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jié)
傅少川捏捏我的鼻子,寵溺的對我說: “從你見到蘇筱之后,你就一直在不自覺的嘆氣,你見過莫寒的,你覺得他會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不好嗎?” 話雖如此,可我也沒見曲莫寒心疼自己的女人啊。 “怕就怕在,他喜歡的人,不是他的枕邊人?!?/br> 傅少川饒有深意的反駁了我一句:“你怎么不反過來想想呢,也許有些人的心上人,也不是自己的身邊人?!?/br> 這話值得深思,我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傅少川摸摸我的頭發(fā):“別想那么多了,我給你一個特權(quán),如果曲莫寒敢欺負你的小學(xué)妹,我就幫你一起揍他,所有的后果都由老公承擔(dān)。行嗎?” 我掄起袖子揚起拳頭:“這話說的還算有人性,你是沒看到,蘇筱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口,她以前是個活潑輕快的小姑娘,走路都帶風(fēng)的那種,現(xiàn)在結(jié)婚才兩年,你瞧瞧曲莫寒那個人渣都把人傷成什么樣了?” 傅少川哄然而笑:“你不就想說看到蘇筱就像看到了以前的你嗎?可是你們不一樣,你的心里藏不住秘密,她的心里卻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br> 我好奇的問:“蘇筱有什么秘密?” 傅少川卻突然不作聲了,半晌才回我一句: “你這是咸吃蘿卜淡cao心,你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好好想想,你可是突然之間當(dāng)著曾黎的面轉(zhuǎn)身消失的,回去之后曾黎會輕易饒過你嗎?” 我不由得為自己擔(dān)心了起來:“那只母老虎肯定會給我顏色瞧瞧的,哎,我這三寸不爛之舌又要重出江湖了,好好哄哄我們家的皇后,不然我的日子可不好過。” 回到闊別幾月的城市,曾黎正好出月子,韓嘉樹的滿月酒在別墅里進行,三嬸忙的不可開交。徐叔倒是性子沉穩(wěn),一點都不著急,見到我們回來,曾黎竟然一扭頭進了屋,半點都不搭理我。 我緊跟其后屁顛屁顛的進了屋在她面前討巧承歡: “我的小心肝喲,我已經(jīng)知錯了,這不我緊趕慢趕的就回來了嘛,既然我沒能信守承諾陪你一起迎接小樹苗的誕生,那你懲罰我好了,等我生這個小兔崽子的時候,你也跟韓先生去旅游,把我丟在醫(yī)院里自生自滅,行不?” 曾黎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我:“都快當(dāng)媽的人了,還跟以前一樣不著調(diào),張小路我警告你,那些孕婦禁忌的東西,你一樣都不許碰,傅少川肯定會心軟管不住你,所以我已經(jīng)跟三嬸決定了,在你沒有生下這個孩子之前,你呢就住在這個別墅里,由我和三嬸輪流看管,不得反抗。” mama咪呀,我現(xiàn)在才三個月,要是讓我禁足大半年,我肯定會憋死的。 于是我舉例跟曾黎辯解:“你還記得我們以前一個寢室的室友嗎?就是因為她懷孕之后走路怕摔,基本呆在家里不出門,你猜結(jié)果咋滴,結(jié)果是要生的時候生不出來,你說她慘不慘,連醫(yī)生都建議,孕婦要適當(dāng)?shù)腻憻?,對生孩子有好處,你是過來人,你難道不懂這些,還用我教?” 以前的曾黎傻乎乎的,我說啥她都信。 現(xiàn)在的曾黎,一孕傻三年,剩下的那點精明勁兒全都使在我身上了。 “對別的孕婦而言卻是不能總悶家里,不過對你而言,禁足是對孩子最起碼的保障,你要是還有個認(rèn)錯的態(tài)度的話,你就點頭?!?/br> 我竟然無言以對,只好點點頭。 曾黎這才換了一副笑臉對我:“怎么樣,昨天的求婚還轟動嗎?我看過微博上上傳的小視頻了,點擊率暴增,看來木訥面癱的傅少川遇到你啊,就猶如萬年冰雕遇見了夏日暖陽,也開始融化了起來,不過你可得悠著點,這幾個月你得憋著,別逼著我讓你和傅少川分房睡?!?/br> 曾黎說的那么直白,我不好意思的咳嗽兩聲: “要注意胎教,你這動不動就說這些的,多不好,我肯定是要生個女兒的,讓傅少川也體會體會,自己的寶貝閨女要是在外頭受人欺負了,我看他心不心疼?!?/br> 曾黎賊笑:“那正好,我們家小樹苗長大后肯定是大帥哥一枚,你的小花兒要是長得好看的話,我們兩家說不定還能湊成一對青梅竹馬的好事,不過你家的小花兒要是不好看的話,我可是堅決不會同意的,畢竟基因很重要。” 我這暴脾氣又上來了:“曾小黎,你丫丫的是想說我和傅少川的基因不好嗎?他雖然面癱了點,但五官身形都不比你們家韓先生差好不好?” 曾黎得意洋洋的在我面前炫耀:“且不說你們家傅先生比我們家韓先生大了那么一兩歲,就說說小花兒吧,等你的小花兒生下來,傅先生都是快奔四的人了,我...” 我忍不住辯解:“三十多就是三十多,哪有奔四,我們還奔三了呢?再說了,你們家韓先生不也是三十多,這么說來也是奔四,打成平手,你就別五十步笑一百步了。” 曾黎笑得前俯后仰:“這還真不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問題,關(guān)鍵是你們家的小花兒還在孕育中,以后讓你們勞心勞力的事情多了去了,這男人啊,一cao勞就顯老,等我們家老韓先生和小韓先生小韓小姐一起穿親子裝的時候。你們家的小花兒才剛剛冒尖兒?!?/br> 我哼哼一聲:“你不就欺負你們家妹兒比我們家花兒年長了七歲嗎?我怕什么呀,妹兒還叫我一聲干媽呢,我們還能帶著妹兒樹兒榕兒和我們家的花兒一起拍親子照。” 曾黎瞬間無語:“好吧,你贏了,都說一孕傻三年,你這咋還變聰明了呢,說說吧,婚禮什么時候舉行?” 我再次討好道:“孩子都懷上了還舉辦啥婚禮啊,等你唄,你不是要在老家辦婚禮嗎?我就湊合著借用你的場地,咱一起啊,我把爸媽接過去,親朋好友都接過去,來個農(nóng)村土豪婚禮,等我們家花兒一出生,我們四個人把那群孩子們都丟下,來一個旅行補辦婚禮,你覺得咋樣?” 曾黎壞笑道:“主意甚好,但是你舍不舍得丟下那你個猴崽子,等你當(dāng)媽了就會懂的?!?/br> 這句話還真是沒有說到我心坎里,當(dāng)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小花兒之后,萬萬沒想到的是,小花兒后面還跟著小草兒,那種咕咚下了個蛋之后,撲通又下一個蛋的滋味還真是... 難以言喻! 我在進產(chǎn)房之前,就逼著傅少川寫了一張保證書,如果老娘出不來了,他所有的家產(chǎn)都得留給我爸媽和我干爸干媽。 曾黎生了兩個孩子都沒我這么大的陣仗,我生孩子是能來的人都來了,我爸我媽,干爸干媽,阿媽,三嬸,徐叔,還有生了個兒子的徐佳怡和楊鐸,韓野抱著小樹苗,曾黎左手牽著小榕,右手牽著妹兒,童辛懷著二胎,關(guān)河抱著小關(guān)關(guān),就差秦笙沒來,但她傳來好消息,說她在南詔風(fēng)情島上向姚遠求婚,逼著姚遠娶她,問起結(jié)果如何,秦笙發(fā)了四個字過來: 我心如愿。 “傅少川,你個王八羔子,你還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br> 我疼得都快死去活來了,但是醫(yī)生說暫時還不能生產(chǎn),要再等等,于是一堆人在病房里圍著我,我疼的嗚咽不止,傅少川急得滿頭大汗: “好好好,別說一件,一百一千件我都答應(yīng)你?!?/br> 預(yù)產(chǎn)期快到的時候我跟傅少川說,如果我想見的人不能來,我絕不生。 于是傅少川提前把我想見的人都叫了來,幸好他買了一棟別墅也在曾黎家旁邊,所以我們?nèi)龡潉e墅臨近,叫多少人來都夠住。 這個時候按理說我爸我媽是最心疼我的了。然而... 非也! 我爸我媽極不耐煩的看著我,我媽將傅少川的手從我的爪子里拿來,我爸丟下一句: “生個孩子多大點事,平時你就老是欺負小傅,現(xiàn)在都疼成這樣了,你還欺負他,小傅,你別慣她這毛病,都多大個人了,孩子生下來那還得了,你一個人又要當(dāng)媽又要當(dāng)?shù)€得照顧這么一個叛逆長不大的孩子,多辛苦?!?/br> 我噙著淚水問:“你還是我親爸嗎?” 我爸白了我一眼:“我要不是你親爸,我早就把你這不著調(diào)的壞脾氣給整治過來了,幸好你嫁的人是小傅,換了別人,誰受得了你?!?/br> 這話聽著多心酸啊,我把目光轉(zhuǎn)到干爸干媽身上,伸手向干媽,干媽眼里閃著淚花,心疼的靠近我兩步。耐心性子安慰我: “孩子,疼壞了吧,再忍忍啊,等你生下孩子,干媽給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br> 我不由得喊了一聲:“親媽,原來你才是我親媽?!?/br> 曾黎都看不過去了,丟給我一句: “張小路,以前我老覺得你是個英姿颯爽意氣奮發(fā)的姑娘,怎么現(xiàn)在跟傅少川在一起后,就變得越來越作了呢?” 傅少川撓撓頭,搶先承認(rèn): “這個怪我,確實是怪我,是我把她寵成這樣的,作是作了點,但是我喜歡。” 曾黎無言以對,只好嘆口氣:“行咧,千金難買你愿意,萬作都架不住你喜歡,張小路,那你就繼續(xù)作吧。我看你要作到幾時?!?/br> 我忍著疼嘿嘿一笑:“我就想感受一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感覺,我真覺得這是我親媽,你看看我生孩子,我媽都恨不得將我一點踹進產(chǎn)房,再看看我親媽,都心疼的眼眶都紅了,親媽,還是你對我好。” 干媽面帶遺憾的說:“黎黎生孩子我都沒在身邊,孩子,你別怕啊,干媽會陪著你的,我們大家伙都陪著你呢,等你生下孩子,你想怎么欺負小傅,我們都幫著你?!?/br> 我都笑出聲來了,傅少川木訥的應(yīng)和: “對對對,干媽說的很對。” 就算我再怎么害怕,我還是被推進了產(chǎn)房,我緊抓著傅少川的手,把所有在我字典里和詞匯里存在過的難聽的話都罵完了,傅少川竟然頂嘴了一句: “鼓搗這孩子的事情,你還夸我是這世上最勇猛的男人呢?!?/br>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我尷尬的就差沒鉆回我媽的肚子里再重新投胎一次。 可能是我平日里就喜歡蹦跶吧,我生孩子也沒遭受多大的罪,小花兒蹦跶著蹦跶著就出來了,后面緊跟著的小草倒是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生個瘤子出來了呢。 之前做過那么多次產(chǎn)檢,竟然沒有一次檢查出來我懷的是龍鳳胎! 老天還真是待我不薄,要么一個都不給我,要來就來倆。 于是乎,當(dāng)所有人都覺得我作歸作,母性的光輝和母愛的泛濫還是應(yīng)該有的,他們都幻想著我做完月子之后就會進入寶媽的角色,可我卻滿腦子都幻想著我的藍天白云,我必須得承認(rèn),我不是一個好mama。 首先是我這身子骨太不爭氣,不管三嬸塞多少好吃的進我嘴里,我這奶水奇缺,加上兩個孩子嗷嗷待哺,我都覺得自己散架了,天天嚷嚷著要掐死這花花草草。 幸好徐佳怡生下寶寶后還沒斷奶,我想把小草兒丟給她喂的,她竟然嫌棄我,硬要個閨女,說以后如果小樹苗敢跟他們家小松柏搶小花兒,她就會挺身而出,告訴我閨女說,你小時候可是吃著我的奶長大的。 這喪心病狂的奪童養(yǎng)媳的大戰(zhàn)于是乎就拉開了帷幕,曾黎雖然不能給小花兒喂奶,但她使出來吃奶的勁兒討好著我的小花兒。 小花兒會開口說話的時候,第一聲mama竟然是喊的曾黎。 我就郁悶了半天,我揣了她十個月還不如曾黎在她耳邊哄了幾句小寶貝,好在我還有傅少川這個老爺們寵著,孩子的事情根本用不著我cao心,我出了月子后一直在積極籌劃著的旅行補辦婚禮,終于在小花兒會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落實了。 就是中間殺出了兩對陳咬金,一個是楊鐸和徐佳怡,這倆家伙太討厭了,哪哪兒都甩不掉他們。 說好的四人行,隊伍華麗麗的壯大為六人行,我憋著一肚子氣還沒處撒呢,秦笙竟然帶著姚遠回來了,說什么既然我能蹭曾黎的農(nóng)村土豪婚禮,那她也來蹭蹭我的旅行婚禮,為了表示她的誠意,她給我們每人都設(shè)計了三套婚紗,中式的西式的,還有一套少數(shù)民族的和一套超級性感的,看在她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我稍稍的消氣了一些。 八個人的旅行,四對有情人,出行前的那一天晚上,曾黎失眠了,坐在陽臺上看星星賞月亮,我知道她心里的擔(dān)憂,拿了一瓶紅酒兩個杯子陪她在陽臺上坐了坐。 “渾圓的月亮和閃爍的星星,多美好的結(jié)局啊。” 曾黎將那杯酒一口飲盡:“路路,我心里隱隱有些不安?!?/br> 我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你是擔(dān)心姚遠嗎?今天見到他,聽說他的病已經(jīng)痊愈了,只是他看你的眼神好像還有點留念,不過你放心吧,姚遠是個好男人,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放棄什么,也知道自己應(yīng)該擁有什么,我覺得你應(yīng)該看開一點,秦笙看著傻乎乎的,但她不會做讓自己傷心難過的決定?!?/br> 曾黎輕嘆一聲:“我不是擔(dān)心這個,我是怕旅行當(dāng)中難免會有摩擦,別歡歡喜喜的八個人出行,回來后卻愁云慘淡的缺一少二?!?/br> 都說旅行是最考驗感情的,我壞笑著問: “萬一旅行結(jié)束后我發(fā)現(xiàn)你家的韓先生更適合我,怎么辦?” 曾黎被我逗笑了,指著我身后的男人對我說: “他會告訴你怎么辦的?!?/br> 我還沒愣過神來,身子就被人一把抱起,再抬頭看見傅少川兩只鷹眼狠厲一般的盯著我:“女人還真是寵不得,我要是再寵你,你下一秒都要把綠帽子帶我頭上了吧?!?/br> 我尷尬的解釋:“冤枉啊,老公大人,我就是開個玩笑?!?/br> 傅少川在我耳邊鏗鏘有力的說:“那我親愛的老婆大人,你知不知道有些玩笑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這個?!?/br> 他咬了我的小耳垂,我在心里哀呼一聲,都說二十多歲的男人精力旺盛,三十多歲的男人其實已經(jīng)走下坡路了,可我家的男人卻一天天精壯了起來,我這身子骨真是捱不住啊。 “明天就要開始長途跋涉了,親愛的老公大人,您能饒了我這一回嗎?” 傅少川堅定不移的搖搖頭:“不能,有一就有二,我要把你那點邪惡的小火苗都扼殺在搖籃里,走吧,回家接受這個沖動的懲罰?!?/br> 我對著曾黎求救: “今晚我想跟你睡,快救我。” 曾黎端著酒杯對我晃了晃:“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果反抗不了,你不如閉眼享受?!?/br> 這還真不是閉眼享受的問題,這件事情已經(jīng)觸及到了傅少川這個死變態(tài)的底線,沒有人知道,第二天坐在副駕駛中的我,兩條腿都在顫抖,可憐的我喲,面對接下來的漫漫長路,只能仰天長嘆一聲,前路坎坷,多加保重吧。 出發(fā)前我在曾黎的微信朋友圈里看到一句話,我很喜歡: 愿余生有人鮮衣怒馬,陪你看烈焰繁花。 望殘年有人青衫素笛,護你賞一世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