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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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歷七月十五這一天,是華夏民族祭祀先祖的日子。當(dāng)然,這一天還有另一種說法,這是鬼門大開,萬鬼唯一能在人間游蕩的日子。 所以每到這一天,就會有很多人來到人煙稀少的地方為逝去的先祖燒紙錢,唯恐他們錢不夠用,被其他鬼欺負(fù)。 華夏人的信仰很模糊,很多人遇到佛也拜,遇到仙也拜,從來不管這些神仙是不是一個教派系統(tǒng),對于大多不信教的人來說,拜一拜神仙心更安,至于別的也沒多想。 但是很多華夏人也有一個特點,他們內(nèi)心深處對先祖保持著敬畏崇拜心理,所以不管是清明節(jié)、中元節(jié),又或者是其他重要節(jié)日,很多人都不會忘記去祭奠先祖,甚至在先祖?zhèn)兊募扇栈蚴巧綍r,也會去上柱香、送一捧花。 在祁晏看來,這也是華夏人可愛之處,因為他們珍惜當(dāng)下,但也感念長輩曾經(jīng)賦予他們的感情?;蛟S正因為內(nèi)心里這股情懷與堅持,才能讓這個民族五千年的優(yōu)秀文化不曾斷絕,甚至還會繼續(xù)傳揚下去。 祁晏出門買了老頭子生前最愛吃的幾樣?xùn)|西,擺在了師傅的靈位前,鄭重的三拜九叩后,他從貢盤里挑了一個最大最紅的蘋果擦了擦,坐在蒲團上吃了起來。 “老頭子,今天給你買的水果是最好最貴的,徒弟我夠孝順了吧,”祁晏抬頭看著冷冰冰的靈位,“這個小區(qū)的物業(yè)不讓燒紙錢,我只能多給你點幾支香。香是我親手做的,絕對比外面的香好?!?/br> 說到這,祁晏囫圇啃完蘋果,去廚房洗干凈手,又鄭重的給師傅上了幾炷香。 “唉,人死如燈滅,我現(xiàn)在每天給你換新鮮的貢品,你也吃不到,你說多可惜?!逼铌绦Σ[瞇地看著木牌,露出了臉頰上的小酒窩,“小時候你還說等我長大了,要天天帶你去大酒店吃飯,你說你多想不通,也不努力一把多活幾年,不然就能天天讓我?guī)闳ゴ缶频炅??!?/br> 只可惜回答他的,只有裊裊升起的青煙,以及靈位上方那幅永遠(yuǎn)保持著微笑卻不會說話的照片。 或許是空腹吃了蘋果,祁晏覺得自己喉嚨有些發(fā)酸,他對照片上的老人眨了眨眼,轉(zhuǎn)身走出了這個房間。 “老板,”梁峰走到岑柏鶴身邊,小聲對他道,“剛剛我聽到一個小道消息,祁大師好像解決了紅梁山的問題。” “紅梁山?”岑柏鶴愣了愣,這個名字他半點都不陌生 ,因為這個地界幾乎是很多人默認(rèn)不能動的地方,沒有想到竟然真有人去動這塊地,還牽扯到了祁晏。 “不是有傳言說,這塊地下潛藏著龍脈,不管是真是假,有人敢動這塊地,也是心寬,”梁峰說到這搖了搖頭,“聽說這個老板請了好幾個人都搞不定,還是祁大師出手才平復(fù)下來。現(xiàn)在不少人都在查祁大師的身份,也許過不了多久,祁大師就要成為圈內(nèi)有名的大師之一了?!?/br> “錢錢跟其他大師不一樣,”岑柏鶴在一份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沒什么可拿來比較的。” “當(dāng)然不一樣,祁大師更年輕,”梁峰沒有繞著這個話題打轉(zhuǎn),“公司論壇上有員工留言,說今天是中元節(jié),能不能不加班?!?/br> “平時加班的人很多?”岑柏鶴反問,“我以為我們公司的福利很不錯。” 梁峰干笑著沒有接話,事實上他們公司的福利在業(yè)內(nèi)確實算得上好的,不過加班這種事,哪家公司都不能幸免,除非這家公司情況不太好,員工們都沒有事做。 正說著,岑柏鶴手機響了起來,他一看來電顯示,面上的表情不自覺柔和下來。 “錢錢,”岑柏鶴放下手里的筆,起身走到窗戶邊,眼角一點點染上笑意,“好,我等下就過來找你?!?/br> 掛了電話,岑柏鶴轉(zhuǎn)頭對梁峰道,“通知下去,今晚所有員工不用加班,讓他們早點回家。”說完,關(guān)上電腦,“我先走了?!?/br> 梁峰看著老板匆匆離去的背影,最近對這種情況已經(jīng)習(xí)慣的他聳了聳肩,低頭用手機把這個好消息發(fā)給了人事部。 于是很快微博上就有員工炫耀自家公司福利,說老板擔(dān)心他們回家害怕,特意強調(diào)讓他們早點回家,不讓他們加班,當(dāng)然重點是老板有多關(guān)心他們,老板有多帥。 這條微博引起了無數(shù)的網(wǎng)友羨慕嫉妒恨,甚至還有人特意去查這個員工所屬哪家公司。 當(dāng)他們查明這家公司老板是誰后,知內(nèi)情的人沉默了,這可是岑五爺,無數(shù)人都得罪不起的岑五爺。 有好奇的網(wǎng)友不明白這些知情人士為什么諱莫如深,問來問去也沒在這些人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過網(wǎng)絡(luò)上有趣的新聞實在太多,他們轉(zhuǎn)頭就把這茬給忘了,那些知情的人也不敢亂說話,很快這點小水花就消失于無痕。 坐在寬敞舒適的車內(nèi),祁晏對岑柏鶴道:“把手伸出來,我送你一樣好東西。” 岑柏鶴伸出手問:“這好東西是我能看見的嗎?”錢錢已經(jīng)讓他伸出過兩次手,每次都說送他東西,可是每次他都不知道錢錢給了他什么。不過每次他伸出手后,身體就會好很多,這讓他懷疑,錢錢是不是真的送給了他很珍貴的東西。 “你想看?”祁晏抬頭看岑柏鶴,見對方似乎確實想看,于是伸手在他額頭點了點頭。 就在這瞬間,祁晏的手放在了岑柏鶴的掌心。 岑柏鶴看到祁晏手心突然冒出金絲,這些金絲在他手上纏繞幾圈后,就消失在了他的掌心。 “這是什么?”岑柏鶴等祁晏收回手后,握了握空蕩蕩的手,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輕松了不少。 “六十年一遇的好東西,”祁晏猜得沒錯,雖然普通人不能吸收帝流漿,但是他卻能把帝流漿送進(jìn)別人的體內(nèi),“這可是我特意給你省下來的?!?/br> 看著老板跟祁大師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他聽不懂的話,保鏢覺得自己三觀有些碎裂。 “謝謝?!贬佞Q笑了笑,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愉悅,“你剛才說帶我去個地方,是現(xiàn)在就出發(fā)?” “現(xiàn)在就去,”祁晏看了眼時間,“早去早回。” “地點在哪?” “紅梁山?!?/br> 紅梁村的村民最近很失落,因為他們聽說旅游開發(fā)項目要擱置了,這讓以為會小發(fā)一筆的他們有些難以接受。不過在聽說開發(fā)商雖然不繼續(xù)開發(fā)這座大山,但是還是會照付二十年承包費以后,他們頓時又高興起來,這種感覺就像是什么也沒付出,卻白得了一筆錢,怎么想怎么劃算。 祁晏帶著岑柏鶴以及兩個保鏢出現(xiàn)在山腳下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里的氣場和煦了很多,他指了指山腰處,對岑柏鶴道:“我們?nèi)ツ恰!?/br> 保鏢猶豫的看了老板一眼,山里人跡罕至,老板身份不凡,萬一…… “好,你們兩個在山下等我?!贬佞Q跟在祁晏身后,踏上了山間小道。聽著這里的鳥鳴聲,他深吸了一口氣,“這里的空氣很好。” “不是這里空氣好,是這里有充裕的靈氣與生氣,”祁晏繼續(xù)往上,只不過他有意配合岑柏鶴還不算太康健的身體,爬山的速度很緩慢,“在這里待一待,對你身體好?!?/br> 聽到這話,岑柏鶴的心頓時猶如泡了溫泉,溫軟一片。 今天沒有山靈發(fā)怒,他們一路走上去非常順利,祁晏走到自己昨天用過的瘸腿桌子前,拿出一支香點燃:“祁晏再次來訪,請上神一見?!?/br> 微風(fēng)拂過,被祁晏開過天眼的岑柏鶴看到,四周突然浮現(xiàn)出很多綠色光點,這些綠色光點在樹林中穿梭,讓他想起了春雨過后萬物復(fù)蘇的大地,生機盎然又充滿希望。 “多謝上神?!逼铌膛ゎ^看了眼身邊的岑柏鶴,“在下別無所求,只求上神送他一線生機。” 綠色光點飛舞得更加厲害,岑柏鶴看到它們圍在祁晏身邊,似乎在跟他說話,又像是依戀在他身邊。就在這時,祁晏身上金光大盛,這些瘋狂飛舞的綠點安靜了下來。 大約過了幾分鐘,又像是過了很久,岑柏鶴看到這些綠點再度飛散開來,而祁晏朝山頭又拜了一拜。 “多謝上神?!逼铌虜傞_手掌,一團綠色光芒出現(xiàn)在他手心,岑柏鶴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祁晏反手把這團光芒拍進(jìn)了他的胸口。 “錢錢?”岑柏鶴疑惑的看著四周,“這是怎么回事?” “這是山神給我的謝禮,”祁晏笑看著這些綠色小點在自己身上穿來穿去,“我昨天幫了他一個忙,他還我一個人情。” 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幫了李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幫山神。 隨著污染越來越嚴(yán)重,山靈已經(jīng)越來越虛弱,如果不是地底下有龍脈加持,他早已經(jīng)消散在天地之間。 祁晏昨天讓李福立神觀,就是為了加重人類對山靈的信仰,讓它得以繼續(xù)留在這個地方,守護(hù)著山間的生靈以及……山腳下那些已經(jīng)不再相信他存在的人類。 這個山靈還記得很久以前,有稚童在山間走失,他有意把稚童引出山后,稚童的家人來到山中焚香跪拜,那個被他救了的孩子,也常常來祭拜他。他還記得自己讓無數(shù)饑餓的人類與動物在他身上找到了果腹的食物,它害怕自己死去后,這些動物這些人類無人保護(hù)。 他如此眷念著這方土地上的生靈,祁晏又怎么忍心告訴山靈,被他救過的孩子們早已經(jīng)過世或是垂垂老矣;現(xiàn)在人類有了手機,有了定位系統(tǒng),大人也不會再舍得讓小孩獨自玩耍,更不會食不果腹。 山靈情緒簡單,守護(hù)它管轄內(nèi)的生靈幾乎是他本能,所以在發(fā)現(xiàn)有人竟然要侵犯這片土地時才會如此憤怒。 “我們回去吧?!逼铌坦沓筋^一拜,轉(zhuǎn)頭對岑柏鶴笑道:“我想去吃千味居的菜。” “好。”岑柏鶴眼睛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他看不到飛舞的綠點,也看不到祁晏身上的氣息。但是吹著糅合的山風(fēng),聞著草木的清香,他覺得自己或許明白錢錢為什么要插手這件事。 因為錢錢有一顆別人無法懂得的溫柔之心。 兩人下山的速度不快,岑柏鶴看著身旁的祁晏,忍不住問道:“錢錢,你為什么要讓山神把生機給我?” “因為你需要啊,”祁晏伸手摸了摸路邊大樹的樹干,“我?guī)煾邓先思腋宜氵^,他說我會長命百歲?!?/br> 岑柏鶴沉默下來,僅僅因為他需要,所以就給他嗎? 他伸手摸了摸跳得有些快速的心臟,原來這就是被朋友真心相待的感覺…… 祁晏見岑柏鶴伸手捂著胸口,以為他身體不適,擔(dān)心的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看著他關(guān)切的眼神,岑柏鶴微微移開目光,搖頭道:“我沒事。” 錢錢的眼神真好看,黑白分明明明亮亮,讓他想要多看幾眼,又覺得不好意思多看。 為了轉(zhuǎn)移話題,岑柏鶴摸了摸自己有些發(fā)燙的耳尖:“你師傅一定是位特別了不起大師人。” 祁晏腦子里浮現(xiàn)出老頭子的形象,邋邋遢遢不修邊幅,沒事就愛去拆穿神棍騙人時的小伎倆。兩人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老頭子懶得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愿意多動,他們師徒兩人為了誰去做飯的問題,經(jīng)常發(fā)生矛盾。 這么一想,老頭子跟“特別了不起”的關(guān)系似乎并不太大。 他笑著點頭,對岑柏鶴道:“嗯,我家?guī)煾悼墒翘煲婚T第二十二代掌門人?!?/br> “第二十三代掌門人是誰?” “我……” 岑柏鶴見祁晏昂首挺胸的模樣,笑著道:“你的師門真厲害,竟然傳承了這么多年?!?/br> 祁晏干笑幾聲,沒有告訴岑柏鶴,這些都是他師傅口述的,他就沒見過二十二代之前有關(guān)師門的任何資料。 鑒于老頭子喜歡吹牛的前科,祁晏非常懷疑這是老頭子胡說八道,他或許不是天一門第二十三代弟子,而是第二代。 不過自家?guī)煾荡档呐?,做徒弟的跪著也要繼續(xù)幫他吹下去,誰叫他如此孝順,如此貼心。 唰…… 唰…… 在祁晏與岑柏鶴說說笑笑走出山林時,樹葉飄搖清爽的風(fēng)吹得人心曠神怡。祁晏朝身后擺了擺手,“再見。” 風(fēng)很快停下,祁晏扒拉了一下被風(fēng)吹散的頭發(fā),笑瞇瞇的繼續(xù)往前走。 即將上車時,他看到有輛大卡車?yán)ㄖ牧线^來,車停下后,司機朝山頭拜了拜,表情虔誠又敬畏。 作者有話要說: 錢錢:我可是天一派第二十三代掌門人。 師傅:因為咱們派就你一個人! 第39章 我趕時間 在好友面前,祁晏是正經(jīng)不到三分鐘,帥不過三秒,懶散的模樣簡直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大師范兒。 岑柏鶴見他這副軟綿綿的模樣,忍不住笑問:“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昨晚我就沒睡,”祁晏伸長腿,“你這車空間真大,坐著真舒服?!?/br> “要不要喝一點冰咖啡?”岑柏鶴看向祁晏,“喝些咖啡精神可能會好一點。” 祁晏搖了搖頭,指著肚子道:“我留著它吃飯呢?!?/br> 見他這樣,岑柏鶴忍俊不禁,笑著點頭道:“好,我們馬上就要到?!鼻懊骈_車的司機聽到老板這么說,便開始提速,順便看了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同事,然而他的同事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手掌,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雕塑。 千味居的經(jīng)理怎么也沒有想到,在短短一段時間內(nèi),岑五爺竟然會第二次來他們這里吃飯,他心里差點沒有樂開花。不過看到與岑五爺同行的人以后,他隱隱約約猜到了真相,恐怕喜歡他們這里飯菜的不是岑五爺,而是這位年輕帥哥。 引著兩人進(jìn)了包間,經(jīng)理確定兩人不需要他服務(wù)以后,在面帶微笑地退出包廂,哪知道出門就被人叫住了。 “黃經(jīng)理,我今天要請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能不能把那件最好的包間給我安排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