愛出門,最近來過她家的,只有一位同樣在網站寫文的朋友,當時這個朋友來帝都出差,訂的酒店出了問題,就到她家來借住了一晚。 當天晚上這個作者朋友說自己的電腦出了故障,要借她的電腦更新,當時她沒有多想,就同意了。 “實際上這兩件事如果不是一齊發(fā)生的話,你最多會倒霉一段時間,不會有性命的危險,”祁晏見林玉情緒十分低落,安慰道,“他們沒有想到你會有這么危險,不過他們同樣也沒有想到,你的身后還有那么多人在祝福你。” 林玉勉強笑了笑,她知道祁晏這是在安慰自己,可是想到這些事情發(fā)生的根源在自己親人與朋友身上,她一時半會還不能完全釋然。 金錢與嫉妒,這兩樣東西或許真能喚醒某些人心底的罪惡,讓他們拋棄本性,即使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也不會收手。 林玉心里怎么想,就不是祁晏該去插手的事情了。他手機里收到林玉轉給他的算命錢加救命錢以后,就起身向林玉告辭。 “謝謝你。”林玉鄭重地朝祁晏道謝,祁晏擺了擺手,就帶著岑柏鶴出了病房。 又過了很久,直到鄧琳琳也離開后,林玉才抱著被子,低聲抽泣起來。 哭了很久,她拿起手機,打開微博頁面,里面有成千上萬條留言,無數的作者、讀者以及路人,都在微博下祝福她,期盼她早日康復。 熱評里,有一個讀者這樣說:謝謝你用文章點綴了我青春的夢,愿你平安健康。 看到這條評論,林玉哭了又笑,笑了又哭,但是心里的悲傷卻一點點散去了。 她抹去臉上的眼淚,用手機發(fā)了一條微博。 玉之靈:謝謝大家的祝福,我今天已經醒過來了。謝謝我的一路有你們,謝謝! 她放下手機,忽然覺得自己整個心情都放開了,抱著被子笑著睡了過去。 “剛才是怎么回事?”岑柏鶴不解的看著祁晏,“我看那位林小姐情緒好像不太對。” “被自己親生父母賣掉生辰八字,與過世的男人辦冥婚,誰能高興得起來?”祁晏一開始懷疑過林玉身上的煞氣與她父母有關,可是作為一個陌生人,他又覺得這么隨便談論他人父母不太好。 他所見過的父母,大多是把孩子當做寶貝的,即便家里條件不好,也做不出這種拿活著的孩子與死人辦冥婚的事情。然而世界那么大,人這么多,每天都有奇葩事件上演,這么一想,便又覺得發(fā)生什么事都不奇怪了。 岑柏鶴沉默良久:“那這件事你解決后,她的父母會怎么樣?” “我不知道,”祁晏搖頭,站在電梯口看著電梯一層層上升,“這取決于林玉心中對她家人還有多少感情,我不能幫人做決定?!?/br> 他選擇用林玉的血與頭發(fā)做法,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叮?!彪娞菰趦扇嗣媲巴O拢铌套隽艘粋€請的姿勢,“你先上去吧,我該回家了?!?/br> 岑柏鶴唇角動了動,想要請祁晏跟自己一起上去,又覺得這樣有些不太合適,只好點了點頭,“那你先下去,我等下一個電梯?!?/br> “好啊?!逼铌虥]有跟他客氣,因為只有跟岑柏鶴在一起,他才能乘坐又快又不擠的電梯,就算是在醫(yī)院也一樣。他走進電梯后朝岑柏鶴揮了揮手,電梯門在岑柏鶴眼前關上。 岑柏鶴電梯顯示區(qū)樓層數一直降到1后停下,很快電梯再度升了回來,他邁步踏進電梯時,腦子浮現出祁晏對林玉微笑的畫面。 他不自覺皺了皺眉,抬頭見電梯已經到了,才恢復淡然的樣子,回到了三哥的病房。 剛走進去,岑柏鶴就發(fā)現病房里好幾個人都看著自己,他無視這些目光,走到岑三哥面前:“三哥,我送給你的錦囊,你打開過?” 岑三哥茫然的點頭:“啊,對,怎么了?” 岑柏鶴抿著唇角,他盯著岑三哥手里變得有些臟兮兮的錦囊,想起了祁晏畫符時專注的模樣,伸手從岑三哥手里把錦囊拿了過來。錦囊里裝著一搓灰,他輕輕的抖了抖,把灰燼全都抖在了里面,隨后小心系好香囊袋子:“這個已經沒什么用,我拿走了。” 岑三哥愣愣地看著弟弟一言一行,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柏鶴,這個香囊是怎么回事?”曹靜妍與岑柏鶴之間的感情親如姐弟,所以說話的時候,也不講究什么客套,“我聽你三哥說,這是你在他出門前給他的?” “這是一個朋友給我做的,我見三哥要出門,就轉送給了他?!贬佞Q用拇指輕輕擦著錦囊上的污漬,“現在這個符紙?zhí)嫒鐡趿藶?,就沒什么用處了?!?/br> “你的朋友,誰?”岑大哥顯得比曹靜妍更激動,他弟弟這么淡漠的人,從小到大跟其他家小孩都不怎么能玩到一塊去,更別提跟人交朋友了,現在突然冒出一個會畫符的朋友,這讓他怎么不意外? 因為兩人年齡差距有些大,岑大哥幾乎把岑柏鶴當兒子養(yǎng),他又怎么會不了解幺弟的喜好,但凡與算命風水相關的,弟弟向來不會多看一眼,更不會相信他們。現在幺弟竟然跟他說,交了一個會畫符的朋友?! 更神奇的是,他還主動把朋友送的符轉送給了三弟,還讓三弟幸運的逃過了一劫? 弟弟這是上哪交的好運,隨隨便便認識一個朋友,就這么有本事? 此時此刻,不僅岑大哥好奇,岑家其他幾個兄弟姐妹也想知道,這位被自己幺弟看上眼的神奇大師是誰。 岑柏鶴把錦囊放進自己西裝褲兜里,一臉平靜道:“就是上次給我們祖宅看過風水的祁大師?!?/br> “原來是他?!贬蟾鐚δ俏荒贻p的祁大師十分有好感,所以聽到弟弟的回答后,頓時就明白弟弟為什么能跟那位年輕的大師做朋友了。因為那位祁大師相貌實在太討喜了,光看他的臉,就能讓人心情好。如果他再年輕個十幾二十歲,恐怕也想跟他交朋友。 曹靜妍看著大哥還有二姐一臉了解的表情,忍不住再次開口:“這位祁大師是誰?”怎么看起來,好像大哥二姐都認識的樣子? 岑二姐見弟妹好奇,就跟她講起這位祁大師的來歷。當然,突出的重點是這位祁大師長得有多萌,因為別的方面她也不了解。 此刻在岑家二姐口中長相萌萌噠的祁晏,正蹲在一棵大樹下等出租車。只可惜現在是正午,車不好等不說,連打車軟件里的師傅也都不愿接單。 這種時候,他就格外懷念有紫氣加身的岑柏鶴了。如果這會兒他跟岑柏鶴站在一塊兒,肯定不出三分鐘就能等到一輛車。 不過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岑五爺,也不可能打出租車啊。 他抹了一把臉上冒出的汗,覺得這棵樹的樹蔭范圍太小,就往旁邊另一棵樹下走去。剛走到樹下,他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巨響。回頭一看,就見原本他站的樹下,撞上了一輛跑車,車內一男一女腦袋聳拉著,像是已經昏迷了過去。 第32章 騙子? 祁晏扭頭看了看跑車,又看了看自己站的位置,懵逼了幾秒后,才拿出手機打了120。 他剛才要是不走,是不是就玩完了? 啪嗒,啪嗒。 祁晏看到這輛跑車底部開始不斷的漏油,車子尾部也開始冒出滾滾濃煙,認命的嘆口氣,上前打開車門,把副駕駛座上的女孩子拖到花壇旁邊。就在他準備去搬駕駛座上的年輕人時,車子尾部竟然開始起火,發(fā)出嗶嗶啵啵的聲音,讓他有種隨時都會爆炸的感覺。 “唔。”這個時候,駕駛座上的年輕人搖晃著腦袋醒過來,他扭頭往后看一眼,嚇得想要往車下爬,哪知道腳卡在了車內,怎么也拔不出來,記得他大叫救命,只差沒涕淚橫流。 祁晏看著他這副樣子覺得有些辣眼睛,上前拉開跑車大門,拽住年輕人往外拉:“別叫了,快下來?!?/br> 見有人來救自己,年輕人差點沒高興得哭出來,大腦已經失去正常思維能力的他,對方說什么他就照著做什么,等他下了車,都還有種摸不著方向的感覺,只知道死命抓住救命恩人的褲腿,打死也不想放手。 他全身癱軟的坐在地上,看著自己跑車在幾聲沉悶的爆炸聲后,就燒得只剩下個框架,有種逃出生天的狂喜感。 “這位先生,能松松手嗎?”祁晏用手提著褲子,擔心坐在地上的男人把它給你拽下去。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恩人……”年輕人這才緩緩回頭神,看清祁晏相貌以后,驚叫道,“祁大師?!” 祁晏仔細打量這個穿著骷髏花紋體恤衫、迷彩肥腿褲以及染著紫綠兩色頭發(fā)的年輕人,覺得這個人好像有些眼熟。 “祁大師,我是楊濤啊,您不久前還給我家看過風水,”楊濤擔心祁晏已經不記得自己,還把腦袋湊近了一些,“您不記得了?” 眼睛被這滿腦袋紫綠兩色的頭發(fā)閃得有些疼,祁晏往后退了一步,不咸不淡地點頭道:“楊先生,原來是你?!鳖^發(fā)換了個顏色,他差點認不出來了。 “祁大師,剛才多虧有你,不然我……”楊濤覺得自己額頭上有水滴落,伸手一抹,就看到自己掌心殷紅,散發(fā)著血腥味。 “血……”楊濤看著自己掌心,再看看表情淡定地祁大師,身子晃了晃,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 祁晏看著倒在地上的楊濤,以及朝這邊趕來的救護車,再度認命的嘆了口氣。 醫(yī)院里,岑家兄弟姐妹確認岑三哥身體沒問題以后,就留下了兩名護工以及曹靜妍在醫(yī)院照顧,他們怕老爺子起疑心,就先離開了。 走出電梯門,岑柏鶴見前面走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忙加快腳步追了上去:“錢錢,你怎么在這里?” 他不是一個多小時前就準備回家了,怎么還在醫(yī)院里? 祁晏看到岑柏鶴,滿臉無奈:“我剛出醫(yī)院,就遇到一樁車禍。因為是我打的急救電話,所以又陪著他們跑了一趟醫(yī)院?!钡浆F在,他越來越懷疑老頭子說他是貴人命的真實性了,哪個貴人有他這么倒霉,出門就遇事?說他是柯南體質還差不多,只不過這些人被他遇到了還有救,被柯南遇見就只能死路一條。 聽完祁晏說的話,岑柏鶴詭異地沉默兩秒,努力壓著差點就要上揚的嘴角:“現在剛好是午餐時間,不如我們一起去吃飯?” 祁晏看向他身后十幾步遠的岑家人,“你不跟家人一塊?” “他們還有其他事要做,我不跟他們一起,”岑柏鶴淡淡道,“如果不是遇上你,我今天中午又要一個人用餐了?!?/br> “那好吧,”祁晏覺得作為朋友,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朋友孤零零一個人。他朝岑大哥一行人微微頷首,跟著岑柏鶴出了醫(yī)院大廳。 “哎……”岑大哥就這么看著幺弟跟祁大師走出醫(yī)院,速度快得他都沒反應過來,他還想跟祁大師打個招呼呢。 “不是說好中午我們一起去吃飯?” “隨他吧,”岑二姐想得很開,“難得柏鶴愿意交個朋友,你就別cao這些心了?!备螞r以柏鶴的性格,哪是他們插手就能改變決定的? 岑大哥想起小弟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而這個祁大師又有真本事,心里隱隱有個希冀,也許祁大師真有辦法治好小弟呢? 祁晏走下車,看著這棟仿古風建筑上掛著一個寫著“千味居”三字的牌匾,心里暗暗一嘆,真是好字,飛龍走鳳,蒼勁有力,竟蘊含著一絲絲靈氣,不知是哪位書法大家的墨寶。 店里的裝修同樣十分講究,祁晏甚至看到里面有好幾樣真品法器,這些法器蘊含的靈氣剛好形成了真龍吸水納財陣,讓這家店客似云來,財源不斷。 “岑五爺,這邊請?!贝筇媒浝砜吹结佞Q,滿臉帶笑的走到岑柏鶴面前,“得知您要來,我們特意給你留了一個最好的房間,請您往這邊請?!彼⒁獾结佞Q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人,只是這個年輕人十分面生,他從未見過,便朝對方笑了笑。 對方回了他一笑,露出若隱若現兩個酒窩,瞧著十分溫和討喜。 經理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真誠,引著兩人往里走,邊走邊介紹著里面的格局以及墻上的字畫。祁晏這才知道,墻上掛著的字畫全都是名家真品,而不是臨摹作品。 最后經理推開一扇雕花木門,露出古色古香的包間,就連飯桌也是檀木雕花桌,他隱隱還能聞到淡淡的原木香味。 “先上你們的招牌菜,”岑柏鶴接過菜單看也不看就遞給了祁晏,“錢錢,你看看有什么喜歡吃的?” “我沒什么忌口的,”祁晏隨手點了幾樣,把菜單還給岑柏鶴,“只要不是太奇葩的都能接受?!?/br> 岑柏鶴又點了幾樣甜品跟素菜,祁晏為難道:“這么多菜,我們兩個能吃完嗎?” “沒事,他們這里的菜味道好,但是量很少,”岑柏鶴抬頭看經理,“對不對?” “對對,”經理忙點頭道,“我們這里菜色講究的就是精與味,量確實不太大?!本退懔看?,岑五爺開了口,他們也能讓它變小。 祁晏聞言了然的點頭,等經理拿著菜單退出去以后,就見兩個穿著修身旗袍的年輕服務員托著餐具走了進來,給他們一一擺好后,就保持著完美地微笑退到了角落里,絕對不會殷勤到打擾他們的地步。 看著自己面前這套昂貴的餐具,他腦子里只想到一個問題,在這吃一頓飯,會花多少錢? 當然這種想法他是不會表現出來的,他可是要走向術士界巔峰的祁大師,怎么能讓人知道他如此土包子呢?所以,不管這種場所如何了不起,他也要保持淡定地微笑。 菜很快上桌,菜樣都是見過的,但是吃進嘴里那一刻,祁晏不得不承認,味道確實很好。 在吃的這方面,祁晏從來不委屈自己,所以雖然有滿滿一大桌菜,還是有一半進了他的肚子。 在他放下筷子以后,這位經理還送了他一張會員卡,說是憑借此卡來用餐,不用預約,還會享受最高質量的服務,消費打八折。 “謝謝?!逼铌贪褧T卡隨口塞進錢夾里,在他看來,這個會員卡跟各大超市積分卡的用處差別應該不會太大。 至于這家店的經理想法就不一樣了,要知道他們千味居開業(yè)以后,這種黃金會員卡那是一卡難求,外面一些土豪甚至以拿到他們店的會員卡為榮,沒事就拿出來炫耀一把。也不知道岑五爺身邊這位年輕人是什么身份,拿到卡后竟如此淡定。 只能說不愧是能陪岑五爺一起出來吃飯的人,見識就是如此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