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張冒說著,去繩子解開。 張珍忍著痛起來,顧若離小心的搭了把手,抱歉道:“你不用道歉,你也被我朋友傷了,大家就算扯平了?!?/br> 張珍低頭去看胸口,左邊的肩膀上確實的鉆心的疼,而且衣服上滿是血跡,她不敢想象在她神智不清的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顧……顧大夫,是我先動的手,可是我不知道,對不起啊?!?/br> 顧若離笑笑,在她面前坐了下來,道:“沒事,我剛剛還和人打賭了,說我能治好你的瘋病,所以,現(xiàn)在我們算是一條船上的人?!?/br> “治好我的病嗎?”張珍不敢置信的道,“可是我吃了好久的藥,該發(fā)病還是發(fā)病。他們都說我是中邪了,還讓我哥陪我去道觀里住些日子?!?/br> 顧若離當然不會信這些,笑道:“要是中邪,為何隔幾天才發(fā)病一次,就該是一直瘋瘋顛顛,神志不清才是?!?/br> 張珍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可又不解道:“可是這是什么病,怎么就隔著幾天就發(fā)一次,大夫說痰迷心竅,但吃了藥也沒有用?!?/br> “還不知道?!鳖櫲綦x道,“我要給你細細檢查一遍,你隨我去后院吧?!?/br> 張珍去看她哥,張冒道:“你去吧,讓顧大夫好好瞧瞧,說不定顧大夫能治好呢。”顧若離至少不會騙人,就和她自己說的,她剛剛可是和人打賭了,要是治不好她meimei,她就關(guān)了同安堂。 就憑這一點,她也肯定比別人更用心一點。 “好?!睆堈湎铝塑涢?,顧若離和雪盞扶著她去了后院,顧若離讓她躺在床上,細細的扶脈,凝眉道,“脈沉緊?!庇挚戳松嗵脱酆?,覺得有些奇怪,單看脈搏雖有些不妥,可和她發(fā)瘋并沒有多大的關(guān)系。 “你的身體,最近可有那些異常?!鳖櫲綦x看著她問道。 張珍想了想,搖頭道:“除了偶爾肚子疼外,并沒有哪里不妥?!?/br> “肚子疼?”顧若離心頭一跳,想到什么,便按了按她的小腹,感覺腹部有些硬,“小腹脹嗎,大解如何?” 張珍回道:“肚子脹,但是大解每天都有?!?/br> “那就奇怪了?!鳖櫲綦x也想不通,歡顏在一邊看的急死了,“縣主,您不會治?這可怎么辦,要不然讓大胡子跑一趟京城,親自把圣討來吧?!?/br> 顧若離擰著眉擺了擺手,道:“信早送走了,再過十來天應(yīng)該就有消息了,你現(xiàn)在讓周大人不是白跑一趟?!?/br> “那……那怎么辦。”歡顏急的快哭了,問張珍,“你家以前是不是有人也有這種病???” 張珍搖頭。 “你再想想,說不定是哪個祖輩你不知道呢?!睔g顏急著問道,“快想想啊?!?/br> 張珍被她問的懵了,搖頭道:“我……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好了,好了。”顧若離打斷歡顏,推著她出去,“你弄的我也急躁起來,快去歇著吧。”將她推了出去關(guān)了門。 歡顏急的喊了幾聲縣主,就去跑周錚:“大胡子,現(xiàn)在怎么辦,縣主也沒有把握?!?/br> “不著急?!睔g顏沒有見過顧若離的水平,可是周錚很清楚,“她既然敢接病人,就一定有辦法治好?!?/br> 歡顏還是急的不得了。 正說著,她看到門口進來一個孩子,隨即一愣脫口道:“寶兒?” 周錚也皺眉看去。 就看到寶兒由兩個小廝領(lǐng)著,穿著天青的直裰,打扮的干干凈凈,一副少爺?shù)臉幼印?/br> 可是歡顏一看到他就不喜。 “寶兒少爺?!彼诉^去,“您怎么來了,可是有什么事?!?/br> 寶兒在醫(yī)館四處打量了一眼,看著歡顏道:“我來看望jiejie,她可在?” “縣主正在忙呢,要不您改天再來?”歡顏盯著寶兒,長的是很清秀,可是沒有一處像顧若離,寶兒笑了笑,道,“那我就在這里坐坐好了,你們都去忙吧?!?/br> 說著,他的小廝就拿著帕子擦了擦椅子,服侍著他坐下來。 “那邊宅子修的怎么樣了?!睂殐阂姎g顏沒有走,就盯著她問道。 歡顏心里腹誹了無數(shù)話,不冷不熱的回道:“宅子才動工沒多少日子,要想住進去怕是要到過年了?!?/br> “那還要幾個月?!睂殐赫f著,不知看到了什么,好奇的盯著墻上一排密密麻麻的藥柜,“那是藥柜?” 歡顏點頭。 寶兒就跑了過去,墊著腳去看藥柜上的藥名,等看到山參時他目光動了動,抽開了抽屜從里頭拿了一支參出來,放在鼻尖聞了聞,崔樹就道:“少爺,這個是包好的,拆開來容易變質(zhì)。” “哦?!睂殐簯?yīng)了一句,他隨來的小廝就呵斥道,“你算個什么東西,少爺莫說拿一支參,就是這個醫(yī)館將來也是他的?!?/br> 崔樹一臉驚愕,怎么就成這位少爺?shù)牧耍髅魇强h主重開的。 “去,去?!毙P護著寶兒,“少爺,您要是喜歡就拿著,不必管別人怎么說,這醫(yī)館就是你的,你還怕誰不成?!?/br> 寶兒看著小廝,又看看崔樹,點了點頭將山參塞進了懷里,和眾人道:“既然jiejie在忙,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他。”說著往外走,他的小廝道,“少爺,還想去哪里玩,老祖宗說了,讓您所有的帳都掛在同安堂頭上,您jiejie可是親口說的?!?/br> 寶兒哦了一聲,道:“我想給我娘買幾根簪子?!?/br> “成啊?!毙P說著,一行人漸行漸遠。 歡顏氣的不行,指著外頭道:“記在同安堂頭上,讓縣主付錢。他哪里來的臉。” “他不是縣主的兄弟么。”崔樹咕噥了一句,顧掌柜就拍了一下他的頭,“少說一句?!?/br> 歡顏就跟貓被踩了尾巴:“是不是還不知道呢。” “可是外頭可都知道了。”崔樹回道,“大家都知道顧二爺有個私生子,現(xiàn)在由顧家老祖宗找回來,養(yǎng)著呢。過幾天就要承襲爵位了。” 歡顏覺得已經(jīng)無話可說了。 看來,這幾天他們一直在外頭招搖呢,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縣主找了弟弟回來。 時間過的很快,五日后,同安堂還是沒有動靜,張珍每日依舊賣豬rou,雖沒有發(fā)病,可也沒有到六天的時間。 半城的人都在看同安堂的動靜,等待張珍的病情。 第六天,張冒的豬rou攤子前時不時有人,可從早上轉(zhuǎn)悠到中午,張珍不但沒事,還笑盈盈的招呼著生意。 這么說,病好了? “你的病真好了啊?!蹦翘煸S多人看熱鬧,也知道顧若離放狠話的事,所以才會好奇來確認,畢竟顧若離是顧解慶的孫女,她醫(yī)術(shù)若真的好,他們也不禁替顧解慶高興。 畢竟后繼有人了。 且,往后同安堂還是和以前一樣,兩月義診一次,冷清了一年的慶陽又會熱鬧起來了。 “你看我像有事嗎?!睆堈湫呛堑牡?,“顧大夫治好了,以后我都不犯病了。” 問的人嘩然,盯著張珍看半天,張冒就道:“放心去同安堂吧,縣主的醫(yī)術(shù)完全沒有問題?!?/br> 眾人這才放心下來。 一時間,同安堂前車水馬龍,紛紛來恭賀顧若離,恭賀顧解慶有了傳人。 “縣主出門去了?!鳖櫿乒裥χ捅娙说溃按蠹乙遣患本拖挛缁蛘呙魈靵?。只要你們相信了縣主的醫(yī)術(shù),就是我們同安堂最大的福祉?!?/br>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議論著。 熱鬧非凡。 肖氏聽到婆子說完,翻身坐了起來,凝眉道:“她治好了那個病人?” 怎么可能治得好。 “是啊,那姑娘以前都是早上發(fā)病。可這會兒都快下午了,她也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逼抛訂柕?,“是不是她求了什么人幫忙了?” 肖氏很清楚,這么短的時間她求不了別人幫忙。 而且,張冒兄妹也不會向著她瞞著這件事。 難道她真的治好了。 怎么可能,那丫頭的醫(yī)術(shù)真的這么好? “還有,三小姐今天不在,那些人去醫(yī)館,也不見她。”婆子道,“老祖宗,您說她不會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br> 賬冊的事情還沒有了解,要不是因為這邊找到了徐幽蘭母子功勞很大,族里還不知道怎么翻了天了。 肖氏眉頭一挑,不知道為什么感覺不太好。 顧若離那句欺君之罪,莫名的就跳了出來。 她心里想著,外頭就聽到顧宏山的腳步聲,隨即他撩開簾子進門,喊道:“娘。京城的信到了!” ------題外話------ 實體書團購群:568805282!大家加進來哈,不需要驗證,在管理員那邊登記,有什么問題我們進群討論! ☆、123 破家 顧宏山拿著信匆匆進了門,肖氏問道:“什么信?” 顧宏山點著頭,將手里的信封遞過去給她:“是孫能亦來信?!?/br> “我瞧瞧?!毙な戏碜似饋恚炔患按牟痖_了信,一看之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顧宏山還沒有來得及看,問道:“怎么了?” 肖氏回道:“諶閣老致仕了!”她心里越發(fā)不安起來。 “怎么會?!鳖櫤晟侥昧诵乓院筮€沒有來得及看,聽肖氏一說心頭就跳了起來,“我看看。” 孫能亦的信中說的很清楚,顧宏山將接了一看,頓時也變了臉色:“他說他收到信后就去找了諶閣老,諶閣老并沒有寫奏疏,而是在御書房時隨口提了一句,圣上當時沒有答復(fù),等過兩日趙遠山回來,不到四天諶閣老就遞了辭呈。” “他比翁敘章小了十歲。”肖氏沉聲道,“就算致仕也輪不到他,肯定是趙遠山逼迫的?!?/br> 這個人,居然學聰明了,以前不是動刀就是殺人現(xiàn)在還知道不見血的逼著人自己走。 “您覺得,趙遠山是為了小丫頭?”顧宏山看著自己的母親,肖氏搖頭,“若是就更好。趙遠山戀兒女私情,可見他看中這個小丫頭。那么她求封的事,就更加十拿九穩(wěn)。” 顧宏山覺得說的有道理,又指著信上的內(nèi)容道:“孫能亦說小丫頭的醫(yī)術(shù)在京中很有名氣,最擅疑難雜癥,而且,她還是京中是醫(yī)局的司醫(yī)?!?/br> “司醫(yī)。擅長疑難雜癥?”肖氏靜靜坐著,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 她今年不過才十四歲,去年成名也只是十三歲罷了,她怎么會有這樣的修為。 當年,她出嫁前也不過給人看看風寒,開些經(jīng)方。而她,小小年紀居然有了名頭,擅疑難雜癥。 就連楊文治也沒有這的名頭。 “這么說,那些傳聞都是真的了?”肖氏還是不愿意相信,顧宏山點了點頭,道,“是這個意思沒有錯?!?/br> 肖氏擰著眉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出聲道:“這兩天你派人依舊盯著。我心里不踏實,總覺得她會折騰出什么事來?!?/br> 顧宏山應(yīng)是:“她今天不在醫(yī)館里,聽說早上那些慕名而去的百姓,都沒有找到她的人。” “所以我才擔心?!毙な险f著,忽然想到了什么,“讓人去看看寶兒在不在家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