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我看向那邊,發(fā)現(xiàn)陳曉毓又騎著電動車回來了,很快就來到了我們跟前,還拿著手機在接電話:“劉先生,你是在二里半附近嗎?我溜達了一圈都沒找到您,哦,我啊,我騎一輛粉色的電動車,對啊,白色的防曬衫,對對對,穿一條裙子,好,我看到你了?!?/br> 我和張路看著她停在我們面前,然后從電動車上拿下來一個外賣盒,從旁邊的路口走出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看起來應(yīng)該是在菜市場做生意的,接過外賣后還禮貌的道了聲謝。 傅少川等人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三個男人站在不遠處歇息。 陳曉毓笑嘻嘻的看著我們:“喲,這么巧啊,在這兒遇到你們。” 張路捋了捋頭發(fā):“陳曉毓,你這又是鬧的哪一出?這是送外賣啊,你這千金大小姐淪落到幫人送外賣的地步了,不至于吧。上次陪游賺到的錢這么快就花完了嗎?” 陳曉毓素面朝天,以前看到她總是化著厚重的妝容,像是戴了個面具,今天仔細一看,陽光下的她臉色潮紅,五官竟然比余妃好看許多,她很瘦,比余妃還瘦,但是胸前很有料,以她的條件完全能夠找一個家境很好的男人好好過日子,但她似乎桀驁不馴很喜歡折騰。 “怎么,靠自己的雙手賺錢養(yǎng)活自己。還得受你白眼不成?”陳曉毓笑起來兩個酒窩很深,不可否認,她這樣子很美。 張路冷哼一聲:“那你跑什么?做賊心虛?!?/br> 陳曉毓拍了拍電動車:“jiejie,我給人家送外賣,超過時間是要賠償?shù)?,我不跑能行嗎?再說了,我倒是想問問你們,你們這是集體在賽跑嗎?” 張路咆哮:“別裝傻,剛剛是不是你給張剛他們打了電話?” 陳曉毓哈哈大笑:“這么說來,你們這是在追我嗎?張剛是誰?我不認識,我這個人年紀不大,朋友卻很多,那些見過幾次面的朋友我通常都會忘了,順便跟你說個我的秘密,我有臉盲癥,不過我記得你,你叫張路,胸不大脾氣倒是不小?!?/br> 張路氣的不輕,傅少川等人也走了過來。 見到傅少川,陳曉毓從包包里拿了一張濕巾紙遞給他:“大哥,你這滿頭大汗的,是在追我嗎?我追你的時候你總喜歡抱怨我速度太慢,這么多年過去,大哥你好像老了點,都追不上我了?!?/br> 大哥。 我知道傅少川和韓野等人拜把子,傅少川是老大,韓野是老二,楊鐸是老三。 果真,陳曉毓見傅少川不接,撲上去給他擦臉,還問道:“二哥也在,不過二哥脾氣不好,我就不幫你擦汗了,三哥呢,三哥去哪兒了?” 一聲大哥二哥叫的還很甜,張路很不滿的喂了一聲:“你是把我們都當空氣嗎?” 陳曉毓笑的花枝招展:“我可不敢。你是大哥的空氣,我要是敢呼吸一點半點,我肯定死無全尸,不過你們這是大中午閑的沒事出來跑步嗎?曾黎,你這月子都沒坐完就出來跑步,不怕血崩嗎?” 明明話語權(quán)在我們的,最后稀里糊涂被陳曉毓將了一軍。 我瞬間無語,張路盯著傅少川:“傅總,你這meimei嘴皮子很厲害啊。” 張路說的咬牙切齒,陳曉毓的手還搭在傅少川的胳膊上,姿勢還挺曖昧的,傅少川估計也是一時半會沒反應(yīng)過來。 陳曉毓梨渦淺笑:“那是自然,我的普通話還是哥哥們教的呢,我從小在國外長大,回國之后遇到的朋友都說英語難學,可對我而言,漢語更難,多虧有了幾位哥哥從小就幫我打好底子,不然我這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估計要花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學會呢?!?/br> 張路不滿的看著傅少川:“原來你們還挺熟,哥哥meimei的關(guān)系不錯啊,我剛看到余妃了,她也跟你一樣送外賣嗎?” 陳曉毓裝傻道:“你說妃兒啊,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忙吧,我跟她好些日子沒聯(lián)系了,怎么,你還想念她了?最近她心情不好呢,本來她和二哥有著婚約的,結(jié)果最后變成了小措,二哥,我覺得你還是應(yīng)該給妃兒一個交代,就這樣把人家拋棄了,不太好吧?!?/br> 韓野和余妃之間... 我把目光轉(zhuǎn)向韓野,他眼神很冷漠:“七年前,我就已經(jīng)不是你們的二哥了,你們做過的事情,非得拿出真憑實據(jù)來的時候才悔改嗎?” 陳曉毓再度裝傻:“二哥一向都這么兇。太可怕,還是大哥和三哥比較和善,哎,要是四哥還在,他肯定會好好保護我們的,不過人死不能復(fù)生,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哥哥們現(xiàn)在都有出息咯,meimei們可都在受苦受難呢,現(xiàn)在我要去送下一家了,賺點辛苦錢很不容易的呢,你們這些蜜罐里長大的人體會不到?!?/br> 看著陳曉毓轉(zhuǎn)身要走。張路上前攔住她:“你以為你能這么輕易就離開?” 陳曉毓抬頭:“怎么,難不成你還想請我吃頓飯再走?大哥,大嫂要請我吃飯,你不會生氣吧?” 張路幾乎抓狂:“你們這群人都這么不要臉嗎?黎黎,給魏警官打電話,讓他來一趟。” 陳曉毓撩了一下劉海:“這是要把我關(guān)進去啊,大哥,我這是做什么事情得罪大嫂了,她要這么對待我?就算是我們以前在一起好過,睡過,那些不都已經(jīng)成了過去嗎?我們之間的婚約早就解除了,都什么年代了早就不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哥,你說呢?” 這里頭的關(guān)系越扯越亂了,我想了想,就算是魏警官來了,也不能拿陳曉毓怎么樣,畢竟她現(xiàn)在看起來還真像個送外賣的,警察也不能隨便抓人。 我嘆息一聲:“路路,你讓她走吧?!?/br> 再談下去估計從陳曉毓的嘴里會蹦出很多我們難以承受的事實,陳曉毓嘻嘻一笑:“還是二嫂比較好說話,看在你這么好說話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富家公子有個正室很正常的。小措不過就是個有著婚姻約束的擺設(shè),在我們心里,你才是我們的二嫂。” 陳曉毓像一只帶刺的刺猬,我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聽到這番話也不稀奇。 但韓野十分憤怒,揚起拳頭:“陳小妹,你別逼我動手。” 陳曉毓上前兩步:“從小到大敢打我的人就只有二哥你,我還真是懷念二哥的拳頭,二哥要是手癢癢了的話,就盡管揍吧。” 韓野的拳頭還真是差點就落下了,卻被傅少川攔?。?/br> “你走吧?!?/br> 讓她走了,陳曉毓卻不愿意離開了,反而湊熱鬧一般的盯著我們,還對姚遠道歉:“糟糕,忘記二嫂的老公也在了,姚醫(yī)生,對不起啊,不過這年頭有女人養(yǎng)著你也挺好的,反正你現(xiàn)在也沒工作,你說對吧?” 張路暴躁了起來:“陳曉毓,你是 ☆、142.靈魂永遠有書香氣的女子 “魏警官,你抓到了嫌疑犯了嗎?” 傅少川先我們一步走向魏警官,魏警官不解的看著我們:“你們這是?集體圍在這兒做什么?” 魏警官那雙如獵鷹一般的雙眼緊盯住陳曉毓,陳曉毓有些心虛的低下頭,氣氛十分緊張,傅少川看起來極不自然,韓野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 “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魏警官的話一出口,陳曉毓抬頭笑意盈盈的對上魏警官的目光:“警察叔叔也喜歡用這么老的套路和人搭訕嗎?” 魏警官為人耿直,聽陳曉毓這么一說,竟然還有些尷尬。 “不許胡說,快跟魏警官道歉?!?/br> 傅少川這種哥哥似的口吻讓張路的臉色一再的難看,也不等陳曉毓開口,張路拉著我轉(zhuǎn)身就走。 沒走兩步,魏警官就跟了上來:“曾黎?!?/br> 我停住腳步回頭,看見傅少川跟陳曉毓說了幾句話后,陳曉毓騎著電動車揚長而去了。 “魏警官,人都抓到了嗎?”我看著魏警官這神色,還算淡定。 魏警官卻揪了揪眉頭:“還有一個在逃,不過我們已經(jīng)把這一片都堵死了,桃子湖路口設(shè)了路卡,二里半也設(shè)了,上山的每一條路都有警察把守,現(xiàn)在最大的困難是張剛躲進了教學樓,這兒又有宿舍區(qū),他身上還有槍,只怕不能硬來,會傷害到群眾?!?/br> 我聽出了話里的意味:“魏警官的意思是?” 魏警官似乎有些犯難,張路催促道:“魏警官有話就說,只要我們能幫得上的,義不容辭?!?/br> 聽張路這么一說,魏警官才坦然說道:“我聽說你們是師大的學生,商學院今天下午三點半有一個座談會,曾黎,你的職位是華南區(qū)總監(jiān),在營銷方面很有一套,所以...” 魏警官的話才說了一半,張路就打斷了他:“不行,絕對不行,我們家黎黎她...” 我拉扯了一下張路的衣袖,看見韓野等人已經(jīng)朝我們走了過來,張路立即改口:“我們之前和張剛有過節(jié),我知道你想利用這一點。讓黎黎以一個講師的身份出現(xiàn)在座談會上,這樣就能把窮途末路的張剛給引出來,但是張剛手上有槍,我們家黎黎最近身體不太好,受不了這樣的驚嚇,也做不了這個人質(zhì)?!?/br> 聽張路說完,韓野和姚遠異口同聲道:“我也反對?!?/br> 韓野走上前兩步:“魏警官,如果你需要找一個人做人質(zhì)把張剛引出來的話,我想我是最合適的人選,說起她這個華南區(qū)總監(jiān),任期還不足一年,影響力也不大,參加這類型的座談會畢竟沒有多大的信服力,我是湘澤實業(yè)的總經(jīng)理,我去更有說服力?!?/br> 我也脫口而出:“我去,我和他有過節(jié),他要是劫持我的話,對他而言沒有負疚感,況且我是一個女人,他應(yīng)當聽人說起過我最近的身體狀況,他不會有太強的戒備心?!?/br> 韓野要打斷我的話,我搶先一步說:“最重要的一點是,張剛現(xiàn)在缺錢,沒有錢他就算從這兒逃出去也寸步難行,如果他劫持我的話,應(yīng)該能讓你們都乖乖的按照他的要求給錢,我相信魏警官能夠保證我的人身安全?!?/br> “不行,我絕對不會讓你去冒這個險。魏警官,這件事情我們再從長計議吧,別人的命是命,黎黎的命也是命,我堅決反對?!?/br> 姚遠目光十分堅定,韓野聽后有些懊惱,像是姚遠把他想說的話說出來了一樣。 “我們都不同意,要不我去吧,韓野的公司目前正遭遇到經(jīng)濟危機,姚遠攤上了醫(yī)院那檔子事情,而我身后有一個傅少川,傅總財大氣粗的,出手也大方,應(yīng)該會配合他的。對吧?” 張路看了一眼傅少川,傅少川咬牙說道:“我才不會花錢去救一個找死的女人,你最好給我乖乖的呆著,這種事情老爺們都還在呢,輪不到你們上陣。” 魏警官這個老爺們瞬間就無語了,我轉(zhuǎn)向魏警官:“魏警官,你說吧,需要我們怎么配合你?” 看一眼手機,離座談會開始只剩下四十來分鐘了。 魏警官表情凝重:“雖然學生區(qū)域內(nèi)已經(jīng)引起了sao動,但下午三點的座談會還是會如期舉行,我們會提前在座談會周圍,甚至是參與的人中加入我們的便衣隊,以絕對確保你的安全,只要張剛在人群中出現(xiàn)。不等他靠近我們就會實施抓捕,免得夜長夢多?!?/br> 也就是說其實危險系數(shù)并不高。 我點頭贊同:“那我們就宜早不宜遲,你趕緊跟校方溝通,加入我的名字,聲勢越浩大越好,你們的拉網(wǎng)式搜索會把他逼得走投無路,他見到我出現(xiàn)一定會來找我的,這個方法可行。” 姚遠依然是十分堅決的持反對意見:“黎黎,你現(xiàn)在的身體不允許你出任何狀況,你忘了那一天在橋洞旁暈倒的事情了嗎?” 我知道姚遠是想含蓄的提醒我,我還懷著身孕,實在不宜鋌而走險。 但正因為我現(xiàn)在的身體比較虛弱,對張剛而言,沒有人比我更合適讓他劫持的了。 “我跟姚醫(yī)生的意見一致,我們再仔細想想,集思廣益就一定能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韓野緊緊抓住我的胳膊,生怕我下一刻就跑了一般。 魏警官還在試圖說服他們:“參加座談會的一大半人都會換成我們的警察,絕對保證你的生命安全,當然,如果你的朋友不同意的話,我們也不會勉強,我們會盡全力盡早的將嫌疑犯抓獲?!?/br> 為了說服姚遠和韓野,我先把姚遠拉到一旁:“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毫發(fā)無損的回來,我相信魏警官的實力,姚遠,這件事情我懷疑跟余妃有關(guān),我和余妃之間的恩怨糾葛,總歸是要有個了結(jié)的,等這件事情結(jié)束后,你把醫(yī)院的事情處理好,我們提前出國吧,我相信有你在我身邊,一定能保護好我的孩子,我還等著你戰(zhàn)勝心魔,親手迎接我的孩子出世?!?/br> 說起孩子和職業(yè),姚遠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恐慌,但這抹神色稍縱即逝。 “黎黎,抓捕嫌疑犯是警察的事情?!?/br> 我沖他一笑:“如果從王燕那兒可以得到當初是誰對妹兒下的毒手呢?除夕夜那天晚上妹兒差點被煙花爆炸給弄傷,王燕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她的性子執(zhí)拗,如果我們不把這些人全部抓捕歸案的話,王燕是絕對不會吐出半個字的,我想過平靜的生活,就必須承受這些大風大浪。” 姚遠回頭看了一眼韓野:“黎黎,就算我同意,韓野那兒你也說服不了。” 我拍了拍姚遠的胸膛:“你是誰,你是跟我走過紅地毯說過誓言戴過戒指的男人,你都答應(yīng)了,韓野算什么?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br> 姚遠知道說服不了我,只好任由我了。 輪到韓野的時候,我就跟他說了一句話:“如果我能毫發(fā)無損的回來,我就原諒你?!?/br> 韓野眼眶都濕潤了,雙手握緊我的雙臂:“黎寶,我寧可你這輩子都不原諒我,我也不讓你去冒險。我不允許你做任何給自己帶來威脅的事情,我知道你平日里看似很隨和韓野卻很有自己的主見,你就聽我這一回,只要你聽我的不去冒險,從此以后你讓我走我就走,勾勾手指我就回來,我什么都聽你的,好嗎?” 我拍開他的手:“韓總,你是誰呀,我男人都同意了,你憑什么阻攔我?” 韓野近乎乞求的看著我:“別倔,求你了,行嗎?” 我抬手一看手表,剩下不到半個小時。 “再不去的話就會錯失一次好機會。等到下午五點左右學生都開始去食堂了,人流量那么大,張剛很有可能偽裝成學生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這是難得好機會,除非你跟傅少川一樣,害怕她們受到傷害?!?/br> 韓野沉默了幾秒鐘:“我跟老傅不一樣,我對傷害過我身邊人的壞人絕不手軟?!?/br> 我見韓野已經(jīng)有了松動,再度勸說:“你想在我面前證明你跟余妃之間已經(jīng)解除了婚約并且和她沒有半點關(guān)系和糾葛的唯一方式就是,讓我去協(xié)助魏警官把張剛逮捕歸案,讓警察審問張剛等人,找到殺害陳志的兇手,你別忘了,譚君跟了你這么多年,他對你忠心耿耿,卻受了重傷到現(xiàn)在還沒徹底痊愈,如果你不想你身邊更多的人受到傷害的話,這件事情就必須盡快水落石出?!?/br> 韓野嘆口氣:“所以你是非去不可嗎?” 我點頭:“非去不可,我還想從王燕的口中知道誰是處心積慮想傷害我女兒的壞人?!?/br> 韓野突然牽起我的手:“好,我陪你去。” 這是韓野最后的妥協(xié),他也申請加入此次座談會,他是湘澤實業(yè)的總經(jīng)理,若是他能參加這次座談會,請我去當講師這件事情倒更合情合理了。 姚遠也沒有再阻止我們,只是對我微微一笑:“你放心,不管出現(xiàn)什么狀況,我都在你身邊,魏警官準備了醫(yī)療隊,我已經(jīng)申請加入,就算不能站在你身邊和你并肩作戰(zhàn),我也會站在你身后默默守護著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