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張路氣的張牙舞爪的:“寶貝兒,你這什么時候慣了他這頂嘴的臭毛???” 我表示冤枉:“跟我無關(guān),我讀書少,你們別欺負我?!?/br> 張路哭喪著臉:“城里果然套路深,哎,我好想回農(nóng)村。” 咖啡店位段好,加上新開張有優(yōu)惠,張路店里的生意不錯,江邊的夜景很美,要是能在包廂里外面的陽臺上擺一張吊床就更好了。 韓野坐了沒多久就走了,是一個類似于保鏢一樣的男人把他叫走的,張路神神叨叨的湊過來:“聽說韓大叔是個醋壇子?” 我抬頭看她:“誰說的?” 張路在我身邊坐下:“剛剛韓大叔在,我沒敢跟你說,晚飯時姚醫(yī)生來過了,在我這兒坐了半個小時。喂,你現(xiàn)在是香餑餑,可要睜大眼睛好好選擇,論財力物力人力,韓大叔是當之無愧的首選,不過豪門不好嫁,人家新婚你二婚,估計以后的日子不好過?!?/br> 這家伙又開始為我的二婚cao心了,我也不打斷她,她嘆口氣接著說:“我好像有點偏向于姚醫(yī)生了,你看他雖然財力物力人力都不如韓大叔,但是他踏實啊,家境也不錯,小富即安嘛,你好好想想?!?/br> 我張了張嘴,張路立即起身:“好了,你什么都不用說了,傅少川只是我的合作伙伴,廖凱就是個舊相識而已,這兩個人都不是我的菜,我閃人了,店里很忙的?!?/br> 難得她這么有自知之明,我伸手拉住她:“我又不催你嫁人,我有正事要跟你商量。” 張路忐忑不安的坐在我身邊:“你確定你不反咬我一口嗎?” 我白了她一眼:“咸吃蘿卜淡cao心,我覺得單身很好,我不逼你,我就是跟你說說那五百萬的事情。” 張路放下心來:“你說吧,我聽著呢?!?/br> 張路端著水杯慢悠悠的喝著,我沉思了一下:“路路,我準備把那筆錢還給沈洋?!?/br> 張路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一口水噗的一下噴在了剛好進門的那個人身上。 ☆、052.這姑娘跟你有夫妻相 “傅總?!?/br> 張路那一口水全噴在傅少川的臉上,然后從來不向人示弱的張路竟然屁顛屁顛的去拿了毛巾來,畢恭畢敬的遞給傅少川: “傅總,您先擦擦臉。” “傅總,您怎么大駕光臨了?” “傅總,您來這兒有何指示?” 傅少川往包廂沙發(fā)上一坐:“先來杯白開水,然后你坐到我對面,我有話跟你說?!?/br> 看著傅少川一臉嚴肅的表情,再看張路那一臉順從的模樣,難得遇到能降服她的人,我起身指了指外面:“那個外面風挺大的,包廂里有點悶,我出去透透氣。” 張路哀求似的拉著我,小聲說:“別走呀,大難臨頭你不能單飛?!?/br> 我偏頭看了傅少川一眼,他點了點頭,我重新坐下:“那個服務員,給我來杯咖啡?!?/br> 張路瞪著我:“就你現(xiàn)在這身板還敢喝咖啡,老老實實喝白開水吧?!?/br> 張路出去了很長時間,包廂里就我跟傅少川兩人,氣氛有點尷尬,我低頭玩著手機。給張路發(fā)信息:大小姐你干什么壞事了?看傅少的臉色不太妙,要不我先撤了,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當冷槍,太不厚道了吧。 很快,我手機上就收到一條微信:你先幫我撐一會兒,該死的湘江中路又堵車,等我上車了你再出來,今晚去你家。 這家伙竟然逃跑了! 我給她又回了一條:大小姐拜托你用腳趾頭好好想想,我家離湘江邊才幾步遠,用得著打車嗎? 她竟然回我說溜達一圈再回去。 我看著一臉嚴肅的欣賞江邊美景的傅少川,起了身潤潤嗓說:“那個,我有個遠房親戚突然來了,我得回去招呼一下?!?/br> 傅少川將視線轉(zhuǎn)移到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說:“洗手間有備用的,你可以先去招呼一下。” 我微微一愣,隨后臉一紅,解釋道:“傅總,你誤會了,我真的有個遠房親戚來找我,剛給我發(fā)信息了,我得回去招呼一下?!?/br> 傅少川站了起來,指著我頭發(fā)上說:“別動,有條蟲子?!?/br> 我最怕毛茸茸的小蟲子了,嚇的立即不敢動,微信響了一下,傅少川伸手就奪了我的手機去,偏偏手機鎖屏需要三十秒,而且我手機正好顯示我跟張路的微信聊天。 他看完后高冷一笑,讓我不由得后背一涼。 傅少川將手機遞還給我:“請你替我轉(zhuǎn)告她,如果這種該死的營銷方式再出現(xiàn)一次的話,后果自負。” 我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過了幾分鐘后,張路從旁邊的包廂里走進來。拍拍胸口:“嚇死寶寶了,這男人肯定從小缺鈣長大缺愛?!?/br> 我驚奇的看著張路:“你不是打車走了嗎?” 張路警覺的看了看外面,關(guān)好包廂門:“寶貝兒,你知道為什么你很招男人喜歡嗎?” 我納悶的看著她,她破口而出:“因為你傻啊,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上班的時候鬼馬精靈的,一到生活中你就成了白癡,應付一個小小的傅少川而已,至于把你嚇成這樣嗎?” 我被張路說了一頓,整個人一頭霧水。 這家伙說完后坐在傅少川剛剛坐過的位子。把矛頭指向了我:“寶貝兒,你剛剛說什么?你要把這五百萬拱手讓給那對jian夫yin婦?” 我都懵圈了,坐在張路對面足足半分鐘后,我才反應過來,一拍桌子:“快說,你對傅少川做了什么卑鄙無恥下流的事情?” 張路眼瞧著躲不過去了,攤攤手:“不過就是出賣了一下他的色相,解決了一點小小的麻煩而已。” 我瞬間來了興致,起身坐到張路身邊,八卦道:“快說說,你是怎么出賣他的色相的?我看他今天來的時候那表情,風塵仆仆的,他該不會是剛出差回來就過來找你算賬了吧?” 張路認栽的點點頭:“本來沒什么事情的,今天上午剛開張,就來了七個美女,都是做直銷的,她們聲音大了那么一丁點,隔壁桌坐了一對小情侶,然后兩桌客人就吵了起來,你知道的,三個女人的喧鬧聲能抵過五百只鴨子,我也是沒法,年紀小,不會來事,只好出賣了一下咱們傅總的色相,說改天傅總來店里,會請她們喝茶?!?/br> 這還算小事?我要是個男人我先把她給睡了再讓她開口求饒。 “然后呢?不光這么簡單吧?今天上午發(fā)生的事情這么快就傳到傅少的耳朵里去了?” 張路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怪我手賤,看著其中一個美女前凸后翹的挺不錯,經(jīng)不住她們的央求,就把傅總的電話號碼給了她們?!?/br> 我一頓狂笑過后,拍著張路的肩膀:“以后這種事情別出賣傅少了,他看著挺嚇人的,下次把韓叔的電話號碼給人家,韓叔人挺逗,估計能幫你穩(wěn)住一大批美女客戶,要知道這世上最厲害的傳播方式就是女人的嘴了?!?/br> 張路冷臉看著我:“沒想到啊,曾小黎,你這女人壞起來挺可怕的,那天晚上韓大叔就應該把你吃干抹凈,張愛玲說得對,通往女人心里的路,光靠打開心門是行不通的,還得有條特殊通道。” 那一晚真的是太讓人尷尬了,我別過臉去:“你再提那晚的破事,我就跟你絕交?!?/br> 張路用手來撓我癢癢:“能耐了啊你,翅膀硬了敢跟我絕交,我這輩子就賴著你了,當個老女人吃你的喝你的,反正你現(xiàn)在是個大富婆?!?/br> 又說道了正題上,我抓住張路的手:“我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說一聲,你明天陪我去找沈洋吧,我想跟他徹徹底底的撇清關(guān)系,這個男人最好拿著五百萬從這座城市里消失,不然我一想到他就覺得惡心想吐,以前真是瞎了眼。白瞎了我這么好的視力?!?/br> 張路沒有先前那么激動,思忖片刻后,摟著我的肩膀說:“好,你做任何決定我都支持你,咱們又不是沒飯吃,非得指著那五百萬過日子,咱們就是普通老百姓,櫥窗里那件漂亮的衣服花著自己掙來的錢買回來穿身上,肯定更加璀璨耀眼。” 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事情,張路都是我身后強有力的依靠。 因為出賣傅少川號碼一事,張路有家不能回。我家交給朋友幫忙重新設(shè)計的,朋友說還要兩天才能完工,房間里還有一樣最重要的東西沒有做好。 我們只好抱著僥幸的心理去敲韓野家的門,門倒是開了,一個陌生女人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請問你們是?” 女人一開口,張路拉著我后退兩步,看了一眼樓層:“咦,我們沒走錯啊?!?/br> 這個女人約莫四十歲,打扮的很時尚,燙著精致的梨花頭,身穿一條白色優(yōu)雅連衣裙,腳上一雙大紅色高跟鞋,脖子上掛著紅寶石,臉上有著恰到好處的妝容,整個人氣質(zhì)絕佳,涵養(yǎng)也不錯。 “你們是來找韓野的?” 張路點頭:“對對對,我們是韓野的朋友。” 女人直盯著我:“你是韓野的女朋友?” 我急忙否認:“不不不,大姐,您認錯了,我和她一樣,都是韓野的普通朋友?!?/br> 女人掩嘴一笑:“大姐?你這孩子真會說話,我都五十歲了,你該叫我一聲阿姨?!?/br> 我和張路面面相覷,這女人看著四十都封頂了,怎么可能年過五旬。 張路夸張的說:“天啦,您這是怎么保養(yǎng)的?您這皮膚,您這身材,您這氣質(zhì),簡直就是不老女神啊?!?/br> 女人笑得合不攏嘴,韓野光著膀子走到門口,頭發(fā)上還在滴水:“你們快進來吧,別再夸咱家薇姐了,再夸兩句她今晚肯定失眠?!?/br> 我們進了屋,客廳里擺著一只大紅色的行李箱,茶幾上擺著一個大紅色手拿包,屋子里飄著淡雅的香水味,張路忍不住小聲問:“你這jiejie可真漂亮?!?/br> 韓野穿了一件灰色t恤,哈哈大笑,摟著薇姐的肩膀介紹:“這兩位是我的好朋友,她叫張路,她叫曾黎,是我的鄰居,這位是我mama,不過我平日里叫她薇姐。走出去人家都說我們是兩姐弟,你們看像不像?” 張路又費了一番口舌將薇姐夸上天了。 薇姐卻瞇笑著眼看著我:“這位可不僅僅是你的鄰居吧?” “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薇姐的眼睛,您可別告訴我,這兩個人當中,你就看黎寶不順眼,所以才猜到了?” 薇姐推了韓野一下:“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這兩個孩子我都喜歡,不過這油嘴滑舌的姑娘干脆利落,沒有半點怕我,應該和你沒關(guān)系?!?/br> 言外之意就是我有些拖泥帶水,不夠膽大咯。 “倒是這一位看著有點...” 薇姐的話說了一半就停頓了,我們?nèi)司o張兮兮的等著她的下半句。 她將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韓野,突然大笑道:“小子,我發(fā)現(xiàn)這姑娘跟你有夫妻相?!?/br> 韓野輕松一笑,我有些尷尬,張路這個人見人愛的家伙立刻上前挽著薇姐的手:“薇姐,我發(fā)現(xiàn)你眼光太好了,跟我想的一樣,薇姐應該是定居在國外吧?這次來長沙要呆多久?我工作不忙,有的是時間陪您玩兒,您是想爬岳麓山,還是去橘子洲,或者烈士公園,博物館?” 張路就是這樣,跟誰都是自來熟,偏偏大家見到她就會很喜歡。 韓野站在我面前:“我也是接了電話才知道薇姐來了,她跟我爸賭氣,來我這兒住一段時間,薇姐很好相處的,你們放心住下?!?/br> 我不由得問:“你怎么知道我和張路是來投奔你的?” 韓野湊耳過來:“我走的時候在路上碰見了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不過我很好奇張路是怎么躲過這一劫的?” 原來他在路上碰到了傅少川,我將事情的經(jīng)過始末都跟韓野說了一遍,韓野深深嘆口氣:“我本來挺看好廖凱少校的,現(xiàn)在看來少校想要抱得美人歸,難了?!?/br> 我也覺得少校很優(yōu)秀,但是像張路這樣的女人,不光是優(yōu)秀就能搞定的。 傅少川為人看著冷冷的,但是內(nèi)心很狂熱,只是不善于表達。 薇姐一時興起,問我們哪兒有ktv。 韓野想要勸說薇姐早點休息,但是薇姐完全不像個老人,反倒像個孩子,精力十足,玩性十足。 我們在南門口找了個ktv。薇姐一拿話筒,韓野就當起了解說員:“咱家薇姐以前是個歌星,只是后來跟了我爸出國定居,就沒有再登臺演唱過了?!?/br> 張路賣力鼓掌:“那我們今晚有好耳福了。” 沒想到薇姐的第一首歌竟然是送給我的,歌名更是讓我哭笑不得,龔琳娜的《忐忑》。 張路還在拍薇姐的馬屁,說這首歌恰如其分的表達了我此刻的心情。 然而我真的只想睡覺而已,這些日子都沒好好休息過,我太想安安靜靜的睡一覺了。 偏偏薇姐列了個規(guī)矩,每人一首輪流來,不唱歌的就喝酒,這簡直就是年輕人的玩法,薇姐完全是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