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茉莉香?!避匝牌嬗行擂危粗霘v的腿想站起來,但無奈,眼睛看不見,這手就按在了不該按的地方,茉雅奇嚇了一跳,忙不迭的要站起來,卻是惹的弘歷哈哈大笑,將人摟在懷里不許動,側(cè)頭含住茉雅奇的耳垂:“著急了?” 趁著弘歷看不見,茉雅奇撇嘴,鬼才急了呢。 半個晚上沒睡覺,第二天早上實在是不想起,但要送弘歷上朝,還得去給嫡福晉請安,茉雅奇恨不能用個小棍子將自己的眼皮給撐起來。 大約是那犯困的樣子太搞笑了,弘歷一邊被人服侍著穿衣服,一邊忍不住笑。茉雅奇懶得去猜測他心思,意思意思的拿著毛巾在他臉上揉了一下,隨即就丟下他自己去洗漱了。 “爺,奴婢來吧?!笨匆姾霘v拿著布巾,白蘭忙上前,表情帶著些不安:“爺恕罪,側(cè)福晉不是故意的,她往常早上起床,也都是這樣的,是還有些沒睡醒,并不是不愿意服侍爺?!?/br> 茉雅奇也沒走遠(yuǎn),就在外面,忍不住微微皺眉,邱嬤嬤臉色也不好,正想掀開簾子進(jìn)去,茉雅奇卻擺擺手,邱嬤嬤只好站住。 “你來?心思倒是不小啊?!焙霘v嗤笑了一聲,隨后是水盆翻倒的聲音,弘歷聲音還帶著幾分笑意:“你來收拾吧。” 然后簾子掀開,人走出來,看茉雅奇:“爺先上朝去了,你這里的人,也該好好教教規(guī)矩,你身邊的邱嬤嬤不是宮里出來的嗎?這點兒本事應(yīng)該還是有的吧?” “是,妾身知道了?!避匝牌嬉矝]辯解,忙行禮,送了弘歷出來,也不搭理一臉驚惶跪在門邊的白蘭,只催促邱嬤嬤:“快些,拿了我的披風(fēng)來,該去給福晉請安了?!?/br> 因為是冬天,茉雅奇就不怎么喜歡穿花盆底,進(jìn)了嫡福晉的屋子,就聽大富察氏說道:“咱們女人家,在府里就該守著些規(guī)矩,該穿什么穿什么,不都是為了爺們兒歡心嗎?別人能穿,你為什么不能穿?” 一邊說,一邊看茉雅奇的雙腳,茉雅奇不搭理她,只管給嫡福晉請安,嫡福晉也跟著低頭看了看茉雅奇的雙腳:“怎么沒穿花盆底?” “回福晉的話,妾身穿著花盆底總是會摔跤,想著既然是在府里,這里里外外都是咱們自家人,也不怕被人笑話,就沒穿了,若是福晉讓穿的話,妾身下次就穿著?!避匝牌嫘χf道,很是無奈,大富察氏連雙鞋子都能找到問題來找茬,果然是太閑得慌了,遇上這樣的女人,又不聰明,還真是倒霉。 “不用了,像你說的,咱們自家人,不用太在意這些。”福晉笑著說道,又點了蘇氏的簪子:“瞧著像是新的,剛做的?這樣式倒是挺別致的?!?/br> “是茂祥銀樓做的,前些天才讓人去買的。”蘇氏忙笑著說道,又拍福晉馬屁:“也就是福晉這樣天生麗質(zhì)的,不用在意這些個外在的東西,哪怕是隨便帶個絨花呢,都是清麗無雙,奴婢這相貌不行,也就只好買些外物來增添些色彩了?!?/br> “好你個巧嘴?!备x笑著點了點她:“滿府里,也就你嘴甜了?!?/br> 話音剛落,黃氏笑道:“蘇jiejie也是要巴結(jié)福晉呢,要不然這月例銀子稍微扣一點兒,可就買不起首飾了?!?/br> 蘇氏臉色不怎么好看了,福晉也有些無奈:“不會說話就閉上嘴吧?!?/br> 黃氏自己還不知道是說錯了什么,略有些不忿,卻也低著頭不敢出聲了。金氏笑著打圓場:“我昨兒瞧見園子的梅花有一枝已經(jīng)開了,想著再過幾天就能滿院子梅香了,福晉,到時候不如咱們自家辦個賞花宴?正好我那里有好酒,福晉這里有好茶,咱們姐妹們自己樂一樂?!?/br> 高氏難得在一邊點頭:“這個主意不錯,咱們再聯(lián)個詩寫個字什么的,回頭裝訂成冊,也能拿去讓爺看看。” 金氏和陳氏同時撇了撇嘴,送過去估計爺也只能看見你一個人的詩詞了,我們可都是給你當(dāng)了綠葉。 ☆、第22章 一言不合就散場,高氏的主意只突出表現(xiàn)了自己,其他人就不怎么同意了,所以,這個賞花宴什么的,暫時就定不下來了。嫡福晉也沒空聽她們在這兒打官司,一擺手,該回去的就都回去吧。 茉雅奇回了自己的院子沒多久,嫡福晉身邊的嬤嬤就來說話了:“外面來的人說是側(cè)福晉莊子上的莊頭,先去給福晉請了安,福晉讓奴婢給您帶過來?!?/br> 一邊說,一邊讓開身子,露出后面四個人,大約是昨兒晚上收拾過了,看著倒是干干凈凈的,就是略有些局促,一對上茉雅奇的目光,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了。 茉雅奇忙抬抬手,先讓他們起身,又笑著對福晉身邊的嬤嬤笑道:“多謝福晉開恩,也多謝你將人帶過來了,這點兒茶水錢你收著吧?!?/br> 那嬤嬤忙抬手接了荷包,行了禮就趕緊退出去了?;仡^去見嫡福晉,就拿了荷包給嫡福晉看:“沒想到就這么直接塞了過來,奴婢本想不要吧,那么多人看著,側(cè)福晉又態(tài)度堅決,這才沒辦法……” 嫡福晉擺擺手:“給你你就拿著吧,倒是個老實的。”也不知道是在說茉雅奇還是在說自己,嬤嬤也不敢出聲,荷包塞回到袖子里,悄無聲息的退出去了。反正,就算只有一兩個銀瓜子,那也是一筆錢。 “你們說說,那莊子上的土是什么樣子的?水源在哪兒?每年澆水什么的,可都還方便?”想想,最近幾年京城好像也沒聽說有什么干旱的事情,就又問道:“種的是水稻?” “奴才特意帶了一些泥土過來,側(cè)福晉可以看看。”劉老根忙說道,弓著身子托了個荷包送到茉雅奇跟前,大約是害怕茉雅奇看不懂,又說道:“這土疏松,泥土顏色深,肥料足,每年的收獲還是很不錯的,現(xiàn)在這會兒,種的是麥子?!?/br> 這會兒都是冬天了,除了大白菜和蘿卜,也就只剩下冬小麥了。 茉雅奇不太懂這些,就去看他旁邊的陳滿福,陳滿福也忙躬身上前回話:“奴才那邊的莊子上,也是種的冬小麥,馬上就該下雪了,今天冬天的雪花大一些,明年定是個豐收年。” 一邊說,也一邊拿了自己帶來的東西——一把冬小麥。茉雅奇今兒算是長了見識了,至少知道了剛發(fā)芽的小麥?zhǔn)鞘裁礃幼拥?,大約這冬小麥,還是剛從地里刨出來的。 “莊子上每年都能收入多少?”茉雅奇又問道,劉老根先回答:“這個不一定,有時候年景好,收入好,正好糧價也高,就能收入多一點兒,若是年景不好,收入不好,糧價又低,那說不定一年辛辛苦苦下來,還要貼錢進(jìn)去。” 陳滿福也點頭:“前些年天氣太熱,莊子上就賠了一年的收成,若不是東家寬厚仁慈,說不定莊子上就要死人了?!?/br> “莊子上的租子現(xiàn)在是多少?”茉雅奇又問道,后面站著的兩個媳婦兒不忐忑不安的偷偷看了看茉雅奇,劉老根和陳滿福不敢隱瞞,這事兒到茉雅奇的額娘鈕祜祿氏那兒一問就能問出來,隱瞞反而要出事兒。 “四成啊,這樣,我想將咱們莊子上的租子改改?!闭f著,瞧見幾個人的臉色,又笑道:“且放心,我不會提高這租子的,我也不是那種要人命的狠心東家,我呢,是想將這租子定成一個死規(guī)矩,每年交多少,收成好了,多出來的就是你們自己的,收成若是不好,那你們就得填補進(jìn)去,若真是天災(zāi)什么的。我自會酌情降低這個定額?!?/br> 頓住,仔細(xì)看了看劉老根和陳滿福的臉色,見他們都是有些無措,卻沒敢提出反對的話來,就接著說道:“當(dāng)然,這個定額我也不是隨便定下來的,你們拿了賬本過來,我根據(jù)十年之內(nèi)的收成,定下來個平均數(shù),你們覺得如何?” “側(cè)福晉這個主意好是好,就是怕……”陳滿福猶豫了一下說道:“奴才是個笨的,若是交個定額,萬一有人往里面摻沙子什么的,或者以壞充好……” 茉雅奇也跟著皺眉,這個定額,好像真不是好主意,自己是想要賺大錢的,可不是想只收幾個租子的。有點兒偏離原題了,原先是打算看看莊子上適合種什么經(jīng)濟作物的,現(xiàn)在是想改革交租的方法,也差的太遠(yuǎn)了點兒。 “這個先等等,日后再說?!避匝牌孢B忙將話題繞回來:“這周圍的莊子上,都是種著的什么?附近可有溫泉莊子,或者專門種果樹啊之類的莊子嗎?” “附近莊子多是種糧食,有水稻麥子玉米土豆番薯之類的,果樹林子也有,怡親王府上在京郊那一片,就有一個很大的莊子,專門種桃子。還有佟府,夏天專門種了一大片西瓜,佟府的西瓜在京城是有了名兒的好吃,那個莊子上的師傅聽說是專門請過來的呢?!?/br> 茉雅奇有點兒郁悶,感情自己想得到的辦法,實際上別人早就已經(jīng)開始做了嗎?那從莊子上種經(jīng)濟作物賺錢這種事情,是不是就沒什么希望了? “你們也是經(jīng)年的老農(nóng)了,我阿瑪和額娘既然將你們給我了,那必定是很信任你們的,我也如此,這莊子上的事情,就打算全交給你們了。只是,現(xiàn)在,我想將這莊子上給改造改造,做個賺錢的營生,你們可有什么好主意?若是有,還請賜教?!?/br> 她自己到底是外行人,想了幾個主意都行不通,索性就求問內(nèi)行人。 陳滿福忙行禮:“不敢不敢,奴才這輩子,也沒種過別的,就怕沒弄好,不光不賺錢,還要賠錢?!?/br> 劉老根倒是個膽子大的,猶豫了一下問道:“主子,奴才倒是有個想法,但是,奴才不知道這想法能不能賺錢,畢竟,這世上的事兒,都沒個什么定論,就是那沈萬三,也不敢說自己每次做生意都是必賺的,這種地呢,一大半是老天爺賞飯吃,還有一小半兒呢,是看別人吃什么,總不能大家要吃米,你卻非要去種麥子吧?” 簡單點兒說,就是看市場需求。這個茉雅奇還是知道的,曾經(jīng)創(chuàng)造過價格奇跡的姜蒜蔥,都是不起眼的東西,但轉(zhuǎn)眼就能翻個幾十倍的利潤。 “你先說說?!避匝牌嬉矝]急著做決定,先問道,又讓人端了茶水點心過來。劉老根搓搓手,略有些局促,伸手接了茶杯,也沒敢停,一股氣全喝下去了,幸好這院子里的丫鬟貼心,送上來的茶水都是略微有些熱的,劉老根雖然齜牙咧嘴的,卻也沒燙壞,還有心情笑著拍馬屁:“側(cè)福晉這里的茶水可真好喝,奴才這輩子,就沒喝過這么好喝的茶水?!?/br> 茉雅奇忍不住笑,劉老根依依不舍的放下了茶杯,這才開始說道:“奴才因著得了夫人的信任,那莊子上的東西,都是奴才進(jìn)城去賣掉的,秋天那會兒,莊子上賣玉米,奴才跟著車子去了糧行,再轉(zhuǎn)一條街就是菜市,奴才肚子餓打算去買點兒餅吃,就發(fā)現(xiàn),那菜啊,明年是應(yīng)該要降價了?!?/br> “為什么要貴?”茉雅奇有些不解,劉老根從各方面綜合解釋,什么天氣啊,產(chǎn)出啊,市場之類的,說的茉雅奇是一頭霧水,難道不是往年大家怎么吃,明年還是怎么吃嗎?怎么就是時間換了換,蔬菜就要降價了? 陳滿??床幌氯チ耍粠椭鴦⒗细忉專骸巴昴切┐髴羧思?,都是吃的自家莊子上的菜,不用花錢買,冬天也就是那么幾樣。今年因著宮里選秀,京城里八成的人家要買菜來填補,所以這個菜價就要漲上去了。大家伙兒一窩蜂的去種菜,那明年誰能買這么多,菜價肯定會降低啊?!?/br> 茉雅奇轉(zhuǎn)頭看劉老根,劉老根點頭:“所以奴才就想著,咱們也多種些菜,明年低價再收一些,咱們做醬菜干菜之類的,送到再往北邊去的地方?!?/br> 其實就是一個詞——倒賣,南貨北賣,北貨南賣。 茉雅奇有些無語,還以為真有什么好辦法呢。但仔細(xì)想想,做生意不就是這樣嗎?低價進(jìn)來,高價出售,雖然醬菜之類的也就幾文錢,但積少成多啊。 關(guān)鍵是這個商機,劉老根還能想到去販賣倒賣,說明也是可塑之才嘛。 “你有幾分把握?”茉雅奇沉思了一會兒問道,劉老根干笑:“側(cè)福晉,奴才也就有五六分把握,還有一個事兒,側(cè)福晉要覺得這主意能行,咱們還得想辦法運過去,這人力財力物力,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 “我若是將這事兒全權(quán)交給你,到時候賺了錢,純利潤我給你兩成,你覺得如何?”茉雅奇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拍板決定:“剩下的物力人力財力什么的,莊子上有的你盡管用,莊子上沒有的你再來找我?!?/br> 劉老根眼睛立馬就亮了,趕緊的跪下謝恩,又不會說好話,來來回回就是側(cè)福晉你真是好人,側(cè)福晉你真是太英明了之類的話,看的陳滿福略有些郁悶,兩成利潤啊,那該是多少了?自己怎么就想不起來個好主意呢?不行不行,回去也得仔細(xì)想想才是,光靠莊子上的那點兒,也就夠個吃飽喝足,想要過好點兒,還是得動動腦筋才行。 ☆、第23章 不過一次詢問,茉雅奇就認(rèn)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有多錯誤了,太過于想當(dāng)然了,本身對種地也就是知道那么一點點兒表面上的東西,居然還想著靠這個賺大錢,沒賠干凈就是老天爺給臉面了。 劉老根的提議,雖然茉雅奇是挺支持的,但是到底能不能賺錢,還真說不定。和醬菜比起來,明顯更多南北貨行的東西更加全面,在京城也已經(jīng)站穩(wěn)了腳跟的,劉老根忽然冒出來搶生意,雖然只是那么一點點兒,但也會讓人防備起來的。 所以,她還是得想辦法另外弄個更加保險的賺錢的生意才行。但是話說回來,這世界上,哪兒有什么生意是肯定能賺錢的?就是拿個現(xiàn)代的主意,獨一無二的在這古代運用,也說不定會因為不合時宜而賠錢。 之后幾天,茉雅奇就一直在考慮這個事情。至于寶親王,大約是后院的女人太多了,他自己又是個多情的,舍不得冷落這個,舍不得讓那個傷心,忙的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幾個人用,所以幾乎就沒再來茉雅奇這兒了,茉雅奇正好樂的輕松。 臨到十二月,梅花開了,正好趕上下雪。茉雅奇再去請安的時候,就聽蘇氏又在說,自家府里辦個賞花宴什么的,高氏也是舊事重提,打算弄個詩會。 這后院的女人,整天除了吃飯穿衣,也就沒別的事情了,總不能一直斗來斗去的,得空還是要娛樂一下身心,大家一塊兒玩一會兒的,所以富察氏考慮了一會兒就應(yīng)下來了,并且,擇日看不如撞日,就定在了今天。 茉雅奇捏捏身上的衣服,挺好的,穿得足夠厚,今兒看著下雪了,連鞋子外面都套上了木屐,也不怕弄濕鞋子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梅林,寶親王好風(fēng)雅,自己喜歡漢學(xué),也喜歡寫詩作詞,府里就弄了不少花花草草一類的東西,在茉雅奇看來就是附庸風(fēng)雅,但也為府里的女人們提供了不少好處,所以她也就不說什么不好聽的話了。 “今年這梅花開的好,若是有看中的,就讓人剪枝拿回去插瓶。”富察氏笑著說道,大富察氏一向是不喜歡茉雅奇,就斜眼看茉雅奇:“側(cè)福晉會插瓶嗎?” 茉雅奇有些不解:“我自己不會,難不成還不能找個會的幫幫忙?” 大富察氏被噎住,轉(zhuǎn)眼看黃氏要說話,忙擺擺手:“你快算了吧,我不想聽你說話?!?/br> 但茉雅奇聽想聽的,雖然不好聽,但是有意思,就當(dāng)是聽話本或者唱戲了,就招招手示意黃氏到自己身邊:“進(jìn)府這么些天了,可還習(xí)慣?” 黃氏點點頭,欲言又止的,茉雅奇忍不住好奇:“想說什么?” “你進(jìn)府也挺長時間了,怎么沒一進(jìn)門就讓我也進(jìn)府?”黃氏疑惑的問道,茉雅奇被噎住,再次確定,自己沒這個道行,還是別看這個熱鬧了,這就是個深水炸彈,不分?jǐn)澄业哪欠N。 大富察氏在一邊笑:“我還真以為你是個善人呢,怎么不說話了???” 說什么,說是福晉不讓你進(jìn)門?這不是擺明了得罪人的話嗎?看著黃氏,茉雅奇又有些郁悶:“我也不知道你被指進(jìn)了咱們府里,我沒進(jìn)門之前,一個閨閣女兒家,怎么去打探這些事情?進(jìn)門之后,忙的事情多,問這樣的事情豈不是會顯得自己是在爭風(fēng)吃醋?再者,我也不好奇,不管誰進(jìn)門誰不進(jìn)門,對我自己又沒有什么妨礙,我為什么要問?” 大約是頭一次遇見這樣直白的回答自己的人,黃氏自己都張著嘴不知道說什么了。 茉雅奇一轉(zhuǎn)頭,不愿意和這個棒槌說話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蘇氏她們幾個更好溝通一些,就打算轉(zhuǎn)身過去,還沒抬腳,就聽高氏在那兒念詩,詩寫的好不好茉雅奇不知道,估計是比寶親王的略微有些內(nèi)涵,因為有些典故茉雅奇沒聽懂。聲音導(dǎo)師挺好聽的,還有韻味,忽然就讓茉雅奇懷念起讀書的時光了。 每次,語文老師都說,要飽含深情的朗誦。哦,聯(lián)想到表情包是不對的,趕緊打住。表情包可沒有高氏這樣的美貌。 “jiejie這詩寫的可真好?!标愂显谝贿呝澋?,高氏微微一笑:“不是我寫的,是元朝王冕的詩,常用胭脂畫梅,別具一格,又善竹石,能刻印,我往日可是很佩服他呢?!?/br> 陳氏臉色略微有些迷茫,珂里葉特氏忙接話:“我倒是更喜歡宋朝的那句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讀起來可就讓人覺得暖融融的?!?/br> 高氏點頭:“是不錯,meimei你心境開朗,這些詩才是得了你青眼?!?/br> 茉雅奇決定不過去了,自己那點兒水平,和人家聊天都聊不到一塊兒去。 左右轉(zhuǎn)了兩圈了,也是金氏還閑著,正瞇著眼睛看梅花,茉雅奇就過去,笑著打趣:“怎么,這梅花太漂亮,你這是看花了眼了?” 金氏回頭,略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忽然想起來,這梅花剛開,最是鮮嫩的時候,若是做成梅花茶,味道說不定更鮮美,放到明年夏天,屋子里放上冰盆,再沖泡一壺梅花茶,涼透了慢慢品嘗,再加上一碗水晶粉,那滋味,定是美透了。” 說的太生動,茉雅奇心里也跟著展現(xiàn)出畫面,又想到梅花糕,梅花酒,忙說道:“我有個方子,是做梅花酒,只需放上一年,明年的這會兒,就能喝上味道甘美的梅花酒了,咱們不如試一試?” 金氏忙點頭,作為交換,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有個做梅花rou的方子,回頭送給你?!?/br> 梅花和rou,茉雅奇從未想過這兩種東西能湊在一起,一種是高雅冰清的代表,一種是rou,rourourou,一個字就能描述的東西,放在一起,味道能好嗎? “保證好吃?!笨闯鲕匝牌嫜劾锏囊苫?,金氏趕緊保證:“我自己每年都要做的,這個用紅梅最是好了,不光味道最好,就是看著也是最好看的,白梅次之,最好是別用臘梅?!?/br> 兩個人對吃的方面是各有心得,大約都是覺得對方是志同道合的人,索性就一直湊在一起了。在林子里轉(zhuǎn)了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富察氏笑道:“咱們今兒不論身份,各自隨意坐吧,喜歡面朝哪兒,或者是喜歡什么風(fēng)景,都可以讓人搬了桌子過去?!?/br> 就是那種一人一張的小桌子,擺放著五六碟的小菜,份量都不大,兩個人不夠吃,一個人絕對能吃飽。 金氏沒說進(jìn)行,就看茉雅奇,茉雅奇忙笑道:“那咱們兩個就坐在一起吧,你看,咱們到亭子里去,又能遮風(fēng),又能賞景,你覺得如何?” “這樣好,咱們到亭子里去?!苯鹗闲χ氖?,立馬招呼了丫鬟搬桌子過去,兩個人將桌子放在一起吃飯。金氏真是對吃的喝的是十分有研究,又是十分靈敏,每嘗一口就要點評一番:“這個菜是溫度再略微高一些的時候吃最好了,這會兒有點兒涼了,就顯得有些油膩了,這個湯倒是正好,但最好是用干姜,生姜的味道太沖了些?!?/br> 茉雅奇深覺得自己受教了,忙又給了個蛋糕的方子放謝禮:“我也是忘記有哪本書上寫著了,也不知道是烤出來的還是蒸出來的或者是煎出來的,我想吃好久了,你若是能做出來,我定再給你個好謝禮?!?/br> 反正也不是僅限于烤箱,電飯鍋電餅鐺都能做,那換成別的器具也應(yīng)該可以。茉雅奇自己是不想動腦筋,正好遇上金氏這個現(xiàn)成的人去用。 果然,金氏是十分感興趣的,連忙應(yīng)了下來:“你放心,我若是能做出來,定會第一時間送給你嘗嘗的,還得請你點評一番呢,另外的謝禮,能先給我透漏一點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