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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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63 莫說本朝,連前朝都沒有讓一國之母遷出中宮的先例,這侮辱的不止是衛(wèi)將離一人,是在直接對西秦挑釁。 朝野嘩然,尤其是西秦使團,當(dāng)天便要求見楚皇,可還未入龍光殿,便被宮中禁衛(wèi)趕了出去。 有人聽說西秦使館里隨后便空了一半,那些走的使臣撕了不少還沒簽好的鹽鐵貿(mào)易合約,揚言要東楚付出代價。 “……我算是看不明白了,西秦分明已對你我絕情至此,為何忽然又做出這副為我們義憤填膺之態(tài)?” “我也搞不清這是什么路數(shù),反正我是不信他們忽然良心發(fā)現(xiàn)了才這么做的,要么就是殷焱過河拆橋的宣告,刺激到他們了?!北绕疬@個,衛(wèi)將離更在意別的:“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殷焱奪位之前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奪位之后整個就宛如一個智障?” 可不是智障嗎?這時候懟衛(wèi)將離,和西秦結(jié)怨,有什么好處? 翁玥瑚也想不明白,便道:“許是他剛愎自用,想以此來籠絡(luò)朝中主戰(zhàn)派的朝臣呢?” 因為邊境戰(zhàn)況一直被壓著打,東楚的主戰(zhàn)派往往在主和派面前抬不起頭來,但也是因此,主戰(zhàn)派內(nèi)部較為團結(jié),對皇室的忠誠較高。 然而這里的忠誠確切而言是對東楚太上皇的忠誠,而非施政柔和到有些軟弱的殷磊。開國大帝的影響力不是前朝那種代代相傳的帝王所能比擬的,何況現(xiàn)在東楚朝中掌握實權(quán)的都是當(dāng)年跟著太上皇打天下的心腹,太上皇認(rèn)可誰,他們就認(rèn)誰為王。 “我是一直很想見東楚太上皇的,可惜第一次拒之不見,第二次竟然讓殷焱假借他的名頭來打伏擊,他爹也真夠會玩的?!?/br> 翁玥瑚問道:“你曾說過東楚太上皇也是和親之事的推手之一,此事可當(dāng)?shù)谜妫俊?/br> “假不了,敢花八十萬石糧食換我這么個江湖草莽,他這氣魄也夠大的,等時機成熟,我非要見一見他不可?!?/br> “……你見他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見到的,好好說話,穿什么夜行衣?” 衛(wèi)將離人糙,可她這邊的宮女心靈手巧,一說要夜行衣云云,便趕了一夜,搞出來暗紋款、銀線卷草款等多種供她挑選,還給做了同款發(fā)帶,保證打架的時候狂霸酷炫叼炸天。 翁玥瑚入宮半年,終于見到了衛(wèi)將離第一次開心地挑衣服……嗯夜行衣。 ——不,你們不能這么慣著她! “……咱們家這些姑娘也都十七八了,早到了該拈花惹草的年紀(jì),待在楚宮多可惜啊。正好遷過來之后要裁人,她們要有愿意的,我找人送她們回西秦跟家里人團聚算了,哎玥瑚你看我穿這個英俊不英?。俊?/br> 翁玥瑚避開了這個話題,問道:“你穿成這樣是要做什么去?” “殷焱都不讓人住他舊愛的故居了,想必另有目的,我去當(dāng)然是查探一下,看看他今晚到底要在扶鸞宮做什么。” “不是有陛下的暗衛(wèi)嗎?這種事犯得著你親自去?” “就當(dāng)飯后消食兒唄,對了今天的夜宵我想吃燉老母雞。” 翁玥瑚:“……” 早晚撐死你。 …… 比起其余受寵的后妃們奢華靡麗的宮苑,中宮皇后所在的扶鸞宮顯得更為古樸大氣。 元后嫁入殷氏后,殷磊念她郁郁不歡,也曾下令將扶鸞宮翻修一番以討她歡心,可元后卻以過于鋪張之由相拒,只在扶鸞宮里手植了不少青鱗柏。 ——柏樹延年益壽,你身子差,庭院里種一些青鱗柏,它長得好,你便平安。 不知哪個佛家人說得很好——一個人一直在暗夜獨行,或許不覺得苦,一旦有了一束光,便會執(zhí)著地追著那束光走到死為止。 猶記得很久以前的年少時,太子少師與他們說,西秦的公主因為妄言染指屬于太子的位置,便被流放至深山古廟,還望你們引以為戒,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去碰。 或者當(dāng)時太師的意思是——你們什么都沒有,一切都是殷磊的,你們只要做個死人就好。 可現(xiàn)坐在那個想了許久的位置,他看得更清楚,死人只要敢搶,有些東西還是可以唾手可得的。 “陛下,這是武大人家的密信,因您近日對太子過于上心,他們不得不過問一下……” 殷焱并沒有去接親信遞來的那封密信,收回看著扶鸞宮前青鱗柏的目光,淡淡道:“過問什么?他們助朕定三司人心,朕助他武家拿到尚書左仆射的位置,他們還有什么不滿意?” “是是,陛下已對他們?nèi)手亮x盡,是他們妄圖廢太子立二皇子……只是陛下,您若是堅持讓太子殷戰(zhàn)繼承大統(tǒng),下面那些世家怕是不會安心的?!?/br> “他們想做什么?” “許氏、裴氏等世家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待選秀的女兒,只要能得一個您親生的皇子,他們才能安心,否則在他們看來,輔佐您上位之后,若太子是別人所坐,他們那番辛勞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br> 殷焱負(fù)手閉目,片刻后,道:“又讓白雪川料中了,朕因無正妻之位,讓那些世家趨之若鶩,也會因無正妻之位,有眾叛親離之危?!?/br> “陛下這次可還要聽白先生的建議,改娶匈奴公主,一來平衡朝內(nèi)勢力,二來也敲打敲打西秦?” 殷焱沉吟片刻,似乎有些意動,但在看了一眼扶鸞宮之后,眼底浮現(xiàn)痛苦之色。 “不,我與殷磊不同,不會靠買賣女人來坐江山?!?/br> “可太后已經(jīng)為您準(zhǔn)備了新的秀女——” 殷磊寒聲道:“你聽說過翅膀硬了的雛鷹,還會指望著母鷹的投食活嗎?” “莫非您要……” “我靠得她一時,絕不會聽她擺布一輩子,再者,你以為太上皇不想整治太后扶持起來的這些前朝黨羽?只不過欠個把柄罷了,而我這里已經(jīng)萬事俱……不,還是走吧,我不想在云娘的地方說這些污糟事?!?/br> 一墻之隔,正摘了景觀樹上一把青棗吃著的衛(wèi)將離聽得一臉復(fù)雜。 ……原來慧妃不是最叼的,最叼的還是殷焱,懟的人太多了……懟殷磊、懟世家、懟西秦,現(xiàn)在連扶植他的太后都要懟,難怪師兄根本就沒提要輔他篡位的話,篡位根本就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篡位之后四處亂懟,這是要早晚攛厝著西秦玩蛋的節(jié)奏。 說到底還是不能讓情種去當(dāng)皇帝,正經(jīng)辦事兒主持政務(wù)的還得是殷磊那號渣男,渣歸渣,但百姓的長治久安有了。 翹著腿想了片刻,衛(wèi)將離耳尖微動,一個翻身,悄無聲息地躍上房梁,倒掛在屋檐暗處。 隨后房頂上躍下兩個黑影,警惕地四處看了看,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動,又不死心地在花叢里撥了撥,還是沒找到,便離開了。 ——小樣兒,功夫不到家,還想逮你爸爸。 衛(wèi)將離身子一折坐起來,正想離開時,又見那兩個黑影回來了,身后跟著一個拿著包袱的宮女。 只聽那宮女道:“可查清了?” 那其中一個黑衣人道:“寧姑姑放心,扶鸞宮里外都干凈了,王爺剛離開,哪方的人馬眼線都還沒來得及進駐?!?/br> 這聲音聽著耳熟,衛(wèi)將離定睛一看,卻是天慈宮的嚴(yán)寧姑姑。 嚴(yán)寧姑姑也很謹(jǐn)慎地四處看了看,走到一株青鱗柏前,指揮道:“把這里的土扒開?!?/br> 兩個黑衣人得令,很快挖出一個一尺深的坑,嚴(yán)寧便拆開懷里的包袱,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放了進去,隨后讓人把土填好踩實,還細細地在上方撒上草屑沙土,直到弄得與周圍的草皮分毫不差為止,隨后他們便離開了。 ——厭勝人偶?想坑我一把? 根據(jù)話本里的劇情發(fā)展,以衛(wèi)將離的編造能力也只能想到這一種可能了。反正太后也不大喜歡她,落水下石再搞她一個詛咒圣上的罪名也不意外。 ……怎么可能老老實實地讓你坑。 衛(wèi)將離也不是沒脾氣的,待周圍靜下來,跳下去三下五除二把坑給刨開,正想換它一盒棗核之時,一開那木盒蓋,差點沒被嘴里的棗rou嗆著。 便是些微月光也能看見那物事的真容——玉白通透、九龍盤身,正是象征東楚太上皇當(dāng)年攻破大越王都,從末代越皇手里奪來的傳國玉璽。 衛(wèi)將離:……喵喵喵? ——特么的這玩意兒不是皇帝每天蓋章用的嗎?!你把公章埋我這兒了,你兒子上朝咋處理政務(wù)??! 這就是衛(wèi)將離不了解國情了,東楚國璽有兩枚,一枚為常用璽,雕有玉麒麟,用于簽發(fā)政令,另一枚為傳國璽,雕有九龍紋,只有兩個作用,一是對敵國宣戰(zhàn),二是蓋傳位、禪讓圣旨。只要傳國璽不遺失損壞,它的作用不止是傳國,還能傳朝——前朝通用的,本朝還能繼續(xù)用,某種意義上代表九州天命歸屬者。 而且這個東西基本上的沒法復(fù)制的,用燭光從上照下來,九龍紋又組成一個龍頭淡影,借助的乃是這塊玉璽原石的天然冰紋,世上獨此一件。 衛(wèi)將離一臉懵逼地翻了一下系統(tǒng)里那個傳國玉璽,對比了一下,內(nèi)心臥槽——完全是一模一樣的物件。 這么一個歷史的重?fù)?dān)掂在手上,還真有點沉。 衛(wèi)將離思考了片刻,果斷還是把傳國玉璽給收回去,想了想,昧著良心把手上白雪川給她的鳳眼菩提珠塞了進去,又把那坑原樣填好。 隨后她上了房頂,對著月亮吹了會兒風(fēng)—— 反正,她師兄,也不怕麻煩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小芍藥:來呀互相傷害??!我們對著坑?。?/br> …… 昨天看了九州海上牧云記的片花,雖然沒看過九州系列原著但也感覺挺高大上的,咋同樣是九州系列先前那個就那么微妙呢…… ☆、第64章 64 衛(wèi)將離有一個特性就是不管明天出去生死決斗還是金盆洗手,都不影響食欲,就算是當(dāng)著出家人的面兒,她也能面不改色地啃下一整個肘子。 ——什么素質(zhì)。 “衛(wèi)盟主,在此之前貧僧并未想過貴門一門都是這等先斬后奏的性子?!?/br> 衛(wèi)將離:“大師,先斬后奏是我的錯,不過此事木已成舟,整個東武林都被我點炸了,再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不如您就一道上了鄙人的賊船吧。” 佛子溫儀終于明悟了,白雪川那等妖人養(yǎng)出來的娃,怎么可能是什么傻白甜的貨色。 “十八浮屠為苦海禁地,貧僧縱然想幫你,也不可能過了律藏大明王那關(guān)。” 苦海的十八浮屠比密宗的地獄浮屠更難闖的緣由就在于它有一個律藏大明王鎮(zhèn)守,這位律藏大明王是三位佛子的師尊圓如祖師同輩的高人,而佛子溫儀到底還是過于年輕,雖說在苦海有最高決策權(quán),但卻不能忤逆前輩。 “大師,十八浮屠里關(guān)的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我是知道的,我的意思并不是強要您去打開十八浮屠放人,而是想知道怎么才能把沖突壓到最低?!?/br> “不可能,十八浮屠每每關(guān)入待悔過之人便會放下斷龍石,連飲食都是依靠訓(xùn)練得宜的蒼鷲飛上去運送的,而斷龍石只有律藏大明王所能提起,不得其首肯,你便是設(shè)法武力相壓,也絕無可能?!?/br> 那十八浮屠的斷龍石由墨家高人所設(shè),上窄下寬,內(nèi)中另有天機,提不起撬不得,唯有武功高覺之人一邊尋摸當(dāng)中的著力點一邊以雄渾氣力將之提起,方才得開。 而論起氣力之雄渾,苦海律藏大明王可謂當(dāng)世第一人,佛子溫儀的大師兄佛子溫衍亦是參考的律藏大明王當(dāng)年的路子,一手‘眾生惡相’論攻擊力無人能出其右。 不過衛(wèi)將離哪能聽他三言兩語便能放棄,道:“大師既然這么說了,意思就是只要能得到律藏大明王的首肯,他就愿意放出呼延翎?” 佛子溫儀搖頭道:“絕不可能,白雪川一個月前已去了十八浮屠,還未入山門便正面與貧僧師兄溫衍相遇……甚至都沒能見到律藏大明王?!?/br> “那依您所看,我?guī)熜秩魧ι下刹卮竺魍?,勝?shù)幾何?” 佛子溫儀嘆了口氣道:“貧僧已說了,此事非是武力相壓便能解決的?!?/br> “那就是還有勝算?”衛(wèi)將離整理了一下思路,見佛子溫儀不語,敲了一下手心道:“既然武力上不是天差地別,那就還有對話的余地,大師你就行行好告訴我吧?!?/br> 西秦人的作風(fēng)是——你跟我打架水平在一個層面上我才會跟你對話,如果你是個弱雞,呵呵噠。 ——你們這些個蠻橫無理的西秦人哦。 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佛子溫儀道:“你想去與律藏大明王交涉也并不是沒有路子,持貧僧手令,無需如白雪川一般闖山門便能求見。而你若想進一步救人,其實也十分簡單——只要得一位佛子的見證和律藏大明王的首肯便好?!?/br> “您早說嘛,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