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張路癟嘴:“姚醫(yī)生,你是婦產科醫(yī)生嗎?你是開福寺的托吧?” 我喝了口水,也說起了俏皮話:“他乃修道中人姚半仙是也?!?/br> 姚遠十分滿意的點點頭:“姚半仙這個名字好聽,我要留著,以后我如果有孩子的話,就給孩子取名叫姚半仙,孩子要問我是誰給取的這名字,我就說是一個絕世大美人?!?/br> 張路看著我,一臉作嘔的樣子:“就她,這慘兮兮的小臉蛋也算得上是絕世大美人,姚半仙,你這是八輩子都沒見過女人了吧?” 姚遠起了身:“你錯了,貧道修仙幾萬年,見過女人無數(shù),唯對一人傾心?!?/br> 笑話也就到此而止了,我們說要請姚遠吃飯,但他說醫(yī)院要有事情要忙,所以只能改日。 從姚遠帶來的親子鑒定結果得知韓野不是妹兒的爸爸,我心里雖然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釋然。 至少證明韓野和我相戀,并非是為了孩子。 而第二件事,等姚遠走后,張路才坐在我身邊悄悄說:“我找人跟蹤了王燕,發(fā)現(xiàn)她定期會在一個人那里領取生活費用,你猜那個人是誰?” 我搖搖頭:“別讓我猜,我最近腦細胞損害嚴重,余妃都說我是個弱智了。我竟無力反駁。” 張路摸摸我的腦瓜:“你最近可能是憋的久了,確實有點弱智,不過這個人你認識,看看,就是他。” 照片中王燕正好接過一沓錢,而站在她對面的男人竟然是陳志,那個當街扒我衣服,后來又闖入我家的男人。 “這個社會這么發(fā)達,用得著面對面拿錢嗎?直接微信轉賬,支付寶轉賬,或者是銀聯(lián)卡轉賬不就行了,他們用這么原始落后的方式,拿的不是錢吧?” 我就是隨口一說,張路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說得對,這里面的生活費用,可不是錢吶,不過具體是什么,我還不清楚,但我猜測。這里面應該是毒品?!?/br> 我張大嘴,張路捂著我:“僅僅是猜測而已,你先別急著驚訝,還有一件事情會讓你更驚訝,我們基本可以確定余妃不是什么好人?!?/br> 我甩開張路的手:“地球人都知道余妃不是什么好人,你說說,她能壞到哪兒去?” 張路比劃了手指:“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三件事,關于余妃雇兇殺人的事情,具體原因我還在調查,而且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證據(jù)了,如果要驗證這件事情的真假,那就得我們把王燕抓來問個清楚。” 我膽怯的看著張路:“這可是法治社會,如果余妃真的犯了罪,會有相關人員對她進行嚴懲的?!?/br> 張路趴在桌上嘆氣:“但是我現(xiàn)在只是猜測,可以肯定一點的是,余妃和沈洋之間有仇,這一點我已經(jīng)得到了證實,我找到了李香,那一晚上她不是拍了很多照片嗎。我跟你說,那一天那個酒店的所有房間,都被余妃包了下來,可惜前臺是個貪財?shù)呐?,才會讓我們也住了進去?!?/br> 我耐心聆聽著,張路邊說邊翻開那時的照片: “你和沈洋當時住的8508,與余妃當時住的8507挨得近,雖然不知道那一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根據(jù)后來李香的說法,8508在凌晨四點多的時候走出來過一個男人,而沈洋是后來被人從8507丟了出去后,撞開了沒有關緊的8508的房門,所以你和沈洋之間當時是清白的?!?/br> 細思極恐?。?/br> 那也就是說在那個晚上奪去我清白的男人,是個謎。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這么說,當天晚上沈洋和余妃在同一間房里,然后發(fā)生了什么,或者是沈洋奪去了當時年僅十六歲的余妃的清白,所以余妃對沈洋恨之入骨,才會有了接下來一系列的事情?!?/br> 張路一拍桌子。對我豎起大拇指:“不錯啊,智商君舍得滾回來了?你都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李香還拍下了當時8507房間內的一切,包括這個?!?/br> 照片中的床單上,一抹殷紅的血跡十分耀眼。 “這個應該就是沈洋造的孽啊,凡是有因必有果,現(xiàn)在回頭想想,兩千多萬的身家買了這春宵一刻,前者沉痛后者悲傷,你說這些罪孽能用值不值來衡量嗎?” 或許沈洋也早就知道了這一切,才會在法庭之上突然放棄了一切,當做是來彌補余妃的吧。 “那個恐怖的夜晚究竟還發(fā)生過什么恐怖的事情?路路,我感覺我們當時住進了一家黑店啊,全都是陰謀家,想想都可怕?!?/br> 我蜷縮在角落里,感覺這個漩渦越來越深,被卷入的人越來越多,而敵人的陰謀也越來越匪夷所思。 “不光如此,那一天晚上在這間酒店住宿的人,遠遠超過你的想象,有些事情,黎黎,你應該要做好準備去迎接,真相一旦揭開,不可能只有丑陋的敵人,也許我們身邊的人,也和那些壞人一樣有著可怕的面孔。” 張路的話有所暗示,我算了算,一共四件事情說完了三件,我坐直了身子問:“路路,還有第四件事情呢?是什么?” 張路有些難言之隱,卻最終反問了我一句:“你確定要聽嗎?” 我坐到了張路的身邊:“你快說吧,我已經(jīng)做好思想準備迎接一切真相了?!?/br> 但我看到張路那張糾結的小臉,心里已然明白了幾分。 “跟韓叔有關?” 張路誠實的點點頭:“是的,跟韓叔有關?!?/br> 在張路說出第四件事情之前,我打斷了她:“這一次去跟李總談業(yè)務,我連李總的人都沒見到。坐在包廂里等我的人是余妃,她現(xiàn)在不打算遮遮掩掩的跟我們斗了,而她的目標,好像就是韓叔。” 張路追問:“快說說,她和韓野之間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搖頭:“我要是知道的話,我還會在這兒聽你說廢話嗎?這第四件事,你到底說還是不說?不說的話就算了,我急急忙忙的回了星城,一整天的功夫凈耽誤在你這兒了,我該回家看看女兒去咯?!?/br> 我剛起身,張路就迫不及待的問: “你知道七年前出現(xiàn)在那家酒店的人還有誰嗎?” ☆、104.求婚 “還有韓野?!?/br> 我脫口而出,從張路吞吞吐吐的神色中我就已經(jīng)得知,她不愿意說出來,就是怕那些話會傷害到我。 我自以為自己猜得很準,但張路卻搖搖頭,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寫了三下,我不知她寫的是什么,復又問了一下:“你說的是誰?” 張路哀嘆一聲:“不止韓野,還有一人,是我最不想見到的一個人,關鍵是他最近好像回國了,也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但直覺告訴我,他一回來,我就又得過躲貓貓的日子了?!?/br> “傅少川?” 七年前如果傅少川和韓野都在的話,那這件事就已經(jīng)昭然若揭了,我曾聽聞,七年前,余氏集團就已經(jīng)開始虧空,但是余暉里遲遲不肯宣布破產,還四處融資,沒想到這件事情一拖就拖了七年,眼下也是到了只能宣布破產的時候,余妃卻還在苦苦支撐。 可見她這個富二代嬌嬌女做的,也確實是苦了點。 “七年前傅少川和韓野出現(xiàn)在酒店,并且分別入住在8808和8809房間,不瞞你說,我當初是從8808房間出來的,你應該知道,和我在一個房間里的人就是傅少川,而那時候的我是認識傅少川的,他是我的上司,我是他的秘書,自那天以后,我就從傅氏離職,再也不想跟傅少川有任何瓜葛了,而當時的傅少川,哼,他并不是一個好人?!?/br> 看著忿忿不平的張路,我弱弱的問:“不過是喝多了而已,不至于定論為好人和壞人,話說回來,這個世道已經(jīng)男女平等了,他把你睡了的同時,你不照樣把人家給睡了么,除非你們倆之間...” 張路瞪著我:“除非什么?” “尺寸不合,” 說完后我自己都忍不住笑彎了腰,張路掄起拳頭丟在我的手臂上:“曾小黎,你曾經(jīng)可是個冰清玉潔的姑娘啊,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墮落成這樣的一個污婆了?” 我笑的眼淚都來了,卻還是固執(zhí)的問:“你快說說唄,你們之間的尺寸到底合不合適,如果合適的話,我想為傅少川說句話,你一個小流氓混混一般的女漢子把人家堂堂傅氏集團的大總裁給睡了,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但是如果尺寸不合,那就另當別論,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那也是耍流氓?!?/br> 我說的頭頭是道,張路聽完后張開手掌撓我癢癢,我和她在沙發(fā)上扭成一團,許久之后,我舉手投降: “好了,我認錯,我認錯。老佛爺,趕緊饒了我吧。” 張路坐直了身子撩了撩兩鬢的亂發(fā):“不是尺寸的問題,關鍵是那個混蛋竟然說是我處心積慮的想要勾搭他,還說什么要勾搭就找點高明的法子,別用下三濫的手段,曾小黎,你說說,jiejie我怎么就下三濫了?他都認為是下三濫的手段了,那他有本事就別睡老娘啊。” 我忍著笑贊同的點頭,張路還很氣憤:“可是他才叫得了便宜賣乖,jiejie我當初多少人追你不是不知道,jiejie我當時的追求者都從二里半排到了東方紅廣場,再從梅溪湖排到了世界之窗,你說說,他還有什么理由詆毀我?” 我吧唧了一下嘴:“jiejie,你這隊伍排的有點混亂,可能傅少川的腦子不太好使,他沒有實地測量,而是在地圖上掐指一算,可不就覺得委屈了點嘛。” “曾小黎,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br> 看著張路暴跳如雷的樣子,我哈哈大笑往外跑,正好撞在韓野身上。 他一把將我抱起走進包廂里:“姐妹倆什么事情這么樂呵呢?” 我本想將張路的追求者之多的比喻說給韓野聽的,奈何我一回頭,竟然看見傅少川也站在包廂門口,我立馬閉了嘴,嬌嗔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韓野坐了下來,將我抱在腿上,刮著我的鼻梁說:“這件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不是說好后天才回來的嗎?還把高鐵票都發(fā)給我看了,還催著我點頭接你的事情,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小騙子,要不是我在路上遇到姚醫(yī)生,我還不知道你這個小騙子回來了呢?!?/br> 我嘟囔著:“廣東太熱,我覺得還是咱們大星城天氣好,所以我就提前回來感受這明媚的春光了,好了,我知錯,晚上回去認真誠懇務實的給您老人家道個歉?!?/br> 張路坐在我們對面,斜著眼問:“請求知識分子科普一下務實的含義?” 我指了指門口的傅少川:“我只有本科文憑,知識面太薄弱,門口站著一個博士生,你問問他吧?!?/br> 傅少川從門口走了進來,坐在張路身邊。張路下意識的往里面挪了挪。 傅少川笑著問:“路路,需要我給你科普嗎?” 張路尷尬一笑:“不用了,博士生講課學費太貴,那個,韓大叔,你要喝點什么?我親自去廚房給你弄?!?/br> 韓野將眼神望向傅少川:“老傅,你想喝點什么?” 傅少川又將難題拋給我:“曾黎,你想喝點什么?” 問題拋到我這兒后,張路雙眼乞求我,關鍵時候還是姐妹情深的,我呃了半天后才如張路所愿:“韓叔,我想喝路路最拿手的咖啡,還要有一棵樹的圖案,你呢?” 韓野點頭:“那就來三杯三棵樹吧。” 張路像是得了解放一半逃出了包廂,我看著韓野和傅少川,干咳一聲:“你們兩個人最近狼狽為jian的在忙些什么呢?” 傅少川掩嘴笑著:“老韓說他最近有好幾個億的項目想跟你談談,所以聽說曾總監(jiān)從廣東回來,就猴急猴急的丟下董事會的那幫老家伙,跑你這溫柔鄉(xiāng)里來了?!?/br> 我聽得出來傅少川在拿我打趣,我從韓野的身上站起身來:“那個,我去偷師學藝,等我學會了,韓叔,我天天給你泡咖啡,怎么樣?” 韓野手一拉,將我拉入他懷中:“泡咖啡這種事情有咖啡店的老板娘會做,你負責喝就行,別怕你男人養(yǎng)不起你,你男人有的是錢,隨便花?!?/br> 傅少川笑著攤開手靠在沙發(fā)上隨聲應和:“就是,你家男人有的是錢,你不花,有的是女人幫他花?!?/br> 我瞪大雙眼看著韓野,韓野求饒:“老傅,我沒得罪你吧,做兄弟的只能兩肋插刀,可不能插兄弟兩刀啊?!?/br> 傅少川端著張路喝過的那杯水,咕嚕咕嚕喝完后才說:“玩笑而已,曾總監(jiān)千萬別生氣?!?/br> 玩笑歸玩笑,一番嬉鬧過后,我正兒八經(jīng)的問:“你們倆跑這兒來做什么?老實交代,韓叔,你知道后果的,這天氣睡床底下還是有點冷?!?/br> 傅少川低聲一句:“原來老韓有妻管嚴?!?/br> 韓野湊我耳邊說:“黎寶,出門在外的能不能給你家老爺們一點面子?!?/br> 我捧著韓野的臉:“我發(fā)現(xiàn)我出差幾天,你都能直接忽略我的問題了。” 韓野舉手:“妻管嚴就妻管嚴,我感覺很光榮,報告領導,我今天來這兒,主要是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你,其次是有個人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另外一個人?!?/br> 我咯咯笑著,松開韓野后看著傅少川:“傅總,原來你喜歡當男小三啊,我可告訴你,張路和喻超凡兩個人之間好著呢,你別打什么歪主意,通通不管用,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張路的黑名單里了,不過嘛,我倒是可以幫你,如果你愿意給我點好處的話?!?/br> 傅少川用手指著我對韓野說:“你們倆還真是絕配,商人都重利啊,說吧,你要什么好處?” 我從包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傅少川:“這個人,在你的勢力范圍之內,我要他三天之內乖乖給我打電話,求著跟我談合作?!?/br> 傅少川拿起名片邊看邊讀:“李容光,這個人我認識,他的堂哥是我的大客戶,我和他在酒會上見過一面,肥頭大耳,還好色如命,好對付,不用三天,三小時之內,我讓他畢恭畢敬的給你打電話求著和你合作?!?/br> 傅少川說完就起了身,我攔住他:“但是他已經(jīng)和余妃簽好了合同。” 傅少川眉梢一彎:“三個小時后,只要你曾黎還是華南區(qū)總監(jiān)一天,他李容光就只會賣你一家的產品,老韓,你的女人似乎不太相信我,我很不喜歡受到別人懷疑的目光。” 韓野緊緊摟著我:“讓他去打個電話?!?/br> 等傅少川走出了包廂,我有些后悔:“韓叔,我就是想跟他開個玩笑而已,沒想真的讓他幫我擺平這件事情,要是張路知道我這么做的話,她肯定會殺了我的?!?/br> 韓野嘴角一挑:“相信我,張路要是知道傅少川一通電話就損失了余妃的一筆大單,她一定會對傅少川刮目相看的,你記住了,這個男人的能力比你看到的要強得多,不過話說回來,他的情商不太好,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