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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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兒記得了?!碧狱c了點頭,又轉(zhuǎn)頭向白雪川問道:“白先生說的本宮都明白,可萬年之后,誰又記得那首鼠之犧牲呢?” “我記得?!?/br> “誒?” 衛(wèi)將離微怔,只見白雪川看著她笑了笑,道—— “在下生來一把閑骨頭,別無他事,便是專為那首鼠抱不平的?!?/br> ——虎狼窩里也敢當眾表白,媽蛋干脆今天就私奔算了! 衛(wèi)將離仿佛又回到了十來歲的時候,那會兒她正是叛逆期,吃的苦受的傷,什么都不愿意和別人說,只有白雪川一直感同身受,不管她走得多遠,這人都會在她最難受的時候走到她身邊,說一聲——沒事,誰欺負你,我?guī)湍阌懟貋怼?/br> 此時太后從那種郁郁的情緒里恢復過來,道:“今日哀家與孫兒受益匪淺,辛苦白先生與二位高僧了,請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談?!?/br> 二位神僧點了點頭,起身道:“若有閑情,白先生可有興致一論‘三藏’之學?” 白雪川道:“后學末進,大師愿談,榮幸之至,便約在明日如何?” “自然?!?/br> 衛(wèi)將離直看著白雪川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憋得略微有點發(fā)疼的氣管這才放松下來。 太后終于想起衛(wèi)將離這邊,問道:“你可是為慧充儀一事前來請哀家處置的?” 衛(wèi)將離定了定神,抬頭道:“妾昨日稍稍核對了一下那夜宮人的口徑,紅芍閣的宮女都可以證實馬婕妤是聽見秀心宮的動靜才去查看情況的,與馬婕妤口實相符。妾便想著應是有歹人偷入秀心宮中妄想行刺慧充儀,可中間被慧充儀的宮女帶人進來打斷,這才未能下成毒手?!?/br> 太后微微瞇眼道:“你怎一口咬定是歹人?” 衛(wèi)將離道:“先前回宮的車隊曾經(jīng)遇刺,妾便是在那時被刺客所傷,所中之毒與慧充儀同出一轍?!?/br> 太子在一邊細細觀察太后的神情,道:“皇祖母,孫兒也看到了,皇后娘娘被刺客傷得很重呢。” 太后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便依你的意思,讓殿中監(jiān)將此事轉(zhuǎn)交刑部處理,通緝刺客吧?!?/br> 衛(wèi)將離誒了一聲,問道:“不用再提審那夜的幾位太醫(yī)了嗎?” 太后面龐微冷,道:“不必了,那些太醫(yī)多半也是與刺客一伙的,昨夜已經(jīng)畏罪自殺了?!?/br> 衛(wèi)將離:“……哈?” 太后冷冷道:“你是皇后,你的說辭哀家自然是相信的。至于馬婕妤,雖然無罪,入夜時分妄自外出,禁足一月,抄五百遍心經(jīng);江貴妃為代理六宮,督查不力,罰俸半年。此事已定,無需再議。” 衛(wèi)將離:“……” 這就是權(quán)力頂層處理事情的方式,你有證據(jù),她就毀滅證據(jù),有說辭,也能讓人割了舌頭。 太子微微咬著下唇,眼神一片迷茫。 似乎又想起太子也在這兒,事情不能說得太深,太后又道:“說起來慧充儀為殷氏誕育龍鳳胎,這可是普天同慶的吉兆,正巧哀家也少有與皇兒同慶,哀家五十壽誕便與中秋宴合在一處辦吧,你再與皇帝商討一番給慧充儀擬個加封?;屎?,你初來乍到,本來應該交給江妃cao辦,但江妃身子不適,此事便由你cao持,勿讓哀家失望?!?/br> “哈?” …… 跟皇帝說了覲見太后的結(jié)果,皇帝一點也不意外,只說讓按太后的意思做吧。而衛(wèi)將離主要是受到了白雪川正大光明地追到宮里這件事的刺激,迷迷糊糊便答應了,冷靜下來想一想,內(nèi)心一片混亂。 cao辦壽宴……她會個錘子,這糟心的事兒怎么就這么多呢…… 衛(wèi)將離心里亂,鑾駕到了白鹿園附近時,自己下車,命令隨從們都回去,只帶了月寧和月枝兩個宮女去了白鹿園里散心。 前段時間她也跟這園子里的白鹿混熟了,而且白鹿很有靈性,每次她來時,只要打個唿哨,便有一頭小鹿叼著一種無名果子遞到她手里。 這果子拿去問了園中負責花草的花匠,也沒人認得,好在衛(wèi)將離有系統(tǒng)外掛,花了100點數(shù)提交過去一鑒定,說是一種叫“鹿靈莓”的東西,生于白鹿砥礪鹿角的地方,有活血化毒、滋養(yǎng)筋骨、催化內(nèi)息的奇效。 衛(wèi)將離還特地回到武俠頻道的商城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百草列表里還真的有這么個東西,兌換點數(shù)一枚一萬五千點。 當時嚇得她趕緊一口吞了,而服下之后,她竟隱約能感受到氣海復蘇的跡象,若非體內(nèi)遺毒作祟,她至少有兩三條經(jīng)脈可以恢復周天運轉(zhuǎn)。 那白鹿似乎也很喜歡她,例行地帶來一枚鹿靈莓之后,便蹭起了她的手心。 “謝謝你們啦~每次都這么照顧我,要不一起喝盆綠豆湯吧?” 旁邊跟著的月枝嘆道:“娘娘,您再喜歡這靈獸也只是牲畜,怎能與牲畜同食呢?” 衛(wèi)將離抱著白鹿的脖子一邊摸一邊道:“這就是你作為人的偏見了,它對我好,我對它好,很簡單的事情,非要高鹿一等糾結(jié)于一些細節(jié),不覺得累嗎?” 白鹿仿佛也很同意地呦呦兩聲,但很快它水潤的大眼睛忽然轉(zhuǎn)向一邊,掙出了衛(wèi)將離的懷抱。 “怎么了這是?” 白鹿很焦急地原地繞了兩圈,拿頭輕輕拱了拱衛(wèi)將離的手,見她沒動,再次叫了一聲,圍在衛(wèi)將離周圍的三只鹿便一起跑回了林子里。 月枝道:“娘娘,這是?” “……沒事,你看這天要下雨了,你們兩個去拿些防雨的東西吧,我在那邊的小亭子那兒等你們?!?/br> 支開侍女后,衛(wèi)將離就朝著白鹿跑開的相反方向走去。 原因大約只有她自己知道—— 自打她多了個殺虎太歲的名號,食草動物都喜歡她,食rou動物都怕她。 白雪川恰好反之,往深山老林里一坐,不一會兒周圍全是像貓咪一樣趴著的獅虎豹,而鹿啊鳥啊之類的,離他百丈之遙都能聞風喪膽四下逃竄。 衛(wèi)將離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手的冷汗。 ……害怕_(:3」∠)_ ☆、第二十八章 中秋宴 夏日的天色總是難測得緊,前一時晴空萬里,后一日便濃云密布。 衛(wèi)將離約走到一處花墻下時,天空已然落下了幾許雨絲。衛(wèi)將離的腳步便停下來,歪頭看了看紫藤花下面,蹲下身從石臺下抱出一只小黃貓。 貓一向是怕水的,不知為何跑到了這里,天又下了雨,便縮進了臟兮兮的石臺里。 貓也勉強算是老虎的近親,見了衛(wèi)將離,撲騰著爪子想跑,被衛(wèi)將離捏住后頸按住,拿出帕子把它沾上泥污的四爪擦擦干凈。 這貓脖子上有一只小金環(huán),想必也是宮里的后妃養(yǎng)著的。 衛(wèi)將離正想看看金環(huán)上寫的主人是誰,可那貓仿佛是怕極了,一扭身從她手里跑出去,蹭地繞到她背后。 衛(wèi)將離一抬頭,一把傘的陰影正遮在她頭上,為她擋去漸漸密集的雨絲。 “我記得你自幼便喜歡貓,可惜總是養(yǎng)不長?!?/br> 衛(wèi)將離拍拍手站起來,對跳進白雪川懷里的小黃貓嗤之以鼻:“養(yǎng)貓是因為天隱涯那荒涼地方鬧老鼠,你又成年累月地不著家,沒人鎮(zhèn)宅,不養(yǎng)貓怎么行?!?/br> 白雪川從善如流道:“是我之過,日后必唯阿離馬首是瞻。” 衛(wèi)將離一陣無語,伸手把傘柄扶正,道:“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先前便說了,三日一解毒,直至你余毒剔盡,武脈重生?!?/br> 他這么一說,衛(wèi)將離又想起他那個所謂的“解毒”法,干咳了一聲,道:“我要解毒也不是非你不可,不必這樣大費周章?!?/br> 白雪川搖了搖頭,與衛(wèi)將離走入一方遮雨的紫藤花亭,收下油紙傘,語調(diào)淡淡道:“阿離,我獨不喜你這點,每每我有難時,你就傾情以待,恨不能立時生死與共……可一旦輪到你對我有所求,話語間便又生分了?!?/br> 他的話仿佛正中衛(wèi)將離的心結(jié)。 她彼時年少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密宗。若她一人便罷,可卻連累了白雪川為她與密宗決裂,被關(guān)入地獄浮屠那種非人世的地方。 她闖進去過,知道那里的厲害,十八層地獄,冰火煎熬、毒瘴密布,這些還在其次,那當中終年回蕩著極其刺耳的魔蟲鳴叫之聲,一層比一層難熬,關(guān)在那里的人無不瘋癲。 衛(wèi)將離難以想象白雪川那些年被關(guān)在無間之底是如何熬過來的,每每一想便是五內(nèi)俱焚。 白雪川自是知道衛(wèi)將離對他有心魔,輕聲道:“事到如今就算我說上千萬遍未曾怨你半分,你還是難以自紓,恨不得找個機會代我去死,我就覺得你心魔已深。” 聽到這,衛(wèi)將離頭低得更深,片刻后,只覺得有一只手輕輕撫摸著她耳側(cè)的發(fā)絲。 “后來你去北地那半個月,我便去找了個人,問他如何解你心魔,他說你命中當由此劫,讓我選是讓你破劫重生,還是避劫留魔?!?/br> “破劫,非要劫盡方能重生;避劫,則要耗你一世心神?!?/br> 檐下朦朧的雨簾里,衛(wèi)將離碧色的眼瞳望定了他,問道:“師兄選的是那種?” “我選了坐以待斃?!?/br> “為什么?” “因為我舍不得?!?/br> 心臟忽然一緊,若是他什么時候舍得了,只怕早就遁入空門了。 衛(wèi)將離忽然覺得很難過,仿佛所有的苦痛和委屈一口氣堵在了喉嚨,想一下子傾訴出來,可忍到最后,也只說:“對不起,我真的……” 白雪川伸手就接住想站起來卻一下子要滑落在地上的衛(wèi)將離,握住她的脈門不到片刻,便拔下她頭上的一只錯銀釵,在自己腕脈上一劃,頓時暗紅色的血液流下,滴入衛(wèi)將離唇間。 與此同時,抵在衛(wèi)將離后背上的手引動了她體內(nèi)緩和的溫流,不住地導往她殘破不堪的氣海,將破碎的武脈虛虛攏起。 眼前的黑色散去,衛(wèi)將離放開白雪川的手,捂著嘴把他推開。 “你別看了,我這幅樣子……丟人。” 白雪川確定了她氣息穩(wěn)定下來,這才活動了一下已經(jīng)不流血的手腕,笑著道:“你若不想日后在他人面前丟人,今日非在我面前丟這個人不可……說起來阿離不愧是屬狗的,舔得倒是很干凈呢?!?/br> ——你再撩我就報警了?。。。?/br> 白雪川又道:“怎么那日就不舔干凈呢?” 衛(wèi)將離:“……師兄我們打個商量?!?/br> 白雪川爾雅道:“說吧,師兄都唯命是從?!?/br> 衛(wèi)將離:“雖然我是你看大的,但你以后能不能多學學儒家的三綱五常,少調(diào)戲我的感情,我害怕?!?/br> “不行?!?/br> “說好的唯命是從呢?” “命是可以改的,但阿離我怕是戒不了的。” 適可而止??! 衛(wèi)將離這才想起小時候脾氣炸有一部分原因絕對是讓他給逼的,正要反駁些什么時,忽然間白雪川轉(zhuǎn)頭望向一處鏤空的花窗。 那花窗處有一個秋香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此時大雨驟停,臥在一邊的小黃貓仿佛知道那是它的主人,喵喵叫了兩聲向花墻后跑去了。 適才雨聲太大,又加上衛(wèi)將離毒發(fā),便忽視了那里有個人在看著。不過看那人逃跑,兩人都很淡定,過了片刻,衛(wèi)將離才啊了一聲反應過來。 “那人是不是得去告發(fā)我在宮里私會他*亂宮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