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沈行帆見她語氣變得柔和,臉上還有笑容了,還以為她同意了。他大喜過望,連忙松開她。 陶朦趁這時候,又蓄了一股力。然后,她突然捏了捏拳頭,在沈行帆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直接拽過他的手臂,一拉一抬,直接就是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摔完之后,陶朦看也不看他,轉(zhuǎn)身就走。 沈行帆被摔的一懵,不過他倒真是沒有受傷,也不疼,就是吃了一嘴的雪。等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陶朦已經(jīng)不見人影了。 他看了看周圍的人,笑著說,“沒事,我女朋友和我鬧脾氣呢。” * 陶朦摔完了人之后,拍了拍手,轉(zhuǎn)身爽快的就走了。等出了校門,走累了,她才停下來。然后掐著腰,朝著自己面前的枯樹干上踹了一腳,“丫的,今天誰再敢來煩我,見一個殺一個?!?/br> 陶朦在樹底下又踹又蹬了一會兒,等到氣消的差不多了之后,她這才摸了摸肚子,說,“寶寶沒事,mama現(xiàn)在就回家?!闭f完,她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在路邊打個車回家。 “??!” 這一轉(zhuǎn)身不要緊,邢東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她的背后,身后還停著一輛跑車。他的頭發(fā)都濕了,眼睛里跟噴著火似的盯著她看。 陶朦被他嚇了一跳,“你搞什么?” 邢東一言不發(fā),他走到陶朦面前,先是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蓋在她的頭上,然后,他直接將人打橫一抱,轉(zhuǎn)身就往車那邊走去。 鄭子君眼看著自家好朋友和……和他暗戀的人的meimei‘廝打’著坐進了車?yán)铮辶饲迳ぷ?,轉(zhuǎn)過頭去,假裝沒看見。 啟動車子之后,鄭子君默默地開著車,完全當(dāng)后面那兩個人是透明的。 上了車之后,陶朦也沒消停,一個勁的在他懷里撲騰著,一邊撲騰還一邊罵,“你這個臭流氓,給我滾……” 邢東抱著她也不撒手,不過被她這么一罵,他的臉都黑了,“你說什么?” 其實陶朦這滿嘴的‘臭流氓’、‘王八蛋’,如果要是擱在平時,邢東壓根就不會生氣。但是今天可不一樣,他現(xiàn)在只要一想到剛才自己急的跟個陀螺似的來回轉(zhuǎn)著找人,結(jié)果陶朦卻跑到學(xué)校和老情人談情說愛,心里就氣不打一處來。 陶朦哪管他,越罵越來勁,“你個死變態(tài)!” “你再說一遍?!?/br> “臭臭蛋!” 鄭子君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邢東固定住她的身體,然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怒火中燒,他咬著牙問,“什么蛋?” “你沒蛋——唔——你沒唔——唔唔唔——” 鄭子君從前視鏡看到這一幕,差點沒把車子開到道邊的結(jié)了冰的河里去。 邢東沒有忘記她是個孕婦,他知道陶朦也很注意自己的肚子。所以,他只是用手固定了她的頭和兩只手。 果然,陶朦雖然使勁掙巴著,但因為還顧及著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肚子以下她完全都不敢動彈,只能朝他干瞪眼。 邢東用力的吻著她的嘴唇,不光吻,還又啃又咬的。而且,他還特別胡攪蠻纏的把舌頭都伸了進去,使勁的在她口中翻攪著。陶朦被他弄得喘不上氣來,臉都快憋紫了。 要死了……要死了……好難受…… 邢東正親著來勁,結(jié)果一見陶朦臉色不對,便立馬松開了嘴。他連忙替她順了順氣,焦急道“深呼吸,深呼吸,別緊張?!?/br> 緊張個屁,她這是憋的。 陶朦躺在他的腿上呼哧呼哧的喘了幾口氣,這才緩了過來。不過等她緩過神來之后,她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想也不想的,直接一個巴掌就招呼了過去?!尽匾宦暎终拼蚰樀穆曇羰智宕唷?/br> 鄭子君,“……” 邢東被她打了一嘴巴子,臉都扇歪到了一邊去。他保持著這個動作不動,幾秒鐘過后,他忽然呵呵一笑。然后又一手按住陶朦的腦袋,一手攥著她兩只手的手腕,直接惡狠狠的吻了上去。 “你大爺?shù)摹?。?/br> 疼?當(dāng)然疼了,兩人的嘴上都是血,能不疼? 這回為了防止陶朦喘不上氣,他還特意吻兩分鐘,然后給個呼吸的時間。等她將緩還沒有緩過來的時候,再賭上她那張只會罵人的嘴。如此反復(fù)十幾次,一路就這么親到了家。 鄭子君早就把擋板升了起來,得了,萬一這倆人再干柴烈火一下,他可不想現(xiàn)場看大片。 真他媽是血色浪漫,血染的風(fēng)采啊!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其實我是想讓你們明天等著我,咳咳,不過既然大家都這么熱情如火,那我就加更!?。⊥炅送炅?,我生了一種叫做‘一催更就忍不住加更’的病,誰來給我治治…… ☆、第21章 鄭子君是一個內(nèi)心強大、任勞任怨的好朋友。 就不說他接到邢東的電話之后,立馬就在大雪天開車跑出來替他查手機查定位查監(jiān)控找女人這件事情。就光是他這一路上不僅忍耐著車后面那兩位交流感情,而且還在到地方的時候幫忙開車門、開家門這一系列天使男仆般的周到服務(wù),已經(jīng)足以證明他美好的品質(zhì)了。 鑒于這兩個人都在抓狂的邊緣,鄭子君可不想進去湊熱鬧。再說邢東這人,雖說是難得沖動一次,不過人還是個文明的好男人,不會動粗。于是等鄭子君幫兩人開了門之后,做了個拜拜的手勢,然后立馬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邢東雖然還在氣頭上,但是也沒有忘記自己懷里抱著的是他的女人,是個孕婦。他抱著陶朦走到沙發(fā)前,然后小心的將她放置在了沙發(fā)上。 陶朦的嘴唇還是腫的,嘴邊沾著血,她落到沙發(fā)上之后,第一個動作就是面無表情的指著門外,然后冷冷的開口道,“滾出去?!?/br> 邢東告訴自己了,陶朦現(xiàn)在是個孕婦,情緒起伏大,不能讓她生氣。于是他語氣平靜的說,“你先別生氣,這對身體……” 然而,邢東話還沒說完,陶朦直接就給他反駁了回去,“不關(guān)你的事情,我發(fā)現(xiàn)婦聯(lián)的眼光真不錯,能挑到你這么個事兒媽來當(dāng)居委會大媽,你這么喜歡孩子,心疼孩子,自己去生一個啊?!闭f完,還抬起手,一臉嫌惡的擦了擦自己又是紅腫又是帶著血絲的嘴唇。 邢東本來都壓住了火,結(jié)果被她這話一刺激,再看著她的動作,心里邊的火又上來了,“怎么著,嫌棄我?那姓沈的啃你的時候你特高興是吧?大晚上去學(xué)校和他約會,你說你怎么就這么長情呢?前面我那個心里有別人兒的哥哥,后邊還有個劈腿的沈帆,你真多情啊你,沒男人你就活不了是吧?還凈是些名花有主的?!?/br> 事實上,人在生氣的時候,說什么話都是不經(jīng)過大腦思考的。尤其是怒火中燒和醋火滿天飛的男人,那就更是腦袋里的弦都斷了,什么話都從嘴里往外跑。 邢東趕到b大的時候,找到陶朦的時候。他看到的就是陶朦和沈帆站在那棵破圣誕樹底下,一個臉紅的低著頭,一個色瞇瞇的說著話。 陶朦當(dāng)時臉紅低著頭,那是因為凍得外加她不想抬頭;而色瞇瞇的說著話……人家那不叫色瞇瞇,叫深情款款…… 陶朦被他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對,我離開男人活不了,我就是喜歡人家褲兜里的男人,怎么樣?你還不是暗戀別人家的老婆,不僅如此,你還和她meimei有一腿呢,你不要臉?!?/br> 邢東本來也是心里掖著火,結(jié)果一聽她這話,反而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陶朦雖然嘴皮子厲害,但罵人的話不帶臟字,來來回回就這么幾句,聽多了反而讓人覺得既無奈又想笑。 陶朦噎住了他,說的就更來勁了,“你不是能耐嗎?滾出去,以后咱倆橋歸橋路歸路,滿大街都是男人,哪個都比你強。” 邢東逮住了話里的關(guān)鍵詞,“比我強?” “對,比你強,上半身下半身都比你強!你就是根金針菇,牙簽棒!”陶朦一口氣說完這話,這才突然驚覺到自己剛才說了烏七八糟的話。 邢東聽完這句話,臉直接‘唰’地一下就黑了。 下——半——身——比——他——強?金針菇牙簽棒? 這句話的歧義可就多了,而且首先,它最大的歧義就是——我看了看別人,又看了看你,嘖嘖,什么玩意兒啊,細的跟個什么似的。 對于任何男人來說,被女人質(zhì)疑了那方面的能力,而且暫時還不能證明和反擊,氣悶于胸,這是一件最憋屈的事情。邢東氣極反笑的點了點頭,然后大步的朝門口走去。臨出門前,還挺有志氣的來了一句,“行,陶二妹,我邢東要是再回來敲你家的門,我就是你三孫子!” 陶朦走到門前,然后‘砰’地一聲,用力的把門給關(guān)上了。 …… 然后,十分鐘過去了…… 緊接著,二十分鐘過去了…… 最后,半個小時過去了—— “來來來,開門,陶奶奶,咱們談?wù)??!?/br> 陶朦盤著腿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抱著一盒還沒有拆封的泡面,也不搭理正在外面喊魂的人。她手里拿著個遙控器,一直在不停地換著臺。 門外那人又在叫了,“你吃泡面呢吧?那玩意沒營養(yǎng),我告訴你……” 陶朦剛才的確是隨手拿了一盒泡面,但她想了想自己的肚子,所以最后也沒打算泡。但邢東現(xiàn)在在外邊一陣嚷嚷,絮絮叨叨的,就好像多了解她似的是怎么回事? 于是,陶朦走到窗前,氣呼呼的拉開窗簾,然后打開窗戶,直接把泡面盒扔了出去。緊接著又‘啪’地一聲將窗戶關(guān)上了。 邢東還以為她開窗戶是有軟化的意思,結(jié)果還沒等他高興起來,一盒泡面就從里面飛了出來,正砸在他旁邊。 邢東站在外頭縮了縮脖子,又搓了搓手,然后又悻悻地去撿起地上的那個泡面盒,他低頭瞅了一會兒,突然嘿嘿嘿的樂了。 剛才那半個來小時,他站在外面吹著冷風(fēng),腦袋里也冷靜了不少。所以,他把今天晚上的事情都好好地想了一遍,好像突然明白了點什么。 邢東抱著泡面盒走到門前,然后接著敲門磨嘰著,“哎,你是怕我餓了,還給我扔出個泡面是不是?那你得借我點熱水啊,我沒熱水怎么吃???祖宗……老祖宗……” 陶朦扔下遙控器,然后躺在沙發(fā)上,把靠墊往腦袋上一蒙,不搭理正在門外嬉皮笑臉敲門喊話的人。 “外面特冷,你開開門,老祖宗……” 陶朦,“……” 邢東在外面喊了半天,也沒見人出來。他看了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雪,然后抱著泡面盒,轉(zhuǎn)身走到了門口的第一階臺階前坐了下去。他哆哆嗦嗦的搓著手,不停地來回跺著腳,口里也不斷的呼出著冷氣。外面可真冷啊,這零下三十度的大冬天,可不是鬧笑話的。 邢東一邊挨著凍,一邊想,陶朦是那種你越有火她也越來火的脾氣,所以他不能頂著汽油往上沖,得換一種方式。 …… 客廳里面地?zé)?、壁爐、暖氣樣樣不缺,熱乎的很。而且還有暖手爐和小毛被,地上也鋪著羊毛毯子。這些都是邢東前幾天置備的,一怕她摔,二怕她冷。 陶朦躺在沙發(fā),本來是一肚子莫名的火。但因為屋子里挺暖和的原因,再加上邢東也不在外面叫了,所以她氣著氣著,不知怎么就睡著了。 這一覺,也就二十來分鐘。 “你無情無恥無理取鬧——” 電視機里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悲憤大喊的女聲,陶朦是被嚇醒的。她立刻坐起身來,滿頭大汗的看了看電視。電視里面在放著一部電視劇,那里邊的女主角正指著高高在上的男主角,滿臉是淚的哭訴著,“我對你這么好,你憑什么這樣對我?不給我飯吃,不給我水喝,兇我吼我,還讓我在外面挨著風(fēng)吹雨打,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啊——” 陶朦聽著這段話,越聽越渾身不自在。這哪個編劇寫的劇本,真惡俗。她抬頭看了一眼墻上的小鐘表,九點二十分了。 陶朦拿起身邊的靠枕抱在懷里,低頭沉思了幾秒鐘。然后,她突然用力的將懷里的靠枕扔到了地上。 陶朦從沙發(fā)上站起身,然后悄悄地走到了窗前,偷偷地拉開了窗簾的一條縫。她小心的往外看去,外面下著鵝毛大雪,而邢東則低著頭坐在門口,上身還靠在一旁的柱子上,一動不動。他的身上全是雪,跟個雕塑似的僵在那里。 奇怪,邢東手里是揣著他家里的鑰匙的,外面下著大雪,他不回到對面,在這里賴著干什么? 陶朦拉上窗簾,撇了撇嘴。她走到沙發(fā)前去拿起小毛被,然后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前,剛一打開門,一陣寒風(fēng)卷著雪花就吹了過來。 好冷! 陶朦縮了縮身體,然后連忙走了出去。她先是走到邢東身后,然后站在那里咳嗽了幾聲,見他沒反應(yīng),這才又繞到了他面前。 邢東閉著眼睛,臉上凍得又紅又紫,看著怪嚇人的。然后他還一動也不動,連陶朦和他主動說話,他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陶朦小心的托著肚子,然后俯身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冰涼冰涼的,好像連一點人的溫度都沒有。 陶朦連忙將手里的小毛被抖摟開,嚴(yán)嚴(yán)實實的披在了他身上。然后,她又伸出雙臂抱住邢東的上身,準(zhǔn)備將他拖到屋子里去。結(jié)果還沒等她將人弄起來,邢東本來緊閉著的雙眼卻突然睜開了。而且又是那種大晚上會發(fā)光的眼神,跟兩個大燈泡似的,閃閃發(fā)亮的看著她。 “?。?!” 陶朦被他嚇了一跳,腳底下沒踩準(zhǔn),一下子就滑了。就在她差點要滑倒的時候,邢東眼疾手快的伸出手,趁勢將人往懷里一摟,輕輕松松的接住了她。陶朦被他這么一拉,整個人直接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邢東抱住她之后,便將自己身上的小毛被展開,然后把她也包裹住了。陶朦只穿了一件毛衣裙和打底褲就跑出來了,的確是有點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