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走吧。”盡快離開青州,也免得被那些人再找到。 “成,趕緊撤,現(xiàn)在這地方也不安全了?!绷鴭茸匀煌?,那些人就像趕不走的蒼蠅,實在凡人。 將做好的綠松石收起來,柳嬋還沒打算給長修,畢竟現(xiàn)在還沒有最后完工。 順著樓梯走下一樓,柳嬋也算清楚了,這里還真是典當行。前頭那柜臺很高,想進來很困難。 沒有多看,柳嬋隨著長修順著后門走出去,一輛樸素的馬車停在后門的巷子里,還有一個其貌不揚的車夫。若是這樣上路的話,確實不會引人注意。 上車,柳嬋這心也算放心了,沒有任何理由的,她倒是挺相信長修的。 馬車前行,不急不緩,車窗關上,柳嬋也不敢往外看。 將長修的屬下準備的繩子拿出來,質量不錯,黑色金色俱全。 各拿出來兩根,柳嬋開始手工編制,她的手很快,不過一會兒就編出了一截來。 “大師瞧瞧怎么樣?戴在脖子上不會難看吧?”拿起來給長修看,柳嬋自認為好看。 長修看著,隨后微微頜首,表示滿意。 翹起紅唇,柳嬋繼續(xù)編制,那手指纖細,她的確適合做這些,沖鋒陷陣什么的實在不適合她。但她似乎只是不服氣,并沒有意識到。 馬車出了城,馬車里,柳嬋也編制出來很長一截。 看了看,柳嬋覺得長度差不多了。抬眼看向對面的長修,柳嬋挑了挑眉,“別動,我試試長度如何?” 話落,她起身靠近長修,將手中編制好的繩子纏繞在長修的脖子上,然后在脖子下合并。瞧了一下長度,她微微頜首,“還得再來一點?!辈荒芴?,否則難看。 長修動也不動任她動作,她身上有著淡淡的松香味兒,很好聞。 抬眼看向她,近在咫尺。 松開手,柳嬋打算坐回去,哪想馬車忽然拐彎兒。她沒有武功,沒有那穩(wěn)定下盤的功夫,所以自然而然的隨著馬車的拐彎兒栽了過去。 然而,她不會武功,另外一個人卻是會。長修伸手,很輕松的攬住了她的腰,輕而易舉的將她拽了回來。 慣性使然,柳嬋直接朝著長修收回手臂的方向撲過去。 下一刻,兩個人似乎都有些愣了,趴在那兒,一時呼吸間都是長修身上的檀香味兒。 車輪軋軋,柳嬋猛地彈起來,退回對面坐下。 長修淡然的收回手,看了一眼對面的柳嬋,他面無波瀾。 扯了扯胸前的衣服,柳嬋幾分不自在,剛剛貌似,她的胸撞到了他臉上。 沒人說話,柳嬋繼續(xù)編制手里的繩子,很快的編制完畢,然后將那綠松石穿上去。 帶有技巧性的結尾,然后剪斷,完工。 “成了,給你?!边f給他,柳嬋面無表情。 接過來,長修看了下,隨后戴上。 這東西不一樣,戴在身上便有些特別的感覺,長修也不由得微微皺眉。 “有感覺?”看他那樣子,柳嬋還是很好奇的,畢竟這東西對她無用。 “嗯?!蔽⑽㈩M首,的確有感覺。 翹起二郎腿,柳嬋倒是幾分得意,她這腦子還是很好使的,該記住的東西絕對記得住。 “從此后大師就有金鐘罩了,別客氣哦?!边@能有效的防御一些厲鬼的攻擊,不會再發(fā)生像上次那種背后一個烏黑大手印的事情了。 “謝了。”看了她一眼,長修面無波瀾,可是那眼睛卻好似藏納萬千,最起碼柳嬋覺得是這樣,也讓她幾分不自在。 將那綠松石放置在衣服里,緊貼著皮膚,不讓它外露出來。 轉眼看向別處,但是又不能打開窗子,柳嬋倒是幾分百無聊賴。 而且昨晚沒有睡覺,逐漸的她開始有些困倦。 倚靠著車壁,她閉上眼睛,神思開始迷糊。 對面,長修看著她,淺褐色的眼眸的確蘊藏萬千,一眼看不透。 車輪向前,驀地,對面睡著的人開始朝著旁邊傾斜,一點一點,一寸一寸,最后直接奔著旁邊的橫榻砸了過去。 一只手更快的在她的頭砸到橫榻時接住了她,長修身形一轉,坐到了旁邊,順便托著她的頭放置在了自己的腿上。 柳嬋沒什么反應,似乎感覺更舒服了,稍稍挪動了下,然后就沒動靜了。 垂眸看著睡在腿上的人,五官嬌美沒有瑕疵,雖乍一看很嬌弱,可是細看她眉目間就會發(fā)現(xiàn),一些傲慢和執(zhí)拗在其中,她很有脾氣。 抬手,以兩指捏住她臉上的發(fā)絲,緩緩挪開。指尖碰觸到她的皮膚,如同看到的那般,細滑的很。 不過她仍舊沒有感覺,睡得安然,完全感知不到外面的情況。 淺褐色的眸子氤氳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這旅程還是充滿趣味的。 ☆、087 專死兒子 一路低調,長修與柳嬋也不再住進客棧,夜晚路遇小城鎮(zhèn)沒有長修名下的典當行,便夜宿山林。 而大城市有典當行,他們則直接住進了商行里。 這樣就能有效的甩到那些追蹤的人,柳嬋是滿意的。 “大師真是財產(chǎn)遍天下,這典當行一年盈利多少?。窟@么多的寶貝,嘖嘖,若是想一夜暴富,直接來打劫你就行了?!币患疑绦械亩牵粋€偌大的房間是倉庫,各種典當來的寶貝都在這里。 柳嬋觀賞著,不時的翻出來一個把玩一下,的確都是好東西。 典當行這種生意,其實利潤很大,任何珍貴的東西基本上都當不出它的本來價值,都會被貶上幾倍。 “你的確很識貨。”長修坐在不遠處,柳嬋拿出來觀瞧的那些都很有價值。 “是么?那我就踩好點兒,到時來打劫。”柳嬋彎起眼睛,好東西其實一眼就看得出來。 “你可以試試。”長修看起來很淡定,絲毫不怕有人來打劫。 將東西放回去,柳嬋走過來,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刷的翹起腿,那動作幾分風流。 “距離朱城還有多遠?對這大梁也不熟,說真的,大師要是現(xiàn)在把我賣了我都不知道?!币皇謸沃巫臃鍪?,柳嬋看著長修,這么側面看著他還真是好看。 這人若是長得好呀,前后左右都好看。 “三日吧?!遍L修其實也沒來過,但是朱城位置在哪兒他知道,稍稍推斷一下,就估算的出來。 “希望這段路太平?!绷鴭日f的是那些追蹤她的人,不要碰到,永遠不要碰到。 翌日再次上路,馬車樸素,看起來也不打眼。車窗關閉,也瞧不見里面,所以沒人對這輛馬車好奇。 然而,兩日后還沒抵達朱城時,卻在官道上碰到了一行送葬的隊伍。 隊伍很長很長,所有人皆披麻戴孝,乍一看白的刺眼。 路上不少來往的人都停在了路邊,為這行送葬的隊伍讓路。 那哀樂吹得人太陽xue疼,可是聲音卻很大,冠蓋頭頂。 窗子半開,柳嬋的視線望出去,不禁皺眉。 這人家應該很有錢,披麻戴孝的人這么多,這葬禮很隆重。 緩緩的,抬棺的人進入視線當中,那棺槨華麗又很厚重,數(shù)十個人抬著。 柳嬋的視線多停留在那棺材上一下,隨后收回視線。 對面,長修也在看著外面,淺褐色的眸子如同凈水,毫無波瀾。 棺槨過去了,然后就是那吹哀樂的隊伍,距離過近,刺耳至極。 紙錢漫天飛,路上那些躲避的行人不禁的揮手打開,這東西不吉利。 他們終于過去了,讓路的人也開始啟程,柳嬋將窗子關上,再看向長修,他卻好似在思考著什么。 “你怎么了?”莫不是,他這雙眼睛又瞧見了什么。 “那棺材上坐了一個小女孩兒,不超過五歲?!遍L修看著她,淡淡道。 挑眉,“你的意思是說,棺材里的是個小女孩兒嘍?” “不,在大梁,若是孩童死亡,是不會以這個陣仗下葬的。棺材里的是個成年人,男人?!遍L修微微搖頭,每個國家每個地區(qū)風俗不同,而他深知大梁風俗。 “那小孩兒是孤魂野鬼,碰上這樣的隊伍新鮮罷了,跟著玩鬧。”柳嬋卻覺得沒什么稀奇的,小孩兒鬼也不是沒見過,多數(shù)調皮。 “或許吧?!遍L修也只是一瞥,并未過多觀看。 滿地的紙錢,車輪軋軋,壓過那些紙錢。而后風起,紙錢隨風飛走。 即將進入城里,喧囂的聲音傳來,人氣重現(xiàn)。 聽著外面的聲音,柳嬋緩緩皺起眉頭,而對面的長修也注意到了。 “陸家這回已經(jīng)將賞錢漲到了一千兩,不過呀,我看難,這事兒沒人能做?!?/br> “也未必,天下有本事的人那么多,聞聽風聲定然來分一杯羹?!?/br> “有本事的人多還是騙子多?看陸家死了多少人就知道了,大部分都是騙子?!?/br> “說的也是?!?/br> 聲音越來越遠,柳嬋卻是聽得清楚,這城里有人家出事了,而且花了大價錢請人呢。 “看來還真是滿天下這事兒,咱們這一行也不怕餓死了?!绷鴭入p臂環(huán)胸,這種事情其實處處都有。 “你這種情況,暫時還是不要露面的好?!彼诙惚茏粉?,大張旗鼓很容易暴露。 看向他,柳嬋點點頭,“的確如此,而且被你打擊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心沖鋒陷陣了。”尤其這個世界有那些飛來飛去的武功,她又不會,看著更生氣。 眸子浮起淡淡的笑意,長修看著她那不甚樂意的樣子,“真的不會再沖鋒陷陣了?” “嗯,不會了,目前來說,我還是急于想要我的自由?!绷鴭葻o聲的哼了哼,她現(xiàn)在自身難保,哪有那么多時間為別人排憂解難。 那時被悶在柳家,其實她也沒那么渴望自由。但是現(xiàn)在,她極其渴望,不希望被束縛。 有了自由,就可以四處游走了。而失去自由,她不止會被關起來,那么這些人她就再也看不見了。 這城里有典當行,馬車繞到后門,柳嬋和長修也快速的順著后門進入了商行。 有落腳的地方就是好,免得現(xiàn)身在客棧酒樓那種人多的地方,說不準就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