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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千金買骨在線閱讀 - 第107節(jié)

第107節(jié)

    “她的心,真的夠狠?!彼舞さ驼Z,“御出雙生,龍骨男盡這四個字,就是德妃一字一字擬出。她是想用大兇之卦,勸說皇上讓雙生子胎死腹中,最好…一尸三命?!?/br>
    ——“誰知道…”穆陵面容如雪,“皇上優(yōu)柔心軟,雖然德妃竭力勸說她讓蕭采女墮去雙胞胎,他…還是不敢。他為破兇卦,只敢弒殺一子。皇上的意思,和德妃之前料想的不同,等到蕭采女臨盆那天,假卦一事就會露陷。到那時…”

    “皇上要留下一子,他心意已決,讓德妃不要再勸說自己。德妃無奈之下,只有再入賢王府,找王爺商議。畢竟,假卦辭雖然是她擬出,但賢王府也是逃不了關系,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德妃知道,王爺主意多,一定會有法子扭轉(zhuǎn)?!彼舞さ偷屠湫?,“皇上把弒子交由王爺去辦,他在那時,就已經(jīng)有了計劃,一個偷龍轉(zhuǎn)鳳無懈可擊的大計?!?/br>
    ——“龍鳳呈祥,帝皇星轉(zhuǎn)。”穆陵低念卦辭,“他從這副卦辭中領悟到,帝皇星轉(zhuǎn),這一個轉(zhuǎn)字,未曾說定轉(zhuǎn)向何處,這是上天賜予他的際遇,是上天對他失去皇位的補償。是不是?”

    “是?!彼舞じ杏X不到自己流下清淚,她太憎惡這個自私冷血的男人,但說起這些往事,每每提到穆瑞,她的心還是如同刀剮一般,“王爺告訴德妃,一切都不用擔心,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蕭采女懷的是龍鳳吉胎,沒有人會知道這個秘密?!?/br>
    ——“王爺告訴德妃,他會派最可靠的人給蕭采女接生,捂死女嬰帶出皇宮掩埋,只留男孩。這樣,就會神不知鬼不覺掩蓋真相,讓蕭采女背負兇卦一生,她生下的這個兒子也會給皇上留下陰影,一輩子都不會得到重用。德妃聽著這計策很滿意,既然皇上執(zhí)意要留下一子,留一個終生不會得寵的兒子,和死胎也沒有區(qū)別,更不會威脅到她的兒子。”

    “但其實…”穆陵深吸了口氣,“他并不是這樣做的。他一個孩子都沒有給蕭采女留下…”

    ——“一個都沒有留下?!彼舞は肫饘m里那個和自己一樣可憐的女人,蒼老的眼睛動了動,“他,下令捂死的是兒子,換走的是女兒,拿自己的親生骨rou,換走蕭采女的女兒…”

    “刺墨說…”穆陵有些茫然,“他說服行事的太醫(yī)和產(chǎn)婆幫自己救下長子,太醫(yī)為什么沒有告訴他…剩下的那個,是女孩?!?/br>
    宋瑜輕聲道,“陵兒,刺墨交代,只是助自己救下長子,太醫(yī)和產(chǎn)婆也是照著他的吩咐做的,刺墨沒有多問,將死之人自然也不會多說。最重要的是,人人都以為,兩個孩子都能活下去。能活著,就是好事?!?/br>
    穆陵輕輕頷首,又問道:“魏玉,父王又是怎么和魏玉說的?人人都說魏玉忠厚耿直,要一個實誠人擬出假卦…魏玉怎么會去做?”

    “魏玉,老實得近乎是個迂人,那時他奉王爺為大圣人,所有的決定都是對的?!彼舞は肫鹞河竦呐f時平凡的容貌,“王爺告訴魏玉,篡改卦辭是無奈之舉,德妃勢大,如果不照著她的話做,不但賢王府會遭禍,蕭采女也活不成。皇上既然讓自己弒一子,就是保全兩個孩子的最好機會,自己一定會保全蕭采女的兩個孩子,這是自己答應魏玉的?!?/br>
    穆陵若有所思,“魏玉忠厚,畢竟德妃發(fā)現(xiàn)卦辭,他也有推不掉的責任。他擅卦,卻不擅謀略,許多事,他一個卦師也不知道該怎么應付,王爺?shù)恼f法,他聽著有些道理,也算是當時的…權宜之計吧?!?/br>
    ——“魏玉仁厚,他最放心不下的是兩個嬰兒,王爺再三和他保證,一定會傾王府之力保全孩子。魏玉這才答應焚骨擬出假卦?!彼舞さ溃巴鯛斶€讓魏玉歃血,兩人立下誓約,有生之年絕不泄露此卦,違者天誅地滅,不得善終?!?/br>
    “你又是怎么知道?”穆陵疑道,“是他告訴你的?”

    ——“王爺心機深重,他怎么會直白的告訴我?陵兒,你不想知道那個女嬰的結局么?”宋瑜輕輕撫著穆陵僵硬的肩膀。

    穆陵沒有問,是因為他肯定這個女嬰一定已經(jīng)不在人世,穆瑞心硬,是不會允許任何可以破壞自己大計的漏洞產(chǎn)生——皇上的女兒,龍鳳霓凰,一定早已經(jīng)死了。

    見穆陵沉默,宋瑜坐直了些,面色柔和,“我和你說過的,魏玉最在意的就是兩個孩子。耿直純良的人雖然容易蒙騙,卻不容易打發(fā)過去。王爺換出小公主,也是不敢即刻誅殺,不留后患。因為魏玉,他要親眼看著這個女嬰,看著她安好的長大,不讓她有任何閃失。”

    ——“王爺那時哄騙我,說我們的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你是從我肚子里生出來,你的啼哭聲洪亮有力,做娘親的怎么會真信你出生就死了?但我找不到你,見不到你,我急的要發(fā)瘋,情急之下,我去找了魏玉,為娘的實在是無計可施,我盼著魏玉可以焚骨為我指一條明路,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活著,到底在哪里…”

    穆陵聲音低下,用一種只有他們倆人可以聽見的聲音,難以置信道:“難道,你…看見了那個女嬰?”

    宋瑜眼角噙著淚水,狠狠的點著頭,“魏玉在岳陽有自己的暗宅,知道的人并不多,我獨自一人出府,悄悄找到那里,我…聽見了孩子的哭聲,那一刻…”宋瑜哭出聲來,“我以為是你,陵兒,我以為是你在哭。我瘋了一樣沖了進去,但抱起孩子我就知道不是你…那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嬰,我生出的是兒子,不是她,不是她…那個女嬰,才剛剛足月,我掐指算算,和你是差不多大…魏玉孑然一身,怎么也不可能是他的孩子。于是,我追問魏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和王爺?shù)降撞m著我做了什么。”

    ——“魏玉擰不過我的哭求,終于,他告訴了我一切…你,陵兒,我的孩子,被王爺調(diào)換出宮,換出這個公主…”宋瑜痛哭失聲,“我深愛的夫君,竟然背著我做出這樣的事,他瘋了,他喪心病狂,已經(jīng)無藥可救?!?/br>
    “魏玉…魏玉…”穆陵一遍遍念著這個逝者的名字,他早已經(jīng)死去,卻又好像一直活著,活在他們的身旁,悄無聲息的看著發(fā)生的一切,他洞悉天機,他早已預見了所有。

    ——“魏玉和我說:卦師天機泄露太多,是一定不會善終的,和王爺立下的歃血誓約,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他知道自己的結局,只求內(nèi)心平靜,不留遺憾。”宋瑜低低飲泣,“我告訴魏玉,我有感覺,我的孩子一定還活著,并不是如王爺所說那樣夭折。魏玉這才驚覺,他也被王爺蒙騙,王爺,順皇上的意思弒殺一子,再用自己的兒子換走公主,他的計策實在太周密,周密的幾乎沒有破綻,他一己之詞,騙過德妃,騙過魏玉,也騙了我?!?/br>
    “魏玉一定很后悔?!蹦铝赅?,“他赤子之心,竟然被王爺利用,成了助紂為虐的人。他又會怎么做?”

    “魏玉的赤子之心,可昭日月。”宋瑜道,“魏玉夜觀星象,見紫微星旁雙星閃爍,也就是說,除了他身邊的公主,另一個皇子,也還活著。我倆雖然不知道皇子是被誰救出,但魏玉心里也寬慰許多,總算沒有因為自己鑄成大錯。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怎么保全這個公主?!?/br>
    ——“你們知道,王爺心腸狠硬,面上答應留下女嬰,但還是一定不會讓她活著長大的?!?/br>
    宋瑜點頭,“他布下大局,豈能有微毫閃失?我們要保全這個女嬰,就一定要比他快。沒過多久,岳陽生了瘟疫,染病的百姓不計其數(shù),我和魏玉商議,讓魏玉和王爺稟報,公主也染了瘟疫,嬰兒體弱,救不過已經(jīng)夭折。王爺為人謹慎,他還親自去宅子查驗了小公主的尸體。染瘟疫而死的人都是面容青黑,浮腫不堪,那時岳陽太容易找一個類似的女死嬰,王爺查驗過后,便下令把公主悄悄深埋了事?!?/br>
    ——“但其實…真正的公主…你們已經(jīng)藏了起來…”穆陵難以置信道,“她?還活著?現(xiàn)在還活著?”

    ☆、第171章 驚傾現(xiàn)

    “我和魏玉商議,讓魏玉和王爺稟報,公主也染了瘟疫,嬰兒體弱,救不過已經(jīng)夭折。王爺為人謹慎,他還親自去宅子查驗了小公主的尸體。染瘟疫而死的人都是面容青黑,浮腫不堪,那時岳陽太容易找一個類似的女死嬰,王爺查驗過后,便下令把公主悄悄深埋了事。”

    ——“但其實…真正的公主…你們已經(jīng)藏了起來…”穆陵難以置信道,“她?還活著?現(xiàn)在還活著?”

    宋瑜無力的吁出長氣,良久道:“魏玉把公主送去很遠的地方,遠到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要活著,去哪里都是一樣,哪里都好過血腥無情的岳陽,如果可以,我也想離開這里,天涯海角,哪里都好過這里…”

    ——“可惜…”宋瑜雙目渙散,“人有情,天卻無眼。多年前一場大旱,齊國遭了重災,餓死了無數(shù)人。災情一天重過一天,我召來魏玉,問起他送走的公主。魏玉說,他也擔心公主遭災挨餓,正巧趕上他還鄉(xiāng)的日子,他可以去看望公主,再留下錢銀給收養(yǎng)她的農(nóng)家,幫他們渡過難關…”

    穆陵想起被旱災逼來岳陽的唐曉,也是這場旱災,餓死了唐曉的族人,讓他帶著一腔憤怒不甘獨上皇都,立誓奪回一切。

    穆陵唇齒微張,想問,又不敢去問,終于他還是艱難問道:“公主…還好么?”

    ——“魏玉說…他趕去的時候,整個村子都已經(jīng)死絕,小公主…也餓死在大旱里?!彼舞つ樕喜灰姳瘋?,“魏玉帶回了一個小女孩,說是在路上撿回的孤女,那個女孩身形瘦小干癟,看著和玲瓏差不多大,甚至比玲瓏還要瘦弱。見過的人告訴我,那個女孩實在是可憐極了,瘦的都脫了相。魏玉仁慈,他撿回孤女也不稀奇,他沒有婚娶,也沒有子嗣,就收養(yǎng)了那個女孩做義女。女孩也夠爭氣,竟是個占卜奇才,不多久就入司天監(jiān)做了弟子,鉆研龜骨之術,盡得魏玉畢生所學…”

    ——“修兒…是修兒?!蹦铝陳澣蝗羰В拔河竦牧x女,就是修兒。我初見她時,也同情她的身世,全家餓死,只剩她一個,那時我問她多大,修兒說,她已經(jīng)七歲了。后來司天監(jiān)甄選弟子,所有的孩子都要年滿十歲才可以入司天監(jiān),魏玉那時已經(jīng)做了少卿,修兒也嶄露頭角顯示出不凡的天賦,卦師商議,就把修兒擬作十歲,卡著年紀入了司天監(jiān)?!?/br>
    提到修兒,穆陵黯淡的眼睛閃出脈脈情意,雖然那已經(jīng)是他再難觸及的女子,但對他而言,修兒永遠都是他最心愛的女人,程渲是莫牙的妻子,但修兒,只會屬于自己,她會永遠存在自己的記憶里。

    “修兒?!彼舞さ秃舫鲞@個逝去的名字,她沒有見過修兒,但從玲瓏的描述里,宋瑜知道這個女子一定有著世上最剔透的心腸,她冰雪聰明,天賦非常,可以駕馭鎏龜骨,就像魏玉那樣。宋瑜想起程渲的臉,程渲,就是沒死的修兒。

    修兒,魏玉的義女,徒弟,她沒有死。

    ——“人人都有秘密,王妃藏著一個秘密那么多年,也一定可以替我守住這個秘密,對不對?”

    ——“真正的卦象,你既然知道,為什么不再多問我?guī)拙?。?/br>
    ——“今晚打擾王妃,知道義父留給我的東西是真的存在過,就已經(jīng)足夠,其他的事,也不是我一個小小卦女可以扭轉(zhuǎn)的…”

    ——“你說的不錯,人人都有不想示人的秘密,有些秘密,公布于眾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我記下你的話,絕不會說出去?!?/br>
    ——“多謝?!?/br>
    ——“她還活著…命由天定,不可更改,自作聰明,必成大禍。王爺,王爺…他們…都還活著…”

    宋瑜和程渲有一個盡在不言中的約定——守住彼此的秘密,僅此而已。約定才過去幾個時辰,話到嘴邊,自己現(xiàn)在就要違背么?

    你必須告訴穆陵,你的兒子。宋瑜耳邊悶聲驚響——王爺已死,宮里還有一位真正的霸下五子…你可以死,所有人都可以死,但你的兒子,絕不可以有事。

    ——“郡主一定告訴了你,我已經(jīng)和莫牙成親了。他對我很好,我從沒這么快樂過。還要告訴你一件喜事,我要做娘親了。”

    宋瑜的頭忽然很疼,疼到鉆心刺骨,疼到快要死去——她會走的,她會和莫牙離開岳陽,她已經(jīng)懷了孩子,不會再牽扯進岳陽的暗涌里…你答應她,你答應她的…

    ——“龍鳳呈祥,帝皇星轉(zhuǎn)?!蹦铝晁坪跸氲搅耸裁矗褒堷P驚傾現(xiàn)世,帝位就會易主,父王因這一卦決心孤注一擲,奪回本該屬于他的皇位…那如今,霓凰不在,只剩孤龍…帝位就不會再逆轉(zhuǎn),只會是皇上立下的那個儲君…霸下老五…也就是說,如果我替回宮里那人,帝位也只會是我的,父王的籌謀終于得報,也遵循了魏玉最初的那一卦?!?/br>
    “不是!”宋瑜脫口驚呼,忽的扯著被褥捂住自己的嘴,“不是…陵兒,陵兒。”

    “不是?”穆陵不解道,“我不明白…”

    ——“你未必取代得了他?!痹谛帕x承諾和兒子生死之間,宋瑜只有抉擇她的親生兒子,她失去過一次,不想再永遠失去。雖然程渲已經(jīng)暗示自己會離開岳陽,不再過問所有,但宋瑜還是怕,她對骨rou的珍視讓她不敢冒一絲風險。

    “賢王府的勢力,父王的謀劃…我為什么取代不了宮里那個人?”穆陵追問。

    “因為?!彼舞つ柯缎孤短鞕C的驚恐,她攀附上穆陵的肩頭,貼著他的耳背,發(fā)出輕微害怕的聲音,“因為…陵兒…龍鳳雙生…都還活著。那個公主,沒有死。他倆重歸岳陽,驚傾現(xiàn)世…帝皇星…也許會再次逆轉(zhuǎn)…”

    ——“她沒有死…”穆陵眼前一片漆黑,再也看不清什么。

    ——修兒,她是修兒嗎?

    客棧里

    耳邊響起莫牙均勻安穩(wěn)的呼吸聲,程渲知道莫牙已經(jīng)睡熟,耳邊敲鑼都不會醒。她輕手輕腳爬起身,披起罩衣走到桌前。她沒有點燈,在黑暗里生活多年,程渲已經(jīng)習慣了在漆黑里摸索一切,她摸向桌面,執(zhí)起自己的牛角發(fā)簪,貼著溫熱的心口。

    ——“好一個修兒,義父在讀書,你也敢進來打擾?真是被寵壞,以為義父不會生氣?”

    ——“義父對我嚴厲的很,哪敢惹您吶。不過,義父說過,生辰的大日子,就會讓我順心如意,吃許多美味,收好玩物件,也可以不用研讀卦術…”

    ——“你生辰過去也沒幾天,又來訛義父,是想偷懶不學卦么?”

    ——“換做平時,修兒我也不愛和義父您計較,畢竟,年年生辰都過兩次,也顯得我不厚道。但…今年,我還就賴上您了。”

    ——“哦?為什么偏偏今年?”

    ——“義父,您是真忘了嗎?修兒,今年及笄啦。”

    ——“額…你腦瓜子這樣機靈,還記著吶。義父還以為,你來岳陽這些年,早忘了自己的出身來歷,還有自己的年紀…”

    ——“都是義父再三叮囑,修兒不敢忘。及笄是姑娘家的大事,義父可不能唬弄我。拿來!您嘴上含糊,我知道您一定不會忘的,給修兒備下的禮物,拿出來?!?/br>
    “義父…”程渲摩挲著牛角簪子,淚眼朦朧,“你早就備下了我及笄的禮物,你想我忘記,但你卻不會忘,你根本是想我記著的,是不是?!?/br>
    ——“這是一支蜀中產(chǎn)的牛角簪,雕工是粗糙了些,但牛角可藏百年,越用越順滑,也越加珍貴,是難得的好東西,你摸摸看?!?/br>
    ——“樣子…也忒…義父,果然男人的眼光就是糙,還是您欺負我看不見,隨便買了支簪子唬弄我?這上面雕著龍和鳳,修兒一個十來歲的女兒家,義父居然送我這樣老氣橫秋的簪子…”

    ——“不喜歡?還給義父。”

    ——“我才不,百年之后,修兒可以拿出來叫賣,沒準,那會兒能賣個大價錢?!?/br>
    ——“鬼機靈,想得倒美,大價錢,一塊骨頭爾爾,你還想換成千金不成?”

    往事隨風,卻深藏在程渲心底,雖然程渲沒有看見義父那時的神色,但程渲知道,義父一定是寬慰的,他終于保全住了兩個無辜的孩子。

    他輾轉(zhuǎn)去尋找當年被送走的武帝公主,他在滿地餓殍里看見了那個奄奄一息的孩子,她生的那樣小,餓的脫了相,連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魏玉走近自己,和藹里帶著深深的憐惜:“你,姓什,名什。”

    ——“我叫程渲。”

    ——“程渲,我叫程渲…”

    ——“我姓魏,今日過后,你就不叫程渲了,我會養(yǎng)你長大,你的新名字,叫做修兒,記住了么?”

    ——“記住了,我叫修兒?!?/br>
    ——“你的爹娘…都死了?”

    ——“都死了。爹娘把所有的口糧都省給我,他們吃草,吃土,他們?yōu)樯蹲佣际〗o我吃,魏叔叔,他們是知道,有一天你會來帶走我嗎?”

    ——“因為…他們知道,你是個后福無窮的孩子。不要叫我魏叔叔,叫我一聲義父吧。”

    ——“義父…義父…”

    ——“你還記得自己的歲數(shù)么,修兒?”

    ——“義父別看我身子小小,那是餓的,修兒餓了好多日子,瘦了好多圈吶。您看著我才幾歲,修兒啊,已經(jīng)十一啦?!?/br>
    ——“看著才幾歲,那不如,旁人問起,修兒就說自己七八歲,怎樣?”

    ——“我知道了,年紀小,就會被人寵著護著,義父您是憐我呢。修兒記住了,我啊,就幾歲?!?/br>
    ——“乖,真是個伶俐孩子?!?/br>
    魏玉傾盡畢生所學教導程渲,他知道自己培育的弟子一定可以在他無聲的指引下找到藏起的密卦,明白一切。

    ——“龍鳳呈祥,帝皇星轉(zhuǎn)?!背啼趾蹨I一遍遍撫摸著牛角簪上的龍鳳雕紋,“義父,修兒知道了,修兒什么都知道了。我一直都不是孤零零一個人,我有爹有娘,還有一個哥哥。”

    ——我有一個哥哥,孿生哥哥,真正的五哥。

    程渲又想到暮色下的景福宮,她聽見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她驀然回首,眼前模糊什么都看不見,她張口喚出一聲“五哥”。

    她悔恨自己的錯認,但冥冥之中,這聲“五哥”,不是錯認。唐曉,唐護衛(wèi),就是自己的五哥。

    ——“雙生胎之間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讓你覺得恍如一人?!币话p生,真的有這樣的感覺,讓分離得再遠再久的兩兄妹,被看不見的絲線牽引,走到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