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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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白薇早就是在簡太太拍桌子的時候就雙膝一軟跪了下來。但是簡妍并沒有跪。 再是如何在這個年代待了十三四年,如何的被人天天用三從四德洗腦,但她的三觀早就在上輩子已經(jīng)形成固定了。 她是絕對不會對簡太太下跪的,即便她是死了,她也不會對她下跪。 作者有話要說: 我查了下資料,好像說明朝的披風就是宋朝的褙子,不過腰那里可能比褙子更加的修身些,所以以下的文里就統(tǒng)一用披風而不用褙子了。。 危機解除 只是簡妍面上還是裝得無辜且無措。 她半蹲下、身來,撿起腳邊的那本青綾冊子翻看著,末了抬頭,一臉的不可置信:“怎么會少這么多?只是女兒屋子里的一應衣裙首飾和物件都是趙mama在管著的,女兒確實是不知。母親將趙mama叫過來一問便知。趙mama呢?說起來女兒這也有許多時日都不曾見過她了,母親可知她去了哪里?“ 簡太太答不出來,她恒不能說趙mama已經(jīng)死了吧。簡妍雖然是明明白白的知道這些事,但這都是她使了四月和白薇打探出來的,簡太太可不知這事。 于是她一時就很是有些猶豫了。因著簡妍面上的神情看著確實不像是撒謊,而且說起來那些物件原本就是放在簡妍的屋子里做擺設的,那些首飾衣裙更是給她妝扮用的,她還能自己將這些東西給藏起來不成? 打死簡太太也想不到簡妍其實是將這些拿出去當了。 簡妍知道錢的重要性。她一個不得簡太太寵的養(yǎng)女,想做些什么不要花銀子?錢就是膽氣。 那些擺設的小物件和衣裙首飾只不過是死物罷了,對于簡妍而言一點用都沒有。將它們換成銀票揣在身上,這樣她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覺得安穩(wěn)一些。而且首飾衣裙沒了怕什么,簡太太自然是會再次給她置辦的。 簡妍面上的神情一些兒都看不出來有什么問題,簡太太心里就有些遲疑了。 莫不成是趙mama私自將這些物件和首飾衣裙拿回家去了不成?想想他兒子販絲線的時候都敢吃差價,還敢公然的昧了她那一千兩銀子,那趙mama從簡妍那里悄悄的拿了那些回去也實在是太有可能了。 而這時沈mama在旁說了一番話,就更加堅定了她的這個想法。 “上次端午的時候趙mama請了奴婢去她家坐一坐,奴婢那時見著她媳婦兒的身上穿了一件綠地串枝寶仙花的衫子,頭上插了一支金倒垂蓮寶簪,她女兒身上穿了一件銀紅撒花比甲,耳上戴了一副青寶石墜子,奴婢那時就覺得這幾件東西眼熟,倒像是在哪里見過的一般,現(xiàn)下想起來,這些可不就是姑娘的物件兒?說起來這簪子和這墜子還都是我經(jīng)手去城里的寶榮齋里置辦的呢,可我這老眼昏花的,又是記性不好,當時見了愣是沒想起來,還請?zhí)熈P?!?/br> 哪里會是沒想起來呢,簡妍心里想著,沈mama這么精明的一個人,定然是當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墒撬挖wmama畢竟有這么多年的情分在,實在是犯不著為了她這一個不得太太寵的養(yǎng)女兒撕破臉皮,所以這才一直沒說。不過這當會她能說出這事來,簡妍從內(nèi)心里還是很感激她的。 簡太太還是很信任沈mama的。她一點兒都沒有疑心到沈mama其實早就知道這事上去,只是怒罵著趙mama:“難怪她兒子會吃差價,昧銀子,原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自己就是這么一副不長進的樣了,還能指望她兒子怎么樣呢?這樣想來她這般輕易的就死了反倒還是便宜她了。就該把她賣到那等苛刻的人家去,日日受苦才是?!?/br> 該做的戲那也還是要做的,于是簡妍便做了大吃一驚的模樣出來,問著:“母親,怎么趙mama這些時不見,原來竟是死了?她是怎么死的?” 沈mama望了她一眼。 她素來便有些疑心簡妍并不如她面上看起來的那般乖巧柔順。這些年中簡太太對她的態(tài)度任是個瞎子都看得出來,簡妍心中豈會是沒有個疙瘩的?可是若只照面上來看,簡妍非但是心中沒有任何疙瘩,反而對簡太太還是足夠的恭順,且對她這個下人也是尊敬,不時的還會送一些親手做的小物件給她,但卻并沒有開口求過她一件事。日常言語舉止之間也是不卑不亢,面上常年帶著淡淡的微笑,倒教人壓根就看不透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沈mama有時都會想,簡妍若不是真的是個骨子里十分良善之人,只怕就是個城府頗深之人,所以她平日里也不敢十分得罪簡妍。這樣的人,就算暫時是處在了逆境,可是但凡只要是得了一絲機會,只怕就是會一飛沖天。今朝不知明朝事,所以她覺得做人做事不能做得太絕,還是要為自己留條退路的好。 只是現(xiàn)下她瞧著簡妍面上真真切切的驚訝之色,心里反倒是有些疑惑了。難不成是自己看走眼了?其實她真的只是個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女孩罷了? 簡太太自然是不會對簡妍說趙mama的死因。既然現(xiàn)下知道那些少了的物件是怎么回事,她也就懶怠和簡妍再說什么了。 “你下去吧?!彼H有些不耐的揮了揮手,而后便自行轉(zhuǎn)頭過去和沈mama說著話。 簡妍對著她行了一禮,恭順的答了聲是,而后便轉(zhuǎn)身帶著白薇走了出來。 依然還是原路返回。不過走至園子里時,簡妍沒有再走,反而是在長廊上的美人靠上坐了下來。 “姑娘,”白薇此時方才回過了神一般,先前嚇得狂跳的一顆心這當會總算是消停了一些,不過面上還是煞白的,“剛剛可是嚇死我了。還好有驚無險?!?/br> 簡妍笑著伸手拉她坐。白薇遲疑了片刻之后,便也半坐在了簡妍身旁的美人靠上。 “怕什么呢?我早先就說過不會有事的?!?/br> 白薇不得不佩服簡妍。旁的不說,單就剛剛簡太太拍桌子發(fā)怒的那當會,她竟然是面上毫不變色,且其后的回答還是有條不紊,將所有之事全都引到了趙mama的身上去。 不過沈mama的那幾句話也是關(guān)鍵。若不是她的那幾句話,只怕還得費好一番功夫太太才會信呢。 白薇就問著簡妍:“怎么沈mama倒是會向著我們說話呢?姑娘可是一早就知道沈mama知曉趙mama私自拿了咱們屋子里東西的事?” 簡妍搖頭:“這我倒是不知,不過是猜測罷了。趙mama是個沉不住性子,又好面子的人,得了好東西總是要顯擺出來。旁的不說,有兩次她媳婦兒來咱們院里找她,我就瞧見她媳婦兒頭上戴的那簪子有兩支原是我的。沈mama和趙mama原就都是母親的陪嫁丫鬟,一塊兒從京城里出來的,這么些年處下來,情分總是有一些。且沈mama現(xiàn)下在母親面前得力,很是說得上話,趙mama豈有不拉攏她的?先時有一次趙mama就在我面前露了口風,說是日常過節(jié)的時候倒都會請了沈mama去他們家坐一坐。沈mama這一坐,趙mama的媳婦兒和女兒定然也都是會見面的,按照趙mama喜歡顯擺的性子,務必會讓她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又怎么可能不會穿戴從我這里拿過去的那些衣裙首飾?沈mama自然是看見過的,她當時看見了心里自然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然何至于剛剛那么清晰明了的就說出端午那日趙mama媳婦和女兒頭上身上穿戴的衣裙首飾的式樣來?擺明了她一早就已是心中有數(shù),只不過她那時并沒有在在母親面提起罷了。但現(xiàn)下趙mama既然已是死了,她將這話提了出來,賣了我一個現(xiàn)成的人情,讓我心中感激她,何樂而不為?“ 白薇怔愣了一下,而后就嘆了口氣,說著:“這沈mama可真是個人精呢?!?/br> 簡妍微笑不語,但心里卻是在想著,沈mama若不是人精,怎么能得簡太太如此倚重呢? 院子里積雪未消,幾樹紅梅零零落落的開著。旁側(cè)山石之旁斜栽了一棵山茶,葉子油綠綠的,幾朵粉色的茶花開的正好。 簡妍想起了一事,收回目光來問著白薇:“周大哥的事怎么樣了呢?他可是決定好了要去哪里?回家鄉(xiāng)去看看么?” 這段時日簡太太原本就在忙著賣鋪子賣房子,而上次自打?qū)O旺財和錢來寶一事之后,那處絨線鋪子很快的就被她以低價轉(zhuǎn)讓掉了。至于鋪子里面的伙計,一些是雇來的,一些則是簡家的家奴,要么是等著被再次發(fā)賣,要么也可以自己拿出銀兩來自贖其身。 當年奶娘是帶了周林和白薇自賣進簡家為仆的,他算得是簡家的家仆。周林幫助簡妍良多,她自然是不會讓他再次被發(fā)賣掉。于是她便讓白薇帶了銀子去找周林,讓他自贖其身,只是后來白薇卻將銀子原樣帶回來了,而且還帶來了周林的一句話,說他手頭上已經(jīng)是攢足了能自贖的銀子,姑娘的這些銀子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白薇這時就輕聲細語的說著:“周大哥說,他當年一大家子從家鄉(xiāng)逃荒出來,末了也就剩了他一個人活了下來,回家鄉(xiāng)做什么呢?所以他的意思竟是,咱們此番隨著太太去通州,他便也去那里。他還說,娘臨死的時候他也沒能見上一面,但他也知道娘心里的意思,把咱們?nèi)齻€都當做她自己的親生兒女一般看待,希望咱們?nèi)齻€都好好兒的。他還說,說句越軌的話,他心里其實也是將姑娘當做自己的親妹子一樣看待的,所以自然是meimei去哪里,他這做哥哥的就去哪里?!?/br> 簡妍心中感激,伸手來握了白薇的手,語氣雖低卻十分堅定。 “咱們?nèi)齻€人一定都會好好兒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lián)Q地圖。。 抵達通州 簡妍坐在船艙里算不得寬的床鋪上,手中拿著一只長命鎖在把玩著。 年后元宵燈節(jié)剛過,簡太太已是打點好了一切,擇了個宜遠行的日子打算闔家前往通州。而出發(fā)的前兩日,簡宅里卻是來了個姑子。 簡妍被小丫鬟叫到上房里,看到這個姑子的時候怔住了。 縱然是十來年沒見,縱然是眼前的這個姑子老了不少,可她依然還是能一眼認得出來,這個姑子正是靜遠師太,當年救了她一命的那個觀音庵的住持。 簡太太此時就在旁邊有些不耐煩的介紹著:”這位是靜遠師太,她想見見你?!?/br> 簡妍便上前兩步,對著靜遠師太恭敬的屈身行了個禮。 她也不怪靜遠師太將她送入簡家。于當時而言,戰(zhàn)火災荒,已經(jīng)足夠民不聊生的了。觀音庵中粒米皆無,將她送入大戶人家讓人撫養(yǎng),已是靜遠師太所能為她謀劃到的最好出路,而且她甚至不惜為此說了謊話。要知道出家人還是很看重不打誑語這一條戒律的。 “見過師太?!?/br> 簡妍的面上是少有的尊敬之色,落在簡太太的眼中倒也不會覺得有什么。畢竟當年靜遠師太抱了簡妍過來之時,簡妍也才是一個剛出生不到一個月的嬰兒,嬰兒能記得些什么呢?她頂多是第一次見著姑子,心中敬畏罷了。 靜遠師太雙手合起,對著簡妍打了個問訊。她手中一直拈著的那串佛珠因著她的這番動作垂了下來,上面黃色的絲絳微微的晃動著。 “好孩子,”靜遠師太伸了右手,手指在她的眉上,額頭和鬢角之處依次連撫三下,隨后點頭望著她說道,“你小的時候我曾見過你一面,不想現(xiàn)下你都這么大了?!?/br> 簡妍知道這是長輩見晚輩的一種禮,俗稱為撫鬢兒,而且還是關(guān)系較為親近的人才會用??磥磉@靜遠師太心中對她還很是掛念。 隨后靜遠師太又遞過來一個小小的樟木盒子,說是給她的。 簡太太心中便一跳。 她可不想讓簡妍知道她并非是自己親生的事,這樣往后便不好管束她了。所以縱然是當面拆看別人送的禮物不合禮儀,可簡太太還是問著:“師太這是給了什么好物件給妍姐兒呢?” 她這是害怕靜遠師太盒子中裝了什么能讓簡妍知道自己身世的書信物件一類的東西。 簡妍立時便知道了她心中所顧忌之處,猶豫了片刻之后,她還是伸手打開了盒子。 盒子里面卻是一道黃色的平安符,另外便是一只銀質(zhì)的長命鎖了。 而靜遠師太這時已是對著簡太太說著:“貧尼也是沒什么能拿出手的。不過一道平安符,一只銀鎖罷了,入不得太太和姑娘的眼。不過這兩樣物件兒卻是一直供在菩薩的案前,姑娘隨身帶了,定能保佑姑娘萬事順利。” 最后這兩句話卻是對著簡妍說的。 簡妍當即就很是鄭重的對著靜遠師太行禮道謝:“小女很是喜歡,多謝師太費心?!?/br> 靜遠師太點了點頭,卻沒有再言語。 簡太太這才作罷了,隨后便和靜遠師太說著閑話。 簡妍這才得知,原來那日靜遠師太送她來了簡家之后,第二日就去峨眉山投靠自己的師姐去了。因著心中到底是舍不得自己待了這么多年的觀音庵,所以前些日子便又回來了。打聽得簡太太要闔家離開此地上京,便特地的趕了過來見一面兒。 簡太太聽了也是唏噓不已。知道觀音庵現(xiàn)下破敗,便讓沈mama拿了五十兩銀子出來交給靜遠師太,說這是她對菩薩的一片心意,讓靜遠師太不要推辭。 靜遠師太收了銀子,見著簡妍安安靜靜的坐在旁側(cè)的椅中聽著她們說話,身上穿戴皆是不俗,只以為她在簡宅中過的很好,心中歡喜,便對著簡太太雙手合十說著:“太太的這番善心菩薩定然是會知道的。貧尼回去就在菩薩面前給太太點一盞長命燈,日夜祈求太太和姑娘長命百歲,萬事如意?!?/br> 而簡妍回去之后,便也讓白薇拿了一百兩銀子,托周林轉(zhuǎn)交給靜遠師太,卻并不讓周林對靜遠師太說這銀子是誰拿的,只說是一個感恩之人。 然后她便拿著手中的銀鎖一直看。 其實也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長命鎖罷了。年頭多了,鎖的表面都有些發(fā)蒙,顏色一些兒都不亮麗。不過式樣卻有些特別,竟是作了海棠四瓣的模樣兒,正面鏨刻著蓮葉荷花,反面則是鏨刻著長命百歲四個字,下沿垂著五根底部裝了小鈴鐺的銀鏈子,其中一個小鈴鐺的邊緣處甚至還缺了小小的一角,估摸著應是不甚磕在了什么上面磕掉的。 這只銀鎖簡妍卻不是第一次見。印象中她被靜遠師太抱回了觀音庵中之后,她的一個弟子便從她的脖子上拿了這塊銀鎖來看,對著靜遠師太說著:“咦,師父,這長命鎖是銀子做的呢,式樣且是精巧,拿到米鋪里去應該是可以當好幾石米。” 當時她就著那徒弟的手望了一望,那時這只銀鎖卻是色澤較現(xiàn)下亮得多。 靜遠師太當時斥責了她徒弟一番,說她不該起了貪念。但隨后簡妍也一直沒見過這只銀鎖,只以為庵里的人終究是熬不住那等災年,拿了銀鎖去換了米,不想靜遠師太竟然一直將這只銀鎖保存了下來,而又于現(xiàn)下交到了她的手中。 簡妍這當會坐在船中無事可做,不由的就又掏出了這只銀鎖來反復的看著。 這只銀鎖定然跟她這輩子真正的身世有關(guān)。但是很可惜,從這只銀鎖上面卻是看不出絲毫線索來,想來也是沒什么大用的。而且她模糊的記著,那日躺在她身側(cè)死了的那名仆婦非但是渾身穿戴不俗,且身上還是有血的,絕非正常死亡,所以當時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呢? 簡妍想不出來,最后索性便不想了,只是將這只銀鎖珍而重之的重又放入了那只樟木盒中。 白薇這時手中提了一壺熱水推門而入,四月則是手中端著圓形的填漆小托盤,上面放了一盅茶水。 四月剛將茶盅放在了簡妍手側(cè)的小幾上,那邊白薇已經(jīng)是手腳麻利的將壺里的熱水倒進了銅盆里,撇了一條干凈的布巾到里面,撈起來擰干了,而后雙手遞給了簡妍。 簡妍伸手將布巾接了過來,然后打開,不顧形象的將整個布巾都覆在了臉上。 在船上已是待了好幾日的了,人越發(fā)的煩悶了起來。這當會熱熱的布巾覆在臉上,只覺得清醒了不少。 這時便聽得四月的聲音在說著:“方才我和白薇jiejie出去燒水的功夫兒,聽見太太身旁的丫鬟說太太現(xiàn)下暈船暈的可厲害了,整個人都是躺在那里起不來的,且是吃什么吐什么,連喝口水都要吐,可遭罪了?!?/br> 簡妍伸手將布巾從臉上拿了下來,遞給了一旁站著的白薇,吩咐著:“白薇,待會你跑一趟母親那里,就說我也暈船,躺床上起不來,沒法服侍她左右,還請她見諒?!?/br> 簡太太包的這船雖說也不小,但船艙的空間到底有限,空氣不好,又是沒有怎么坐過船的,難怪暈船了。 不過簡妍也是真心的不想去簡太太那里。她不耐煩見自己,自己其實又何曾耐煩見她?倒巴不得長長遠遠的不見才好。 白薇答應了一聲,吩咐著四月將布巾掛在了架子上,再將銅盆里的水倒到外面去,而后她便轉(zhuǎn)身去了簡太太那里。 不過幾盞茶的功夫她就回來了,對簡妍說著:“太太躺在那里很是沒精神,整個人都懨懨的,面如金紙,話都不想說的。奴婢對她說了您的話,她也只是擺了擺手就當回答了。倒是少爺記掛著您,一聽說您暈船就想來看看您,可太太不讓,讓他在她身邊待著,哪里也不讓去。少爺無法,只能讓奴婢給您帶話,讓您好好的歇著。奴婢從太太那里出來的時候,少爺身旁的清硯追了上前來,交給了奴婢這個,說是少爺讓轉(zhuǎn)交給您的?!?/br> 簡妍就著白薇的手一看,見那是一只小小的荷葉式五彩小瓷罐,揭開了蓋子來看時,里面是一罐子的鹽津梅子。拈了一顆放在口中,只酸得她雙眼都瞇了起來。 不過胃里的那點子不舒服卻全都沒有了。 于是她便招呼著白薇和四月:“你們過來嘗嘗這鹽津梅子。” 兩個人皆是沒有動。簡妍知道在她們的心中根深蒂固的有著尊卑的觀念,一時半會的也說不過來,于是索性便是自己動手從罐子里拈了梅子,一人的口中塞了一顆。 而后她如愿以償?shù)目吹桨邹焙退脑聝蓚€人也都被酸得皺眉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