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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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西秦衛(wèi)盟主不是已經(jīng)嫁入我東楚皇族了嗎?怎么竟然還敢出來挑戰(zhàn)東楚眾英雄?” “那我們此次赴會,是要以見皇后的禮節(jié)拜見,還是以江湖同道之禮?” “不知道,到時候看別人怎么做就跟著做吧,好在天子有令,苦海山中除在佛前,不必行跪禮,這衛(wèi)盟主選這么個地方,想來是在昭示此次挑戰(zhàn)天下并非要以勢壓人,卻也夠細(xì)心的?!?/br> “呵,她以東楚皇后身份挑戰(zhàn)天下就夠以勢壓人了,如今來苦海山的誰不是巴望著哪個愣頭青一時沖動把這重傷難愈的衛(wèi)盟主給打下去了,然后再設(shè)法去奪他贏來的晉江訣?” 短短數(shù)日,苦海山下原本供給香客的客棧都已經(jīng)爆滿——西秦兩大功法落入東楚,當(dāng)日白雪川在劍圣葬禮上拿出的大日如來印他們沒趕上,這次的晉江訣誰也不想錯過。 畢竟晉江訣此等神物……可是不挑資質(zhì)的! 人人心中都長了草,更有些名門,借著與苦海的關(guān)系,提前數(shù)天拜山,唯恐過了兩日苦海便要開始封山門了。 此時通向苦海山的通天階似乎sao動了起來,一個江湖武人滿臉興奮地一邊從上往下跑一邊喊—— “西武林盟主衛(wèi)將離要與律藏大明王角力,試抬斷龍石了!?。 ?/br> 一個婦人,要和天下第一雄力的苦海大明王一較氣力?! 饒是西秦女人向來以彪悍聞名于世,但這么彪悍的,除了衛(wèi)將離還沒見過第二個。 下面正頂著烈日爬山的人都齊齊一愣,議論聲轟然炸開,左右都是在確認(rèn)此事真假,但同樣的動作都是加快了腳步往苦海山門上擠,唯恐錯過好戲。 不多時,離苦海十八浮屠允許范圍內(nèi)最近的觀心坪上便擠滿了烏壓壓的人,都在翹首望著對面懸崖上的斷龍石。 那斷龍石猶如一塊倒扣的漏斗,下面扣著的才是入口,只有從這個入口,才能上得后面的十八浮屠塔。 而斷龍石有墨家高人設(shè)計,提不起撬不得,便是讓騾馬去推拉,也是越使力、越重于千鈞,當(dāng)中微妙,也只有碰了它的高手才能感應(yīng)到。 “若是換了你,可會如令師妹這般硬碰硬地去挑戰(zhàn)斷龍石?” “阿離此法雖直,卻也是她以誠謀事的作風(fēng),事成則友達(dá)。” “也是,不像你以心機謀事,事雖成,仇也結(jié)下了?!?/br> 掐著時間到苦海的白雪川笑而不語,佛子溫儀若非出家人,早已對他嗤之以鼻。 “貧僧丑話說在前面,你上次已與我溫衍師兄交過手,等同已是苦海仇寇,若今日你被律藏大明王發(fā)現(xiàn),貧僧必會義憤填膺地將你等邪魔拿下?!?/br> 白雪川笑道:“那你且編個好詞兒,省得到時拿不住我,你苦海下不得臺來?!?/br> “雪川兄?!?/br> “佛子何事?” “佛曰,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望你自重?!?/br> “在下對善報之期待十分殷切。” 佛曰,總有那么些個人……不要臉。 佛子溫儀道:“衛(wèi)盟主現(xiàn)在怕是已準(zhǔn)備好了,你若再在此杵著,我難以解釋,不如你……” 佛子溫儀這么說著,便看白雪川動作悠閑地解起了護手,隨后就這么把手放在一側(cè)那么等著,不多時,待后面的衛(wèi)將離一出現(xiàn),看到他也在,先是愣了一下,隨后翻了個白眼,走過來抓起他的手腕張嘴就是一咬。 佛子溫儀:“……” 說好的互坑互懟,相斗相殺呢?你們鬼谷門人能不能在出家人的地盤注意點影響,簡直沒眼看。 沒眼看的溫儀大師唯恐把律藏大明王引來,只得默念了一遍菩提心經(jīng)后,這邊的不可描述才結(jié)束,衛(wèi)將離飲罷血后雙目有些妖異,隨意地抹了一下唇邊,道:“我可不覺得你這是在讓我。” “自然,若阿離挪不開斷龍石,師兄這方也不知該如何下手,所以望阿離不負(fù)所托?!?/br> “我會贏的。” 白雪川做了個請的手勢,待衛(wèi)將離走出去后,久久不語。 佛子溫儀不禁道:“你若真有心以待,何不等她將傷好全了再出山?” 白雪川看著窗外sao動起來的人群自動分出一條道來,眼中晦澀難明—— “她之病痛在心,非是在身。天高地闊,方是蒼鷹所歸之處,偽飾囚籠……如何配得上?” …… 這是武者稱雄的時代,無論在哪個領(lǐng)域,最強,就是至高的榮耀。 不是要做什么陰謀詭計,而是她必須抓住這個機遇,以一種絕對壓制的姿態(tài)宣告……昔日的西秦兇神,已經(jīng)回來了。 ——假如你曾經(jīng)從云端上跌落下來,那你一定舍不得站在云上的滋味。 “衛(wèi)盟主,老衲已派弟子拿來了傷藥,若挪動中不慎受傷,不必勉強?!?/br> “多謝律藏大師好意?!?/br> 點頭表示感謝,衛(wèi)將離伸手按向斷龍石,稍稍施力,臉色便凝重起來——那石中仿佛有某種液體,一推便遇到極大阻力,使得這石頭比她想象得還要重一倍。 見她暫時撤手沉思,此時懸崖那邊有耳尖的好事者喊道—— “律藏大師,何必與她詳說,讓她看看我東楚的斷龍石不是她一個婦人能舉得動的!” “到底不過是個有些名聲的婦人,還不是嫁到我東楚來了?!?/br> “到宮里享福這半年,百煉鋼也化成繞指柔了吧哈哈哈~” 嘲笑聲不絕于耳,聽得律藏大明王一陣皺眉,正要喝斥之時,忽然一聲沉重的磐石摩擦聲傳來,駭然回頭。 她連手抖沒有用,一只腳踏得足下地裂,以此借力,狠狠地,將嘲笑聲踩進(jìn)了斷龍石里,任那石中機竅再如何作弄,都架不住那傾軋而來的、如山如岳的力道。 待那斷龍石發(fā)出一聲哀鳴后,露出地下一條陰氣森然的月牙黑縫,周圍一時陷入死寂。 西秦衛(wèi)將離……了不得。 律藏大明王也是一時失語,便聽衛(wèi)將離長吁一口氣,眉梢微挑,道—— “家?guī)熆傉f我空有一把力氣,腦子不好使,卻總是想,力氣大有力氣大的好處。大師所見,我鬼谷門人是否足以自證實力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是沒有ssrqwq~~ ☆、第67章 67 “你再說一遍?” “娘娘……剛剛在苦海山上挪動了十八浮屠前的斷龍石!” 殷磊對衛(wèi)將離還停留在半年前那個大小傷病不斷,每天藥吃的比飯多的印象上,轉(zhuǎn)眼就有人跟他說——()嗨,你媳婦剛剛挪動了斷龍石,真真力拔山兮,猶如項王再世,令我等欽佩不已。 ……以前就像個男人,現(xiàn)在比男人還男人。 殷磊拒絕相信,不死心地問道:“她沒使詐嗎?譬如拿撬棍之類的、或者干脆就是律藏大明王幫她作弊?” “陛下……今日苦海山上有的是天下英雄,若真使些手段,又怎會看不出來?” 玩政斗的很難去了解武斗的世界,真正的高手,言行呼吸之間,便能察微知念。你是虛是實,往往一目了然。 苦海山上那么多人,高手比比皆是,若衛(wèi)將離作弊,當(dāng)即便會名聲掃地。 楚三刀又解釋道:“來時曾有密宗華嚴(yán)僧對娘娘劫殺,臣本欲相救,還未動手,娘娘便將他們?nèi)珨?shù)制服,可見其西武林盟主之姿已然重振,此次苦海邀戰(zhàn)天下,想必也是為了向天下英雄昭示她已回到巔峰。” “……何必呢?” 楚三刀疑惑道:“陛下?” “朕不信她已痊愈,非要借苦海來刻意昭示其恢復(fù),分明是傷病未愈,在那里虛張聲勢。若她不圖這虛名,韜光養(yǎng)晦,他日仇家上門,再反戈一擊,豈不是更好?” 殷磊不大高興的主要原因是覺得衛(wèi)將離這么一來,完全就沒有半點惦記宮廷生活的意思——在宮里什么都照顧得細(xì)致無比,吃穿用度皆是上品,足足半年,便是修行有成的佛僧也該軟化了,她卻還是該怎么樣就怎么樣,高床軟枕可以,幕天席地更佳。 ……什么人呢這是。 楚三刀不敢茍同,在他武人的視角看來,衛(wèi)將離為自己揚名才是最正確的做法——對于江湖上那些頗有想法的宵小,與其裝成小白兔還不如裝成老虎,這樣不知能免去多說明槍暗箭,再者,以她的名頭,讓江湖人看見她恢復(fù)實力,也有利于她收攏勢力與白雪川正面相抗。 恃武逞兇未必不是好事,想那白雪川,分明身負(fù)劍圣血債,只因其是不世出的天才,東楚諸門一見他被邀入官家,先前為劍圣義憤填膺的言辭都紛紛改了口風(fēng),不為其他,只不過是怕他而已。 不過楚三刀也不敢去爭辯什么,轉(zhuǎn)而問道:“今日不過是個開場,武斗之事怕是要擱在明日,陛下,我們這邊是要等娘娘斗完再去夏宮,還是?” “等,不過在此之前我們也不要閑著,你們?nèi)?zhǔn)備一下,至少這次要在父皇那里拿到傳國玉璽,省得殷焱一時沖動要對西秦宣戰(zhàn)……到時事情便大了?!?/br> …… 眾所周知,人力所能及之物中,天底下最重不過的便是斷龍石。而能挪得動斷龍石的,天底下也不過那么寥寥數(shù)人,且都是武林前輩。 衛(wèi)將離何許人也? 隔著一座悠悠太荒山,東楚或許不甚明白,只知她在西武林那等虎狼之地一向頗有兇名,殺人如麻自不必說,最令人矚目的莫過于她成名之快,十四歲入江湖,短短五年,屠戮魔宗、武壓群雄,登上西武林共主之位時還未滿二十,簡直聞所未聞。 東楚武人雖知她兇名,卻不知她的武學(xué)路數(shù),還當(dāng)是如蒔雪苑的女俠們一般輕靈的路子,沒想到竟是比那浮屠地獄中最兇的惡徒還暴戾的作風(fēng)。 ……她這是對誰都正面干啊。 “在下閶水門易秋,向衛(wèi)盟主請招——” “承讓,下一個?!?/br> 也未見她有多少花俏,往往只是向前邁上一步,卻恍如縮地成寸一般,瞬間挪至對手身前,或拳或掌,一落到實處,對手便倒飛著直接摔出臺下。 回過神兒來時,她已然連戰(zhàn)二十場,未曾稍有倦色。 莫說她實力如何,單這種體力…… 不是沒人研究過她昨日是如何挪動斷龍石的,不少人覺得她既然力量見長,勢必靈巧有缺,今日初時才發(fā)現(xiàn)衛(wèi)將離不止一身怪力,還身法迅猛……意思就是打也打不過她,快也快不過她。 而妄想磨她的體力的,又悲哀地發(fā)現(xiàn)她的體力簡直是個無底洞。 ——無解。 “難道我東楚此代人才凋零,竟無人能治這西秦婦人了嗎?!” 敗而不甘者如是怒吼,然而事實如此——東楚重文輕武,武人亦受此影響,說得多而殺得少。若說有什么擅長的,那就是窩里橫,而勉強能算年輕一代里出類拔萃的也就是個佛子溫儀,但身為苦海佛子,可能出手嗎? 而臺上的二十連勝的人,面上卻一直毫無所動,仿佛手下所敗,俱是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此時臺下戰(zhàn)意稍有冷卻,直到人群里走出兩個持鐵索的灰衣年輕人。 “衛(wèi)盟主,雖說以多打少不甚公平,但我靈蛇宗師兄弟二人向來攜手共進(jìn)退,不知可否請衛(wèi)盟主指教?” 東楚人面子上都有些掛不住,他們這邊一向覺得女子皆為弱者,如今見一敵國女人將他們這一輩的人都一一擊敗,如今竟要逼得他們以多打少,實在是顏面落盡。 人都有一種毛病,自己理虧時往往比受害的人還易怒,此刻見臺上衛(wèi)將離看著那師兄弟唇角勾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不少人未等她說話便惱了起來—— “她已力盡了!趁此機會擊而敗之,你靈蛇宗便能揚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