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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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呢,”簡妍笑著嗔了她一句,“你和四月都是我的家人,銀子掙了不花在你們身上倒花在誰的身上?且銀子這東西,用完了再掙就是,難不成還守著這么些死物然后還白白的看著你們受罪?” 眼見得白薇還要說什么,她忙又道:“好了,你就別在這磨蹭了。趕緊的拿幾兩銀子去找夏mama,煩她立時就去將周大哥找了過來。這事可得快辦,誰知道馮家那邊挑的過門的日子是哪一天?咱們總得趕在他們前面才是?!?/br> 白薇這才哦了一聲,忙忙的轉(zhuǎn)身去了。 接下來周林那邊依著簡妍的吩咐,一系列事情進展的還算順利。而徐宅這邊,祝嬤嬤求著老太太讓白薇嫁給自家兒子的話也漸漸的在一眾丫鬟仆婦之間傳了開來,一時眾人皆知。 于是等到徐仲宣休沐的時候,徐妙錦想了一想,最后決定還是將這話對他說上一說。 雖然她這些日子也看出來了徐仲宣和簡妍之間有點不對勁,但是白薇畢竟是簡妍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這般的將她嫁給了那個馮永才,就相當于斷了簡妍的左膀右臂,總歸是不大好的。 而果然,徐仲宣聽完了徐妙錦說的這話之后,一雙長眉皺了起來,不悅的就問著:“祝嬤嬤怎么忽然打起了白薇的主意?” 徐妙錦搖了搖頭:“只說是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瞧上了白薇,鬧著一定要娶她。祝嬤嬤便對老太太說了這事,老太太就又對簡太太說了這事,然后這事就這么定下來了?!?/br> 徐仲宣的眉頭一時皺的就越發(fā)的緊了。 他自然是知道白薇是簡妍的左膀右臂,若是任由著這馮永才娶了白薇,只怕簡妍日后會有諸多不便之處。只是這事若是由他直接出面去對吳氏說,一來是當眾打了吳氏的臉,大家都下不來臺,二來最主要的則是,眾人極易將此事聯(lián)想到他和簡妍的身上去,到時流言蜚語,這也是他不想看到的局面。 所以這事還是悄悄兒的來比較好。 于是他叫了齊桑過來,低頭在他的耳邊吩咐了幾句話。齊桑領命,自去辦理去了。 齊桑能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且一直受他重用,能力自然是不可小覷的。隔得兩日他散值之后,齊桑便過來向他稟報他所查探到的一切。 這一切包括馮氏一家所有人的背景,在徐家所負責的都是些什么職責,以及以往行事的時候可有什么紕漏之類的林林總總所有有關馮家一切的事。 自然,重點查的還是馮永才和他老子負責的那處酒樓。徐仲宣也是想要查一查馮永才和他老子這些年中在經(jīng)營徐家的這處酒樓時有沒有中飽私囊的事。 便是沒有,也可以偽造出來人證物證說有。到時將這些證據(jù)擺到吳氏的面前去,她自然就會發(fā)落馮永才等人。想必到了那個時候她也自然不會將白薇嫁給一個已經(jīng)犯了錯,且即將被趕離徐家的下人。 齊桑細細的匯報完了他所查探到的所有能查探到的關于馮家的事之后,頓了頓,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說著:“公子,屬下和齊暉這兩日在跟蹤查探馮永才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另有一個人也正在查探著馮家的一切,包括那處酒樓。甚或那人還買通了馮永才日常所去的那家賭坊里的人,讓那些人給馮永才放水,先讓他贏了一大筆的銀子,隨后又讓他輸了一大筆的銀子,又寫了欠條。這不,那家賭坊的打手日日的堵在馮家的門口,揚言再不還錢就要砍了馮永才的胳膊腿,所以那馮永才和他的老子沒辦法,這才挪用了咱們家酒樓里的銀子去堵這賭債的虧空?!?/br> 彼時徐仲宣正站在案后提筆畫著畫。 荷葉青青,荷花粉嫩,錦鯉明麗,是和那日給簡妍一模一樣的荷葉錦鯉圖。而這樣的荷葉錦鯉圖,這些日子他已經(jīng)畫了不下五幅了。 他也沒有抬頭,手中毛筆不停,依然在慢慢的勾勒著錦鯉身上的鱗片,一壁又淡淡的問著:“哦?那人是誰?” “什錦閣的掌柜,周林?!?/br> “什錦閣?”徐仲宣依然沒有抬頭,手中也沒有停,“什錦閣的掌柜這般給這馮永才設套做什么?可是這馮永才以往得罪過他?” 齊桑躊躇了片刻之后,終于還是一咬牙的全部都說了。 “屬下特地的也查了這周林一番。發(fā)現(xiàn)這周林已是認了咱們家小廚房里的夏mama為干娘,他日常和白薇來往密切。屬下便將夏mama特地的叫了出來恫嚇了一遍,夏mama便將所有的事都招了。只說是年前簡太太到了咱們家沒多少時日的功夫,這周林也便尋了過來。他對夏mama說他只是個絨線鋪里的小伙計,因與白薇有情,眼見得白薇跟著簡姑娘來了通州,他隨即便也跟了過來了,平日里兩個人來往頻繁。且中間周林受傷了,白薇還曾買通了夏mama和看門的小廝,偷偷的出去探望了周林一日。至于周林為什么受傷的那事屬下也查了,原是那一伙人眼見得什錦閣異軍突起,心中嫉妒,花錢請了一伙潑皮來鬧事,砸了什錦閣,打傷了周林。當時沈綽也在,他出手教訓了那伙潑皮一頓。那時這什錦閣隨后還關門了幾天,可是隨后又開門了,再無人膽敢前來鬧事。屬下也查探了下,原來這什錦閣現(xiàn)下是沈綽在罩著。且隨后也不知怎么,沈綽還在其他州府陸續(xù)開了七家什錦閣,倒與京城里的這處什錦閣如出一轍。屬下便讓齊暉特地的去尋了幾個沈家的家人打探了一番,但也并打探不出這其中的關聯(lián)來,似是沈綽將此事瞞的極緊。只有一個家人說是曾見過周林來找沈綽的,而正是從那時候開始沈綽才開始著手準備在其他州府開設什錦閣的事?!?/br> 徐仲宣的面色開始慢慢的沉重了起來。 他放下了手里的毛筆,坐到了案后的圈椅里,雙手交握著放在案上,抬頭望著齊桑,沉聲的說著:“這周林與簡家是個什么關系?” “屬下找了簡太太身邊的一個丫鬟,問了這事。據(jù)那丫鬟所說,周林原是簡家在隆興府時一個絨線鋪里的小伙計。他和白薇原都是簡姑娘的奶娘帶了過來,自賣進簡宅為仆的。只是后來簡太太盤賣了家產(chǎn)鋪子,這周林自贖其身,其后她便不知道這周林去了何處。然后屬下深覺這周林身上定是有什么秘密的,所以便一路查了下去,結果竟教屬下查到,這周林實在是個做生意的一把好手?!?/br> 接下來他便將這周林是如何的從一開始只是不名一文的借住在郊外的破廟里,后來如何的以一千兩銀子起家開了絨線鋪子,后來又如何的開了什錦閣,直至今日京城里的人說起周林來都要豎起大拇指,贊嘆一聲人才這樣的事一一的都對徐仲宣說了。 徐仲宣的面色于是就越發(fā)的凝重了起來。 周林是不是個什么人才他是不關心的,他關心的只是,周林與白薇有關,而白薇卻與簡妍有關。 沈綽,周林,白薇,這三個人,乍一看并沒有什么聯(lián)系,可是細細想來,卻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lián)。 周林是簡家的伙計,白薇和周林是簡妍的奶娘帶著一起自賣進簡家為奴的,沈綽非但是罩著周林的什錦閣,而且還在其他州府陸續(xù)開了七家什錦閣。 只是,周林一開始起家的那一千兩銀子是從哪里來的?他一開始只是簡家的一個小伙計而已,哪里來的這一千兩銀子?且他若是真的在生意場上那樣的有才華,為什么在隆興府的時候并沒有顯現(xiàn)出來,反倒是到了通州之后才開始一鳴驚人?還有沈綽,他和周林到底是達成了什么樣的一個協(xié)議,竟然是會出手罩著什錦閣,而且還會在其他州府一連開設了七家什錦閣?白薇在這中間又是起了個什么作用? 電光火石間,他忽然想起了徐妙錦和徐妙寧房中的招財貓,還有那日他在什錦閣中看到簡妍和沈綽正對面坐著閑談。 “這什錦閣是什么時候開的?” 他忽然沉聲的開口問著齊桑。齊桑想了想,隨后便答道:“具體是哪一日開的屬下沒問,但恍惚記得好像是五月才開的?!?/br> 可是他分明記得,在徐妙寧和徐妙錦那里看到那招財貓的時候正是四月初夏的時節(jié)。 那時香樟花不過才剛開放,幽幽淡香中,她在徐妙寧西跨院的那株香樟樹下踢毽子,身姿輕盈如燕,笑容嬌俏明媚。 徐仲宣閉了閉眼睛,然后復又睜開。 他記得他當時問過簡妍這招財貓是哪里來的,她說是她兄長自京城里帶了回來給她玩兒的??墒悄菚r什錦閣還沒有開張,她的兄長又是從何處買了這招財貓來的? 再有那次他見到簡妍和沈綽正在什錦閣中對面坐著閑談,當時他滿心滿眼的只被醋意給蒙蔽了,壓根就沒有想過,簡妍和沈綽為什么那么湊巧就在什錦閣里遇上了,且他們兩個人之間又有什么好談的?他們兩個人不過是在桃園那里見了一面而已,而彼時簡妍甚至都沒有和沈綽說過一句話,沈綽也并不曉得她的姓名,怎么可能再見就如此熟稔呢?除非他們二人私下曾有過接觸。 而那日什錦閣的大門緊閉,門前小廝緊守,并不放一個外人進去。周林又怎么可能會因著他二人放著大好的生意白白的關門不做,只是為了讓他們二人坐著閑談? 且現(xiàn)下細想起來,那日他怒而推門進去的時候,周林是站在簡妍的身后垂手伺候著的。 周林自贖其身之后也就算不得簡家的下人,何必于還要對簡妍如此畢恭畢敬?且當時他還是什錦閣的掌柜,身家豪富,而簡妍只不過是一個閨閣之中的女子罷了。 除非,除非這什錦閣與簡妍有什么關系,甚至有可能這什錦閣原就是簡妍出主意給周林所開設的。更甚或與沈綽的那一番協(xié)議也是簡妍所授意的,不然就沈綽這樣的一個人,又怎么可能會有那樣的閑情逸致坐下來同一位閨閣女子閑談? 次日從官署里散值之后,他帶著齊桑特地的去了一趟什錦閣。 周林并不在,接待他的只是個小伙計而已。 那小伙計尚且還認得他,記得他曾在這里買了一串粉色碧璽的招財貓手鏈去送給自己心愛的姑娘。因就滿臉笑意的問著他,那位姑娘可喜歡那串手鏈?她可曾知道了您的心意? 徐仲宣只笑笑,并沒有回答。一面便在這什錦閣中慢慢的看著里面所有的一切。 近處的這黑漆描金花梨木架子,上面擺放的各樣款式的招財貓、招福貓、并著其他的花瓶古董擺設,還有一盆盆的綠蘿,枝葉葳蕤的藤蔓懸了下來,遠處角落里的盆景,供人休息的椅子,可隨意取用的干果茶點,甚至可隨意翻看的書冊,墻上懸著的名人字畫和素琴,明明只是一處賣東西的鋪子,可卻雅致古樸的像個書齋一般。 至少他以往是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鋪子。又或者說,這樣鋪子的擺設原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所能想到的。 這時他又看到了柜臺上擺放著的那只招財貓。 高高舉起的左手和右手,上面各用紅線系了一只小金鈴在上面。尖尖的耳朵,笑的彎成了月牙兒一般的一雙眼,怎么看都是怎么喜慶。 只是徐仲宣的目光卻并不在這只招財貓的身上。 他只是目光落在了墊著這招財貓的那只墊子上。 大紅色的墊子上,四角各繡了一叢淡雅高潔的蘭花。 這樣的配色,這樣的繡工,與一直折疊的好好的放在他懷中的那塊手絹上的蘭花是一模一樣的。 而這塊手絹正是簡妍的。那日自從他在池塘邊撿到了之后,此后便一直隨身攜帶著。在山東的那幾個月里,更是每夜都會拿出來睹物思人一番。只怕他現(xiàn)下連那叢蘭花上一共有多少花蕊都能清清楚楚的說的出來,所以又怎么可能會認不出來這墊子上和這手絹上的蘭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呢? 第94章 挑撥離間 沈綽坐在醉月樓二樓雅間臨窗的椅中,手中端了茶盅,側(cè)頭望著窗外。 今日節(jié)氣大雪。早間起來的時候天空便是彤云密布,至中午時分開始下起了雪霰子。而現(xiàn)下正值掌燈時分,窗外已然是飄飄灑灑的下了一天的雪花來。 昨日他就已經(jīng)下了帖子請周元正和杜岱今日到醉月樓一聚。而現(xiàn)下他兩個人還沒有到,他便坐在這臨窗的椅中,推開了半扇窗,望著外面細密飄飛的雪花。 那日在什錦閣中與簡妍一聚,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與簡妍說上幾句話,徐仲宣便已來到。隨后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后的離開,竟是都沒有一個人正眼看過他一下。 當時他唯有苦笑。 想他沈綽也自認風流倜儻,形貌昳麗,無論是去到哪里也都是會被女子矚目的那一個。可是那會在簡妍的眼中,只怕他都是比不得徐仲宣的一根手指頭的。 第一次被人這般的忽視啊。那種感覺其實很不好。 他承認他一開始想接近簡妍,只是因著他覺得簡妍在做生意上面實在是有天分。而且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腦中有許多他并不知道的東西,且胸中大有丘壑,目光并不讓須眉,絕非一般的閨閣女子所能相比。他想著,若是能娶了她為妻,有她在身后給他出主意,往后于他沈家的各項生意上必然是大有益處的。只是后來,也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真的對簡妍開始上心了。 這樣的一個女子,只怕是這滿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來的吧?明明上一刻還能如小女兒般的滿面都是嬌羞之態(tài),下一刻卻能落落大方,舉止應答不卑不亢的與他對峙。而且是這樣一個勢均力敵的存在...... 只是為什么偏偏徐仲宣也是喜歡她的呢?且瞧著那日的情形,徐仲宣對她已是勢在必得的意思了。 沈綽甚少佩服人,但是徐仲宣卻不得不算一個。 這樣年輕便做到了那樣的高位,又是教人尋不到一絲紕漏處,便是想著要扳倒他那也是無從下手的。 可是若不扳倒徐仲宣,有他對簡妍的勢在必得,自己又拿什么去爭簡妍呢? 便是自己現(xiàn)下再是豪富,再是有著銀錢無數(shù),可是他也知道,這些在徐仲宣的眼中并不算得什么。若是徐仲宣當真想出手懲治他,只怕他這沈家的數(shù)代基業(yè)都將毀于一旦。 這就是商斗不過官的悲哀。 但他斗不過徐仲宣,自然是有那能斗得過徐仲宣的人。 譬如說現(xiàn)下掌柜的親自領進門來的這第一位。 沈綽將手中的茶盅放到了旁側(cè)的幾案上,起身迎了上前去,唇角勾起了一個優(yōu)雅無比的弧度,躬身行禮,笑道:“周大人,杜大人,你們總算是來了。可是教沈某獨倚寒窗好一番苦等呢?!?/br> 有小伙計上前來接過了周元正和杜岱的斗篷掛到了旁側(cè)的衣架上,隨后又奉了茶水上前來。 沈綽挑眉笑道:“這是茉莉花窨過的普洱,兩位大人嘗嘗?” 周元正什么樣的好茶沒有喝過?當即也只是隨意的抿了一口,然后便淡淡的說著:“好。” 杜岱卻是笑道:“這茶水里既有普洱的濃醇,又有茉莉的芳香,當真是好茶?!?/br> “既是君卿兄覺著好,我這里還有兩罐子在這里,待會君卿兄帶了回去喝。” 杜岱也沒有與他客氣,不過面上推辭得兩句之后便也受了。 三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之后,沈綽便吩咐著掌柜的擺飯。 今日他請周元正和杜岱吃的是火鍋。旁的不說,單裝著rou片的白瓷青花荷葉式盤子就有六七個之多,里面全都整整齊齊的放著切的薄薄的或兔rou,或羊rou,或鹿rou之類的rou片。至于其他的菜式更是不用說的了,琳琳瑯瑯的一張桌子都擺不下。 用來涮rou的鍋子已是擺在了正中。下面紅泥炭爐,里面燒的是上好的銀絲炭,再沒有一絲煙氣。而鍋子里的水呈奶白色,看著平平無奇,但卻是用著鹿骨熬制了數(shù)個時辰的高湯。這當會正咕嘟咕嘟的輕聲的響個不住,白蒙蒙的水汽氤氳了整間屋子。 杜岱便笑道:“這樣下雪的日子圍坐在炭爐前涮rou片吃,實在是人生一大享受啊?!?/br> 一面說,一面又夾了一片兔rou到鍋里的高湯里涮了涮,然后撈了出來,放到面前的調(diào)料碗里蘸了蘸,送到了口中,立時又是一疊聲的贊嘆。 相比他的激動而言,周元正可就顯得淡定得多了。他只是慢慢的夾了片羊rou到高湯里涮一涮,然后再是撈起來慢慢的蘸著醬料吃了,中間并不發(fā)一語。 沈綽是個什么好打交道的人了?一顆心的心眼只怕是比蓮蓬上的蓮子眼兒還要多,又怎么會忽然請他們來吃火鍋來了?定然是有什么事兒要說的。 沈綽這時示意著掌柜的給周元正以及杜岱面前空了一半兒的酒杯里續(xù)滿了酒。 酒是秋露白,大內(nèi)御酒房所造,也不曉得沈綽到底是怎么弄來的。 “此酒清而不冽,味厚而不傷人,周大人和杜大人不妨多飲兩杯?!鄙蚓b笑了笑,又示意著小伙計奉了兩只錦匣過來,分別放在了周元正和杜岱的面前。然后他便又笑道:“上次海禁之事多虧兩位大人提點,這是沈某的一點心意,還請兩位大人收下?!?/br> 匣子都不用打開,周元正和杜岱便知道里面定然是銀票。且數(shù)額定然不小。 沈綽在這方面從來不小氣,在官商勾結這四個字上,做的比他老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多了。 周元正和杜岱這些年中也沒少收沈綽的銀子。不然一個是當朝首輔,一個是通政司的右參議,為什么要與一個商人結交?說到底不還是各取所需。于是當下兩個人也并沒有推辭,將這匣子都收了下來,交由了身后跟隨而來的心腹家人。 沈綽見狀挑眉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