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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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李德全也愣住了,這什么玩意兒作的妖?四喜子一看,立馬嚇得屁滾尿流,磕頭如搗蒜道:“萬歲爺息怒,這是小主最近養(yǎng)的一只鸚鵡,正學(xué)話呢?!?/br> “哦?鸚鵡?!毙钜宦犨@個,眉毛揚了揚,怒火也滅下去一半。說著便向里屋走去,只見梳妝臺旁一個架子上,果然放著一只紅嘴綠毛鸚鵡。正歪著頭看著他,見他過來了,頓時來了精神:“藥藥,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一個雞蛋一塊錢,韭菜香菜全不要!e on baby!雅美蝶!” 雖然聽不懂說的是什么,可看那鸚鵡的囂張樣,活脫脫就是主人的樣子,玄燁氣得七竅生煙,指著那鸚鵡轉(zhuǎn)頭對李德全道:“這……這都什么玩意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鳥兒!” 正氣得要轉(zhuǎn)身呢,一腳踩著個軟綿綿的東西,頓時嚇了一大跳,低頭一看,毛茸茸的?!斑@又是什么玩意兒?” 春棠支支吾吾道:“回萬歲爺,這是小主縫的……拖鞋。” “拖鞋?”玄燁皺起眉頭,俯身彎腰捏起一只,只見那鞋子是漢人鞋子的改良版,沒有后腳跟兒,前面繡著兩個花紋,和自己上回拿著的那個荷包上的沒嘴的白貓一樣。 “小主說沒有包上后腳跟兒,穿著舒服。反正在自己寢宮里也沒人看見。” 玄燁輕哼一聲,“她倒會享受,這么大腳。也就早年朕把她收了,不然肯定嫁不出去?!痹俪闹芸纯矗约河腥兆記]來了,發(fā)現(xiàn)屋里添了不少新東西。那墻根兒底下一溜都什么玩意兒?可丑了,大嘴臉上一道疤,戴個破草帽,他拿起那個泥人兒翻過來看看,只見底座上寫著:我是要做海賊王的男人。 “海賊王是哪個國的王?沒聽說過,做海賊王的男人?這是個有龍陽之好的?!毙钹哉Z,把那泥人放了下來。目光瞬間被旁邊一個泥人深深吸引,金色長發(fā)兩條大辮子,額前一個月亮,兩條修長的大腿…… “呦呦呦?!毙蠲Π涯悄嗳朔畔?,手遮住半邊臉做躲閃狀,“真不害臊,做的這什么,低俗!衣服都沒畫完呢,就擺在這兒。給旁人看見了成何體統(tǒng)!”說著指指四喜,“這又什么?” 四喜膽怯地看了皇上一眼,小聲道:“回皇上,小主說是美少女戰(zhàn)士?!?/br> 再一看,旁邊一只凱蒂貓的,跟自己那個荷包花紋一模一樣,還是這個看著舒服。“李德全,你說她做的這些都是什么泥人?” 李德全想了想,豁然開朗道:“皇上,鎮(zhèn)紙!” “鎮(zhèn)紙?”玄燁將信將疑?!笆菃幔俊?/br> 一屋子的奴才正愁不知道怎么解釋呢,他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兒?只好連連點頭。 玄燁一蹙眉,“把這個看著順眼點的,沒嘴的貓鎮(zhèn)紙帶回去。還有……那個什么戰(zhàn)士的,把泥人腿上的裙子給畫上,袖子給畫上。還有這個拖鞋,都帶走。還有那個……那個、這個、這個,朕都要了,都統(tǒng)統(tǒng)帶走。還有書架子上的《小時代》,《聊齋花骨精》、《鹿鼎記》、《神鳥俠侶》……都給朕帶回乾清宮去。” 再一看,床頭有一個簡易的懶人桌,上面擺滿了各種吃的和糖。 “糖吃多了不好,你們得勸勸你們主子少吃?!毙顕@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對春棠她們道。 “奴婢遵命?!?/br> “既然這樣,糖朕也帶走吧。這個可以放在床上的桌子也不錯,朕可以夜里累了批奏折用,拿走吧。跟她說,朕來過了?!?/br> 玄燁環(huán)顧屋子一周,臨走前看了一眼那架子,對李德全道:“把這鳥兒也帶走,朕教教它說好話,不能給主子帶壞了。” 第49章 云惠在景仁宮同淑妃說了好一會子話,聊的還算投緣。平日里她總是深居簡出,和其他各宮的人都沒什么來往。不為旁的,只為給自己少招惹些麻煩。 原本自己一個貴人,按理說也就只有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才有機會見著這些位分高的人,說說話就更談不上了。今兒來的時候一開始也是恭恭敬敬的。 二人說了一會兒,云惠才漸漸放下心來。鈕祜祿氏是個大實人,長得平實,說話也實在。就穿了一件家常服,頭上梳了一個滿人的髻,云惠到的時候正坐在窗格子底下同一個宮女下棋呢。 宮妃們的生活通常百無聊賴,這也就是為什么那么多女人熱衷于勾心斗角了。她沒事兒干,整個城里統(tǒng)共就一個男人,還不常來。和幾個女人聚在一起挑撥離間,想點計策對付對付人,今兒害害這個,明兒害害那個,來吧,作死吧,反正有大把時光。 鈕祜祿氏看見云惠還是有幾分高興的,畢竟這宮里甚少來人?;实蹖屎蠛褪珏?,說難聽點,那恩寵都是看她們阿瑪?shù)拿孀咏o的,自然皇后是擺在第一位的。鈕祜祿氏自知自己姿色平平,既不像宜貴人那般嘴甜會說話,也不像襄貴人那般才高八斗惹人憐,阿瑪鄂必隆當(dāng)年在站隊的時候沒有完全堅定地站在皇帝這邊。 這些都對她在后宮的實際地位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頂著個淑妃的頭銜,現(xiàn)如今又進(jìn)來一個佟妃,不得不說有點尷尬。 偏偏她又繼承了阿瑪?shù)囊稽c性格,那就是中庸之道。所以平日里也不見她大肆拉攏宮妃到自己旗下同赫舍里氏一爭高低。 那次賞花時節(jié),納蘭氏有意無意的一句夸贊,讓皇上對她另看了幾眼。那一瞬間的受寵若驚,讓鈕祜祿氏既高興又感到一絲悲哀。自己一個妃位,竟然淪落到要一個小小貴人替自己說話了。 可那一瞬間的高興卻是實實在在的。女人嘛,多多少少都有點虛榮心,尤其是來自自己仰望男人對自己的贊美。誰想在后宮當(dāng)個別人視而不見的人? 所以上回納蘭氏從揚州回宮,攤上事兒來求助她的時候,鈕祜祿氏還是沒多想就出手幫了她。兩個人因此就結(jié)下這么一段緣。 “meimei給淑妃jiejie請安,娘娘吉祥?!?/br> 納蘭氏進(jìn)了屋,淑妃忙放下了手中的棋子。“這不是惠貴人么?快來,屋里坐?!闭f著,對面坐著的那宮女立馬站了起來,對著云惠福了福身子,請安讓座。 云惠倒也沒有太客氣,只恭敬地坐到了棋盤的對面。 下圍棋她在府里的時候跟著納蘭容若學(xué)過一二,可無奈智商有限,勉強也就是知道個怎么下。容若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子,棋藝自然高??烧撓缕?,容若卻比不上明珠一分。閱歷和智謀是藏在棋中的。愛下棋會下棋的人都是有腦子的。 所以云惠瞄了一眼棋盤,知道淑妃也是個懂隱忍,放長遠(yuǎn)的人。 云惠示意冬晴把帶來的東西給遞上來。夏蓮擠了一下冬晴,笑盈盈道:“娘娘,這是我們小主的一點心意。” 云惠暗自瞧了夏蓮一眼,順手接過那包,對淑妃道:“自個兒閑來無事做著玩兒的,和娘娘這里的東西比自然是比不上了。自從上回娘娘幫過臣妾,meimei我就總想著來跟娘娘當(dāng)面道謝。哪知我這身子也不大爭氣,一路從南方過來后就沒怎么好過。今兒天氣好,想著來見見娘娘,可也不能空手啊,就帶些新鮮玩意兒,也不知jiejie喜不喜歡?!?/br> 淑妃看了看,不由驚嘆道:“呦,這么多新鮮玩意兒。本宮還真是沒見過,這些都什么meimei做的?”那小包做工精致,用的都是上好料子,里頭放著些珠釵胭脂水粉小梳子,宮里那么大,行走的時候,一不留神少了這個缺了那個,趕回宮去也甚是狼狽,這個倒方便了。 還有這鞋,沒了花盆底,還沒了后腳根兒,在自己的寢宮里,無人的時候、晚上起夜的時候穿著的確很舒服。 鈕祜祿氏有些明白了,為何萬歲爺會對這個貴人另眼相看。興許不單單是因為想要重用納蘭明珠,而是這個女子著實是個聰慧的妙人,渾身透著股機靈勁兒。 從景仁宮聊完天回宮,云惠喜滋滋的。路過御花園,隨手揪了幾朵小花,帶回去放瓶子里。她自己是隨手摘的了,可這種事情按理說哪能煩勞主子動手?四喜眼皮子活,立馬讓搭理御花園的宮女給剪了幾支,一會兒給送到延禧宮里來。 嗯,今兒天氣是極好的。嗯這花兒開的也是極好的。云惠悠哉悠哉走了一路,要不是因為規(guī)矩,就差哼小曲吹口哨了。 四喜將那剪下來的花兒抱著,邊走邊拍云惠馬屁道:“哎呦喂,小主真是有眼光,瞧瞧挑的這幾朵花兒,那可真是鮮亮?!?/br> 這馬屁拍的也是極好的。云惠樂呵呵的,“回頭把這花兒都放瓶子里去?!焙煤米聊プ聊ゲ寤?,沒想到穿越了一遭清宮,自己避開了宮斗,反而開始插花、陶藝的田園生活了。 云惠正想著,一踏入寢宮后,頓時傻了眼。 我的天哪,這是遭了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