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徐佳怡笑嘻嘻的從包里拿出一個黑色的小袋子在我們眼前晃了晃:“我就知道你們特好奇這個,我已經(jīng)領回來了,你們想知道里面的內容嗎?” 我和張路同時點點頭,徐佳怡湊臉過來:“一人親我一個,就給你們?!?/br> 張路一把就將袋子搶了過來,那里面是一個手機,我對這個手機太熟悉了,就是沈洋使用的那一部。 徐佳怡聳聳肩:“手機是拿到了。但是密碼解不開。” 我伸手:“我來試試吧?!?/br> 沒離婚之前,我和沈洋的手機幾乎一模一樣,從款型顏色到屏幕到鈴聲到密碼,我們都設置的是一樣的,但是離婚這么久,沈洋也再婚過了,我還真是心里沒底。 但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我輕而易舉的解開了沈洋的手機密碼。 0527. 張路念叨了一遍,驚呼:“0527不是你的生日號碼嗎?” 我有些難為情:“是沈洋設置的。他說他的幸運數(shù)字是5,我的幸運數(shù)字是7,妹兒的幸運數(shù)字是2,加起來正好是5愛7,而且這一個數(shù)字又恰好是我的生日,沒想到他一直沒有修改?!?/br> 徐佳怡犯花癡:“哇,這么看來沈洋以前也很浪漫啊?!?/br> 浪漫。 我有苦難言,張路催促道:“快看看沈洋的通話記錄,應該能查到些線索。” 手機當時被警察局當做現(xiàn)場證物保管了起來,徐佳怡回來后聽說了這件事,就把手機從警察局拿了回來,我們都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當我顫抖的翻開沈洋的通話記錄時,我和張路,還有徐佳怡三人都大吃一驚。 ☆、097.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通話記錄上赫然顯示著喻超凡的名字。 張路瞪大雙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徐佳怡,然后擦擦自己的眼角,還拿出手機把喻超凡的電話號碼和這個這個號碼對了一遍又一遍,隨后她癱軟在沙發(fā)里,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徐佳怡拿著沈洋的電話:“事故發(fā)生當晚,沈洋在六點鐘,也就是飯點的時候給劉嵐打過電話,我估計他是跟自己的母親說今天晚上不回去吃飯或者是說要晚點回家的事情,緊接著六分鐘之后,沈洋給老大打了電話,通話時長為一分鐘二十九秒,然后就只剩下喻超凡的電話,正好是在事故發(fā)生半個小時前打的,我想問,沈洋和喻超凡怎么認識的?路姐和喻超凡成為男女朋友的時候,老大和沈洋已經(jīng)離婚了?!?/br> 我腦海里也想不到別的事情,只能揣測:“在酒吧的時候見過一面,余妃搗亂的那一次,會不會是他們原本就認識,畢竟喻超凡是酒吧駐唱,也算個小小明星?!?/br> 徐佳怡思索著:“沒這個可能吧,我看沈洋這個人平時應該沒什么娛樂活動,看著人很老實,應該也不喜歡去那種燈紅酒綠醉生夢死的地方,再說了,他們兩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大半夜打電話說,他們之間又沒有業(yè)務往來,我覺得喻超凡很可疑?!?/br> 我急忙推了徐佳怡一下。 徐佳怡立刻改口:“路姐,我沒別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沈洋之前好歹也是余暉里的女婿,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沈洋跟著余暉里應酬交際,應該認識了不少人,所以喻超凡打個電話給沈洋拜托他介紹一些商演的資源,也是能解釋的通的?!?/br> 這個漏洞百出的解釋,我聽了都汗顏,張路立刻否決了徐佳怡的話:“可是如果他們之間不熟的話,應該不會存對方的名字,而且沈洋現(xiàn)在和余妃離了婚。都傾家蕩產(chǎn)了,凡凡還去求他做什么?” 徐佳怡給自己挖了個坑,只好找我求助:“老大,你說說吧,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說出來,我們好好探究一番。” 我本來就不會說話,這件事情是人命案,又牽連到張路的男朋友,我哪敢妄言。 但是徐佳怡卻一直鬧著我:“快說說嘛,老大,一個人的腦瓜不好使,三個人加起來肯定能找到突破口的。” 被徐佳怡一慫恿,又加上張路那期待的小眼神,我結巴著:“那...那我就...說說?” 徐佳怡不斷的點頭:“對對對,說說,快說說?!?/br> 我沉思了片刻,說道:“我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沈洋欠了喻超凡的錢?!?/br> 徐佳怡大跌眼鏡,拿手來摸我的額頭:“不會吧,老大,你腦洞這么大啊,欠錢這種惡俗的理由你都想得出來,沈洋都落魄成什么樣了?都靠你這個前妻出資相助了,他能欠喻超凡什么錢?” 我只想把喻超凡撇干凈而已,所以才會想到這么個爛理由。 “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們覺得不可能的話,別理我就是。” 張路撐著腦袋問:“說說你這個念頭是怎么想出來的?” 我撓撓鬢角:“我是這么想的,喻超凡何許人也?情歌王子,嘻哈王子,他可是最會浪漫的,別看沈洋平時跟個木頭似的,但是有些人冷漠,只是對別人的全世界冷漠,可他對自己的全世界,卻是熱情似火的?!?/br> 張路低聲咆哮:“將重點,曾小黎,你別急我,我有心臟病,你趕緊撿重點說?!?/br> 徐佳怡也附和:“老大,你這話扯遠了,還是趕緊說說正點吧?!?/br> 我吞了吞口水:“我的意思是,沈洋為了討好余妃,就請了喻超凡這個嘻哈王子幫忙制造浪漫,而喻超凡買了房子要還貸款,肯定手頭緊,他們之間就產(chǎn)生了交易,但是沈洋后來落魄了,沒錢給,喻超凡就急了,想讓沈洋早點還錢。” 徐佳怡毫不留情的指出:“那喻超凡不是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嘛。” 張路瞪了徐佳怡一眼,徐佳怡再度改口:“對對對,老大,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喻超凡做的也有道理,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br> 我瞅著徐佳怡:“你平時腦洞宇宙無限大,你也來說說唄,他們之間為什么會有聯(lián)系?” 徐佳怡點點頭,然后我和徐佳怡你一言我一語的假設著,張路卻突然抓起桌子上的手機連外套都沒穿就沖了出去,我立即拿了外套去追: “路路,外面冷,天氣預報說今天要下雪,路...” 留給我的是已經(jīng)關閉了的電梯門,我追下去的時候,張路已經(jīng)在小區(qū)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徐佳怡在陽臺上探頭喊: “老大,姚遠的電話?!?/br> 盡管姚遠每次都給我?guī)韷南?,但我還是接通了他的電話。 這一次他只是問我有沒有空,想請我一起吃晚飯。 我?guī)е旒砚黄鹑サ?,在姚遠開的小飯館里,姚遠穿一件黑色的風衣,徐佳怡見了眼冒桃心: “哇,姚醫(yī)生好帥?!?/br> 姚遠笑著落座:“菜我都點了,曾黎,你要不要打個電話給韓野說一聲,免得出現(xiàn)上次那樣的情況?!?/br> 我給他添了杯熱茶:“沒想到姚醫(yī)生記性這么好,好久以前的事情你還記得,你放心吧,韓叔今晚有飯局,有佳怡在。他不會擔心的。” 姚遠挑眉:“如果沒有佳怡在的話,他會擔心什么?” 我一時間啞口無言,徐佳怡湊我耳邊輕聲說:“平時看著姚醫(yī)生很嚴肅,原來他也會說俏皮話。” 但姚遠找我也并非單純請我吃飯,之所以要避開張路,是因為此事和張路也有牽連。 “姚醫(yī)生,你是說你懷疑那個人是喻超凡?” 徐佳怡吞了吞口水,良久才問出一句。 姚遠說,昨天晚上他下班之前想去看看沈洋,正好看見一個男人從沈洋的房間里走出來,因為只看到了背影,也不敢確認,那人身形和喻超凡差不多,他本想打聲招呼的,結果一喊喻超凡的名字,那人裹緊大衣疾步走了。 昨天我沒見到喻超凡,姚遠說那人穿著藏藍色的長款大衣,按說喻超凡應該不會穿這么素凈的顏色,他一向喜歡很張揚的衣服。 “我也沒看清,只是覺得很像。我問過沈洋是不是喻超凡來看他,沈洋說是一個來看望病人的家屬走錯了房間,可能是我太多疑了,曾黎,快吃菜吧,嘗嘗我們店里的特色菜?!?/br> 姚遠也不太敢確定,徐佳怡慫恿我:“要不你問一下張路,就說昨天喻超凡穿的衣服款式不錯,你也想買一件?!?/br> 我下意識的拒絕:“我買一件男人的衣服做什么,韓叔又不喜歡那樣的款。” 徐佳怡嘟囔著嘴:“那好吧,那就我犧牲一下,就說我想給我的男閨蜜買衣服?!?/br> 這樣漏洞百出的問話,張路這么聰明的頭腦竟然沒有絲毫的懷疑,毫不猶豫的發(fā)了一張她和喻超凡的合照過來。 而姚遠看到這張合照后,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就是這件衣服,我確定昨天晚上從沈洋的病房里出來的人就是喻超凡,他們兩個人之間很熟嗎?” 整個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吃完飯我和徐佳怡去了病房看沈洋,我在削蘋果,徐佳怡看著床頭柜上的鮮花問:“沈總,這是哪位追求者送來的?” 沈洋雙手都骨折了,連坐起來都十分艱難,苦笑一聲:“我現(xiàn)在算是個殘廢,你直呼我名字就是,這花是姚醫(yī)生送來的,他說病房里要有點生氣,人好的才快,曾黎,謝謝你,謝謝你帶這么多的朋友來看我?!?/br> 看到沈洋又紅了眼眶,徐佳怡嘴快:“相識即是緣,大家都是朋友,人活一世誰還沒有個三災兩難的,關鍵是互幫互助,不知道這幾天都有哪些人來看過你呢?” 徐佳怡問的很自然,沈洋的臉色卻有了些許的變化,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在臉上一閃而過,隨后看了看病房里的東西,盯著我手中的蘋果說: “這水果是早上韓野讓譚君送來的,他每天都會給我送水果來,都是新鮮的,這花是姚醫(yī)生送的,還有那些補品,是沈冰送的,還有就是一些親戚朋友?!?/br> 徐佳怡有些失落,卻還是循循善誘:“沒別人了嗎?昨天路姐還說要來看看你的,畢竟她是你mama的干女兒,你也算是她的哥哥了,只是后來咖啡店出了些小小的事情,對了,路姐好像是讓喻超凡抽空來看你,不知道這個嘻哈王子有沒有來看你呢,他這個人被粉絲捧著都有點小明星的架勢了,肯定不會干跑腿的活吧?!?/br> 話趕話的壓迫著沈洋,徐佳怡這一招的確高明。 但是沈洋已經(jīng)面不改色了,淡然答道:“大家都很忙的,心意來了我心存感激,不敢勞煩大家?!?/br> 我一直覺得沈洋是個笨嘴饒舌的人,沒想到他回答起問題來也是滴水不漏,甚至連剛剛那一抹慌張的神色都沒有了,要不是姚遠已經(jīng)確認昨天喻超凡來過,我都差點信了沈洋的話。 我將蘋果切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然后放在碟子里放上水果叉遞給沈洋,又驚覺他兩手都是骨折,看護也趁我們不在的時候出去了,我看了徐佳怡一眼,她裝作沒看見,將視線挪到了窗外。 我遞了一塊水果到沈洋嘴里,他微微一愣,隨后說了聲謝謝。 接下來倒是很自然了,徐佳怡也沒覺得這樣不妥。 “老大,我去看一下姚醫(yī)生,你要走的時候叫我?!?/br> 也許是病房里的氣氛太沉靜,徐佳怡溜了出去,只剩我和沈洋在病房,他蠕動了一下嘴角,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么,我立刻起了身: “今天答應了妹兒要回去給她講睡前故事,你好好養(yǎng)著,我改天再來看你?!?/br> 我慌不擇路的想走。沈洋卻叫住我: “曾黎,我想跟你說幾句話?!?/br> 我回頭:“那些感謝的話就不用再說了,你是妹兒的爸爸,我?guī)兔脙鹤鳇c事是應該的,過去的事情都是隨緣的,我不怪你。” 沈洋的嘴角都有些抽搐了,有些著急卻插不上話,只見他的臉突然漲紅后咳嗽不斷,我又返回去給他喝了點水,將病床又搖起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