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一瞬間天堂一瞬間地獄也不過這感覺。 紀容輔的手掌按在了我后腰上,輕描淡寫封掉我退路,他嘴角帶笑,深琥珀色眼睛里卻帶著危險的意味。 “那么,”他手指仍然漫不經(jīng)心地敲著桌面,看著我眼睛:“陸宴又是誰呢?” 我瞬間就結(jié)巴了起來。 “這是假的,是亂剪的,”我毫不猶豫出賣楊玥:“楊玥一定是想跟我開玩笑,網(wǎng)上的粉絲腦洞都很大,我跟陸宴清清白白?!?/br> “哦?楊玥也參與了?”紀容輔意味深長:“看來我不知道的故事還很多?!?/br> “這不是楊玥給你的?”我驚訝。 “是瀏覽器自動推送的。不過既然你提出來了,楊玥那邊,我也會查一查的?!?/br> 早知道就不在他電腦上看視頻了。 我對楊玥愧疚了大約一秒鐘,然后毫不猶豫賣隊友:“是楊玥讓我看的,我在你電腦上搜了一下,所以瀏覽器誤會了,其實我跟陸宴的cp一點都不紅,這瀏覽器壓根是有病。” “cp?”紀容輔挑起眉毛:“couple?” 我顯然低估了這個詞在紀容輔心中的地位,不然我也不會作死地點頭。 紀容輔怒極反笑。 “很好,你跟陸宴是couple,”我清晰感覺到他西裝褲里有什么在蠢蠢欲動,然后他湊近來,噓出熱氣在我耳邊,聲音啞起來:“那我是什么?” “愛人?!蔽遗τ^察他表情,隨時調(diào)整措詞:“我們才是真couple,這mv只是粉絲的幻想而已……” “答得很好,”他像安撫受驚的兔子一樣安撫我,然后輕聲告訴我:“但是我想換一個稱呼了。” 我拔腿就跑,這混蛋最近越來越變態(tài),搞不好真的會逼我叫他爸爸。 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以我們的武力值差距,我只要出現(xiàn)在紀容輔視野內(nèi)就基本是逃不掉的,何況這么近的距離,我差不多剛剛站起身就被他按在了辦公桌上,他貼身過來,這姿勢太過危險,我本能地求饒起來:“別別,我錯了?!?/br> “晚了?!彼Z氣里不帶一絲笑意,大概是真生了氣,我偷偷轉(zhuǎn)頭看他,他也在看我,琥珀色眼睛里怒意和欲望交織,像勾人魂魄的妖魔,我看得呆了。 褲子被扒下來,我怕得發(fā)起抖,紀容輔的桌子有著漂亮的木紋,大概是紫檀,或者黑檀,光滑如鏡,我被剝得只剩一件襯衫,房間里不冷,我卻一直瑟瑟發(fā)抖,紀容輔拍了一下我:“腿張開?!?/br> “我不!”我回頭瞪他。 我這一瞪太用力,大概紀容輔也覺得好笑,眼中堅冰稍解,嘆息著道:“你啊。” 他拉我起來,讓我坐在他書桌上,開始溫柔而細密地吻我,勾住我的腰,俯身下來貼近我胸膛,我可以碰到他蓄勢待發(fā)的心跳。 我莫名地覺得委屈起來,被他親了一會兒,總算好了一點,等他開始潤滑,又開始罵起來:“辦公室里放這種東西,變態(tài)?!?/br> “這是楊玥準備的?!彼f的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看我吃痛,過來溫柔地親我:“我也一直很想在這里試試?!?/br> 唯一的慰藉大概是辦公室隔音效果非常好,我穿著一件襯衫,被他按在辦公桌上,緩慢而堅決的進入,中途大概罵了百十句粗口,一句也沒被人聽到。 紀容輔把我翻來覆去地折騰,我也不知道是痛是爽,發(fā)起脾氣來,把文件全掃到地上,反而給他行了方便,把我壓在辦公桌上,逼著我叫他名字。 我顧忌著嗓子,不敢大叫,只敢小聲嗚咽,然而生理上的快感太過強烈,眼淚根本止不住,紀容輔全然斯文禽獸,自己一身正裝,只解開拉鏈,我卻被折騰得狼狽不堪,像在浪尖被顛簸的船,腦子里禮義廉恥全晃成一片漿糊,只能隨著他的動作哭個不停。 被翻過來按在辦公桌上,自上而下頂入,整個人快要散架,紀容輔卻逼著我盯著屏幕,繼續(xù)問我陸宴是誰。 我被快感折磨得快瘋掉,搖頭說我不知道,平時我也是自詡鐵骨錚錚一條硬漢,在rou體上的刺激面前卻全無抵抗力。高潮來臨瞬間,整個人像浮在了云端,紀容輔握住我的手,逼著我張開手指,溫柔地親吻我掌心。細密的吻,仿佛觸及到我靈魂,我本能地蜷起來,想停留在這一刻,停留在云端的世界里。 我在紀容輔休息室里睡了一覺,不知道辦公室那一片混亂如何收場,好在紀容輔良知尚存,只做了一次,我全身酸軟地爬起來,套上紀容輔的襯衫西褲,準備去吃我的牛rou飯。 外面辦公室門被推開了,應該是楊玥,放下了什么東西又出去了,然后紀容輔的腳步聲靠近休息室,我閉上眼睛裝睡。 他走進來,大概以為我沒醒,在床邊坐下來,撥開我頭發(fā),親了親我額頭。 每次干完壞事就變得無比溫柔,打一鞭子給一顆糖,要是再相信他我就不姓林。 我餓得不行,懶得再裝睡,干脆醒過來,朝他發(fā)泄起床氣:“我餓了,我要吃中飯?!?/br>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了。”他神色溫柔俯視我,仍然摸著我頭發(fā):“叫了番茄牛腩和湯,起來吃一點吧。” 紀容輔把飯菜端過來,我右手有點脫力,一塊牛腩舀了三次都不中,他干脆拿起勺子,也加入幫我吃飯的行列。 “你吃了嗎?”我只要吃著東西就很好說話。 “吃了?!彼ㄖ簧着k畹任医劳曜炖锏模σ庥次遥骸澳阕龅呐ou很好吃。” 我翻個白眼。 “趁熱吃更好吃。” 他笑起來,琥珀色眼睛彎彎,他的眼型極漂亮,現(xiàn)在流行歐式輪廓,鼻子越高越高,眼眶越深越好,所以很多混血明星。但是紀容輔的輪廓卻達成非常精妙的平衡,線條干凈清楚,他如今進娛樂圈,絕對可以稱霸古裝美男,連齊楚都沒有他這么清貴的骨相,簡直是教科書范本。 我沒法再跟他生氣,只能埋頭吃飯。 這家番茄牛腩做得不錯,下次可以試下牛筋,我個人喜歡糯軟一點的,畢竟牛筋再軟勁道都在那里,記得有個港式做法是用鮑魚收汁,小火慢燉,濃汁全部收進牛筋里,咬下去的瞬間,鮮美得讓人吞掉舌頭。 我一面吃著東西,一面慢騰騰把我跟陸宴的糾葛跟紀容輔說了,其實壓根沒什么,沒交往,沒睡過,有的只是曾經(jīng)的一個可能性而已,不過兩個人在一起,貴在坦誠。我都這么坦白了,紀容輔要是跟盧逸嵐有什么,也該跟我說說了。 但他就是不說。 說到我刻薄批評陸宴的那首歌時,紀容輔挑了挑眉。 “要是沒那首歌,說不定我今天不會在這里了。”我故意膈應他。 “不會的。” “什么不會?” “就算你跟陸宴在一起,只要我遇見你,你現(xiàn)在仍然會是我的。”紀容輔輕描淡寫說著最狂妄的話。 “那可不一定,”我拼命作死:“我要是跟陸宴在一起,說不定就不會去那個宴會了,也不會遇見你。” 紀容輔的眼睛瞇了起來。 “這個飯不好吃嗎?” “沒有啊,”我滿頭霧水:“怎么了,挺好吃的啊……” “那你怎么不想吃了?” “我沒有不想吃啊,我……”我剛要辯解,頓時反應過來,連忙噤若寒蟬繼續(xù)吃飯。辦公桌上那一場已經(jīng)要了我老命,再來一次我大概今天就得站著進來躺著出去。 紀容輔繼續(xù)不動聲色給我喂飯,我老老實實吃完了,正在喝湯,紀容輔忽然說道:“伸手?!?/br> 我茫然伸出左手,紀容輔抓著我手腕,把什么東西套在了我的無名指上,我險些把湯都打翻,這才忍住沒有收手。 很漂亮的銀色指環(huán),大概是鉑金,光滑得很,沒有多余的裝飾,尺寸嚴絲合縫,顯然早有預謀。 “上次把你從內(nèi)蒙古抓回來之后,我就在想,得有個什么東西,隨時提醒一下你?!彼怪劬?,像是認真在看我的手:“訂了很久,剛剛才送到?!?/br> 我先不多說,把他手扳過來看,也是一樣的戒指,這才罷休,繼續(xù)喝湯。 真要命,紀容輔大概不懂得現(xiàn)在娛樂圈的行情,別說談戀愛,結(jié)婚還有隱婚的,雖然沒人敢寫我跟紀容輔的花邊新聞,但這個戒指一戴出去,粉絲群估計要炸窩。好在x聯(lián)盟快錄完,以后再來綜藝我也不想接了,光是唱唱歌應該也沒人來拍我的手。也許運氣好,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我心里已經(jīng)打算好,但是為了面子,還是要嘴硬:“哼,戴不戴看我心情!” 紀容輔的眼睛瞇起來:“是嗎?” 我連忙低下頭繼續(xù)喝湯。喝著喝著又有點氣不過,趁他給我遞餐巾紙掐一下他的手。 紀容輔嘆息著笑起來,伸手揉我頭發(fā),我抓住他的手,開始玩他手指,他也就安靜坐著任由我玩,光照在他額頭和鼻梁上,無限溫柔。眼睫低垂,看著我一點點數(shù)他的掌紋。 他的手修長而干凈,指甲很短,帶著溫潤的光,掌心溫暖,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是冷冷的銀白色,卻映出一片漂亮的光。 其實他說的是對的,就算我遇上了陸宴,但是最終我還是會在這里。 如果這世上真有所謂造物主,那紀容輔造出來的那一天,就是完美克制我的天敵。他身上有著我畢生渴望卻又無法擁有的從容,有著強大內(nèi)心支撐起來的淡定。他優(yōu)雅外表下藏著掠食者的爪牙,我卻與他全然相反,總是試圖把所有的鋒利武裝在皮膚之上,自欺欺人地裝成猛獸,藏起自己懦弱的內(nèi)核。 所以我迷戀他的眼神,迷戀他的笑容,我喜歡他眼中的笑意,仿佛不管我怎么胡作非為,都會被無條件地縱容。不管我什么時候回來,他都會在這里。 我用二十六年時光積攢起滿身硬刺,在他面前一夜就現(xiàn)出原形。 我畢生最勇敢的事,大概就是那天在伊頌的噴泉前,給了他我的電話。 盡管就算我不給,結(jié)局也不會有什么區(qū)別。紀容輔看似溫潤如玉,其實骨子里是個獵食者,想要的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我知道,只是不敢細想,干脆當做是自己的選擇。 因為以后就算有一天我淪落到萬劫不復,至少也是自己選的路。 在紀容輔辦公室混到天黑,找了個沙發(fā)椅歪著看我的寓言故事,歐洲的小孩好像很倒霉,動不動就被吃,而且吃法并不高端,不是生吃就是烤,很沒意思,我看得無聊,又開始偷看紀容輔,他用雙屏辦公,同時看幾份文件,側(cè)面無比漂亮,飛快地換頁,間或接一個電話,楊玥還不知道死期將至,還進來送咖啡,穿高定成衣,瘦出新境界,腰細得像蜜蜂。 大概我偷看得實在太明顯,紀容輔簽完一份文件,轉(zhuǎn)過來看我。 “如果你繼續(xù)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保證你今天很難再走出這個辦公室。” 我立馬收起目光,繼續(xù)看書上巨人吃小孩,一口一個,比吃糖豆還輕松。 其實他不說我也知道我現(xiàn)在是什么眼神,熱戀向來影響智商,連我這種英明神武的人也不能免俗。我其實也想好好做點正事,可惜荷爾蒙不答應。 搞不好我以后只能寫出膩得要死的情歌,一代天才作曲家就此夭折。 其實滿打滿算余生還有幾十年,我這種悲觀主義者,竟然篤定地相信我們能一直好好走到最后,真是中了邪。 外面又開始下起雪來,我像第一次見雪的小孩,站在落地窗邊滿心歡喜地看,以前我很厭惡冬天,但現(xiàn)在看著外面萬家燈火,冰天雪地,路上人行色匆匆,各回各家,我心中竟然有種塵埃落定的安穩(wěn)。 我以前從來不知道家里有人等著是什么感覺。 室內(nèi)開了暖氣,玻璃溫熱,我手掌按在玻璃上,看著樓下的路燈亮起來,汽車的尾燈在雪中連成一片,我竟然不想寫歌,也不想說出來,只想靜靜地呆在這里,呆在紀容輔身邊。 我常說回家回家,其實我已經(jīng)沒有家可以回了,我母親有自己的家,我姥姥已經(jīng)去世十多年,連我小時候住的房子都已經(jīng)倒塌。除了和紀容輔一起住的那棟房子之外,我沒有家了。 如果不是周瑾忽然敲門進來,我也許會一直站到天荒地老也不一定。 周瑾不知道帶著什么說不得的機密,直接走到紀容輔身邊,輕聲告訴他什么,他手上沒有文件,只有一個電話。 而紀容輔的眉頭皺了起來。 “確定是他嗎?” 周瑾神色凝重點頭。 紀容輔繼續(xù)看文件,周瑾退了出去,這時候才想起禮貌來,跟我打招呼:“林先生?!?/br> “早。”我給他推薦餐館:“聚寶源的烏珠穆沁牛rou應該上了,你下班去吃嗎?” 周瑾估計也知道楊玥現(xiàn)在在遍尋北京有包廂的飯店,所以也明白我最近為什么總給人推薦自己去不了的餐館,頓時笑了:“好的?!?/br> “帶楊玥一起去吧,她最近可能要倒大霉,先吃頓好的?!?/br> 第43章 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