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李安惠坐在她身邊,“那倒也不是,可是你稍微換裝一下啊,把自己折騰的讓人認不出來就好。”嘆了一口氣,“幸好只是你受傷了,沒造成什么踩踏事件,要不然,你真的平白的惹了一身腥呢?!?/br> 時宜一直在邊上縮著,自己身上也被抓了好幾下,因著想要護著立清,吃了不少暗虧,得是羽絨服的質量好,差點沒把里面的毛給淘出來。究其緣由這件事還不是因著她提議拉著立清去逛商場才引起的,倒是不敢在李安惠面前提起了。聽到這里,努努嘴,那些個委屈倒是自我完全消化了。 脖子上的傷被小芮處理好了,小芮起身去拿活血化瘀膏的當兒,立清起身挪到時宜的身邊,上下其手,“剛剛你肯定被抓了好幾把,快給我瞧瞧?!?/br> 時宜小臉漲紅,“干嘛啦,干嘛啦,都好著呢,我穿的厚實?!睍r宜把袖子拉了起來給立清看。果然那些個紅印子早就消了,哎,時宜不免低嘆一聲,“皮糙rou厚的,就是沒事?!?/br> 立清睨了她一眼,“胡說什么呢你?!?/br> 打開了話匣子,時宜也散去了之前踹踹的模樣,兩人有說有笑的,讓李安惠看著不由的嘆了一口氣。其實在她看來,時宜這個朋友吧,人挺好的,就是偶爾太會咋呼,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還搭著梯子追星了。就怕有天昏了頭,連累了立清的口碑。此時,見兩人感情可好,聊得歡暢,到底忍住了沒阻止。 這件事在網(wǎng)上不免也泛起了浪花,李安惠也擔憂某些營銷號借此往對立清不利的方面炒作,還不若自己這邊炒起來。因此,與交好的媒體打了招呼,要送立清去醫(yī)院看傷,總之,報道內容多是引導立清這個弱不經(jīng)風一女子被瘋狂路人圍堵受傷。不過在路人拍攝的照片中可以看見,立清全程即使是被抓傷還是保持著微笑,出聲讓大家小心之類,此番舉動很是賺得了路人的好感度。雖然有聲音說是炒作,反響卻是不大。面上乖巧的孩子總是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不是嘛? 立清可沒有那些個奢侈的養(yǎng)傷時間,第二天就去劇組銷假了,也贏得了許多工作人員以及合作演員的親切問候,額頭上的化成的黑紫造型師給立清做了個空氣劉海給遮住了,倒是顯不出來了。 接下來的日子還是照舊,累的不行的時候,立清都練成了坐著睡著的技能,等到輪著她了,嘴巴含個冰塊,一個激靈,有沖勁滿滿的投入到拍攝當中了。 要立清說呢,在《盛夏》劇組還是極為和諧的。許多主要演員們年紀都相仿,共同話題還挺多,在劇組玩的還挺歡樂的,不拍戲的還能聞得那些個歡聲笑語。不過,這些都與立清沒特別大的關系。因為——她要看書要刷六級卷子。 已經(jīng)化好妝的立清穿著厚厚的長款羽絨服縮在片場角落掏出六級卷子,這時,在電影中飾演初夏jiejie的演員林溪湊了過來。她是電影學院大三學生,這次是她第一次拍戲,不過,卻是個有靈氣的姑娘,導演在選角的時候一眼看中,欽定她飾演這個角色。 “距離六級考試沒多久了吧,你準備的怎么樣了?!绷窒c她在劇中交集不算多,不過在立清看來她是個挺nice的人的,有點兒自來熟,卻不讓人厭煩。所以,兩人也是朋友的關系。 立清點點頭,“差不多了,這幾天多刷幾套卷子練練手感?!闭f著,寫完作文的最后一個單詞,把筆放下,用力的搓搓手,摩擦生熱嘛。 瞅著卷子那端正的筆跡以及百分之五六十看不懂的單詞,林溪心里真是日了狗了。她已經(jīng)大三了,六月份的時候累死累活四級可算是連蒙帶猜的低分飄過了。以前她還是會說她們藝術生的重點主要放在專業(yè)課上,現(xiàn)在面前這個非科班出身的姑娘又是b大高材生,又在演藝圈混的讓許多電影學院的學子們希望能企及的地步了,簡直分分鐘打他們的臉,心塞的不行。 “你也是好拼的,這么冷的天,環(huán)境也挺吵雜的,虧你還做得下去。” “沒事,習慣了?!绷⑶迓柫寺柤纾舆^林溪遞過來的毛絨手套,戴好后,雙手撫上臉,“好暖和?!?/br> “咔擦——”立清和林溪不約而同的朝著聲源處看去,李霖晃了晃自己的手機,“萌呆!” 林溪翻了個白眼,“你還真是欠教訓!”說著起身往李霖那邊走,兩人在劇組是姐弟的關系,也還是校友,格外的熟悉了些。 …… “葉子,來來,給你講一下下一場的戲?!睂а莩⑶暹@邊扯開嗓子,小芮訓練有素的把立清小桌子上的習題收了起來,立清忙跑了過去。 接下來的這場戲分成三個鏡頭拍攝,很是考驗立清的身體素質,不僅要穿著單薄的病號服,還要在路上追車,接著,又狗血般的被雨淋……導演很是盡責的和她交代了一下等會兒的走位問題以及設計了一點小細節(jié),免得重頭再來,對小姑娘著實殘酷了些。 脫下長款厚羽絨服的立清瞅著其他裹得厚實的人們,瞬間覺得自己好孤獨,不禁打著寒顫,眼巴巴的看向打板哥,隨著一聲‘a(chǎn)’,立清腿不抖了,牙也不顫了,努力讓自己進入狀態(tài)。 初夏在醫(yī)院一樓曬太陽的時候瞥見林暮拎著包裹陪著一個女孩似乎是在辦出院手續(xù),女孩年紀不大,很是單純的模樣,酷似曾經(jīng)乖乖牌的初夏。兩人親密的互動刺痛初夏的眼睛,林慕似乎沒有注意到左邊二十米處的初夏,攜著女孩便往外走。 初夏腳下生釘般定在遠處,淚如雨下,猛然間下定了決心,要往外追去,身體動作卻是跟不上腦袋,前面一段路跑的跌跌撞撞,令人側目。 立清要演出跌跌撞撞的姿態(tài),不注意就和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辣么大聲的‘砰’,說是演出來的都不相信啊,本要喊卡的導演見立清忙站了起來,完全沒有拍拍手腳之類多余動作,還沒穩(wěn)當就繼續(xù)跑,輕咳了一聲又坐了下來…… “卡——葉子,你沒事吧?!睂а葜噶酥竿?,剛剛那聲響,摔得可不輕。 立清活動了一下腿,搖了搖頭,“沒什么事?!币彩撬さ漠斂诳商?,這會兒倒是沒什么感覺了。見立清如此回答,導演立馬變了一個嘴臉,“嗯,這幕再來一次。”雖然立清表現(xiàn)的很好,特別是摔后給自己加的那點戲很不錯,可是再好,跑出了鏡頭也沒用了…… “……” 跑到醫(yī)院門口這個鏡頭跑了四五遍后,才算通過,接著,工作人員那邊調試好了醫(yī)院外頭的攝像機之類,一組人馬又蹭蹭的跑到了室外。立清還沒穿暖和的衣服又得脫下,然后,在冷風中盡情奔跑,想想也是淚目。 這場戲足足拍攝了一個下午才算結束,立清被水淋得嗷嗷哭。這時候演的成分著實少了些,被凍的要喊娘了,可不哭的凄慘么?導演一喊停,小芮立馬沖了上來給立清裹上烤好了的厚衣服,瞬間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也~ ☆、車禍 黑色的路虎穿行在b市的高速公路上,葉秉君靠在后座刷著手機屏幕,眉頭皺的老緊,經(jīng)紀人坐在前座,他們剛從h市回來,在那里的工作還沒有結束,葉秉君就火急火燎的讓訂最快的機票連夜趕回b市。 這火燒眉毛的趕路速度,讓他的經(jīng)紀人很是不解,本來還計劃在h市待上幾天,可是這天下午刷著微博還和助理扯皮聊得好好的葉秉君突然變了臉色,也不管后續(xù)的零星工作,就這么要去b市了。 想到這點,葉秉君的經(jīng)紀人撇了撇嘴??墒且幌氲饺~秉君如今是只當紅炸子雞,那些個粉絲們就喜歡葉秉君那樣的漢子,得,你紅你有理唄,反正后邊的事情也不需要一定要他本人在場,欠個小人情,有來有往,感情就這么處出來唄。 “快到市區(qū)了,你這是要往哪里去?” 葉秉君攥了攥手心,“在前面路口你們下去,我自己開車去?!?/br> 得,還沒過完河呢,這就拆橋了。經(jīng)紀人白了葉秉君一眼,“你可別做什么自毀前程的事情啊,千萬不要和某些不良職業(yè)的亂搞關系呀。處女朋友不管你,但是可別拍了什么不該拍的,到時候被爆出來,整出個丑聞來,兜不住呀。”這話可不是憑空猜測。怎么說呢,葉秉君也是個二十來歲的漢子了,血氣方剛的,可是似乎都沒有和哪些個女人關系甚密,這火可朝哪里發(fā)吶? “哎哎哎,最最重要的是,可千千萬不要碰那些不該碰的,最近和諧的緊,前車之鑒不少啊……”經(jīng)紀人嘚啵嘚啵的細細囑咐,把葉秉君聽得無語到極點。 難道,他就長個犯jian坐科的嘴臉?葉秉君無情的把司機小哥和經(jīng)紀人給轟了下去,然后一騎絕塵,奔向三甲公立醫(yī)院。 要說今天娛樂圈熱搜榜首牢牢占據(jù)的新聞是什么?那就是新晉小花葉立清昨天夜里在五一路口因對方車輛司機酒駕,出了車禍,萬幸的是,葉立清車上三人并沒有當場死亡,三人都在醫(yī)院中進行搶救,還沒爆出身亡的消息。據(jù)混進醫(yī)院的記者所報道截止至發(fā)表新聞之時,葉立清尚在手術室中搶救,傷情如何,說辭含糊,還未可知。 葉立清還如之前一般,第二天有課,那拍完戲后就坐車回去。都說夜路走多了,是會碰到鬼的,但是她是沒有想到車乘的多了就碰到車禍。小芮想要讓立清好好休息,便讓她坐在后座,地方大些好舒展。可是,那輛私家車從旁邊直直的撞了上來,立清所乘坐的那輛車邊上都凹了下去…… 蹲守立清的狗仔正好目擊了此事,連忙打了電話給急救中心以及報警,然后有超強職業(yè)責任心的狗仔們的第二件事情便是打電話給主編,連忙拍了幾張照片,發(fā)了過去,成了獨家。 好歹不是車流量的高峰期,警察和救護車很快便來到了現(xiàn)場,救護車將傷者趕緊送至醫(yī)院搶救。 如今網(wǎng)上的信息都是葉立清在搶救中,配了幾張現(xiàn)場圖,就沒有什么其他更近一步的信息了。微博上不管是不是立清的粉,齊刷刷的給立清發(fā)了祈禱的表情圖,紛紛祝愿她能快些個好起來,與之相當?shù)氖峭闯饩岂{! 李安惠當時并不在車上,立清這起子車禍的事情還是娛樂報的主編告訴她的,接到消息后,她立刻趕往醫(yī)院,正好碰到趕來的張叔叔。 他并不是第一次見到李安惠,送走葉父葉母那天他說有事找張叔叔這話并不是虛的。之后的日子里,他偶爾都會打電話給立清,立清要簽經(jīng)濟約的時候還有告訴過張叔叔,他當初是不同意的,本來么,好好一重點大學的學生,好好學習,未來也是可有前途,根本沒必要進入娛樂圈。 這么圈子根本不像表面上看的光鮮,紅的時候賺的多,沒戲的時候那是一毛錢都沒得的,能不能賺到錢倒是無所謂,反正立清父母留下的東西只要她不揮霍,倒也能安穩(wěn)的過日子的,更關鍵的是亂七八糟的事情很多,好好的姑娘沒必要這么遭罪。所以,他勸過,可是倒也不好多說,到后來塵埃落定后,自己作為立清大家長的身份和李安惠見過。 這次見到李安惠,老張可是沒什么好臉色的,老張連打個招呼的心思都沒有了。雖然知道這次車禍與她沒關系,是對方車輛酒駕,但是呢,若不是立清從事了這個行業(yè),現(xiàn)在還好好的待在學校里,怎么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現(xiàn)在怎么樣了?”兩人同時問手術室外的護士,來的急,聲音有點兒喘。 “里面還在做手術,一起送來的有一位患者輕傷,醫(yī)生正在觀察……”護士話音還未落,老張就趕話道,“她在哪?” 待兩人趕去急診室的時候,病床上的小芮幽幽轉醒,老張心中那股子僥幸完全散去了。瞅著李安惠疾步走上前去,想來也是立清身邊的助理之類。 對方車輛是從駕駛座那側直直撞過來的,小芮這次坐在副駕駛上,受傷最輕,當時被震暈,有點輕微腦震蕩。見小芮有惡心想吐的傾向,李安惠也就不多問了,讓她好好休息。小芮算是北漂,家人都不在這個城市,李安惠便打電話叫了公司的小助理調一個過來照顧一下小芮,好歹也算工傷吶。 安撫過小芮后,李安惠走到醫(yī)院走廊,和公司的高層說了這件事,畢竟立清受傷,這架勢短期內她的工作肯定是要推掉了。另外,出了一件事,網(wǎng)上肯定不是同一種聲音。很可怕的是某些個鍵盤黨秉著人人都有話語自由的權力就肆無忌憚的造謠。所以,她需要把話語權握在自己這方手里,這便需要團隊公關了。還有的是,醫(yī)院門口的記者已經(jīng)聚了不少記者,怎么安排又是一回事。 安排完一堆事情,李安惠按了按突突的太陽xue,走到手術室門口,老張以及老張的媳婦已經(jīng)在走廊這兒坐了很久了,看見她,干巴巴的打了招呼,然后兩伙人各等各的,沒有搭腔。 這次,沒等多久,手術燈滅了,一團人圍了上去。 據(jù)醫(yī)生的說法,手術尚算成功,骨折什么的好好養(yǎng)著就好,可是腦袋開了瓢,以后有什么后遺癥比較難說,得看立清醒來后會怎么樣了。至于車上的司機,情況嚴重,還在搶救中…… 葉秉君開車一路馳騁,很快便來到了立清所在的三甲公立醫(yī)院。門口只剩下零星聚著幾個記者還在埋伏著,葉秉君皺了皺眉,往上提了提圍巾,低著頭,摸著從后門順利的到達了住院部。在護士問詢處徘徊了幾息,葉秉君尋到一位年齡較大的護士,把她拉到一邊,無可奈何最后都拿出身份證,好說歹說和立清是朋友,絕不是狗仔之流,這才得到了立清的病房號。 護士長看著葉秉君離去的背景砸吧砸吧嘴,這個漢子不就是她家閨女可喜歡的一個什么小鮮rou的嘛。別欺負她年紀大了跟不上流行,最近熱播劇她也是沒有落下的呢!護士長對葉秉君的印象又好了一層,這孩子眼神好啊,知道拉她這個淡定的人詢問,那些剛進院的小*護士可把持不住呢。 距離立清的病房不過幾步路了,葉秉君腳下卻是慢了下來,似乎擔憂的抓心撓肺的那個人并不是他。李安惠坐在門口的椅子上,一副疲憊模樣。 “李姐?!比~秉君遲疑了下,將圍巾拉下,出聲打了招呼。 李安惠抬頭看去,“……葉秉君?你怎么來了?”兩個小年輕不是鬧崩了么? 葉秉君嘴角扯了扯,避過這個問題,而是問道,“李姐,立清還好么?醫(yī)生怎么說的?” “醫(yī)生說手術挺成功的,等立清醒來再進一步觀察,你……”可是啊,已經(jīng)快一天了,立清還是沒有要醒的模樣。頓了頓,到底沒把下面的話說完,而是起了另一個話頭,“立清的叔叔嬸嬸在里面照看著她呢?!?/br> 葉秉君點點頭,眼神不由自主的隔著病房門的上部玻璃朝里看去,立清頭上被包了一圈的紗布,腳被吊的高高的…… 和李安惠在病房前的走廊椅子上坐了大概一個小時,病房門開了,老張的愛人走了出來,沖著李安惠笑了笑,“清清好像要醒過來了,你們進來看看吧,我去叫護士。”說著,走了出去。其實,病床邊就有按鈕,一按護士就來了,不過,她神色疲倦,在病床邊陪了一天了,累,倒還是其次,心里更擔心的是自己高三的兒子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 說起自家的丈夫如此擔心葉立清,除了他和立清的父母是好朋友以外,還有一點怕是心虛了。要說那個葉父的出軌對象其實還是老張介紹認識的。當時嘛,本來也就說是玩玩,可是后來的結果那么……,老張心里可不是愧疚的要死么?現(xiàn)下,可不是緊著葉立清的事情來,心里才能好受些么? 本來么,她也是可心疼這個姑娘的,人又爭氣,考上了b大,可是誰知道才多久的功夫就自甘墮落了起來,偏著要去當什么明星。當她是老古董不知道呢?沒背景的她能夠短短時間就火起來,背后不知道做了什么呢。其實這也沒什么,又不關她家的事情,不過,老張居然有起了把讓自家兒子和立清處對象的心思,雖然沒有表現(xiàn)明顯,但是同床共枕那么多年,她怎么會看不出來?因此,對待立清,她著實是有點兒看不上了。 打了個呵欠,瞅著現(xiàn)在還不到十一點,忙掏出手機給兒子打電話,關心一番。 老張年紀也不小了,這一天一夜的基本就沒睡過,此時眼睛里都紅紅的。說是立清似乎有要醒的跡象,手腳又在動,腦袋似乎有轉動,可到底還是沒有醒。 “張先生,你們也守了一天了,還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這邊我守著,有什么情況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們,好嗎?”李安惠并沒有對著老張介紹葉秉君的意思,說話間坐到立清病房邊的陪護椅上。立清在重癥監(jiān)護室待了一天,被轉了出來,氧氣罩也摘了下來。李安惠拿出棉簽沾了沾水,給立清有些干涸的嘴唇抹了抹。 老張猶豫了會,到底應下了。 很快,病房里只剩下了李安惠和葉秉君,葉秉君站在床尾處,病房里頭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李安惠的電話鈴聲劃破了此時的寧靜??戳艘谎廴~秉君,李安惠走出了病房,在走廊接起了電話。是立清轉出重癥監(jiān)護室的時候她找人找的護工來的。 這時候,葉秉君才能近距離的看著立清。很久了,沒有這么看過她了。很以往不同,她的側臉有擦傷,額頭上還包著紗布。葉秉君想,要是立清醒來肯定得惱,不管男演員女演員,臉上有了點瑕疵,肯定得著惱。 這么想著,葉秉君手輕輕撫上立清沒有傷痕的臉,似乎怎么都看不夠,即使這時候的她比起之前的模樣不大漂亮。 許是被摸的惱了,立清皺了皺眉,竟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直直瞧著葉秉君。他看著那澄澈的眼睛,不覺得怔楞了,也忘了第一時間按鈴叫護士,兩人四目相對,“你是……唔?!?/br> 葉秉君心一突,說不出話來。 作者有話要說: 腦袋開了瓢……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傷口附近不長頭發(fā)了。。。 你們以為她失憶了么,哈哈,太天真! ☆、作妖 “噗……秉君,被我嚇到了吧!”立清呲著牙笑了笑,牽扯到傷口,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葉秉君聽完立清的話,輕笑了一聲,暗道一聲“該!”又見其疼的狠了,心猛地一提,智商終于上線,立馬按鈴叫護士,然后按著躍躍想掙扎的立清,“別動,點滴要回血了,醫(yī)生馬上就來?!?/br> 作為單人病房的vip,醫(yī)生和護士上線那是相當快的,葉秉君很自覺的往后退了幾步,和李安惠站在后面,讓醫(yī)生檢查。 這結果呢,說好也挺好的,說不好也挺不好的。 手術的時候,立清腦硬膜下出血,醫(yī)生給立清做了血腫清除手術,鉆孔引流之后,立清腦袋里面還尚存少部分的淤血,這其實也不大妨礙,按著醫(yī)生的說法,可以后期保守治療,用藥止血,促進血腫吸收。但是腦袋可復雜,治療效果如何,二次出血會不會發(fā)生,可沒人敢打包票。 醫(yī)生呼啦啦的一群又走了,立清神色怏怏的,看著李安惠,欲言又止的,遲疑了一會兒,叫道,“李姐,我餓了?!?/br> 李安惠本來被立清那表情弄的提起的心瞬間放下下去,她家藝人……好吧,看在尚在病中的份上,她還是不用那些‘刻薄’言辭了。 “好好,我去問問醫(yī)生你能吃些什么,再說?!比缓笠怀霾》块T,就給護工敲電話,該走馬上任了。 立清吃一蟄長一智,不敢在輕舉妄動,嘴巴卻是不愿閑置下來,啥都不能動,多無聊啊,“一擔谷、二擔木,擔去西門樓,起大屋。大屋在西關,細屋在河南,行去亞婆處拿揸谷,話比鷓鴣叫,鷓鴣騎白馬,騎到西門樓,拾到大磚頭,磚頭會開花,俾女嫁疍家……” 病房中又只剩下葉秉君和立清兩個人。說到這里,葉秉君來了這么久,還沒有和立清說過一句話呢。 “你在哼什么?”葉秉君坐到立清的身邊,學著李安惠想給立清泛白的嘴唇上沾點水,瞅著她喋喋的勁兒,總有種違和感,卻又說不大上來。如果一定要說,那便是立清突然變得沒有那么安靜了,顯得有點兒活潑? 立清費勁兒的看向葉秉君,“童謠呀,你沒有聽過么?” “……”童謠?他小時候也是聽過不少的好么,從傻白甜的小兔子白又白到暗黑的兔子之死,他也很是見過不少世面的呢!但立清哼的如此記事淳樸的,還真是沒有聽說過呢。 “我奶娘……”立清皺了皺眉,開始了使用這個傷了的腦袋來一場頭腦風暴:‘哪有奶娘呀,生長在紅旗下的她哪里有奶娘這個人物,保姆之類,拜托,聽她父母講古的時候他們是搭上春風后才慢慢積攢了家底的,那時候可沒有奢侈到保姆之類。唉,想來是古裝電視劇看得多了,自己想著想著就給自己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