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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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看不來那些大師級人物高高在上的樣子,因為這些人無端端會讓她覺得矮人一截。 抬頭看著面前神情焦急的男人,李倩倩忍不住想,若是師傅幫袁家遷好陰宅,她是不是有機會嫁給袁鵬呢?若是成了袁鵬的妻子,她以后不僅不用做這些討好人的事,還能讓無數(shù)人來討好她。 只要想到這樣的場面,李倩倩便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我沒事,”李倩倩被袁鵬扶上車,擦去嘴角的血,“我們還要準備給你們家遷陰宅的事情,不能耽擱。” 這話說得模糊不清,在袁鵬聽來,那就是李倩倩因為幫著師傅做遷陰宅前期工作,導(dǎo)致身體出了些問題,才會口吐鮮血。像袁鵬這種自小在別人奉承中長大的男人,向來對自己十分自信,原本被李倩倩這副模樣嚇住的他,這會兒覺得李倩倩更加美艷可口了。 “祁大師?”經(jīng)紀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裂開的茶杯,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這……” “放心,因為詛咒帶來的煞氣已經(jīng)燒掉了,”祁晏沒法跟經(jīng)紀人解釋這個原理,因為其中牽涉到五行之氣,陰陽交合,以及氣場排斥等方面,“我現(xiàn)在要準備讓他們夫妻二人氣運共享,經(jīng)紀人先生注意到不要讓其他人進來。” “需要我要回避么?”此刻祁晏在經(jīng)紀人眼里,已經(jīng)是一個神秘莫測的形象,即便祁晏讓他跪下來對著上天三拜九叩,他也能二話不說照做。 “不用。”祁晏搖了搖頭。魯國嘉已經(jīng)昏睡過去,單獨留郭可在這里不太合適。本來他以前是沒有這些顧慮的,可是自從一些騙子打著大師的名號,對女性做出一些十分不好的行為已以后,祁晏便在這一點上格外小心起來。 名聲是個好東西,他還想留著。 “郭女士,可能會有一些疼,你能忍受得了嗎?”氣運是人身體的一部分,把氣運抽出來,然后連接到兩具軀體里,不疼才是怪事。 “我能忍,祁大師您盡管做法?!?/br> 祁晏掏出了那支自己常用的玉筆,在夫妻二人頭頂上空用靈力畫了一道符篆,低頭看了眼神情堅毅的郭可,收起了玉筆。 經(jīng)紀人看到他這個動作,頓時屏住了呼吸,眼也不眨的盯著。 疼。 郭可從未這么疼過,就像是有人硬生生的在她身上抽筋拔骨,然后把她的腦髓從天靈蓋里吸出來一般,炸裂般的疼。 郭可覺得自己好像過了幾個世紀,而在經(jīng)紀人眼里,時間還沒過去半分鐘。他看著郭姐臉色變得不正常的慘白,卻還咬著牙沒有哼一聲,就覺得手心有些發(fā)麻。 “??!” 在最后一個瞬間,郭可還是沒有忍住尖叫出了聲,然后整個人無力地趴在了魯國嘉身上。 “郭姐?!”經(jīng)紀人跑到渾身被汗水濕透的郭可身邊,“你怎么樣了,有沒有事?” 郭可愣神了好幾秒,才從那種劇烈的痛苦中走出來。她抹了抹自己的頭頂 ,那里完好無比,沒有腦髓出來,甚至沒有一點傷口,但明明覺得有什么東西從她身上抽走了。 她恍恍惚惚地扭頭去看身邊的魯國嘉,見他還沒有醒來的跡象,于是搖了搖頭道,“我沒事?!?/br> “事情已了,我該回去了?!?/br> “祁大師,您若是不趕時間,能否賞臉陪我們吃一頓飯?!苯?jīng)紀人這會兒是半點都不敢怠慢,“您幫了我們這么大個忙,連飯都沒吃上,這也太說不過去了?!?/br> “唉,沒辦法,”祁晏搖了搖頭,“家里有人等我回去吃飯,回去晚了,我怕他不高興?!?/br> “哦,”經(jīng)紀人一臉了然,“沒有想到祁大師年紀輕輕,便家有悍妻了?!?/br> 家有悍妻? 祁晏想到岑柏鶴平時在外面面無表情地模樣,頓時笑了起來。 經(jīng)紀人見祁晏沒有反駁他的話,以為自己猜對了,便道:“既然如此,那等下次我們請您與尊夫人一同用餐,到時候還請您賞臉。” “好,”祁晏倒沒有推辭,“等魯先生痊愈以后再一起吃個飯,人多熱鬧?!?/br> “好好好,”經(jīng)紀人連說三個好字,他這會兒再看祁晏,便覺得他哪哪都好,就連他說的話,也招人聽。 “不過不是夫人?!?/br> “嗯?”經(jīng)紀人愣了一下,“您的女友?” 祁晏仍舊笑著搖了搖頭,對神情仍舊有些恍惚的郭可道:“郭女士,我先走了?!?/br> 經(jīng)紀人愣了,不是夫人,也不是女朋友,那是什么?回頭見郭姐神魂顛倒的模樣,就知道她還沒有完全回神,他跟祁晏說了一大通客氣話,恭恭敬敬的把人送到車上,直到車開遠看不見以后,才回頭往屋內(nèi)走。 “國嘉,你醒了?!” 屋內(nèi)傳來郭姐的驚呼聲,他立刻拔腿往里跑,進門就看到魯哥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fā)上,臉上還帶著迷惘之色,似乎對這里的環(huán)境十分不熟悉。 “可可,小張,”魯國嘉揉了揉嗡嗡作響的腦袋,隨后又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上下都有淤青,“這是怎么回事?” “你好了,真的好了?”郭可又驚又喜,撲進魯國嘉的胸膛嚎啕大哭起來。 “別哭別哭,”魯國嘉還沒弄清怎么一回事,但是見老婆哭得這么傷心,也沒有心思問其他了,低頭一個勁兒哄起老婆來。 經(jīng)紀人看著這雞飛狗跳的場面,老半天才喃喃自語道:“哎喲我的老天呢,這可真是神了?!?/br> 真是人不可貌相,那位祁大師看起來這么年輕,這一身本事可真是了不得。 當天晚上,媒體口中已經(jīng)患上精神病的魯國嘉突然在自己微博上發(fā)了自拍視頻,視頻上他的臉色不太好,但是表情正常,眼神清明,根本不像是精神病患者的模樣。 魯國嘉給出的解釋是他當天確實沒有喝酒,但是因為感冒,所以吃了帶催眠藥效的感冒藥,后面腦子糊里糊涂的,說話也沒過腦子,所以就有些胡言亂語。 這個解釋視頻出來,有人相信有人懷疑,但是從此以后,魯國嘉便開始減少拍戲數(shù)量,粉絲也漸漸變少,但是那些一直支持他的死忠粉發(fā)現(xiàn),他們家偶像生活狀態(tài)似乎放松了很多,平時最愛做的就是秀老婆,秀孩子,沒事就灑狗糧給他們吃。 雖然人氣不如以前,但是看到自家偶像活得這么開心,死忠粉也替魯國嘉感到高興起來。 解決完魯國嘉這件事后的第二天,祁晏銀行卡里就收到了一筆七位數(shù)的報酬。把部分錢捐到福利機構(gòu),祁晏點開了自己的手機微信。 微信軟件早在幾年前便開發(fā)了出來,但是祁晏還是這幾天才下載安裝上的。下載的原因還是之前在玫瑰島上大家準備分別時,其他大師都掏出手機說要加微信,只有他這個年輕小伙子沒有。因此他被幾位平均年齡超過六十五的大師嘲笑了,說他跟不上時代,現(xiàn)在誰還不玩?zhèn)€微信微博。 最后他只能乖乖下載了微信,然后注冊了一個微信號,與各位大師都加為好友了。加上好友以后,他就被幾位大師拉近了各種的微信好友圈,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玄術(shù)界的大師們都愛玩微信,沒事還愛在朋友圈里炫耀一下自己的法器、徒弟什么的,簡直活得多姿多彩。 等他收到一個叫王航的微信號好友申請,他才忽然想起,之前在玫瑰島上,好像答應(yīng)了王航去幫他家親戚看陰宅。 好友申請通過,王航第一句話就是,你小子終于愿意用微信了,后面加了整整六個感嘆號。 祁晏一時間有些無語,不就是一個微信,不玩微信還犯法了? 正這么想著,系統(tǒng)提示他朋友圈又有新的動態(tài)了,他打開一看,就看到林巫師發(fā)的朋友圈照片。 照片上,林巫師站在海灘邊,她的前方是一輪升起的太陽,整個意境非常美。給圖配的語句,是兩句不知道哪來的雞湯段子,然后一條橫杠,后寫釋迦摩尼四個字。 林巫師,你擅自給釋迦牟尼加名言名句,釋迦牟尼佛主知道嗎? 還有云方丈知道嗎? 你不能因為自己不修佛術(shù),就這么胡亂編纂啊。他記得云方丈與林巫師兩人,是互加過好友的。 “滴滴滴?!?/br> 一條新消息傳了過來,發(fā)消息的人是裴大師。與其他大師相比,裴大師的朋友圈算是比較正常的,他最多也就秀一秀老婆給他做的愛心午餐,或者秀他給老婆做的愛心早餐。 裴大師:【配圖】 圖片是裴大師與裴夫人的合照。 祁晏手一抖,差點沒把手機摔到地上。其實裴大師也正常不到哪兒去,畢竟像裴大師這種強行給人喂狗糧的也不多了。 祁晏覺得自己也該翻出岑柏鶴送給他的那些東西,拍幾張照片發(fā)到朋友圈了,都是有伴兒的人,當誰不會發(fā)狗糧還是咋的? 拉開抽屜,里面有寓意吉祥的手串,也有玉佩等物,都是岑柏鶴不知道從哪找來送他的。他拿起一個寶藍色絨盒,看到了抽屜邊角里的那張內(nèi)存卡。 在玫瑰島上時,瑞爾斯塞給他的那張內(nèi)存卡。 第123章 自古以來,美色誤國 這張內(nèi)存卡他離開玫瑰島之前,就扔進抽屜了,不知道是不是柏鶴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把它帶了回來。 其實不用看,他就能猜到這張內(nèi)存卡里有什么東西,無非就是當年他師傅被人欺負了,被人逼著遠走他鄉(xiāng)之類。如果他師傅是個沉穩(wěn)的男人,這種言論他可能就相信了。然而他師傅那種人,向來是個不愿意委屈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誰要是讓他吃虧,他就能讓誰哭著回去找mama。 祁晏讓管家?guī)椭襾硪慌_舊電腦,不插網(wǎng)線,也不聯(lián)無線網(wǎng),祁晏把內(nèi)存卡放進了讀卡器里,然后插到電腦上。再厲害的黑客,面對一臺沒有聯(lián)網(wǎng),也沒有任何內(nèi)容的破舊電腦時,也只能哭著懵逼,除非黑客能像《x來電》里的鬼怪一樣,能夠借用靈魂或者腦電波進入別人的電子產(chǎn)品中。 為了幫祁晏找出這么一臺破舊電腦,管家花了不少時間,因為岑家不用的電子產(chǎn)品,為了避免一些信息泄露,向來是終極毀滅,不讓人任何接觸。無奈之下,他只能讓人去附近的一家二手電腦店買來一臺。 電腦過于老舊,光是開機就花了祁晏將近兩分鐘的時間,又等了兩三分鐘時間,他才刷內(nèi)存卡里的內(nèi)容。 內(nèi)容與他所猜測的差不多,不斷圍繞著他師傅當年離開京城的事情挖坑,在一些重要事情上模棱兩可,故意引導(dǎo)他去懷疑華夏特殊部門,甚至連帶著把所有華夏人的人品都描述得十分惡劣。 什么恩將仇報,什么過河拆橋,什么高高在上,待人無禮之類。 通篇下來,里面的文字內(nèi)容與照片,都好像是在替他師傅叫屈,但是他師傅委不委屈,他做徒弟的還不知情嗎? 他師傅當年跟他吹噓豐功偉業(yè)時曾跟他說過,他曾經(jīng)做過一件大事,因為身體受損,又不愛跟達官貴人打交道,所以才跑到一個偏遠小鎮(zhèn)上當了一座破道觀的道長。 反正從他記事起,道觀就沒什么香火,他師傅吹的那些牛他也從沒當過真。 畢竟,誰會相信一個連徒弟從河里摸來的魚都會搶的老頭,會真的干下什么豐功偉業(yè)呢?更何況老頭子講這些時,也都是一副笑瞇瞇不太正經(jīng)的模樣,他哪會放在心上。 以前不放在心上的事情,現(xiàn)在回想起來,才發(fā)現(xiàn)老頭子說了很多實話,只是態(tài)度實在太差,讓他想相信那是實話都難。 看完所有內(nèi)容,祁晏抽出內(nèi)存卡,扔進了馬桶里,按下沖水按鈕,讓它進入了下水道中。像這種似是而非,故意引導(dǎo)別人往壞處想的東西,只配被沖到下水道里面去。 “祁先生,”管家敲門進來,手里還端著茶與點心,“廚房那邊剛烤出來的小餅干,你嘗嘗?!?/br> “謝謝,”祁晏起身接過托盤放到桌上,然后把這臺破舊的筆記本電腦遞給管家,“叔,請你幫我把這臺電腦處理了,謝謝。” “沒事,”管家接過筆記本,笑呵呵道,“你放心,絕對不會泄露任何信息。” 處理這種東西,他有經(jīng)驗。 這廂祁晏已經(jīng)把一切東西都處理了,羅杉國那邊還在監(jiān)控內(nèi)存卡里種植的木馬動態(tài),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 “瑞爾斯,時間過去了這么久還沒動靜,我覺得只有兩種可能,”棕發(fā)男人取下耳機,轉(zhuǎn)身對面色不好的瑞爾斯道,“要么祁晏根本沒有看里面的東西,要么祁晏在看這些東西時,沒有使用網(wǎng)絡(luò)。” “你不是說,就算他當時沒有使用網(wǎng)絡(luò),但是只要那臺電腦聯(lián)網(wǎng),你就能攻進他的電腦?” “瑞爾斯,祁晏是個很狡猾的人,”棕發(fā)男人攤了攤手,“華夏人那么有錢,或許那臺電腦他沒有再用過?!?/br> “好吧。”瑞爾斯剛說了兩個字,便開始不斷的咳嗽起來。從玫瑰島回來以后,他身體就變越來越差,請神父醫(yī)生都看過,都說沒有大問題,只是普通的感冒,多休息就好。但他自己卻覺得精神一天不如一天,有時候即便站著都能睡著,以前酷愛的游泳運動也不敢去,他現(xiàn)在只要看到游泳池,就覺得腦子有些暈。 “雖然不能借著木馬病毒查看祁晏電腦里的東西以及交友情況,但是至少那些東西會給他帶來影響,”瑞爾斯咳得太厲害,說完這兩句話后,連喘了好口氣才緩過來,“華夏想培養(yǎng)年輕術(shù)士,等他們費了人力物力以后,卻發(fā)現(xiàn)這個術(shù)士與他們早已經(jīng)有了隔閡,那倒也挺有意思?!?/br> “不過……”棕發(fā)男人猶豫道,“東西是我們給他的,他可能不會信的。” “我沒打算讓他信,”瑞爾斯冷笑,“只要他心里埋下懷疑的種子就好?!?/br> 棕發(fā)男人了然地點頭,覺得瑞爾斯這話好像說得挺有道理,“瑞爾斯,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br> 見同伴這么識趣,瑞爾斯?jié)M足地點了點頭,起身跟他告辭。走出門的時候,他裹緊了身上的大衣,戴上圍巾與眼鏡,走到了落滿積雪的街道上。 街道上,每家每戶都在清除自家門前的積雪,瑞爾斯的皮靴踩在雪地上,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嘭!” 有什么砸在他的頭上,他整個人趴倒在地,好像聽到一個女人高亢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