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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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好了沒?”云安在歪著身子望過去,赫然看見蕭且寫的是——云安在。 云安在愣了一下,才說:“你是怎么照著寫的?我寫的分明不是這三個字……” “‘蕭’字筆畫太多了?!笔捛艺f。 云安在有些無奈地說:“筆畫多也是你的名字,你不能因為自己的姓筆畫多就嫌棄它呀?難不成還能改了自己的姓?” 蕭且唰唰在地上寫了兩個字,說:“那以后就改云且?!?/br> 云安在看著蕭且在“云安在”三個字旁寫下的“云且”兩個字有些懵。她耐著性子解釋:“不可以的,姓是不可以亂改的!你父親要是知道了會生氣的。” “父親?我沒有?!笔捛覍渲θ恿?,“名字是山伯起的,山伯也沒有姓。他隨便想了個姓氏就給我起了名字?!?/br> “抱歉……”云安在又一次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好像總是說錯話。 蕭且望著云安在覺得有趣,她怎么總是低著頭像犯了錯的小貓似的。 云安在抿了下唇,走到洞.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真冷。外面的雨絲毫沒有減弱的勢頭,云奉啟怎么還沒尋來? 一直到天黑,云奉啟都沒有找來。 云安在有些急了,她時不時望向洞.口,焦急地說:“哥哥怎么還不來……” 話音剛落,又是一道驚雷。 這雨剛剛小了一會兒,此時又開始瓢潑一般。 可是云安在現(xiàn)在就算是被澆透也想回家,她總不能留在這里過夜。上次被劫走的事兒使得那么多人暗地里議論她,如今更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擄走,還要過了夜才能回去。她怎么覺得就算是一門普通的親事都說不上了!她一時間想起豐東城里因為這樣那樣緣由始終未嫁的姑娘們,她們過得可不怎么好。 她走到蕭且身邊,低聲求他:“義兄,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蕭且靜靜看她,問:“這樣的雨夜走山路?” 云安在不吭聲了,她也知道這簡直是難為蕭且。倘若是蕭且一個人還好,帶著她就是個大拖累。 蕭且用洞里的干草鋪了層床,又將自己的黑袍子攤開鋪在上面。 “過來睡覺,明早送你回去?!?/br> 云安在站在那兒不動。 蕭且看了一眼被他放在火堆旁的刀,說:“需要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才肯過來嗎?” 云安在不吭聲了。 她早就不認(rèn)為蕭且會傷害她了,可是每次看見蕭且的刀,她心里都會顫一下。 云安在蜷縮著身子躺在黑袍子上。她可以感覺到身側(cè)蕭且的氣息。好似,又回到了山寨里的日子。 怎么就還是沒逃開呢? 蕭且殺了人,也報了仇。明兒個起就會離開這里,這一次應(yīng)當(dāng)是真的再也不用相見了吧? 如此安慰自己,云安在倒是能松了口氣。 手腕忽然很癢。 云安在抬手去看,然后她就“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蕭且,救我!救我!”云安在坐起來,害怕地往后縮。 “怎么了?”蕭且也變了臉色,難道是蛇? 他猛地抓住云安在白皙纖細(xì)的手腕,然而愣住了。 “你把它弄走呀!”云安在淚水漣漣。 云安在白瓷一般的手肘上是一只軟綿綿的毛毛蟲。蕭且不理解就這么一只小小的毛毛蟲怎么能把云安在嚇哭了。他有些無奈地將蟲子扔開,說:“好了,別哭了。沒毒,也不咬人。已經(jīng)沒了。” “拿走了?”云安在大著膽子去看自己的胳膊。 “拿走了?!笔捛覠o奈道。 云安在松了口氣,然后又一下子緊張起來。她站起來,轉(zhuǎn)了個圈,前后左右地檢查自己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小蟲子。 蕭且覺得又稀奇,又有趣。 “我、我不要睡了……這里是野獸的山洞吧?它們要是半夜回來怎么辦?義兄你睡吧,我……我給你守夜!”云安在說。 “進(jìn)來的時候我檢查過,這里很多年沒有來過野獸。應(yīng)該早就廢棄了?!笔捛矣悬c想笑,要是讓她守夜,倘若真進(jìn)來什么野獸。她應(yīng)該會直接嚇昏過去吧。 云安在嘆了口氣,老實說:“好嘛,我說實話總行了吧。我不敢睡……要是我醒來的時候看見蟲子爬了我一身,我、我……” 云安在的眼眶里又浮出了一層氤氳。 居然能被自己的假設(shè)嚇哭,也是厲害。 蕭且勾了勾嘴角,有些好笑地將云安在猛地一拉。 等云安在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蕭且的身上。她掙扎著想要起來,身子卻被蕭且鉗制住。 蕭且將她的頭摁在胸口,笑著說:“有我當(dāng)你的床,沒蟲子。” 云安在趴在蕭且的胸口,懵怔呆滯。 他在她身邊的那一個月她都沒有睡著過,如此趴在他的身上怎么可能睡得著? 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那天晚上的事情,云安在的臉頰逐漸泛了紅。好像又感受到了那一天晚上蕭且身上的灼熱。 ☆、第27章 【鯽魚湯】 云安在睡醒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耳邊隱隱約約聽見誰在喊她。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入眼就是一大片麥色的胸膛。上面還有一小灘不明水漬。云安在眨了一下眼,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自己的口水。 云安在的臉忽得一下就紅了。 她怎么趴在蕭且身上睡著了? “醒了?” 蕭且低沉的話語傳入耳中,云安在急忙起身?;艔埖卣酒饋?,有些手足無措地望著蕭且。 蕭且坐起來,皺著眉甩了甩手腕。 真麻。 “我……”云安在剛說了一個字就又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喊她。 她疑惑地望向洞.口。 那聲音越來越近了,是云奉啟的聲音。 “前面有個山洞?!庇腥苏f。 “進(jìn)去看看。”這是云奉啟的聲音。 云安在忽然有些慌亂,她有些懼怕別人看見她和蕭且在一塊兒過夜。 “在在!你真的在這里!”云奉啟高興地沖過來,雙手握住云安在瘦弱的肩膀。 “哥哥……” “你一個人在這里過了一整夜嗎?一定怕壞了吧?義……蕭且怎么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里。”云奉啟十分心疼。 一個人? 云安在有些疑惑地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蕭且已經(jīng)不見了。 不對呀,這山洞應(yīng)該沒有另外一個洞.口才對。 “在在,你看什么呢?走吧,咱們回家去,家里人要擔(dān)心死了?!痹品顔⒄f著脫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云安在身上。 “嗯,回家?!痹瓢苍诒辉品顔⒆o(hù)著往外走,快要出洞.口的時候,她又一次忍不住回頭。 她不由自主抬頭,就在洞頂看見了蕭且。蕭且也在看著她。 云安在腳步僵了一下。 “在在?”云奉啟疑惑地喊她。 “沒事了,哥哥咱們回家?!痹瓢苍跀n了攏衣襟,拉著云奉啟往外走,免得他發(fā)現(xiàn)蕭且。 半山腰的地方停著云家的馬車,云安在坐在馬車?yán)锟匆娦∽郎蠑[著的桃花糕,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餓。 咬一口桃花糕,發(fā)現(xiàn)也沒有那么美味。她掀開馬車小窗的簾子,望一眼雨后的山林。 莫名的,心里竟有一絲煩悶壓抑。 她曉得這一次她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被劫走,就算是自己的義兄,恐怕也是有傷名聲。一想到那些指指點點的議論,她忍不住頭疼。 回到家里,她好好泡了個澡,換上一身寬松的襦裝,倚靠在窗邊出神。 “在在,聽丫鬟說你沒吃什么東西?我特別讓宋廚子給你燉了鯽魚湯,過來喝一點,暖暖身子?!睂O氏走進(jìn)來,后面跟著的小丫頭捧著食托過來,輕手輕腳地將一盅鯽魚湯擺在桌子上。 云安在裂開嘴角,笑著說:“讓母親擔(dān)心啦。我沒事兒的,只是……” “知道,母親都知道。只要你好好的就行?!睂O氏輕輕拍了拍云安在的手背。 云安在重重點頭,她拿起銀匙小口喝著鯽魚湯。她不能再讓家里人為她擔(dān)心了。 鯽魚湯味道鮮美,只一口便回味無窮。喝著鯽魚湯,云安在忽然想起之前蕭且賠她的那一簍鯽魚。 這一次出面幫他,就算還了之前山寨里被他照拂的一個月吧。 從此,兩不相欠。 云安在將銀匙放下,有些擔(dān)心地說:“母親,現(xiàn)在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了?荊國公府如何了?是不是很多人在抓捕義兄?” 孫氏嘆了口氣,無奈地說:“你義兄做事情太不周全了,如今就算咱們家想要幫他也是沒有辦法。昨日你急中喊得那一句十分明智,現(xiàn)在咱們家能做的也只有撇清關(guān)系。圣上下了旨,這一次是派了人特查?!?/br> 孫氏頓了頓,又說:“不過咱們家也不會什么都不做。那些查出來的賬目正好通過這次的機會捅出來,不怕他鐘家不倒,也好給你出了這口惡氣?!?/br> “嗯,善惡終有報。不會便宜了鐘家?!痹瓢苍陔m然這么說,可是心里景也沒多大波動?;蛟S是因為鐘澤林和鐘靜茗都已經(jīng)死了吧。 “在在,你好好休息。母親不在這里吵著你了。放寬心,凡事都有家里人給你頂著。”孫氏說著站起來。 “送母親?!痹瓢苍谒蛯O氏到門口,折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小盅里的鯽魚湯已經(jīng)光了。 “喵……” 云安在疑惑地低頭,就看見窩窩歪著腦袋,用碧綠的眼睛望著她,竟有一絲意猶未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