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捫心自問,褚衛(wèi)在時,從未讓左帆吃過苦頭。 作為最先生慧的雙蓮,他們的日子豈會太平?占著最好的資源,別人怎么會不眼熱?遲暮會養(yǎng)成如此傻白甜的性子,十中有九是晨曦慣的。 身為兄長,他自然得保護好幼弟,外面的污穢之物,他斷不會讓那些臟東西污了遲暮的眼,直接將其通通化為了花肥,遲暮對此無知無覺,對外界更是懵懵懂懂。 晨曦卻不一樣,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的手上早已經(jīng)沾滿了鮮血,他若不爭,他們哪來安身立命之地? 他并不希望遲暮沾上這種污穢的東西,天真啊,這玩意正是亂世最缺的東西。 晨曦不斷的逼迫自己去成長,讓自己越發(fā)的強大,只有足夠強大,才能夠保護好這份天真。 不可否認,無論哪一世,左帆都是被他保護在溫室里的花蕊。 一世有兄長。 二世有主神。 三世有褚衛(wèi)。 無論哪一世,都可以看見晨曦的手筆。 晨曦為什么要把自己的神魂分割?無非是他覺得,他把遲暮交給誰,他都不放心,唯有把人看護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才能夠放心。 偏偏這次,又出了差錯。 本應該一直在一起的倆個人,又分散兩邊,天知道,左帆在回來的路上受了多少的苦。 褚衛(wèi)緩緩開口道:“你,當初為什么要離開?” 這件事就像一個刺,一直刺在他的心頭,讓他日日夜夜難眠,是他當初做了什么事,讓左帆不悅嗎?還是有什么人對左帆做了什么事。 前者尚且好說,后者的話,呵。 褚衛(wèi)早就不是當初的少年郎了,他手下的那些首領們哪一個不是人精呢?在官場摸爬打滾久了,道行蹭蹭的就是上來了。 若是有人蓄意陷害,這事,他可不會那么輕易收手。 左帆:“……” 他能告訴迪迪,自己是掉進了大坑,然后,找不到回家的路嗎?這簡直…… “別怕,我在?!瘪倚l(wèi)輕撫著他的腦袋,“哥,當初是誰在搗鬼,告訴我?!蹦腥说穆曇粢蝗缤5臏嘏皇?,藍眸里毫無暖意。 左帆的手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角,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半晌道:“沒有人害我,我是掉下去的。” 褚衛(wèi)一愣,“掉下去?” 左帆不好隱瞞,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吐了出來,這事不說還好,一提起來,左帆的老臉都掛不住了。 褚衛(wèi)靜靜的聽著,片刻后,用手指捏起在左帆懷里睡覺的小嫩芽,目光之中盡是打量,詢問道:“它就是精靈的母樹?” 左帆點了點頭。 睡得舒舒服服的小嫩芽,被他這么拽起床,心情非常不美麗,不善的瞪著他,父親簡直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都不會打擾芽芽睡覺噠!過分噠! 褚衛(wèi)和艾佐都忽略了一件事,哪怕他們分割成了兩個部分,但是,他們身上的氣息是不會改變的。 任誰能夠想到,唯一看透真相的竟然是一個牙牙學語的小幼苗呢! 第74章 您的好友東亞醋王上線 傍著大獅子大粗腿的左三少,日子過得還算舒坦。 哪怕是在森嚴的神殿里,左帆都沒有辦法像現(xiàn)在那般放松,他剛來的時候,本打算把褚衛(wèi)當做自己的儲備糧,哪里想到。如今卻成了對方的儲備糧。 病毒感染的速度非??欤粌H僅是出現(xiàn)了尸變獸人,還出現(xiàn)了尸變動物,在這個大環(huán)境下,左帆怎么能安心呢? 不可否認,如今的褚衛(wèi)是他的天然屏障,他們一路走來,碰到的尸變獸人寥寥無幾,純粹是他們的運氣好嗎? 想太多了!這世界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他們能夠一路上相安無事,很多程度歸功于褚衛(wèi),如今的他,介于獸人與尸變獸人之間,他對鮮血出現(xiàn)了渴望,與其他尸變獸人不同的是,他仍然保留著自己的理智。 被褚衛(wèi)咬傷,不會被感染嗎?不一定。 左帆能夠一直飼養(yǎng)著褚衛(wèi),跟他自身攜帶的系統(tǒng)密不可分,哪怕他被感染,系統(tǒng)里的被動技能會第一時間為他肅清掉那些病毒,維護宿主的生命安全。 褚衛(wèi)埋頭在他的頸項,舌尖來來回回的舔舐著他的頸項。 左帆的手微微收緊,“你餓了?” “嗯?!?/br> “那就咬吧?!弊蠓p撫著他的發(fā)梢,黑眸里一片璀璨。 褚衛(wèi)不答,但是牙齒卻實實在在的咬住了他的后頸,對大貓而言,后頸rou是很特殊的一個地方,每每交配時,雄獅都會緊咬住配偶的后頸rou,讓對方臣服。 鋒利的獠牙刺入嫩rou,左帆倒吸了一口冷氣。 甜腥的味道在他的味蕾中擴散著,男人的手緊緊的環(huán)抱住他的腰肢,生怕人下一秒就會跑掉一般,那深藍色的眸子閃過一抹抹的紅光,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褚衛(wèi)在吸食這方面格外的克制,點到即止,控制著自己的吸取量。 話雖如此,被吸食完的左帆,徹底從戰(zhàn)力5的渣渣,變成戰(zhàn)力0.1的巨渣。 一個成年人的總血量,約占體重的8%,一個成年人的總血量約為4000~5000毫升。 安全的獻血量是一次200毫升,最多不超過400毫升,間隔不得少于6個月,細胞的分類是有次數(shù)的,過多的分裂,細胞可能變異,變成癌細胞。 癌細胞是什么,褚衛(wèi)并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克制的話,左帆失血過多,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呢。 所幸,褚衛(wèi)并不算難養(yǎng),他一般咬過一次后,會隔幾天再咬一次,多多少少給左帆一定的時間去恢復。 作為祭司,左帆的生命力簡直堪比小強,只要不是一招秒,他都能夠靠著被動技能慢慢恢復,實在不行就給自己扔一個妙手回春。 作為一名奶爸,左三少表示:自己是不會輕易的狗帶的! 沒有人會討厭被珍視,左帆亦然。 他戳了戳褚衛(wèi)的胸口,開口道:“家里還好嗎?” “嗯,他們都很好,我們一直都在找你?!币恢倍荚谡遥瑥奈赐V惯^。 左帆鼻子一酸,“謝謝?!?/br> 褚衛(wèi)嘴角上翹,莞爾道:“我們回家吧?!?/br> “好。” 左帆就如浮萍,在外漂泊許久,如今能夠回家,對他的意義,不言而喻。 褚衛(wèi)心知他歸家心切,倆個人小歇了一會,日出便往家的方向趕,他離開部落有一月多了,也不知,小石他們的情況如何。 戰(zhàn)場瞬息萬變,一月多足以改變很多事。 人們很快發(fā)現(xiàn),尸變獸人里面出現(xiàn)了進化種,比起尋常的尸變獸人,他們的五感更加的靈敏,雖說他們沒有理智,但是他們能夠使用自己生前所會的技能,這就足夠讓人頭疼了。 中原部落仗著天險與比啾神獸的治療術,勉勉強強的抗了下來,但是,褚衛(wèi)是部落里的主心骨啊,在危難之際,他沒有回來指揮,下面的人多多少少有一些不樂意。 不樂意還算好的,往深一些想,首領為什么不回來?莫非是在途中出了什么事…… 中原部落長期存在的弊端更是暴露無遺,哪怕是這種災難面前,私底下的內斗絲毫沒有停止,若不是有小石等人坐鎮(zhèn),壓下這些不安分的聲音,指不定會出什么亂子呢。 褚衛(wèi)的技能本屬風系,為了盡快趕回去,他干脆直接把褚衛(wèi)抱起來,御風而行,加快回程的步伐。 中原部落尚且如此,其他的部落更不用說了,這一路上,他們經(jīng)過不少部落,可是,里面哪里有半分的人影啊。 作為撿漏小能手,左三少帶著自家“小弟”挨個村莊去撿漏,在這個年代物資是何等的重要,災難爆發(fā)時,大多數(shù)人都是直接逃跑,根本顧不上帶上家里的干糧,就算是想帶,也不可能帶完。 雖說左帆的空間儲存量有限,但是,他每一格背包都存放99+的同種物品,他把背包里不需要的雜七雜八都扔了出來,裝了滿滿一背包的糧食,可謂滿載而歸。 只是,不安的情緒縈繞在左帆的胸口,他隱隱的感覺到不對勁。 二十一世紀的科技發(fā)達,喪尸片更是拍得真得不能再真,他對這些方面也略有了解。 病毒的起源應該是精靈族的圣泉,圣泉里跑出來的怪物不在少數(shù),可是,為什么他們這一路上,一個都沒有碰到呢? 像這種大型的怪物,它們對食物的需求應該不少,而且,越是強大的怪物,它們在地盤的劃分上越是較真。 一個個的疑問縈繞在他的心頭,找不到答案。 趕了三日的路,他們總算是回到自家的山腳下,褚衛(wèi)輕車熟路的拉著他往相反的方向走。 “怎么不往那邊?” 褚衛(wèi)揉了揉他的腦袋,解釋道:“往那邊會撞上尸變獸人的?!?/br> 左帆身體一僵,他沒記錯的話,進山貌似只有一條路啊! 褚衛(wèi)牽著他的手,領著他的走向另一邊的小道,這里正好是入山處的背面,一條條藤蔓攀爬在石壁上。 褚衛(wèi)用力的轉動著石壁上的石塊,只聽見“咔”的一聲,石壁往右拉開了一個門縫,里面極窄,一次最多容納三個成年人。 他領著左帆走了進去,進去后,他不忘隨手把關門了。 左帆一臉的大寫懵逼,“這是?” “這是上山的密道之一?!?/br> “之一?” 褚衛(wèi)點了點頭,“上山一共有兩條密道,這條密道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另一條是平日上山的密道,會大一些,不過,這條密道的機關會少一些?!?/br> 聞言,左帆心一驚,老老實實的跟在褚衛(wèi)的身邊,生怕自己一個腳抖,踩到什么機關就不好了。 這里并沒有什么手電筒、火折子這種高大上的東西,全憑褚衛(wèi)的眼睛,大貓夜視能力極強,哪怕是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密道里,他也能夠分辨方向。 左帆仔細觀察著這密道,心中不由感慨,這密道的設計者,簡直癟壞癟壞的,這密道中有多處岔道,宛如一個天然的迷宮,若沒有人領著,定要走錯的。 石壁宛如渾天而成,看不到一點人工的成分。 “這是土系技能者制作的密道?” “嗯?!?/br> 這個癟壞癟壞的設計者,正是當時攜家?guī)Э谶w移過來的加爾隊長,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根正苗紅的加爾隊長從根那里長歪了。 獵豹雖說是短跑大師,但是耐力極差,這不,左大爺才走了一會,整個人都跟樹袋熊似的掛在褚衛(wèi)身上,臉上就差明晃晃的寫上一句,(づ)づ要抱抱。 褚衛(wèi)牽起他的手,嘴角微翹,“累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