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了他和何蘅安之間，絕對有某種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

    送走秦照，路小菲轉(zhuǎn)身就把他出賣，立即給何蘅安打了個電話。

    “秦照回來了？”

    彼時，何蘅安正在家里吃午餐，下午準備去咨詢所。

    春日不錯，正午的陽光照進陽臺，屋子里暖融融的，很舒服。接到路小菲的電話，何蘅安下意識抬頭望了一眼對面1004的屋子，窗戶死死關(guān)緊，依然沒有人。不過在光線照射下，某處偶爾會反射出一個晶亮的點。

    何蘅安的唇角勾起一個冷冷的笑。

    “他是該回來了。”

    “誒？安安，你知道他去哪了？我跟你說，快遞小哥好滄桑！他不帥了，瘦了起碼十斤，看得人好心疼啊！”

    有什么好心疼的，不管他做了什么，肯定都是自找的。

    何蘅安盯著那個晶亮的點，它偶爾閃爍，大部分時間都發(fā)現(xiàn)不了。想來如果不是角度找得好，就是經(jīng)過特意隱藏。

    “菲菲，謝謝你告訴我。”

    我正想找他。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不如來猜猜何醫(yī)生會對照照做什么？

    我知道你們能猜中開頭，

    但是你們能猜中結(jié)局嗎？

    哈哈哈！

    ☆、第27章

    秦照偷偷摸摸跑回了嘉心苑。

    回去的過程略復(fù)雜。

    他先在嘉心苑附近的小花園里找了一個地方蹲著，打開筆記本電腦，通過電腦連上房間里的攝錄望遠鏡。它被改裝之后沒有了存儲功能，只能連接實時畫面，秦照遠程cao控焦距調(diào)節(jié)，放大畫面，看何蘅安的房間里有沒有人。

    所有的窗簾都緊緊拉著，什么也看不見。

    應(yīng)該不在。正常情況下，她會開窗通風(fēng)的。

    秦照摸了摸胸口，長舒一口氣，不清楚自己是失望還是慶幸。

    然后他迅速收拾東西，壓低帽檐，沖出小花園，用競走的速度飛快趕往嘉心苑。路過街角甜品店的時候，有店員出門送蛋糕，見前面來了一人，步履匆匆，和自己擦肩而過，她愣了愣：“那人好像秦照啊?！?/br>
    進入嘉心苑的小區(qū)大門，秦照緊張更甚，時不時左顧右盼，生怕看見那個人的身影，最后干脆跑了起來。下午時分，小區(qū)里都是推著童車懶洋洋曬太陽的家庭主婦和大爺大媽，他們奇怪地扭頭看著這個一身黑的年輕人一路狂奔。

    秦照一口氣跑上10樓，累得直喘氣。他一屁股坐在1004的防盜門前，從行李箱里翻找鑰匙。

    這時候，對面1103的大門突然打開，一個花白頭發(fā)的大爺探出頭來。

    “回來啦？”大爺說。

    秦照呆。

    他在和我說話？

    “呃，是?！?/br>
    大爺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回來好?！比缓罂s回腦袋，把門重新關(guān)上。

    什么情況？

    秦照一頭霧水，他一邊拿鑰匙開門一邊想。

    想不通。

    他不知道大爺關(guān)上門之后，馬上給對面樓棟903的戶主打電話報信：“喂？小何，是我，誒，對對，你好。你男朋友回來了，好好跟他解釋，要合好啊，不要再吵架了呀！”

    “謝謝你啊羅爺爺?！焙无堪残χ乐x，電話一掛，她臉上的笑容頃刻消失。

    她按下座機的快捷鍵，詢問所里的助理：“下一個病人還沒來嗎？”

    “已經(jīng)在路上了。”

    “催一催，我今天趕時間?！?/br>
    “何醫(yī)生晚上有事？”

    “是啊，挺大的事?！?/br>
    彼時，秦照盤坐在客廳的地板上，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初春，室內(nèi)還是涼。他如此想著，搬了一張小板凳，坐下。

    他在檢查望遠鏡的運轉(zhuǎn)情況，它的工作時間過長，需要休息。查看完望遠鏡之后，他又打開了行李箱，從里面取出筆記本和在看守所時寫的一疊草稿紙，他有構(gòu)架設(shè)計一個小東西的新想法，如今電腦在手，正好實施。

    不過，敲了幾行之后，他停了下來。

    總是不能集中注意力。

    他望了一眼對面何蘅安家緊緊拉上的窗簾，感到心神不寧。

    她現(xiàn)在好不好呢？

    秦照想起路小菲和他說，安安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很害怕，晚上睡不好覺。他不安地扭動一下身體，心里有莫名的愧疚，他想了又想，給李愛國打了一個電話詢問那個案子的情況。李愛國在開會，沒空理他，電話不回，看到他接連幾條短信，也只是回了三個字：“看新聞”。

    秦照這幾個月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完全不知道這樁案子因為尸體在人來人往的大馬路邊被發(fā)現(xiàn)，捂不住，早被媒體報道多次。他一上網(wǎng)，便很快了解了大致情況，死者曾經(jīng)租住過嘉心苑，他猜這是讓安安害怕的原因。

    又是碎尸案。秦照想起一個以前在獄里說過話的死緩。

    再一看報道時間，算算日子，正是年初七，他看見視頻畫面上那一幕的日期。

    肯定是這件事。

    秦照懊惱，早知道她會遇上這種事情，他就不在那時候出遠門了。秦照咬著唇，一邊后悔，一邊敲擊鍵盤，嘗試激活林樘手機里的小程序。

    她出事，那個靈堂肯定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一想起何蘅安被別的男人抱進懷里，秦照心里酸得直冒泡泡。

    林樘近一周的行動軌跡在地圖上顯示，軌跡復(fù)雜且凌亂。秦照做了一下條件篩查，發(fā)現(xiàn)林樘隔一天就會來一次嘉心苑。

    現(xiàn)在做證券投資的這么閑？

    秦照一邊詳細查看程序傳遞的信息，一邊不由自主地攥緊拳頭。

    他實在是非常非常討厭這個靈堂。

    如果不是這個人攪局，何醫(yī)生根本不會知道他曾經(jīng)是個詐騙犯，不會認為他是處心積慮接近自己，不會給他發(fā)絕交短信，不會不接他電話。

    他不肯承認是內(nèi)心深藏的自卑導(dǎo)致這一切，不愿相信自己配不上她的現(xiàn)實，于是把一切責(zé)任推給林樘。

    自己辛辛苦苦努力了這么久，一步步接近她，一點點博得她的好感，他和她之間長長的距離已經(jīng)在逐漸拉近。然而，只因為林樘的一句話，一切又回到原點。

    甚至連原點都不如。

    起碼在最初，她不記得他，不會戒備和嫌惡他。

    秦照盯著電腦屏幕上一行行滾動的信息，鬼使神差地，他拿起自己的手機，按下一串手機通信簿里不存在的號碼。

    電話另一頭響了很久，然后被掛斷。

    秦照想了想，放下手機，用電腦下載一款軟件，使用免費的網(wǎng)絡(luò)電話，撥出同一個號碼。

    他連續(xù)撥了四次，那邊終于有人接，語氣不善：“誰？”

    “豁子。”秦照的嗓子因為久不開口，有些啞，他清了清嗓子。

    電話對面一陣安靜。

    “你想干嘛？”對方警覺。

    “許久不見，慰問一下，”秦照客氣，“聽說你回老家了，還交了一個女朋友？恭喜?！?/br>
    “誰告訴你的？”

    我當(dāng)然有我的渠道。

    秦照隨手調(diào)開另一個頁面。

    “她不嫌棄你的豁嘴嗎？”秦照問，這句話帶著一點惡意，豁子馬上掛了。

    秦照耐心地再撥過去，那邊立即掛斷，秦照不急，他繼續(xù)撥。豁子不敢關(guān)機，手機響得他心煩，每次都是不一樣的ip顯示，弄得他更覺秦照要搞鬼。

    “你到底想干什么！”豁子惡狠狠地接起。

    “我只是在想，唇腭裂修復(fù)，要不少錢吧？”秦照瞥了一眼地圖上所定位的一個地址，音量壓低，緩緩地說：“我正好知道一個來錢的辦法，非常適合你?！?/br>
    秦照把林樘在a市的地址告訴豁子，其實他還想把這人在海市的住所也洗劫一空，不過豁子沒有這個膽量。

    就連重cao舊業(yè)，他也未必有這份勇氣。

    碰碰運氣吧，秦照想。

    他只想給林樘添亂，什么亂都行。好讓他不要老纏著安安，至于豁子能偷到什么東西，秦照完全不關(guān)心。

    嗯……

    還有什么辦法能收拾他？

    借別人之手，總覺得不痛快。秦照放下電腦，忽然產(chǎn)生一陣厭倦，總是這樣坐在電腦屏幕后面偷窺和監(jiān)視別人，運用一點小聰明給別人制造不痛不癢的麻煩，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

    他點開電腦里的錄音文件，何蘅安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br>
    秦照呆坐著聽了一會，感到心情好一些，這才有力氣站起來干別的事情。

    他脫下臟兮兮的衣服和褲子，丟進洗衣機，赤腳走進浴室。水壓很足的花灑噴下熱水，久違的痛快的淋浴，他一面清洗自己，一面想著要不要親自上場，直接揍林樘一頓。

    這種人，一定有很多十分講究的酒會、晚宴要參加，如果他在這個人的老板、客戶和朋友面前狠狠把他打趴下，場面想必相當(dāng)精彩。

    秦照越想越興奮，好似心底里一頭禁錮許久的野獸正被放出。秦照覺得，僅僅是揍這個靈堂一頓，簡直是太便宜他了。他見林樘的第一面，就有將他開膛破肚的想法，這個想法現(xiàn)在依舊沒有消失，他實在非常期待看見林樘恐懼的表情和哭泣求饒的樣子。

    可是……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安安不知道，她也不在乎。即便她知道了，肯定也只會關(guān)心她師兄，責(zé)備他的不是吧。

    如此想著，秦照的心復(fù)又冷下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對林樘做出任何報復(fù)，都只是隔靴搔癢。如果她不再回頭看他一眼的話，他做任何事情都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