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此前在腦海里閃過的無數(shù)負面的想法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韓野用實際行動打消了我所有的顧慮。 早上醒來時身上有點酸,韓野做了愛心早餐等著我起床,洗漱間內(nèi),牙膏擠好了。臉盆里的熱水還加了幾滴醋進去,韓野拿了一件大紅色修身風(fēng)衣站在洗漱間門口問我: “黎寶,你覺得這件衣服搭配你那雙黑色靴子,再配這個黑色手拿包怎么樣?” 我都不知衣柜里何時多了一件這么顏色艷麗的風(fēng)衣,我下意識的搖搖頭:“這么喜慶的顏色穿出去也太招搖了點吧?你不是約了秦笙上午九點去拍樣片嗎?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八點了。路上堵,你早點出門。” 韓野還在低頭看著手中的風(fēng)衣和包包,喃喃道:“招搖嗎?我覺得你穿這風(fēng)衣肯定很美?!?/br> 我洗完臉擦擦手走出來,韓野一把將我摟住,突然說:“黎寶。我們結(jié)婚吧?!?/br> 我全身都顫了一下,雙腿都有些發(fā)抖,抬頭看韓野時,他很篤定的重復(fù)了一遍:“黎寶,嫁給我吧,我來照顧你和妹兒?!?/br> 雖然驚喜,但我還是忍不住問:“韓叔,你怎么突然想結(jié)婚了?” 問完我就推開了他朝著客廳走去,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個煎雞蛋和一杯熱牛奶,幾片吐司。我喝了一口牛奶后拿著吐司咬了一口,突然腰身一緊,他從身后摟著我柔聲說: “因為我愛你?!?/br> 我生平第一次被吐司給噎到了,門口童辛大聲在問:“黎黎,你們起床了嗎?我做好了早餐?!?/br> 我飛快的走到門口,把童辛請進了屋:“正好韓叔做好了早餐,你嘗嘗韓叔的手藝?!?/br> 童辛一眼就看見了韓野放在沙發(fā)上的那件大紅色風(fēng)衣:“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我感覺這屋子里的氣氛有股說不出來的味道,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好事近了吧?” 這話一聽就是受了張路的挑唆前來探口風(fēng)的。 所謂的好事,還真是來的及時。 中午,韓野去忙著拍攝的事情了,關(guān)河來接童辛去醫(yī)院產(chǎn)檢,張路也丟下喻超凡陪我窩在沙發(fā)里,我看著眼前的紅糖水犯愁: “能不能不喝?” 張路立刻瞪眼:“不行,韓大叔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我看著你喝下這一大碗紅糖水然后拍照給他看了才作數(shù),你就乖乖喝了吧?!?/br> 我頹然的靠在沙發(fā)背上:“路路,我快忘了生孩子是什么滋味了?!?/br> 張路在我面前正襟危坐:“你說說你,你就這么點出息,昨天晚上才辦的好事。今天就領(lǐng)來這么一個親戚,你就應(yīng)該乘勝追擊,讓他投入你的溫柔鄉(xiāng)中,再不愿過問紅塵俗世。” “你這是慫恿韓叔出家嗎?” 我慵懶的躺了下去:“再說了,親戚這家伙說來就來。豈是我能把控的?” 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躺尸的日子,結(jié)婚之前總聽人說,結(jié)了婚之后就不會這么難受了,但是這個美好的念想在我身上根本就實現(xiàn)不了,每到了這幾天,我依然只能躺著數(shù)時光。 “寶貝兒,你有多久沒出差了?我記得你們公司是嚴禁在一個地方呆超過三天的吧,你不能靠著韓大叔跟楊鐸之間的那層關(guān)系就亂了人家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算一算,你至少有一個星期沒去出差了,你這樣頹廢真的好嗎?” 我立刻坐起身來盯著張路:“你這是動了什么壞心眼?” 張路起身拉我:“趕緊收拾東西,咱們出差去?!?/br> 出差! 在親戚造訪的時候出差,想想開車上路的那種壓迫感,我就已經(jīng)不寒而栗了。 “張小路,你確定我跟你沒仇?” 張路用力拉我:“相信我。我絕對是為了你好,走走走,出差吧,有三嬸幫你照顧妹兒和辛兒,我們倆瀟瀟灑灑的去出差五天?!?/br> 原計劃我也是這一兩天要去出差的,奈何親戚來了,我就偷偷懶想著再拖一拖,反正現(xiàn)在要談的大單子基本都談妥了,那些實際的流程和cao作就交給下屬去落實就好。 但是張路強烈建議我恪盡職守,我無奈之下只好拿著手機給徐佳怡打電話。 張路將我的手機一把奪去:“你要干嘛?” 我皺著眉頭:“給我的小助理打電話啊,還有我的司機,你該不會是想讓我開幾個小時的車去出差吧?那你還不如直接去廚房拿把刀殺了我?!?/br> 張路毛遂自薦:“我呀,我開車的技術(shù)可是一流的,快點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出發(fā)?!?/br> “那喻超凡呢?你就這樣拋棄他了?” 這是我最后的一根稻草。這些年對張路的脾氣我是了如指掌,她向來都是說走就走的主,沒有單反,沒有愛人,她隨時都能迸發(fā)出出逃的念頭來。 張路賊笑:“這你就不懂了吧。對于男人就應(yīng)該時不時的給他們一點觸不可及的距離,你沒聽說過嗎?小別勝新婚,你跟姐混,好好學(xué)著點?!?/br> 恕我愚笨,這一招我還真是學(xué)不會。 我們果真就出發(fā)了。一路上張路都在傳授我戀愛經(jīng)驗。 “男人這種生物慣不得,他走得近點你就得把他踹遠點,等他走遠了你再把他拉近點,切記,適當(dāng)?shù)木嚯x會產(chǎn)生美,但是盲目的距離就只能產(chǎn)生小三了。” “妖孽啊。” 這么復(fù)雜的課程我聽不懂,調(diào)整好座位后我拍拍她的肩膀:“小張,好好開車,我先睡會兒?!?/br> 張路爆笑:“得咧,老大?!?/br> 到達出差地點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多。原本我們約好了六點鐘在張路的咖啡店里吃飯,等著晚上八點半看煙花的,結(jié)果張路硬要拉著我出差,韓野到了咖啡店打我電話,張路不許我接,將我的手機沒收了去。 “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是去吃飯,吃完后回來好好睡一覺,明天你該談業(yè)務(wù)談業(yè)務(wù),該休息休息,不過你要記得早上醒來的時候給他回個信息。就說你臨時出差忙昏了頭忘了跟他說,他要是問你在哪兒,跟誰在一起,你就說你一個人,地點隨便說。反正你呆一天就換一個地方。” 這不是硬生生的折磨人嗎? 可張路偏偏唱的就是這一出,韓野都在家里急的都要開除譚君和徐佳怡了,張路看著童辛發(fā)來的視頻傻樂。 “寶貝兒,我發(fā)現(xiàn)你家韓大叔生起氣來的樣子挺酷的,有種霸道總裁的感覺。分分鐘讓人少女心爆棚,你說說我家凡凡到你家韓叔這個歲數(shù)的時候,會不會也這么炫酷?” 炫酷嗎? 我絲毫看不出來哪里炫酷的,我看到的是一張暴怒到五官都要變形的臉,還有一身沸騰的火氣。 徐佳怡給我打電話來的時候??薜亩家獢鄽饬耍骸袄洗?,你男人最近是不是欲求不滿啊,發(fā)起脾氣來太嚇人了,你快回來吧,你再不回來我的飯碗就保不住了,還有,楊總已經(jīng)在火速飛回的路上了,連德國妹都來不及泡了?!?/br> 張路大笑:“那你豈不是有機會了?” 徐佳怡大喊:“老大,你怎么可以開擴音,我們倆之間的悄悄話怎么可以讓別人聽到?” 然后張路這個二十七八歲的老女人竟然跟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爭寵,聊了大半個小時之后,張路終于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小秘,秦笙呢?” 徐佳怡嘆息一聲:“你說的是那個笑起來一臉純真無害的小姑娘嗎?韓總一發(fā)火,小姑娘跑的賊快,一溜煙就沒影兒了,后來才告訴我們,韓總發(fā)火基本上會危及到方圓百公里的無辜生物,所以她先躲起來為妙。” 看來他們之間都很熟,張路大大咧咧才沒注意到這一點,只是笑著安慰她:“沒事。就讓他把一股邪火發(fā)出來再說,那你們今晚還去看煙花嗎?” 徐佳怡沒好氣的回答:“拜托,現(xiàn)在都十一點多了,只能去夢里看煙花。” 張路一共帶著晃蕩了四天,第五天的時候我們正在鳳凰等著下雪,十二月的風(fēng)呼呼的刮著,夜里睡覺的時候空調(diào)很不給力,我跟張路抱得緊緊的才能互相取暖。 韓野帶著浩浩蕩蕩的一批人直接殺了過來,在虹橋?qū)⑽液蛷埪窋r住,我木訥的問了一句: “你的新品都弄好了嗎?” 我也是腦子短路。見到那一群人里竟然沒有秦笙,算一算時間,秦笙應(yīng)該還有一兩天的行程才對。 然后韓野誤會我了,以為我在吃秦笙的醋,所以才會選擇離家出走。 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將我打橫抱起直奔客棧,他不光找到了我在哪兒,連我住哪兒都打探的一清二楚,還在我隔壁開了一間大圓床。 我被他丟到了床上,張路等人湊著腦袋往里探,韓野回頭瞪了他們一眼,楊鐸立刻會意:“我請大家吃中飯,晚上一起泡吧?!?/br> 那群人一窩蜂散了,我堆起笑臉看著一臉怒氣的韓野:“韓叔,那個...我昨天談了一個大客戶,不如我也請你吃飯吧,當(dāng)做是慶祝。” 韓野拉上了窗簾,脫掉外套看著我:“吃飯就不必了,吃你管夠就好?!?/br> 管夠。 這種事情還能管夠嗎? 只是我還來不及拒絕,他就已經(jīng)亟不可待的朝我撲了過來。 ☆、090.睡前給你獎勵 有些事情只要開了先河,就會接踵而來。 比如管夠這種事情,猶如洪水猛獸一般,用韓野的話說,吃一頓哪夠,塞牙縫都不夠,我半點脾氣都不敢有,只能弱弱的問一句:“那這種事情,吃幾次才算管夠?” 韓野答:“一日三餐,你以為如何?” 我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蜷縮在床頭,手中抱著被子低頭私語:“照這樣說的話,還有上午點心下午茶,外加深更宵夜,偶爾還得吃點零食呢?” 韓野噌的一下躥到我面前:“原來我家養(yǎng)了只小野狼,一夜七次才算管夠啊?!?/br> 我頓時被他臊得臉頰通紅,怯怯的反駁一句:“再好吃的東西也不能經(jīng)常吃,不然會膩的?!?/br> 韓野蹙眉,不滿的問:“北方人吃面條會膩嗎?南方人吃米飯會膩嗎?” 我瞬間被他打敗了,這種事情男強女弱,反抗不成,享受便是。 只是我跟韓野之間的日常,就從那天晚上開了葷之后就變了。 張路以前總說韓野就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富二代,雖然體貼溫情,但是身上那種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訁s怎么也揮散不去的,從鳳凰古城回來后,韓野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像個獨裁的暴君,對我的方式也從放養(yǎng)變成了圈養(yǎng)。 就拿上班來說,我的日常除了出差就是在家休息,但韓野給我的圈養(yǎng)模式。就差沒在我的脖子上套一根狗鏈子了,不出差的時光再也沒有懶覺可以睡,必須跟著他去公司上班,晚上十點必須進入睡眠狀態(tài),當(dāng)然,有些事情他也會控制在十點之前辦好,至于十點之后的,他說是宵夜。 “姐,這是韓總讓我給你準備的點心?!?/br> 韓野的辦公室里有一張懶人沙發(fā),我躺在上面看著外面霧蒙蒙的天。正拿著手機向張路抱怨:“這樣憂傷的天難道不應(yīng)該是坐在咖啡店里聽一首滄桑的民謠嗎?” 張路爆笑:“你已經(jīng)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我們之間有代溝了,阿婆。” 我心里一股子氣,見到沈冰給我送了點心來,我抬頭看著她:“你很閑嗎?” 沈冰嘟著嘴看著我,視線卻挪到了用百葉窗隔開的韓野的辦公桌:“譚君一回來,我就只能干這些端茶送水的活?!?/br> 我吃著點心埋怨:“譚君一個人干兩份活,服侍二主,我得向楊總報告去?!?/br> 沈冰急忙攔住我正要撥電話的手:“也不算是服侍二主,楊總的父親是湘澤的董事會成員。韓總在楊總的公司里也有股份,算起來頂多是能者多勞吧?!?/br> 我一聽更急了,起身就繞過百葉窗直奔韓野的辦公桌:“韓野!” 韓野正在接一個電話,立刻掛斷瞧著我:“喲,女朋友有何指示?” 一觸及到韓野的眼神,我瞬間氣勢消滅了一大半,只好拍了拍沈冰的手:“你把剛剛那句話當(dāng)著韓總的面再說一遍?” 沈冰急的臉蛋紅彤:“韓總,我...” 韓野邪魅一笑:“知道了,你出去吧?!?/br> 沈冰聽話的出去了,還順手帶上了門,我將手上的老婆餅遞過去:“那個沒事,你忙吧,我就是覺得這老婆餅很好吃,想問你要不要嘗一嘗?!?/br> 韓野伸手將我撈入懷中:“我對餅沒興趣,對老婆倒是興致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