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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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她便轉(zhuǎn)過頭,對著坐在那的徐妙華和徐妙嵐笑道:“華jiejie和嵐jiejie也一起出去逛逛么?” 徐仲宣眸光微轉(zhuǎn),瞥向面帶笑意的簡妍,對她的意圖了然于心。 她這是不想和他相處的意思。 而徐妙華原本坐在那里心中是有些惱怒的。 徐妙寧和徐妙錦她們都約好了要一塊出去玩兒,卻不叫她一起。祖母平日里明明也最是疼她,可這當會卻也只叫了萱表姐和她們一起出去逛逛,渾然就忘了她這個親孫女兒。還有萱表姐也實在是可惡,明明平日里她們兩個玩得最好,可也不知道叫她一塊兒出去。 這當會簡妍卻開口邀著她一塊兒出去。 徐妙華心中是訝異的。只是她向來就不大待見簡妍,覺得她只是個商賈之女,和她在一塊兒玩有點兒拉低自己的身份,而且其實多少也有點對徐仲宣這個大哥犯怵,所以想都不想的就開口拒絕了,心里只是想著,待會她不能自己出去玩兒的么?為什么非要和她們一起? 徐妙嵐也沒有答應。她膽子原就小,又見徐妙華不高興,就低聲的對她說了一句:“大姐,待會我們兩個一塊兒出去玩?!?/br> 徐妙華從鼻子里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至于剩下的徐仲澤、徐仲景和徐仲安三人,徐仲澤原本是想也跟著一塊兒去的,可到底還是懼怕徐仲宣,就坐在原地沒敢動彈。徐仲景則是和徐仲安正坐在一起熱切的討論著時文的事,壓根就沒有注意這邊。 簡妍心中略失望。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有個吳靜萱在,她對徐仲宣有意,定然是會尋找一切機會纏著他的。到時自己尋個借口離開應當也不會很難,再不濟就安安靜靜的在一旁做擺設好了。 主意一定,她便對著簡太太、吳氏以及其他幾位太太行了個禮,帶了白薇和四月,轉(zhuǎn)身隨著徐妙寧出了屋子。 外面確然是大好春、光,桃花爛漫。 徐妙寧性子跳脫,一出了屋子,她便對簡妍笑道:“表姐,剛剛在屋子里可真是悶死我了?!?/br> 一面又埋怨著徐妙錦:“你怎么不早點叫我們出來啊。” 徐妙錦立時開口嗆她:“既是你待在屋子里嫌悶,怎么自己不說要出來逛逛,就指望我叫你出來?平日里倒在我面前說自己多大膽,原來也就芝麻粒這么點兒大?!?/br> 徐家的家教甚嚴,屋子里都是長輩在說話兒,她們做小輩的自然是不敢插嘴說自己想出來玩的。 徐妙寧聽得徐妙錦這般的嘲諷她,雖然明知道她說的是實情,但心里依然還是大不服,于是就回道:“說的你好像多大膽兒似的。其實你不也是讓大哥對祖母說的?有本事倒是你自己去和祖母說啊?!?/br> 這幾句話就把徐妙錦給說住了。說白了,她當時雖然也是覺得待在屋子里面悶,想出來玩,可到底也是沒那個膽子直接說,反倒是攛掇著讓徐仲宣說了。 徐妙寧一見徐妙錦不說話,當即面上就開始洋洋得意起來了。 一般她和徐妙錦斗嘴的時候都是徐妙錦贏,她是被嗆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那個,可是難得今日也有她嗆得徐妙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這份高興勁兒真是不用提了。 對于她們兩個人的斗嘴,徐仲宣和簡妍都沒有說什么。 徐仲宣自然是知道她們姐妹兩人的德行,但凡湊在一塊就會斗嘴。但她們彼此之間的感情卻很好,他覺得他是沒必要去湊她們兩個人之間的這份熱鬧,因著這就是她們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方式。 而簡妍雖然來徐家也不過一個多月,但她心細,觀察入微,且這段日子也多是和徐妙寧以及徐妙錦在一塊玩兒,也習慣了她們兩個人之間的這種相處方式,反正她們上一秒嗆完了,下一秒依然還能在一塊繼續(xù)愉快的玩耍,那做什么要管?由著她們兩個人去就好了。 只是吳靜萱卻不知道這些,她也不去理會徐妙寧和徐妙錦這是在互嗆,說起來其實還是徐妙錦先出口挑的事。她只知道,現(xiàn)下徐仲宣在這里,而徐妙錦是他最為疼惜的meimei,所以她覺得她很有必要挺身而出維護一下徐妙錦,以此來增加徐仲宣心中對自己的好感。 于是她便皺了眉,聲音略帶嚴厲的說著:“寧姐兒,你為什么要欺負錦兒?你是jiejie,理應讓著她的。” 她此話一出,徐仲宣和徐妙錦都皺起了眉,簡妍則是詫異的望著她。 至于徐妙寧,她睜大了一雙眼,抬頭望了吳靜萱一會,忽然就很冷靜的說了一句:“萱表姐,我知道你向來喜歡四妹,覺得我是個沒爹的孩子,不大看得上我??墒俏液湾\兒之間的事,與你有什么相干?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負她了?作什么就這么捧著她,踩著我?” 說罷,轉(zhuǎn)身就跑了。 簡妍急忙去追。但跑出去兩步之后,她忽然又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頭來冷淡的對吳靜萱說了一句:“吳jiejie,寧兒她還只是個孩子?!?/br> 她是個護短的人。徐妙寧對她好,她就見不得她受委屈。 說完這句話之后,她便又帶了白薇、四月等人趕緊的追著徐妙寧去了。 吳靜萱被徐妙寧那么說了幾句之后,原本就覺得有點下不來臺,一張俏臉漲的通紅,現(xiàn)下又是被簡妍這么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一時面上就紅得跟要滴下血來一般。 “表哥,”她轉(zhuǎn)了身,抬起頭望著徐仲宣,低低的叫了一聲,一雙春水眸中水意漸濃,水珠兒要落不落的,瞧著極是柔弱。 徐仲宣不為所動,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徐妙錦此時卻是在一旁直接的說著:“萱表姐,我和三姐之間如何相處與你有什么關系?我和她可是嫡嫡親的堂姐妹,一家人。” 言下之意就是說,我和徐妙寧是嫡親的堂姐妹,可我和你之間只不過是表姐妹而已,犯不著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說罷,轉(zhuǎn)身帶了丫鬟青竹也追徐妙寧和簡妍去了。 吳靜萱的眼淚水這當會終于是滾落了下來。 “表哥,”她哽咽著,白玉似的臉頰上兩行淚珠,我見猶憐的說著,“我并不是那個意思,我......” 一語未了,卻只聽得徐仲宣冷聲的在道:“剛剛你確實是多管閑事?!?/br> 雖然一直以來徐仲宣對她都算不上親近,但面上好歹也是能過得去的,如現(xiàn)下這般絲毫不留情面的冷聲的說她還是第一次。 吳靜萱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一時都忘記要哭了,但徐仲宣早已是帶著齊桑走了,只留了她和雪柳在原地。 “姑娘,”雪柳就著急的問著她,“現(xiàn)下我們該怎么辦呢?” 吳靜萱的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衣袖,用力之大,衣袖子都快要被她給硬生生的拽了下來。 怎么辦?自然是要努力再討得表哥的歡心了。至于其他的,那都不重要。只不過簡妍她只是個外人,憑什么可以來指責她? 作者有話要說: 第34章 溫水青蛙 簡妍找到徐妙寧的時候,她正坐在溪水旁的一塊石頭上,雙手環(huán)著膝,低著頭,肩膀一抖一抖的,哭的很傷心。她的丫鬟青芽站在一旁很是著急,勸說了半天都沒有用,只差就直接給她跪下求她了。 一見簡妍過來,青芽就跟看到了救星一般,忙三兩步的就趕了過來,焦急的說著:“表姑娘,您快去勸勸我家姑娘吧,她都哭了好一會兒的了?!?/br> 簡妍示意她不要急,而后便讓她和白薇,以及四月都留在了原地,自己則是朝著徐妙寧走了過去,在她身旁也揀了塊干凈的石頭坐了下來,卻也并沒有開口勸她半句,只是學了她的樣,雙手環(huán)著膝,頭擱在膝蓋上,一語不發(fā)的望著面前的溪水。 這桃園原就靠近一面大湖。沈家的那位太爺命人移栽了千株桃樹到這里的時候,也讓人開鑿了一彎曲澗,引了湖里的水來環(huán)繞桃林。這樣一來固然是可以成功的解決灌溉這千株桃樹的難題,二來則是桃花盛開之時,也可以坐小舟之后,順著這彎曲澗往來賞花,真真是風雅之極。 溪水倒也清澈,映著藍的天,白的云,褐色的枝干,粉色的桃花。偶有風吹過,有花瓣從上往下,慢悠悠的飄向水面。 而以溪水為界,水面上桃花飄飄蕩蕩往下飛舞,倒影里的花瓣則是從下往上飛舞,最后落到了水面上時,兩片花瓣合二為一,隨著溪水蕩悠悠的往前飄著。 簡妍不由的就輕笑出聲。因著此情此景,忽然的讓她想起了一句對聯(lián)來。于是她就偏過頭,望著還在那里哭的很傷心的徐妙寧,笑道:“我出個對子給你對,好不好?池花對影落,下聯(lián)你要對什么呢?” 徐妙寧不可置信的抬頭望著她,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會是她的表姐一般。 按照常理來說,這時候簡妍看到她哭,不應當是開口安慰她的么?先前學了她一般的坐在這里,一句話不說也便罷了,只當是陪著她一起傷心了,可是這當會倒還笑著出了副對子給她對,這算什么? 徐妙寧心中訝異,沉默了片刻之后,最終還是忍不住的開口說著:“表姐,我在哭呢?!?/br> “嗯,我知道啊,”簡妍點了點頭,面上淺淺的笑意不變,“我看到了。你現(xiàn)下一雙眼兒就腫得跟桃子一般呢。” 徐妙寧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就又問著:“那你怎么不安慰我?反而還出對子讓我對?” 簡妍聳肩,攤手,面帶無奈的說道:“可是我不會安慰人啊?!?/br> 徐妙寧只想抓狂。就算你再不會安慰人,可是這當會你也用不著出個對子給我對吧? 這時就又聽得簡妍在笑道:“怎么,這對子你對不上來么?那好,跟我說個繞口令怎么樣?不會你不敢吧?” 徐妙寧果然被她這激將記給激的立時就道:“我有什么不敢的?表姐你盡管說?!?/br> 簡妍笑了。她決定來個循序漸進。 她先說的是一句化肥會揮發(fā),徐妙寧跟著讀,一點錯都沒有出,面上不由的就有了幾許得意之色。于是簡妍便說了第二句,黑化肥發(fā)灰,灰化肥發(fā)黑,雖然是有點難度,徐妙寧也是說得磕磕碰碰,但好歹也是沒有大錯。于是簡妍的第三句緊接著就來了,黑化肥發(fā)灰會揮發(fā);灰化肥揮發(fā)會發(fā)黑,徐妙寧黑了一張臉,就有些口齒不清了。簡妍的第四句隨即而來,黑化肥揮發(fā)發(fā)灰會花飛;灰化肥揮發(fā)發(fā)黑會飛花,到這會徐妙寧已經(jīng)是忘了自己剛剛是為什么事傷心的了,全副精力只在于怎么順溜的說出這兩句話來。等到簡妍的第五句說出來的時候,徐妙寧終于是笑出聲來了。因為第五句簡妍她自己都說不利索。 “哈哈,表姐,”她樂不可支的說著,“你也不會說吶?!?/br> 簡妍也笑:“我又不是神,不會的東西多著呢?!?/br> 徐妙寧繼續(xù)笑,但笑著笑著忽然就又哭了。 “表姐,”她流著淚,哽咽著說道,“你對我真好?!?/br> 她哪里會不知道簡妍這是在用這種方式逗她開心,安慰她呢。 簡妍掏了手絹兒出來給她擦著面上的淚水,而后捧著她的臉,笑道:“哭什么呢?瞧,這么漂亮的一雙眼睛都哭得腫了起來,看著多讓人心疼?!?/br> 頓了頓,她又正色的說著:“寧兒,對于那些不喜歡你的人,你何必要在乎她們怎么看你呢?走自己的路,隨她們怎么去說,做真實的自己就好了?!?/br> 徐妙寧繼續(xù)哽咽:“表姐,我爹爹是個癱子,宅子里的人雖然明面上不敢說什么,可內(nèi)里她們都在笑話我,我知道的?!?/br> 這孩子其實是有一顆敏、感纖細的心啊,只不過平日里外人都被她活潑跳脫的表象給蒙蔽住了。簡妍心里嘆息了一聲,想了想,而后問著:“你爹爹在世的時候?qū)δ愫貌缓???/br> 她有一次曾無意之中聽徐宅里的丫鬟提起過,說徐五爺是在徐妙寧和徐仲安五歲的時候走的,那會徐妙寧應當已經(jīng)是記事了的。 “爹爹對我很好,”徐妙寧想都沒想,不假思索的就回答著,“他雖然不能動,可是每次我不開心的時候他都會很溫柔的安慰我。他喜歡看佛經(jīng),經(jīng)常會對我和我弟弟說一些佛教典故,讓我和我弟弟不要執(zhí)著,一切都平常心,自然就能一輩子都快快樂樂的,再無煩事繞心間?!?/br> 簡妍對徐五爺?shù)故侵跎?,至少她是從來沒聽紀氏提起過,想來在紀氏的心中,對她的這位癱子丈夫并不是很上心。 “你有個很了不起的父親。無所住而生其心,他有一顆般若心,即便是閱盡世間黑暗,可他依然還是熱愛著生活,這世間上很少有人能達到你父親這樣的境界?!焙嗗昧耸纸佪p輕的擦掉徐妙寧面上的淚水,輕聲的問著,“有這樣的父親你自豪嗎?” “自豪?!毙烀顚幋鸬煤艽舐?。 “即便他是個癱子?” 這次徐妙寧卻是遲疑了下。估計這么些年因著這事她沒少被人嘲笑過。但很快的,她又用較剛剛更大的聲音回答著:“自豪?!?/br> 簡妍笑道:“那你還傷心個什么啊?” 徐妙寧面上微怔之色,但很快的她就反應過來了。 “表姐,”她拉了簡妍的右手,很是誠懇的對她道謝,“謝謝你?!?/br> “這有什么好謝的?”簡妍笑著伸了左手去拍她的頭,“我是你表姐啊。” 因為你對我好,簡妍心中默默的想著,來了這徐家之后,也就只有你是真心的對我好,所以我自然見不得你傷心。 徐妙寧是個傷心來得快也去得快的人。多年的心結(jié)一旦解開,立時就不再哭了。她隨手撿了旁邊的一根樹枝來,開始玩水。 溪水兩旁栽了許多桃花,也有許多臨水芙蓉,只是現(xiàn)下芙蓉還沒有到花季,只有葉翠成蔭。 一陣風過,臨水桃樹上飄飄灑灑的落下了許多花瓣來,隨著潺潺的流水一路往前。 徐妙寧用樹枝拍打了下水面,濺起一陣水花,也帶起幾片花瓣。她偏頭望了望那幾片重又落下去的花瓣,隨后有些懊惱的說著:“剛剛的你出的那個池花對影落的上聯(lián)我對不出來?!?/br> “對不出來就算了,”簡妍坐在那里看著她玩水玩得高興,心里也有點癢癢了,“我也對不出來。” 徐妙寧偏頭望她,一臉的不可置信:“表姐,我還以為你什么都會呢?!?/br> 簡妍失笑:“我哪有這么厲害?其實我不會的東西不要太多?!?/br> 不過就是在一個信息大爆炸的現(xiàn)代社會待了二十多年,有些東西自然是比你知道的多罷了。便是這句上聯(lián)其實也不是她想出來的,只不過是觸景生情,想起了以往曾經(jīng)看到過這句話而已。 徐妙寧倒也并沒有過多的糾結(jié)這句對子,反倒是開始和簡妍聊起了其他的。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這桃園上來。 “這桃園現(xiàn)在的主人還真是好啊,”方才徐妙寧也曾聽簡太太和吳氏她們聊天,知道一些這桃園的事,于是便也和她們一樣的感慨著,“這樣大,這樣美的一座桃園進來都不要銀子的。聽說以往想進這桃園可是要花不少銀子的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