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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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桑心想,我怎么不知道你住在這里了?我連昨日你買的什么菜我都知道呢。只不過最近你們都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這里,并沒有聯(lián)合簡姑娘逃離這里的意思,所以公子才一直沒有打擾你們,只讓人暗中的看著你們罷了。 但他也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木著一張臉,成功的裝了一回莫測高深的樣兒說著:“公子讓你們兩個過去一趟,他有話要問你們兩個?!?/br> 白薇的一顆心就緊緊的提了起來。欲待開口套話,問著徐仲宣到底叫她和周林過去做什么,可瞧著齊桑一臉生人勿近的冷肅樣,到底還是什么話都沒有問。 待得他們二人到了徐仲宣那里,就見著徐仲宣正坐在明間客廳正面的圈椅里??v然是他現(xiàn)下閉了雙目,可依然還是迎面就給人一種深深的壓迫感。 白薇的心中就顫了一下,待要和周林一起向著徐仲宣行禮,但不過才剛屈膝,那邊徐仲宣就已經(jīng)睜開了雙眼。 白薇接觸到他的目光,只覺他目光如電,森冷異常,由不得的就在心中打了一個突,垂在身側(cè)的手一下子就緊緊的抓住了衣擺。 “簡妍不見了。”徐仲宣也沒打算和他們兩個廢話,直接開口簡潔的就問著,“她去了哪里?” “奴、奴婢不知。”白薇的聲音有些發(fā)抖,面上也白了幾分。 周林見狀,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抬頭不卑不亢望著徐仲宣,朗聲的說道:“縱然簡姑娘曾是白薇的主子,但現(xiàn)下白薇已是嫁與小人為妻,日夜與小人在一起,便是簡姑娘不見了,她又如何會得知?還請徐侍郎明鑒?!?/br> 徐仲宣聞言,目光便轉(zhuǎn)向了周林。 周林只覺得徐仲宣雖然是生了一副溫和清雅的相貌,可是這會他這般的面無表情,給人的感覺就是氣勢過于凌人了。 “周林,”徐仲宣這時冷聲的開了口,“你原為曲江縣人氏,后因家鄉(xiāng)大旱,遂無奈與父母家人一起逃荒。逃荒路途中父母家人盡皆餓死,你自己為錢氏所救。后錢氏在路途中再救一女,取名為白薇。隨后你三人迫于生計,皆自賣入簡宅為奴。你在簡家絨線鋪做小伙計,錢氏為簡妍奶娘,白薇為簡妍身旁丫鬟。后簡太太前來通州,你隨即跟隨而來。是簡妍出資一千兩銀子,教會你在當(dāng)鋪套銀子的方法,讓你在通州開辦了絨線鋪。后來簡妍又出謀劃策,讓你開辦了什錦閣。后更是簡妍授意你與沈綽合作,將什錦閣開遍其他省份?!?/br> 周林和白薇聽得徐仲宣這般冷靜的一句句說著這樣的話,兩個人皆是面色大變。 他如何會知道這些?倒仿似這些他都是親眼所見的一般??墒遣荒軌虬。@些他們都做的足夠隱秘的啊。 而這時他們又聽得徐仲宣在繼續(xù)冷聲的說著:“簡妍開設(shè)什錦閣的最終目的,并不是為了賺錢,只是為著能逃離開簡太太的身邊。所以你手中有了一定的銀錢之后,簡妍便授意你去其他省份給她辦一份戶貼來。你先后踏遍了南直隸,十三省,最后終于在西北偏遠(yuǎn)之地辦到了一份戶貼。戶主是你,化名周寧,白薇是你的妻子,化名周月,而簡妍和四月則是充做你的meimei。你們只待尋了個時機就逃離這里,改名換姓,在他鄉(xiāng)繼續(xù)生活。周林,我說的對與不對?” 說到最后那一句話的時候,徐仲宣的聲音陡然升高。 周林和白薇的面上這時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他竟然連這些事都知道了?他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知道的?又為什么一直不說?那這段時間他們自認(rèn)為的完美無縫的出逃計劃,豈不是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徐仲宣握著圈椅扶手的雙手也是漸漸的收緊。面上因著高熱,也是因著激動,而微微的有些發(fā)紅。 一旁的徐妙錦見了,心里很是著急。 她大哥這還病的這樣嚴(yán)重呢。 于是她便轉(zhuǎn)過頭,面對著白薇,語帶責(zé)備的就說著:“白薇,你跟隨在研jiejie身邊這么長時候了,我大哥是如何對待研jiejie,你也是看在眼里的。那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著,含在口中怕化了。而現(xiàn)下又出了周元正這樣的事,我大哥日日在朝堂之中與他爭斗,為著躲避他的迫害,這樣大冷的天,不惜將整個身子泡在冰水里讓自己得了這樣重的風(fēng)寒,就是為著不想讓研jiejie給周元正為妾。我大哥的這一番苦心,你會不知?可是現(xiàn)下研jiejie又是出了這樣的一個情況,徹夜未歸,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到底是被周元正擄走了,還是出了什么意外?哪怕就是如同方才所說,研jiejie是想要自己逃走,你倒也是對我大哥交個底啊。我大哥是這世上最關(guān)心研jiejie的人了,難不成他還會害她?你們說了出來,好歹也能讓我大哥安心一些啊?!?/br> 但白薇只是垂了頭不說話。 “簡妍一開始也許是想逃走,”徐仲宣的聲音這時卻又冷冰冰的響了起來,“但只怕她現(xiàn)下已是被人給看管起來了,再也走不了了?!?/br> 白薇猛然的抬頭看他,一臉的錯愕。 徐仲宣見狀,便繼續(xù)的下猛藥。 “若是她現(xiàn)下真的能自己逃離這里,又怎么可能不來通知你們,帶著你們一起走?如果我所料不錯,那份戶貼,包括你們這些時候掙下的銀錢,簡妍早就預(yù)先放在你們身邊了。你們必然是約好了要一起出逃的,不然僅憑著她和四月,這千里迢迢的怎么行?可是現(xiàn)下她和四月是不是還沒有過來找你們?這中間定然是出了什么差錯的。是那個說會幫你們的人?不然現(xiàn)下簡妍在周元正的人看視下,僅憑你們兩個是無法成功的接引簡妍出來的吧?而且昨日一天你們壓根也就沒有出去看什么煙火。到底是誰承諾會幫你們接引簡妍,而且你們還這樣的相信他?” 白薇的面上越來越多,袖中的雙手也是慢慢的抖了起來。 如若真如徐仲宣所說的這樣,那也就是說,沈綽之所以會說要幫他們,壓根就不是出于什么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之類的話,他其實是別有用心。 徐仲宣一直在緊盯著白薇面上細(xì)微的表情變化。這時他見著白薇的面上發(fā)白,眼神發(fā)飄,便曉得她心中其實是松動了的。于是他便又接著說道:“白薇,你想一想,給你和簡妍出了這個主意的人,他就真的值得你們這樣相信?他為什么會無緣無故的這樣幫助簡妍?要知道,他現(xiàn)下這樣幫助簡妍,無疑于就是同時和我,還有周元正對上了,他就有這樣大的膽,這樣大的神通?” 其實徐仲宣這會已經(jīng)隱約的猜測到這個人是誰了。畢竟簡妍平日里也很少出門,而且認(rèn)識的人也不多。更何況還是這樣膽敢和他與周元正同時對上的人。 白薇此時渾身顫如顛篩,一雙唇也是不住的在哆嗦著。 徐仲宣的目光依然還在緊緊的盯著她。 “白薇,告訴我,”他的聲音這時候放緩了一下,帶了一些溫和,“是誰讓你這樣做的?簡妍現(xiàn)下又在哪里?你陪伴了她這么多年,你也不想她出事的,對不對?只要你告訴我是誰在背后出了這個主意的,我現(xiàn)下就能去找了簡妍出來?!?/br> “是,是沈綽,”在徐仲宣這樣先緊后松的審問之下,白薇的心理防線終于全線崩塌了,“前幾日沈綽讓我?guī)Я艘环庑沤o姑娘。至于信里寫的是什么內(nèi)容,我卻沒有看過?!?/br> 果然是他! 徐仲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直緊緊繃著的身子有些支撐不住,往后仰靠到了椅背上去。 徐妙錦此時就在旁邊著急的問著:“大哥,那現(xiàn)下你要怎么辦呢?是不是要直接去找那個沈綽要人?” 直接要人?沈綽那樣狡猾圓滑的一個人,即便他現(xiàn)下是上門找他要人又能怎么樣呢?沈綽大可以說這事他是不知情的,甚至說他壓根就不認(rèn)得什么簡妍,讓他拿了證據(jù)出來,不要隨便的污蔑他。更有甚者,他現(xiàn)下又豈會待在家中?隨意的讓個小廝出來說一聲他去了外地就好了,又怎么可能會直接與他正面對上? 因著高熱而有些發(fā)顫的雙手猛然緊緊的握住了手側(cè)的圈椅扶手。 徐仲宣微揚著下巴,心里只想著,他是不會上門去找沈綽的,那樣過于被動。相反,他要沈綽上門來求他。而到那時,沈綽勢必會乖乖的將簡妍交了出來。 他正要開口喚齊桑進來,吩咐著齊桑要如何做的時候,猛然間就見齊桑從外面奔了進來。 “公子,”齊桑一臉欣喜的表情,極快的就通報著,“齊暉從隆興府回來了。他現(xiàn)下就在門外求見公子,說是有關(guān)簡姑娘身世的事要回稟您?!?/br> 第110章 沈綽之情 沈綽將簡妍安置在了他近郊的一處莊子里。 這處莊子想來是沈綽偶爾閑暇之時用來游玩休憩的所在。因著簡妍曾暗地的挑開車簾子往外望了望,只見房舍精致小巧,入目景色幽靜別致。鼻中隱隱梅花幽香,應(yīng)當(dāng)是近處栽種有梅花的緣故。 沈綽此時就打馬跟在馬車旁。見著她挑簾觀看車外,便微微的挑了挑眉,笑著問道:“如何,我這處莊子可還入得你的眼?” 簡妍的回答是冷著臉,唰的一聲就放下了手里的車簾子。 先前沈綽的人干凈利落的敲暈碧云和崔mama之后,他便在沈進的耳邊低語了幾聲,也不曉得說了什么,隨即沈進便揮手讓人帶走了碧云和崔mama。 簡妍望著已經(jīng)毫無知覺的碧云和崔mama,到底還是忍不住,轉(zhuǎn)頭對沈綽低聲的請求著:“請你不要傷了她二人的性命。” 雖然碧云和崔mama是周元正遣來的人,這些日子她其實也曾百般的看她二人不順眼,但無論如何她們兩個人都是罪不至死的。 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大不過生命,一個人有什么權(quán)利去決定另外一個人的生死?即便是對方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那自然也會有律法的公正裁決。 沈綽聞言,輕聲一笑。然后他忽然彎腰傾身,一張俊臉更是湊近了過來,笑道:“如果你答應(yīng)嫁給我,我就放了她們兩人,你覺得如何?” 他溫?zé)岬臍庀⒃谒拿嫔?。離得這樣近,可以看到他漆黑雙眸中帶著的笑意。 簡妍猛然往后退了兩步,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同時一張臉完全放了下來,冷聲的就道:“沈公子自重。” 沈綽唇角微勾,但到底還是沒有繼續(xù)的逗她,只是直起了身子,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我會如何處置她們二人,你是不用cao心的。” 簡妍臉一沉,待要再說話,沈綽卻是及時的打斷了她將要說出口的話,笑道:“外面冷。你還是先到馬車?yán)锶??!?/br> 不知何時,有一輛馬車已經(jīng)停在了身后不遠(yuǎn)處。 簡妍緊抿著唇?jīng)]有動。她在想著,該怎么對沈綽說讓他放她走的話。只是看目前的這個情形,這樣的話說出來估計也只會白白的浪費她的口水。 沈綽既然是做了這樣的安排,想必是不會輕易放她走的吧?但是她就是鬧不明白,沈綽這是什么意思?軟、禁她,然后讓她給他生意上的事出謀劃策?只可惜自己這半吊子的水平,也就知道拿書本上的理論拿來哄人罷了。真實際cao作起來,她估計還是遠(yuǎn)不如沈綽的。 簡妍由不得的就暗自的苦笑了一下。 而沈綽見著她沒動,就挑眉笑道:“怎么,是要我扶你上車嗎?” 說罷,作勢就伸了手出來要去扶她。 簡妍又后退了兩步。然后也不理會沈綽,拉著站在一旁一直全身顫如顛篩的四月,轉(zhuǎn)身就上了馬車。 路旁站了十來個人,那看不分明的陰影里影影綽綽的也有人影,她若是想現(xiàn)下拉著四月跑路,只怕是太不切合實際了。暫且還是先上車,后面看情況再說吧。 她和四月上了馬車分別坐好之后,四月就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帶了哭音,低聲的說著:“姑娘,奴、奴婢害怕。” 簡妍沉默了片刻,而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聲的安撫著她“不要怕。沈綽應(yīng)該對我們沒有惡意的。” “可是碧云和崔mama,”四月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抖著聲音說道,“沈、沈公子會如何處置她們?” 她沒問出來的話是,沈公子會不會也像處置碧云和崔mama那樣的處置她們? 簡妍握著四月的手緊了緊,片刻之后她才搖了搖頭,低聲的說著:“我不知道?!?/br> 現(xiàn)下想來,她還是太自以為是了。她怎么就覺得她能將計就計,借著沈綽的手先是逃離碧云和崔mama的視線,然后再趁著沈綽和碧云、崔mama纏斗的時候再借機逃離沈綽的視線呢? 沈綽他壓根就不走尋常路。上來直接就是這樣粗、暴簡單的解決掉了碧云和崔mama,然后還壓根不給她脫離他視線的機會。 那后面會怎么樣呢?簡妍雖然面上不顯,但心中其實很是忐忑。 這時就見面前厚重的猩紅折枝花卉車簾子一掀,沈綽已是彎腰低頭進了馬車廂里面。 四月見了他進來,當(dāng)即只嚇得面上煞白,一下子就伸手抓住了簡妍的胳膊,身子更是瑟縮著想往簡妍的身后躲。 簡妍其實也嚇了一跳,但她面上還是努力的保持了鎮(zhèn)定的樣子,只是沉著一張臉就問著:“你進來做什么?” 馬車廂里甚是寬闊??v然是里面已經(jīng)坐了簡妍和四月兩個人,可這當(dāng)會沈綽進來之后,坐在旁側(cè)鋪著軟墊的凳子上,剩下的空間依然可以讓他懶散的伸直了一雙長腿。 “外面太冷,”沈綽側(cè)頭望向簡妍,眼尾細(xì)長的一雙眼在燭光中顯得尤為的撩人,“讓我在外面吹冷風(fēng),你不心疼的嗎?” 簡妍對此的回答是:“滾下去?!?/br> 沈綽的目光在她的面上繞了一圈,然后就停留在了她脖頸上。 那處猙獰的傷口雖然已經(jīng)好了,可若是細(xì)看,還是能看到那一處的皮膚呈現(xiàn)微微的淡紅色。 沈綽笑了一笑,隨后便從善如流的彎腰出了車廂,跑到外面去騎馬相隨了。 簡妍:...... 她沒想到竟然是如此輕易的就將沈綽給趕下了馬車去。 只是沈綽人雖然是下去了,隨后一路上他還是不時的就會用手里的馬鞭子輕敲著車壁,跟她說一些有的沒的閑話。對此簡妍總是不理會。 而這般的也不曉得行了多長時間,簡妍就聽得有人在說著:“公子,到了?!?/br> 簡妍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到底還是偷偷的撩開了車簾子朝外面望了過去。結(jié)果這一揭開簾子,立時就被沈綽給察覺到了。 是以他便挑眉笑著問了一句:“如何,我這處莊子可還入得你的眼?” 簡妍沒有理會他,冷著臉唰的一下放下了手里的車簾子。 沈綽也不以為意,只是翻身下馬,將手中拿著的馬鞭子隔空拋給了一旁的沈進。隨即他自己便走到了馬車前面來,伸手揭開了車簾子,探頭對著簡妍笑道:“要不要我扶你下車?” 簡妍恨不能提腳就直接踹到他這張欠揍的臉上去,可到底還是竭力忍住了。 可是嘴角還是忍不住的抽了兩抽。 她發(fā)現(xiàn),但凡每次她遇到沈綽的時候總是很輕易的就能被他給撩起心里的火氣。實在是這個人和她說話的時候從來就不按常理出牌,而且臉皮也夠厚。無論她是冷面以對也好,甚或是直接開口拒絕也好,都不能阻止他單方面火熱的想要說話氣她的心。 所以簡妍決定,面對著沈綽的時候她還是能少說話就少說話吧。說多了只會被他給氣死。 于是她便冷著一張臉,讓四月先下了馬車,隨即自己也緊跟著下了來。 腳下是鵝卵石鑲嵌的青石板路,兩側(cè)栽種有翠云草。雖然現(xiàn)下已是料峭寒冬,但這些姿態(tài)秀麗的秀云草依然不見半點枯黃,反倒是在沿路張掛著的燈籠燭光的映照之下泛出了藍(lán)寶石般的光澤。 沈綽欠揍的笑聲這時又在后面響起:“今日是上元佳節(jié),方才你在京城里并沒有好好的賞燈?,F(xiàn)下我賠你一個上元佳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