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唇上傳來濕熱的觸感。 她溫暖甜蜜的呼吸撲在他臉上。 司懷安一晃神的功夫,明一湄頂開他唇縫,迅速跟他舌尖糾纏在一起。 沒有任何猶豫,司懷安立刻摟住她,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摟抱著對方,從門邊一路吻到屋里。 司懷安喘得厲害,托著她腿彎往里走,明一湄緊緊纏在他身前,沿著他唇角一路舔吻到耳下、頸側,牙齒輕輕劃過他鎖骨的瞬間,用力咬下去。 “……疼死我了?!彼緫寻舶阉нM了臥室,用力將她撲到床上,手撐在她身側,低頭摸了摸鎖骨,沒好氣地看著她。 明一湄挑釁地揚了揚眉,伸手去扯他的領帶。 司懷安忙按住她爪子:“慢點,有領帶針,小心扎著你手?!?/br> “哎呀,”已經扎著了,明一湄皺眉看了看食指,放到嘴里吮了吮,把手舉到他面前,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好疼,要吹吹才能好起來?!?/br> 司懷安握著她手,親了一下,舌尖纏繞著細小的傷口卷過。 明一湄抽回手,帶著一點兒不解和茫然,看著他在夜色中顯得有些模糊的輪廓。 司懷安渾身燙得厲害,他捋了捋她長發(fā),低下頭跟她眉心挨在一塊兒。 “一湄,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抿著唇,明一湄不作聲。 酒帶來的眩暈早就消失得差不多了,更多的是那種……與他唇舌交纏帶來的強烈刺激,很熱,熱得神經都要化了,腦子里什么都沒法想,只能想著他,想著他的體溫,他的氣息,他溫暖的手和寬厚的肩背。 明一湄知道自己很沖動,可能是這兩個多月的分離,讓她在與他重逢后,原先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那些情緒,不受控制地翻涌著淹沒了她。 “你廢話好多?!泵饕讳亻L吁一聲,把他推開,翻身坐了起來,“要做就閉嘴,不做的話,大門在那邊,慢走不送?!?/br> 司懷安沉默了一陣,抬手把風衣和外套都給脫了,移動到她身后,摟著她腰,下巴墊在她肩上,側頭親她耳垂。 明一湄發(fā)出幾聲帶鼻音的輕哼,轉身擋了一擋。 “司懷安,我們只走腎不走心,你同意嗎?” 司懷安伸進她衣服底下的手一下子停住了,他抬起頭,不解地看著她:“我當然不同意,一湄,你……” 把他另一只不安分的手扯出來,明一湄理了理頭發(fā),溫柔地笑了一下:“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跟有女友的人鬼混?!?/br> 愣了一下,司懷安樂了,他抓著明一湄手腕把她拽回來。 “誰告訴你我現(xiàn)在有女朋友的,嗯?” “……也就是說之前有?”明一湄并不上當。 看來這個話題是繞不過去了,司懷安換了個姿勢坐在床沿,手臂圈著明一湄的腰,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仰起頭,司懷安親了親她下巴,往后仰枕著胳膊,含笑注視她泛著紅暈的臉頰。 明一湄在他胳膊上抽了一下:“別傻笑,都說了你有時候笑起來特別不像好人?!?/br> “哦?!彼緫寻猜掌鹦θ?,他按著她后頸往下壓了壓,讓她枕著自己左胸,手指徐徐梳過她發(fā)間。 兩人靜靜地抱了一會兒,司懷安輕緩低沉的聲音才又響起:“我跟你說過,我在國外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br> 聽著他平穩(wěn)的心跳,明一湄都快睡著了,她嗯了一聲,揮揮手示意他往下說。 “在國外沒有人知道我是誰,也沒有人知道我爸是誰,我爺爺是誰,我外公是誰。留學生的圈子不大,我想家的時候,就會去參加幾次聚會。聽一聽熟悉的語言,那種感覺……你知道的,會很親切。就在一次留學生的聚會上,我認識了她?!?/br> 對他這半天都說不到重點的談話方式,明一湄算是徹底無奈了。 “叫什么名字啊,你那位準備結婚的女朋友?”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明一湄直接問。 司懷安想了想:“sands?!?/br> “沙子?”明一湄樂了,“怎么還有人給自己起這種名兒。” “不是沙子,”司懷安被她逗得一塊兒笑了起來,“她叫桑梓,到倫敦訪問學習一年。她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女人?!?/br> 睡意徹底因為他幾句話給趕跑了,明一湄扯了扯他襯衫上精致的釘扣,聲音低下去:“很特別?你別說話,讓我猜一猜,一定條順盤靚特別美,特別有氣質對吧?” “你說對了。”司懷安剛說完,胸口就被捶了一下,他揉了揉,苦笑:“你吃醋的方式真獨特,沒看出來你這么暴力。” “我就是沒氣質。”明一湄翻身背對著他。 司懷安湊過去輕輕推了推她,放柔了聲音:“網(wǎng)上那么多人追著喊你女神,你還說自己沒氣質,那其他女孩豈不是要哭暈在廁所?” 嘴角翹起來一點,明一湄不動聲色,哼了一聲:“別把話題扯開啊,繼續(xù)說你那位女朋友。都到了讓你想結婚的份上了,怎么會變成……” “她把我甩了呀?!彼緫寻埠芸蓱z地攤手,吻落下來,在她鬢邊蹭了蹭。 憑司懷安輕描淡寫的這幾句話,明一湄腦補了很多糾葛狗血的愛恨情仇。 聽他在自己面前夸別的人,而且這個頭還是她自己起的,她越想越不是滋味。 翻了個身,明一湄把他推開,用力扯過被子蒙著頭。 “明天還得早起去電影劇組,我要睡了,晚安。你出去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給鎖上?!?/br> 話說到半截就被喊停,司懷安無聲嘆了口氣。 他知道明一湄在介意什么,有些事情他怕她還沒準備好,他不想給她壓力,他可以等。 在她身旁坐了一會兒,聽著她的呼吸聲,司懷安心里很靜。 走的時候,他彎身在她臉頰輕輕碰了下。 “別裝睡了,睫毛一直在顫。我走了,你安心好好睡?!?/br> 等電梯上樓的時候,司懷安才想起來,她說明早要拍電影。 豈不是一大早就要跟那個叫方念的家伙碰面? 天剛亮沒多久,明一湄就被門鈴和手機鈴聲給吵醒了。 揉著眼睛過去開門,司懷安精神抖擻地站在門外,提著兩袋早餐。 “快換衣服,我送你去片場?!?/br> …… 一輛通體漆黑的benzslr722緩緩開出地下停車場。 太陽剛剛升起,金紅色的晨曦為車身折射出一圈迷人的光暈。 晨風吹動明一湄長發(fā),她抽出皮筋扎起來,埋頭繼續(xù)吃早餐,一邊吃一邊聽小杜絮絮叨叨的叮囑。 “……姐,上午10點半,《娛樂周刊》的記者要過去做個訪問,我?guī)湍愀鷦〗M提前約好了休息的時間,提問大綱昨晚他們發(fā)過來了,我轉給你,你先看一下?!?/br> 司懷安單手扶著方向盤,偏頭看明一湄:“你別急,慢慢吃你的?!?/br> 收起手機,明一湄擦擦嘴角,語速很快:“這個點兒不堵車,我得早點去片場先做準備。最近拍得不太順利,希望今天能找對感覺?!?/br> “怎么回事,遇到瓶頸了?”司懷安看了一眼路況,打方向盤提前下了高速。 到了輔路上車就多了起來,他降下車速,給明一湄吃完早餐的時間。 瞪著手里的小半個三明治,明一湄嘆了口氣。 “……我在電影里扮演一個性格乖張的女孩,一位名人被偷竊了價格昂貴的手表和珠寶,報了案,負責此案的警督,就是方念扮演的角色,開始追緝這伙年輕人?!?/br> “我被抓到了,”明一湄聳聳肩,從袋子里拿出牛奶打開蓋子,“之后,方念發(fā)現(xiàn)我是一個人工智能,他開始調查這個開發(fā)人工智能進行人體試驗的非法機構。” 司懷安挑了下眉:“聽上去是融入了新鮮元素的商業(yè)片?!?/br> “對啊,”明一湄放下牛奶,舔了舔唇角,無奈地皺了下眉:“我很喜歡這個角色,但是在一些情緒的詮釋上面,我感覺自己把握得不是特別到位?!?/br> “導演怎么說?” 司懷安看著她唇邊一圈胡子樂了,趁等紅綠燈的功夫,他傾身溫柔地擦了擦她唇角。 “導演沒說什么,我覺得更加過意不去,”明一湄往后陷進椅子里,托著下巴苦惱地說,“方念說我演得挺好的,還說人工智能不用詮釋得過于復雜。但我覺得……” 她沒再繼續(xù)說下去,只是搖了搖頭,側頭看窗外飛逝的街景。 小杜已經到片場等著了。 明一湄化好妝出來,兩人對了一下行程安排。 等其他演員就緒,立刻投入到電影的拍攝當中。 今天拍攝的是方念審訊明一湄的戲。 昏暗的審訊室里,明一湄雙手雙腳戴著沉重的鐐銬,她眼中閃著孩子氣的好奇,左右打量這間屋子,準確找到了角落的監(jiān)控,對著鏡頭露出了淘氣而挑釁的笑容。 方念走進來,啪地將案卷扔在明一湄面前。 明一湄歪頭舔了舔唇,舉起手示意自己被拷著。 被她輕蔑而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所激怒,方念雙手撐在桌上,逼近她。 “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是誰在背后指使你?” 明一湄靠回椅背里,她腳尖在桌腿上輕輕蹬了一下,身子往后仰,帶著椅子傾斜,只用一條椅腿支撐。 “這不是游戲!”方念憤怒低吼,伸手去抓明一湄。 明一湄偏頭躲開,腰腹用力挺身而起,狠狠撞開方念。 她在錯身的瞬間,曖昧地附耳低語:“沒有人指使我,我想玩,所以就這么玩兒?!?/br> 導演:“cut!” 兩人走到導演身邊。 “一湄,情緒再稍微收一點,人工智能跟真實的人類,他們在情感上還是有差異,你再琢磨琢磨?!睂а蒉D頭看著方念,“我的大少爺,你看看這個鏡頭,這里……給了你一個特寫,你眼神缺少層次感,我需要你給我更復雜的情感,增加那種細微的變化,你明白嗎?” 方念應了一聲,他神色復雜地看著明一湄走到助理身邊含笑低語。 電視劇和電影對演技的要求不一樣。 他在電視劇里信手拈來的種種經驗,放在電影里就顯得有些淺薄。 為此,他私底下花了很多功夫,努力琢磨將這個角色演好。 跟別人對戲時導演喊卡,方念覺得沒什么,一次不好,多來幾次總能拍到最好的狀態(tài)。但在明一湄面前……這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趁中途換場的功夫,明一湄在化妝間接受了雜志記者的專訪。 “你的粉絲親切地叫你明明,也有人叫你萌兔姑娘,你自己更喜歡哪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