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這用藥太大膽了,他想想后背都生出冷汗來。 劉柏山和司璋皆是愣住,看著顧若離,等她回答。 “你也是大夫?!”顧若離打量著張丙中,張丙中聽她這么一說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我……我算不得大夫,只是自學(xué)了一些藥理,開些經(jīng)方!” 顧若離點了點頭,指著藥方笑道:“張大夫所言不差,干地黃若用多了確有心煩之效,但你看槐書,少許心煩對他來說卻有妙用!” 張丙中怔住,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你是說槐書癡癡呆呆沒有情緒波動,要是有心燥心煩的感覺,也有好處?” “是?!鳖櫲綦x將藥方重新給他,“我開半斤也并非全因這個目的,而是干地黃滋陰養(yǎng)血,量若少了便難以收效,正如楊大夫所開的方子,雖對癥,可因用藥保守,槐書只好了兩日,便又復(fù)發(fā),我若不加大藥量,只會和早前一樣,周而復(fù)始,病情愈加嚴(yán)重?!?/br> “還可以這樣?”張丙中喃喃自語,驚奇的道,“這就是醫(yī)書上所說的峻劑?!” 顧若離微頓,微笑道:“若有十分把握,峻劑就不再是峻劑,而只是普通的方子罷了!” “原來如此。”張丙中宛若醍醐灌頂,雙眸锃亮的看著她,點頭不迭,“受教,受教!” ------題外話------ 是不是不好看,為什么沒有人來討論劇情,沒啥可說的?嗯嗯嗯嗯?小心我半夜爬你窗戶! ☆、039 藥效 司璋聽的糊里糊涂的,踹著張丙中:“叨叨咕咕說了半天,這藥方到底有毒沒毒,能吃不能吃?!” 劉柏山欲言又止,看著張丙中。 “能,能啊!”張丙中點頭不迭,“霍大夫剛剛說的很有道理?!庇挚粗鴦厣剑岸?dāng)家,我這就給你配藥去?!?/br> 劉柏山一聽頓時松了口氣,朝顧若離抱拳:“多謝霍大夫,要是槐書的病真的好了,在下此生當(dāng)牛做馬,一定報答?!?/br> “胡說什么?!彼捐巴屏送扑?,“趕緊抱槐書回家去?!?/br> 劉柏山點頭應(yīng)是,抱著槐書出了門,張丙中也跟著走了幾步,忽然回頭看著顧若離:“霍大夫,生地黃要蒸,那其余幾位配藥呢?” “用酒浸泡六個時辰,絞取汁!”藥方已經(jīng)用過,劉柏山有經(jīng)驗,他拉著張丙中走,“回去再說,不要打擾霍大夫!” 張丙中卻是按著他:“二哥等等,我聽聽霍大夫怎么說?!彼F(xiàn)在佩服的不得了,世人都說天賦,這位霍大夫就是那種天賦異稟的吧。 要不然這么小的年紀(jì),就有如此高的醫(yī)術(shù)和膽量。 實在讓他又羨慕又欽佩! “不用酒泡,四味臣藥濃煎,生地黃清蒸!”顧若離含笑搖了搖頭,看著劉柏山,“這事,你問張大夫就行。” 問他?張丙中臉頓時紅了,不好意思的撓著脖子,又抱著拳道:“霍大夫過獎,過獎了!” “誰夸你了?!彼捐皩嵲谝姴坏盟@副慫樣,人家是階下囚,治不治她都沒有選擇! 幾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外走,外面守門的貼過來,笑道:“老大,怎么說!” “關(guān)你們什么事,守好門!”司璋呸了一口,拉著劉柏山出了院子,兩人低聲說著話,張丙中一邊走一邊看著方子,高興的直笑。 司璋送走劉柏山回了自己家,劉梅正在煎藥,院子里nongnong的藥香四散,他鉆進廚房里皺眉道:“今天這么早就煎上了!” “索性沒事。”劉梅扇著火抬頭看他,“你做什么去了,怒氣沖沖的。” 司璋就將槐書的事情說了一遍,又道:“……他真是急的沒了分寸,要是槐書出了什么事,我看他也活不成了?!?/br> “你怎么就覺得會出事?!眲⒚飞裆届o,“說不定真治好了呢?!?/br> 四天前她可不是這么說的,司璋在她面前蹲下來盯著她看:“你的病,有起色了?!” 劉梅抿著唇,面色鄭重了幾分,過了好一會兒若有所思的道:“這位霍姑娘,咱們恐怕真的小看她了!” “嘿!”司璋蹭的一下站起來,來回的在廚房走,又停下來盯著她,“真好了?” 劉梅皺眉,很確定的點頭。 她的身體她很清楚,顧若離當(dāng)初說的病證都對,而她開的方子效果也顯而易見。 她的病真的好了。 “這么說……”他搓著手,想到自己的病,激動的渾身發(fā)抖,“不行……”他在家已經(jīng)呆不住,“我去看看槐書去!” 如果槐書也治好了,那可見這個霍大夫就真的有本事。 他的病,他的子嗣就真的有救了。 “你急什么?!眲⒚吠献∷?,“把藥喝了再去,一會兒涼了再熱就不好了?!闭f著,將藥罐子提起來把藥倒出來。 司璋端碗一口倒進嘴里,燙的他嘶嘶的吸氣,不等劉梅給他遞涼水漱口,他就亟不可待的去了劉柏山家中。 張丙中煎藥就跟廟里的和尚坐禪似的。 又莊重,又認(rèn)真。 將四味藥煎出來,清蒸了干地黃絞汁,兩碗湯混成一碗,一勺一勺的喂給槐書。 劉柏山和司璋兩個人坐在一邊,一個緊張的滿頭冷汗,一個期待的渾身顫栗。 一屋子四個人,槐書呆呆的一如從前,另外三個人木頭樁子似的盯著他,三大一小窩在房里,靜的落針可聞。 過了大半個時辰,槐書打了個哈欠,眼皮沉重的翻卷著,隨即頭一點軟軟的靠在炕上,沉沉的睡了! “睡……睡了!”張丙中愕然,司璋卻是一驚忙去摸槐書脖子上的脈搏,隨即松了口氣,“真睡著了!” 劉柏山呆呆的看著槐書,眼角通紅。 “怎么了,這是?!彼捐安唤獾目粗鴦厣剑昂⒆铀?,又不是立刻醒了,你激動成這樣?!” 劉柏山撇頭抹了眼淚,搖頭道:“尋常他都要夜里很晚才會睡會兒,白天更是從來沒有過的,現(xiàn)在看他能休息一下,我心里高興。” 司璋不以為然,自己也打了個哈欠:“我們也歇會兒,要三天呢,急什么!” 三個人都點頭,張丙中揣著藥方往外走,邊走邊道:“我回家找書看看,霍姑娘這方子開的太有意思了,我要好好揣摩揣摩。” 司璋不管他,和劉柏山兩人對面坐下喝茶:“趙七的那幾個屬下,你確定都走了?” “我派人跟著的,一路盯著他們進的延州城?!眲厣阶鍪潞芗?xì),那天晚上他就留著人跟著吳孝之等人,“他們在城里住下來,除了吃喝外,沒有和什么人見面,更沒有什么特別的舉動?!?/br> 這么說,他們沒有什么后臺。 難道真是鏢師?! “也許是因為趙七和霍大夫在我們手上的緣故也不一定?!眲厣秸f著一頓,“老大,要是你和槐書的病都能好,霍大夫就是我們的恩人,你不能殺她!” “她要是真能治好咱們,我殺她作甚,留在這里我們就將她當(dāng)自己人待,往后大家再有頭疼腦熱的,也就不用擔(dān)驚受怕了?!彼f著一頓,又道,“那個趙七絕不能留?!倍倦m什么都沒有打探出來,可他依舊堅信趙勛來歷不簡單。 這個劉柏山不反對,他也覺得趙七不普通,要不然就結(jié)交示好,要不然就絕了后患,可前者已經(jīng)不可能了,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往后三天,司璋除了回家喝藥,幾乎都待在劉柏山家中。 第一劑藥下去時,槐書還會夢游似的往外走,可入了夜他像是醒過來似的自己回了家。 雖不開口說話,人也呆呆的,但是就是和以前有些不同。 “興許是巧合?!彼捐爸?,近些日子槐書只要出去,都是劉柏山找回來的,要不然就是別人看到了將他送回家,還從來沒有過槐書自己回來的情況。 “不是巧合?!眲厣郊硬灰?,抱著槐書的手都在顫抖,“是霍大夫的藥有奇效!” 司璋喃喃說不出話來。 第三日,吃完藥槐書一覺睡到天黑,司璋和劉柏山以及張丙中守在床前,便是劉梅以及村里其他人都跑了七八趟。 劉柏山的家中人來人往,卻出奇的安靜。 “你先回去把藥喝了。”劉梅推了推司璋,“今天也是最后一劑,吃完了,晚上我們看看效果!”她說著,紅了臉! 怎么看效果,自然是行房后觀司璋的精血! “好。”司璋心頭奇癢難耐,可又舍不得走,壓著聲音道,“槐書這一覺睡了一整天了,該醒了吧?!?/br> 張丙中一聽立刻擺著手:“霍大夫可是說了,要是他睡著就別喊他,等他睡足了自然就會醒。” “霍大夫,霍大夫,你拜祖宗去!”司璋著急,踹了他一腳。 到晚上,槐書依舊沒醒,大家這才散了。 天剛放亮,村里的第一聲雞鳴響起,劉柏山猛然驚醒過來。 “槐書!”他睜開眼,隨即愣住,小小的床上空空的,“槐書!”他駭?shù)奶饋恚⒖虥_了出去。 張丙中也驚醒過來:“二哥,怎么了。”追著出去,等劉柏山說完,他才明白過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這……這么說,是槐書自己出去的?” “你的意思是……”槐書不是徹底沒救了,又游蕩了出去,就是真的好了,自己跑出去玩。 可要是好了,醒了,怎么不喊醒他們? ------題外話------ 推薦:《一品嫡妃》我吃元寶的新文,字?jǐn)?shù)也蠻多了,喜歡的可以看看。 ps:文中更新過的,將要更新的所有病例,都不是杜撰,也不是來自百度,而全是各種古書上收集來的,至于藥效,雖有提前但并不離譜,古人的方子似乎起效比現(xiàn)代的更快一些,至于原因我是不懂啦。當(dāng)然,也有小說的緣故,劇情烘托,進度都不允許時間太過緩慢。 ☆、040 賠罪 劉柏山心里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臉色發(fā)白:“找,把人都喊來一起幫我找!” “你別急,我這就找人去。”張丙中也慌了,于情于理他們都希望槐書能好,要不然三天來他也不會天天守著了。 村里的人聽到了,紛紛過來問,聽他解釋完也都捏了一把汗,有人道:“那姑娘比槐書大不了幾歲,怎么可能會治病,我看你們就是被她騙了?!?/br> “是啊?!庇腥说?,“要是沒事也就算了,要是槐書出了什么事,非把她剝皮抽筋不可?!?/br> 一堆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滿村滿山的找槐書。 可槐書平常去的地方都翻了好幾遍,也不見他的人影。 “那女人不能留,立刻綁出來殺了,替槐書報仇!” 劉柏山搖搖欲墜,心里禁不住生出一絲懊悔來,要不是他執(zhí)意信霍大夫能治好槐書,槐書也不可能失蹤了。 要是槐書出了事,他哪還有臉去地下見他的娘。 眾人吵著跑去關(guān)顧若離的院子,院門口守著的四個馬匪破天荒的不在,他們徑直進去拍著顧若離的房門:“你這個騙子,給我們出來!” “殺,殺了?!庇腥撕爸溃耙坏稊嗔嗣急阋怂?,剝皮抽筋才能解心頭之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