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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作男兒身在線閱讀 - 第69節(jié)

第69節(jié)

    殿試的這一天,周曉晨天還沒亮就起來洗漱,原本她是想這么個特殊的日子,穿著那小丫頭給自己做的新衣去皇宮,誰成想,去殿試竟然還是有統(tǒng)一的衣服的,想著那日放榜之后,所有上了榜進入殿試的學(xué)子被叫入了禮部,由那禮官好一統(tǒng)的教了殿試的規(guī)矩,又發(fā)了統(tǒng)一的衣服說是殿試時穿,最后那一句:“殿前失儀那是大罪,你們可不要功虧一簣?!敝鴮嵔腥瞬桓掖笠狻?/br>
    洗漱穿帶好后,她略喝了點水就準備出去了,到外頭另兩人也都準備好了。

    到皇宮門前時,天才蒙蒙亮了那么一點,皇宮門前御林軍和太監(jiān)早就守在那兒,先搜了身,那管事的太監(jiān)又尖著嗓子說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項,便帶人進去了。

    到了太和殿的門前,那墻上的杏榜已經(jīng)張貼,上面寫的皇帝親自命的題目,大伙兒也不敢擠,一個個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上前看,隨后站回原位。

    這題先出來,是讓學(xué)子們有提前思考的時候,邊上有太監(jiān)和侍衛(wèi)看守著,又有哪個敢有作弊,都低著頭連眼神都不敢有交流,就怕被抓了出去。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又有人來了一位禮官,他身后帶著幾個太監(jiān),先把學(xué)子們一個個仔細打量了,確認衣服整齊,這才囑咐著這些學(xué)子們一會參拜禮節(jié)和殿堂排列順序。

    大家很是仔細地聽了,周曉晨半點不敢大意,反復(fù)默念著細節(jié)。

    等到了時辰,從另一側(cè)門進入的王公大臣們?nèi)嫉搅藞?,里面大概也全都到位了,里面的傳喚太監(jiān)出來,宣學(xué)子們?nèi)氲睢?/br>
    周曉晨在那太監(jiān)出來宣人的時候心已經(jīng)懸了起來,莫要以為她活了兩世又曾經(jīng)見過不少世面,就能在這個時候縱容面對,正是享受過平等自由,她這樣的人才會對現(xiàn)在生死皆隨一個喜怒的社會感到特別的惶恐。

    進去后,按著禮官教的先對皇帝跪拜行禮,隨后站起兩邊無聲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接著由主考官開始一個一個點名字,答題。

    那題是由皇帝親定,有兩部分一部分是詩詞,另一部分則是策論。

    周曉晨這會兒還沒被點到名,她心跳得飛快完全沒有空去聽他人的回答,只在心里打著腹稿,葉誠之曾說過今上這位著重實務(wù)對那詩詞并不管興趣,現(xiàn)在百廢待興倒是策論要好好回答。

    “桂月清。”待考官叫出了這三個字時,周曉晨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手心已滿滿全是汗水,她垂首出例,先行了一禮。隨后,先將之前做好的詩詞念了出來,念完后,在座在高位的人并無反應(yīng),也不曉得是嫌棄不好還是沒有興趣。她接著又開始答策論,她所說其實算無什么太大的新意,因許多話不是能在皇帝面前說的,自然重點和大多數(shù)人講的差不多,她倒是添了一些自己的觀點,多是以民生為主的事情,待說完后,她再施一禮,正要老實退回去時,卻聽到頭頂上方一男子的聲音:“倒是個能從空談里說到實務(wù)的,善。”

    那皇帝點評了這么一句,邊上的官員忙將這話記到了冊子上,又在桂月清名邊上劃上了一筆。

    周曉晨退回到了原位,額頭邊上已經(jīng)冒出了汗,她也不敢擦任由那淚水滾,人還是緊緊的繃著,可心跳已經(jīng)漸漸緩合了下來,她輕輕的吸氣再吐氣,耳朵到這會兒還是有點嗡嗡作響。等緩過了神就再次聽到了那皇帝的點評聲:“雖出身寒門,卻能有如此見地,可造,善?!币膊粫缘糜挚渲v了誰,但光是聽這幾句,就可知道答題的這個必定會有一個好名字,心里好奇周曉晨略抬了一下眼,就看到許行退了回去。

    接著秦赟和其他的學(xué)子一個一個被點到,再能夠得到皇帝點評的卻是不多。待最后一個快要答完的時候,外頭忽地傳來了一聲響,那聲音離得遠卻已經(jīng)能夠聽得到,“福州攻破,南方大捷?!蹦钦诖痤}的學(xué)子也聽到了這一聲,嘴半張著那話卻象是卡在喉嚨里似的再說不出來。

    “福州攻破,南方大捷。”外頭的聲音一聲響過一聲,由遠而近直到殿外的太監(jiān)走了進來,跪倒在地上:“皇上,福州城破,南方大捷。”

    整個太和殿在這一聲之后寂靜無聲,忽地那坐在龍椅上的人站了起來,因為這動作下面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皇帝眼中帶笑俯視看著那些跪著的大臣和學(xué)子,“好,非常的好?!?/br>
    狀元,榜眼,探花,頭甲三名打馬游街,兩邊圍觀的人站滿了大街,一個個都伸著頭就為了湊這熱鬧,看看那位人物的模樣兒。

    前面敲鑼打鼓,兩邊士兵出列護送,新科的狀元帶身著紅袍,騎著那高頭大馬緩緩行來,跟在他后頭的是榜眼和探花,這三人歲數(shù)都不算大,又都長得周正,是以引來邊上無數(shù)目光,已經(jīng)作風(fēng)大膽的女郎朝他們?nèi)咏z帕。

    大街兩榜的酒樓茶館都擠滿了人,二樓靠著大街的窗子口也都是探出的人頭,周曉晨便站在在這眾多窗口中的一扇邊上,這一回,她得了個第五,沒能在頭甲之例,但名次已是非??壳埃瓦B站在他邊上的秦赟又排在了他的后面。

    沒能擠入前三甲自然也就沒有了那打馬游街的資格,不過她也不在意,也因為不曾親眼見識過狀元游街的場面,她才會和秦赟一起來湊這熱鬧,“快看,還真有人扔果子呀?!敝钢莻€朝許行扔果子的女子,她很是驚訝,除去帕子竟還真的有人扔水果,難怪有了那擲果潘安的美傳,果真不假。

    秦赟靠在窗的另一側(cè),這回殿試的成績于他而言已是不錯。這一回卻不似先前那樣,殿試完之后是真的能夠徹底放松,他一手捏著個酒杯一手從邊上架子上的果盆里拿了粒葡萄,很是壞心眼的朝著那打馬而過的人扔去,又朝著桂月清道:“你要不要也試一試?”

    周曉晨對他這幼稚的行為很是無語,擺了擺手,又學(xué)著他那樣摘了顆葡萄,擦了擦往嘴里扔去:“扔它多浪費,吃了才好。”

    秦赟只是笑,等大隊人馬過去,看著鬧的又跟著走遠后,外頭的吵鬧聲不了不少,不過,外頭不吵里面高談闊論的聲音卻是不小。

    這一科的考試可謂是一波三折,先是出了那池州舞弊大案,天子震怒血流成河,后來又出了一個連中二元,最后與狀元失之交臂的探花郎,值得一提的就是那位探花郎竟是出自于寒門,年紀還不大,這么著相較于出身名門的狀元與榜眼兒,今科的探花郎更讓人津津樂道。最后便是殿試的同一日,三百里加急傳來了喜報,南方收復(fù)叛亂終于被平定,立了大功的葉大人被今上宣召回朝,擇日慶功的事兒。

    樓下大堂里一桌賽一桌的說得熱鬧,好像所有的事都是他們親眼所見一般,又有哪個知道真正把這些親身經(jīng)歷的人,正在二樓聽他們吹牛。

    “許行都叫他們給說神了?!睂τ谀切┱f什么許行是文曲之才只是出身不夠,又說他天資聰慧過目不忘記的,秦赟很是有些不屑。

    周曉晨倒是無所謂,那些人本就與學(xué)子們沒有什么直接有關(guān)系,聚集在些處圖的還不就是嘴上的一時之爽,想著那官府報信的若是把自己得中的消息送到家,小村子傳開村里的人大抵也是如此吹噓,反正也不會是什么壞話,若爹娘知道自己得高指不定怎么高興,jiejie會不會摸著肚子對里頭那小寶寶說將來要像你舅舅,阿源大概又要到處昭告天下,還有那小丫頭,想著到又皺了下眉,那總愛胡思亂想的小東西,會不會一邊高興又一邊不開心了,低頭摸了摸衣角,這一身考試時沒能穿上,今天晚上去瓊林宴正好。

    “想什么呢?!鼻刳S見他不說話,低著頭和女人似著擺弄著衣角,忍不住催了聲。

    周曉晨只嘆了聲:“有些想家里了,我就想吏部能早點給消息,我好回去看看?!?/br>
    說到家里秦赟也有那么一點,雖說京城里有親戚在,可那畢竟不是自己的家,“是呀,我也想呢,也不曉得什么時候,吏部能出文書,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愿進刑部。”兩人相對嘆了一回,他不是太過多愁善感的人擺擺手:“不說這個,”邊說邊打量了一下桂月清:“你晚上的瓊林宴就穿這一身去?”

    周曉晨低頭看了看,這一身衣她一直沒舍得穿,這料子雖說不是上等的,但顏色和花紋都很是不錯,早上穿時他照過鏡子,很是合身穿著看上去也挺帥的:“怎么,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沒啥,就是覺得太素凈了些,”秦赟說到此處賊賊一笑:“你可知道,這瓊林宴還有另一個花名兒?”

    周曉晨奇道:“花名?”瓊林宴是皇帝鼓勵她們這些學(xué)子,專門設(shè)立的宴席,聽說到時候,皇帝可能會到場,就算不到場也會有不少王公大臣在,怎地還會用花名這樣的詞來形容。她腦洞大開驚訝到:“難不成,那酒宴上還會請些花娘過來陪酒?”她可從來沒想到過這樣的場面還會有花娘。

    秦赟被他的問話一噎,隨后很是鄙視地說道:“哪會有什么花娘,你想哪兒去了,”說到這里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伸手一勾桂月清的脖子,“你小子,還沒開過葷吧?!?/br>
    “呸呸呸,你說什么呢,講正經(jīng)?!敝軙猿孔允锹牰怂囊馑?,忙把話題岔開:“快說,到底為什么還會叫花宴?!?/br>
    秦赟見他這樣,只當(dāng)是臉皮薄也沒當(dāng)回事兒,也沒盯著他問解釋道:“還能是啥,相女婿唄,你以為那個大臣們?nèi)ナ歉陕锏?,自然是在新進的學(xué)子里,挑選有前途的招做女婿,等挑選中了人,當(dāng)場定下婚事,來個大小登科,你模樣長得不錯,這回名次也不差,看樣子呀會是搶手貨哦?!?/br>
    原來竟是這樣,周曉晨想到以前電視劇里演的,每回考科舉之后,可不就會有賜婚的劇情,心里頭一驚,連忙問道:“會有賜婚嗎?”若皇帝賜婚,那可不是小事,要真會這樣還是找借口回避的好。

    秦赟卻翻了個白眼:“你倒想得美,我倒不曉得你心那么大,還想著娶公主,就算公主那配的也必定是前三甲中的一個,你沒戲。”

    聽他這樣說,周曉晨倒松了口氣,她臉上帶笑手撫了一下衣袖:“沒有賜婚就好,我呀,可是定了親的人呢?!边@一回,那定親二字再不是擋箭牌,說出來的時候,便不自覺地帶上了讓人瞧著晃眼的笑來。

    第94章

    瓊林宴后,新科的進士們就開始等待吏部安排職位,原以為一切都能夠順順利利,不想,那指派工作的事卻在某些特定的人身上出了那么一點不太起眼的問題。

    周曉晨坐在窗邊上,腦海里閃過的是瓊林宴那晚,學(xué)子們雖同聚一堂,寒門與世家子弟之間卻分得清清楚楚,貧寒與富貴之間的差距是那樣的明顯,后來再回想秦赟的話,興許他問衣服并非簡單想說好看難看,只是最后他沒有將話說盡,依稀還記得在花園里,那位新科的榜眼帶著幾分微醉,站在她與許行面前,對著許行說的話兒,“連中兩場又如何,莫要以為一朝得志就能翻身,有些事打出生就是注定的。”那時候,心里也是有些不服氣的,可現(xiàn)在想來,在這個時代這樣的話倒也未必全無道理。

    自打瓊林宴后,周曉晨就在等待著吏部的指派文書,可是,她與許行就像是被人忘記了一般,哪怕許行是這一科的探花,皇帝也曾親口夸過,卻還是遲遲沒有任何的動靜。倒是秦赟如愿以償早早就入了刑部。

    也不是沒有托秦赟幫忙打聽,剛開始他還是拍著胸脯說一定會問出個結(jié)果,可到后來,每每問及這事他能說的也只有別擔(dān)心,吏部自的安排再等等。

    他這樣說,連傻子都能察覺出有問題,更何況是周曉晨和許行,只是,就算知道不對勁,他二人也全無法子,在皇城沒有門路那便和斷了手足又聾又啞沒有什么兩樣,上達天庭又豈是那么容易的事,在皇城小小探花又能算得了哪棵蔥。

    也不是就這么坐以待斃的,在一次又一次的想了法子卻最終碰壁后,周曉晨已經(jīng)深刻地體會到了榜眼說的那句話兒。

    時間拖得久了,許行倒是漸漸沉靜了下來,反倒是周曉晨開始有些急躁,這也不能怕她,相較于功名利實祿,她本就對家人更為注重一些,這會兒一拖再拖,難家書都難以下筆,不知道要怎么說才好。

    這么著,拖了快到一個月的時候,吏部終于來了消息,是給許行的,外放昭縣做縣令。

    周曉晨一看是昭縣心就涼了半截,那昭縣位處北疆邊境,本就是一個不毛之地,那里又與外界相接,時有戰(zhàn)斗發(fā)生,實在不是一個好去處。

    許行卻很是坦然,接了文書第二日到吏部報道后,就回來收拾準備上任。

    臨行之前,兩人談了一回,因之前境遇相同又互相寬慰,這會兒兩人關(guān)系倒是變了不少,聊了不少不過周曉晨記得最深的是:“桂月清,你和我當(dāng)初走上這仕途為的都是家人過得好,可眼下,我遠赴北疆趕著上任,怕是連回家的時間都不夠,離得那么遠又是那樣的地方,也沒法子把家里人帶到身邊照顧,現(xiàn)在細想來也不知道是對是錯,不過,我卻不后悔,說什么出身就決定了命,我不信,他們那些人也不是祖上一開始就是大福大貴的,那前人種了樹踩了路,后人才有蔭可避有路可走,之前我心里總是與你相比較,可現(xiàn)在我才明白,外頭的天那樣的大,路那樣的難走,過去是我太過短淺,咱們這一別也不曉得什么時候才能再見,但愿他日再見時,你我都能如愿踩出自己的路來?!?/br>
    許行變了,在經(jīng)歷了這一場等待之后,在周曉晨沒有察覺的時候,他的眼界變得不同,心也變得更大。

    這一番話也給了周曉晨新的領(lǐng)悟,在送走許行之后,她用了好幾天來思考之后的路到底要怎么走,她不可能就這么指望著葉誠之在將來給與自己保護,只奢望著能夠有一方安土來讓她發(fā)展,無論在哪兒都會有爭斗,而路必須是自己來走,她要學(xué)的東西還太多太多。

    就這么著,在之后的日子里,周曉晨索性也沉下了心,先給家里去了家書,報喜不報愁地寫了一通,只說還需要些時日才能回來,請不要擔(dān)心,隨后,她不再有別的舉動,畢竟如今雖沒官職但好壞有地方免費吃住,生活上沒有壓力她就有足夠的時間等待,皇帝肯定是有心要用寒門子弟的,既然如此,就不可能完全無視吏部的行為,之后肯定會有些動作,但若真的無視,就這么放任,自己無官無職反倒是一件好事,要如何行事,還是要靜觀其變,算算日子葉誠之也快要回來了,不完全指望著依靠,但至少能給出初茅廬的自己指點一二,況且,這些日子,秦赟每天回來都會與自己講一些外頭的事,聽多了也能摸出一些門道,也算是趁著這會兒的功夫,讓自己更進一步。

    就這樣,在葉誠之回來后的第十日,他終于在傍晚派人駕了馬車把桂月清叫了過去。

    兩個見面的地方是一處小宅子,宅子并不起眼,那會兒葉誠之應(yīng)才從宴席上回來,此刻臉微紅略帶了些許酒氣,見到人頭一句話兒:“你倒是沉得住氣?!?/br>
    周曉晨這回見到葉誠之很是有些驚訝,分開了這么幾個月,葉誠之整個人都似變了一般,人黑瘦了一圈,往日總是斯文又帶著幾分輕狂貴公子的模樣已經(jīng)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的狂放,也許是因為打仗與武人接觸多了,便沾上了某種野性。

    “看著我做甚,難不成認不出我了?!比~誠之見桂月清不說話盯著自己瞧,便笑著打趣了句,又指了指身邊的座位:“坐下,同我說說這些時日是怎么過的?!?/br>
    周曉晨也不客套從善如流地坐下,隨后便把科考這一路發(fā)生的事細細與葉誠之講了,再把這一月以來的經(jīng)歷半點不漏地說了出來,未了才說道:“.我這一回又好似領(lǐng)悟了不少?!?/br>
    葉誠之點了點頭,夸了一句:“還算沉得住氣,如今那三十二名進士,就你還沒有差事,你當(dāng)真不急?”

    “哪會不急?!敝軙猿靠嘈Γ骸胺蜃樱皇遣患敝慌率羌币矝]用?!?/br>
    葉誠之輕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確實是急也沒用?!敝甘州p敲了下桌面:“我且問你,你怎么看待許行得的那個差事?!?/br>
    這問話帶著考教,周曉晨認真想了想才說道:“外放是個好差事,只是離得太遠?!?/br>
    “哦,怎么講?!比~誠之挑眉。

    “眼下的形式,于我們這些寒門子弟并不見得好,這皇城里的人脈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與其留在這里,難有作為倒不如到外頭去干上一番,只是,北疆離得太遠又偏僻,再加上邊境不太平,許行又長年生長在這里,到那里還可能會水土不服難適應(yīng),這差事若能熬過去撐了三年,但凡能夠有些作為就一定會升遷,但若熬不過去那一切也都是空談?!?/br>
    葉誠之聽了點點頭又問道:“就這些?”

    這意思就是想得還不夠深,周曉晨抿嘴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壓低了聲音道:“夫子,許行的事兒,今上不會坐視不理吧?!?/br>
    葉誠之眸心一亮眉梢一挑:“哦,怎么說,你給我講講?!?/br>
    周曉晨見他這么個反應(yīng),就曉得自己猜的**不離十,索性也就大膽的說:“許行再怎么說,也是皇上欽點,在殿試上夸過的探花郎,吏部這般對待他不可能不曉得,先前池州大案,斬殺了那么多,卻沒有取消這次的科考,可見他對此次的科考是極為重視的,眼下的情形就有些不太對勁兒,真若是坐視不理,那先前的一切可不都成了無用功了?!彼f到這里停了一下,見葉誠之神色無異才繼續(xù)說道:“許行曾連中兩元,那連中三元歷朝歷代都是十分難得的事兒,若皇上有心殿試點了他為狀元也不是全然不可的事兒,可許行只得了探花,皇上應(yīng)是本就想讓許行外放的?!边@狀元探花多是留任京城的。

    聽完他所說的,葉誠之倒是很滿意,他點了點頭這才說道:“以你的閱歷能夠想明白這些已屬不易了,我再問你,你是想要外放還是留京?!?/br>
    周曉晨聽他這樣問,心思微微一動:“夫子,我自是想要外放的,只是,若是和許行一樣,要去那極遠的北疆,我的能力怕是不足。”

    葉誠之一挑眉,“想升得快又想安逸,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兒?!?/br>
    周曉晨同他相處多時,曉得他這樣看似不豫,但其實并沒有不滿的意思,便應(yīng)道:“夫子,我是個什么樣的性子,您最清楚,我沒那么大的心,也沒那么大本事?!?/br>
    聽了這話,葉誠之不語盯著桂月清看了半晌,見他目光不躲不避,終究是嘆了一聲:“你呀,怎就這么點出息?!闭f完取了桌上的茶淺啄了一口:“我拿了活字印刷的法兒獻給了圣上,靠著這個才得了去南邊的機會,這事你應(yīng)該聽說了吧?!?/br>
    周曉晨點了點頭:“剛到京城時就聽說了,這是好事,往后咱們這些寒門子弟就能有更多讀書的機會了?!?/br>
    “哦,這個法子獻給圣上時,我可半點沒提到你?!比~誠之直截了當(dāng):“你心里可會有不平?”

    周曉晨倒沒有想到過這個,搖了搖頭:“怎么會,這事我也不過是那樣一說,真要去做還是要靠夫子您的?!?/br>
    葉誠之大抵是早猜到了會有這樣的答案,只提了這么一句便不再多說這事:“一個月后我就要去南邊任職,眼下南邊雖說收復(fù)了,不過,零零散散的還有些地方不是很太平,下面有幾個縣的地界正是從屬于我,那里也正需要人,話先說在前頭,亂世剛過那兒也不是什么安逸的地方,能不能如你所想的那樣,讓你一展拳腳還要看你怎么管,你愿不愿跟著我過去?”

    他這樣說必是有把握的,眼下局勢真要能夠著他走,反倒比許行更有好些,周曉晨哪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忙點頭:“夫子,我自然是萬分愿意的?!?/br>
    葉誠子叫他過來最終也就是為了這事,如今得了他這一句肯定的話,也了了一件事兒,“行了,那就這么說定了,最晚后天吏部就該給你下文書了,你準備準備收拾一下早些回去,赴任可是有期限的,早些回去也好看看家里人,要趕得急,把你那小媳婦兒娶了,大小登科正好?!?/br>
    全然沒有想到,這說得好好的竟又轉(zhuǎn)到什么大小登科上了,周曉晨被他那最后半句說得一臉懵圈樣兒,只呆呆地啊了一聲。

    第95章

    周曉晨是在第二日接到史部通知的,隨后到吏部報道拿了文書,就要正式趕去赴任了。

    對于赴任的時期周曉晨頗覺有些不合理,雖然說也有考慮到路程的遠近寬限了時間,但是,從科考到上任,其中是沒有所謂的探親時間的,若是運氣好家就在赴任的途中或是離皇城不遠,那還有機會回家,若是運氣差如許行那樣,科考之后竟是連家都回不了,難怪那戲文里常有,夫婿前去科舉,得了官卻不回家,一走十年等再見時,已是家外有家,實在是有些不夠人性化。

    周曉晨算是運氣不錯的,從皇城往南方去正好能夠回一趟家,即便這樣她的時間也不是很充裕。好在秦赟為他準備了馬車還特意找個幾個護衛(wèi)相隨,臨別的前一天晚上,兩人一道喝了一回酒。

    “你兩都外放了,倒只有我一個人留在京里,哎,如今各自有了差事,也難和過去那樣自由了,他日再相見也不曉得是個什么光景?!鼻刳S喝了一口酒很是有些感懷。

    這語氣讓周曉晨想起大學(xué)畢業(yè)時的散伙酒,那些哭著抱一塊,說以后還要時常見,最后大多漸行漸遠如同陌路一般,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就連夫妻也有離婚的呢,雖是這么說,她還是蠻有感觸的,細想來這一世她的朋友本就算不得多,高大山已成陌路,秦陽成了姐夫,秦赟也有自己的世界,至于如周大倉、許行這些都如流水一般匆匆而過。真要細想,最親近的反倒是那個將要成為自己妻子的小丫頭。想到她,心里便又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暖,那淡淡的惆悵也就散去了些,拿了桌上的酒與秦赟輕輕一碰:“無論怎樣,咱們總還有再見的時候,何必那樣的傷感,三年我還是回京述職,到時候不就能見了?!边@世界的交通遠不能和后世比,說三年大概真的要三年才能再見。

    秦赟與他碰了一碰杯,將酒喝下長長舒了口氣:“你說的也是,三年說長其實也不過是一晃而過的事兒,”他說到此忽地笑了起來:“我聽我表兄說,你這次回去就要成親的,到時候,指不定小侄兒都有了,到時可別忘記把他也一道帶來,讓我抱抱?!?/br>
    提及此周曉晨很是無語,怎地一個兩個的都拿這事來說,“哪有那么快的。”她回了一句。

    秦赟只當(dāng)他是面子薄,笑著說道:“羞什么,男大當(dāng)婚傳宗接代天經(jīng)地儀的事兒,我如今立了業(yè),指不定年底回去也要成婚了呢??上?,咱們倆都喝不到對方的喜酒了,來來來?!闭f著他又倒了一杯酒:“咱們再喝一個,就當(dāng)是喜酒了?!?/br>
    周曉晨對他的這個提議有些囧,不過,想著確實沒法喝到秦赟的喜酒,也不想掃了他的興致便與他碰了一杯。

    兩人喝酒說了話,因第二天一個要去刑部,一個要早早出發(fā),也沒沒聊太晚,惹得秦赟連連嘆氣直說不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