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像我這樣無害的青年(出書版)、深入景出、影帝的秘密[重生]、寵妃的美味生活、工科生表白指南、女魔頭總是在找死、地下城生長日志、婚姻欠你一個男朋友、重生之為你寫詩、錦繡田園之農(nóng)家娘子
“咔嚓”一聲輕響,防盜門打開,何蘅安走進去,關(guān)門。將裝著換洗衣物的包放下,然后換上拖鞋,掏出包包里的手機,想著給秦照打個電話。 家里一周沒人住,門窗鎖著不透氣,空氣聞著不舒服。何蘅安如此想著,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進客廳,想打開陽臺的窗戶。 窗簾拉著,家里很暗,她才剛走了兩步,就察覺到哪里不對。 她順著感覺往沙發(fā)的方向望去。 這時候,手機的音樂鈴聲響起,是來電鈴聲,卻不是何蘅安的,而是屬于另一個人的手機。 手機屏幕亮起,來電顯示是她。 這個人正坐在她家的沙發(fā)上,眼中是幽微的光,緩緩勾起唇角,露出一個像是哭又像是笑的表情。 “安安,你終于回來了?!?/br> 何蘅安愣在原地。 她的背脊無端一涼。 “你怎么……”會有我家鑰匙? 她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因為秦照突然起身,向她大步走來,他從口袋里掏出某樣東西,在走近她的瞬間捂住她的口鼻。 何蘅安只吸了一下,就徹底失去意識。 ☆、第42章 “安安,吃飯了?!?/br> 秦照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何蘅安從床上下來,她的腳踝光著,走起路來叮叮當當,帶動身后的一連串鎖鏈。 “都是你喜歡吃的菜?!鼻卣找皇汁h(huán)住她的腰,一手忍不住在她頭頂?shù)耐米佣渖夏罅四?,軟乎乎的,好可愛。秦照的臉上泛起一陣興奮而羞澀的紅暈。 何蘅安無動于衷。 這個兔子發(fā)帶,平常她只會在洗臉、卸妝化妝和做面膜的時候使用。她從來不知道秦照很喜歡她戴著這個。 直到現(xiàn)在,他要求她必須戴著。 “因為我喜歡,”他舔著她的臉頰,深情地低聲在她耳邊呢喃,“安安,你是屬于我的?!彼阅阋獫M足我,滿足我索求無度的一切,滿足我恬不知恥的要求。 “吃飯吧。”他為她拉開椅子。何蘅安繞了一下腳,防止腳鏈和椅腿纏上,然后才坐下。 腳上的鏈子每一段的做工、質(zhì)地和形狀有細微差別,可以看出來是幾段鏈子合起來的成果。它很長,不影響她在家里的活動,可是距離大門和陽臺都有一定的距離。秦照沒收了她的手機,不過允許她看電視和上網(wǎng),她使用的筆記本的后臺被秦照監(jiān)控,所有的使用步驟和痕跡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敲下的每一個字都必須經(jīng)過他的允許才能發(fā)出去。 這是軟禁。 她的家變成了她的監(jiān)獄。 “今天不用上班嗎?”她攪著湯碗里的rou丸子,仿佛很隨意地問。 “我和arthur說了,最近有事,他允許我把工作帶回來做。反正只要有電腦和網(wǎng)絡(luò),在哪里完成都一樣,”他凝望著她,輕柔地問,“安安想知道我的工作是什么嗎?可以給你看的?!?/br> “好啊,等吃完飯?!彼卮?。 “安安真好?!彼f。 就像一場表演,她配合著秦照完成他自編自導、自欺欺人的一場荒唐的鬧劇。沒有哪個正常的戀人會用腳鐐把自己的愛人鎖起來,像占有私有物品一樣,把她關(guān)起來,只讓她給自己一個人看到。 何蘅安至今還沒有想明白,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如果僅僅是因為她生氣秦照的說謊而冷戰(zhàn)一周,秦照可能會失控到這個地步嗎? 不,不對。一定有什么更深層次的誘因,必須是觸動了秦照內(nèi)心最敏感的那根弦,才能讓他失去理智。 撥動這根弦的人一定是她本人,沒有其他人能影響他到這個地步。 這兩天,何蘅安一直在思索,究竟她做了什么事情會讓他崩壞。 如果一直找不出原因,就這樣一直被他囚禁下去嗎? 不能的,不能這樣,必須想辦法。 忽然,秦照的手機響了。手機放在何蘅安夠不到的位置,他埋頭吃飯,不去接。 “是工作電話嗎?”她問。 秦照不喜歡在他和安安吃飯的時候有人打擾,他滿不在乎地給何蘅安夾菜:“吃完再說?!?/br> “響了這么久,可能有緊急的事情。你不接,我心里不安,吃不下?!?/br> 秦照看了她一眼,然后放下筷子:“安安希望的話,我就去做?!?/br> 不是工作電話。 一個陌生號碼。剛剛響了許久,秦照沒有接,它已經(jīng)自動斷了,可是很快又打進來,同一個。是誰?豁子,不,他還在看守所,林樘起訴了他,他不會有這個膽子敢打電話找自己的麻煩。 那會是誰? 秦照猶豫了片刻,他望見餐桌處何蘅安關(guān)心的表情,然后選擇接起電話。 “是不是秦照!”對方聲嘶力竭,秦照聽著有點耳熟:“我是,你是?” “我趙天王!”對方粗喘著起,好像在做十分劇烈的運動:“李局讓我告知你一聲,張志福越獄了,我們正在搜索抓捕!你小心!” “嘟嘟嘟嘟”,電話掛了。 秦照的嘴緊緊抿起來。 他很憤怒。 他給趙天王的手機撥回去,一次不接,他再撥第二次。 “喂,有話快說,正忙著!”這次那邊鬧哄哄的,好像很多人在說話。 “怎么越獄的?他跑了,老魏的案子怎么辦?老魏什么時候能釋放!” “開電視,新聞有!”趙天王言簡意賅,啪地又掛了。 “怎么了?”何蘅安走過來:“出什么事了?” 秦照沒有回答,他打開電視機,本市政法頻道正在插播一條緊急新聞,是sng現(xiàn)場直播,出鏡記者正是路小菲。 今天本來是老魏的冤案昭雪日,許多媒體機構(gòu)都蜂擁而至,在法院門口等著報道。原定出庭的張志福在押送途中實施逃跑,打昏一名,打傷兩名警員,成功出逃。如今這個手染鮮血的魔鬼鉆進茫茫人海,以他的高警覺和反偵察能力,再抓住他何其困難。 “張志福越獄了!”何蘅安看了新聞標題就一聲驚呼,她伸手緊緊抱住秦照:“你會不會有危險,他要報復你的!”他那個時候就想殺你。 “不,”秦照嘆了口氣,他回抱住她,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喃喃地說,“我只擔心你有危險?!?/br> 他聽見你的聲音了,而且他很喜歡。 早知道,應(yīng)該想辦法殺了他,斬草除根,不留后患。 “安安,別離開我身邊,”他緊緊抱住何蘅安,“我能保護你,你別離開我,千萬別。” 這是兩天來他重復得最多的內(nèi)容,總是強調(diào)她屬于他,她不能離開他。何蘅安聽得多了,漸漸從中讀出了他內(nèi)心隱秘的害怕。 可是,為什么? “我不會離開你的?!彼嗣暮竽X勺,溫柔地說:“去吃飯吧。” “好。”他直起身,何蘅安輕輕推了一下他的后背。秦照滿腦子都是張志福的事情,故而沒有多想這個動作的含義,他順著她的力道,直接往前走去餐桌。 何蘅安走在他的身后,凝視他堅實的后背,然后目光漸漸上移到他的后腦。忽然,何蘅安抄起茶幾上的玻璃果盤,一個前躍,重重砸在他的后腦勺上。 和紅毛砸的是同一個部位,舊傷剛愈,再受打擊,非常痛。 秦照只感覺腦袋像被敲碎一般,劇痛無比,他嗷地叫了一聲,躬身,彎腰,捂住后腦勺蹲下。他一臉不可思議,轉(zhuǎn)頭看背后的那個人,然而何蘅安卻在這時,突然撲上來把他壓倒在地,雙腿夾住她的脖子,借用腳上那條過長的鎖鏈連繞兩圈,把秦照的雙手捆起來。 鑰匙在秦照的脖子上。 何蘅安感覺自己用完了一生的腎上腺素。 “安安,你……”秦照從來沒想過她會襲擊自己,他的表情恍惚,心碎極了,以致于沒有及時反抗,讓她成功用鑰匙打開腳鐐。 咔嚓一聲,鎖被打開的同時,何蘅安被秦照反撲倒在地。 “你這么討厭我?”秦照壓著她的雙腿,強忍著后腦一陣陣的疼痛,目光緊緊盯著她,牙齒打戰(zhàn),眼神像餓狼一樣會吃人。他的右手卡著她的脖子,胳膊上的肌rou隆起,手背青筋暴起,他很用力,然而何蘅安卻絲毫不感覺到痛。 他只對自己用勁,手虛虛蜷縮著,不忍心傷她,更不敢真的下手掐死她。 還不算完全瀕臨崩潰的邊緣呢,還好還好。何蘅安不閃不避,迎上他的目光,然后抬手,“咔”的一下,將腳鐐的鎖扣,結(jié)結(jié)實實扣在他的右手腕上。 秦照徹底呆住。 一室寂靜。 茶幾上、電視柜上的東西已經(jīng)乒乒乓乓落了一地,電視機里還在放新聞,可惜無人去聽。別說是連環(huán)殺人犯找上門,就算是世界末日,何蘅安也覺得自己沒什么好怕的了。 她粗粗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剛剛的爭斗耗盡她全部的體力和腦力,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可以松一口氣。她的右手一彈,輕輕將鑰匙彈到陽臺角落,秦照夠不到的地方。 即便他比她強壯,想要制服她甚至殺死她就像一只螞蟻一樣容易,可是何蘅安不怕了。因為在秦照的心目中,這根鏈子代表的意義非同凡響。 “不是我是你的,而是——你是我的?!彼p輕拍了拍秦照的臉:“給我起開。” “安安……”秦照被她拍了兩下臉,就像被拍掉了魂一樣,整個人都傻掉。他側(cè)頭,抬了抬手,看自己手腕上扣的狗鏈子,木木地自言自語:“安安把我鎖起來了?!?/br> “是啊,因為你是我的嘛?!彼郎販厝崛岬爻?,聲音像會給人催眠一樣,秦照聽她這樣說,覺得好高興,忍不住傻乎乎笑起來。 對他來說,鏈子銬住他,和銬住安安沒有區(qū)別,只要安安不離開他,什么都好。比起把她關(guān)起來,他更喜歡她把自己關(guān)起來。 他知道被關(guān)起來是什么感覺,關(guān)住你的那個人必須負責你的衣食住行。她要把你的一切都安排好,她關(guān)住你,同時也關(guān)注你。 就像圈養(yǎng)一樣。 安安愿意圈養(yǎng)自己。 秦照一想到這一點就好開心。 “起來,去吃飯?!焙无堪裁?。 秦照乖乖從她身上起來。 唉。 她猜中了他的心理。 真是好不容易。 可是,這只能是短暫維持和平的緊急辦法,絕不能從根本解決問題。她依然必須搞清楚令他失控的誘因是什么。不然,這樣下去,他會瘋的。 她也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