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毒梟復(fù)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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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淡的月光鋪灑在大洋之上,輕輕淺淺地勾勒著后者深邃的輪廓。黑夜?jié)馊缒坪跻獛е矊幒图澎o一同奔赴沉沉深淵。 晚上十點(diǎn)零一分。 輪船在繼續(xù)行進(jìn),殺戮游戲在繼續(xù)進(jìn)行。 “媽的,干死她,為老大報(bào)仇!”熬不住那詭異的安靜,其中一個臉色蒼白,長得瘦瘦高高的青年男子用英文低低罵了一句,率先提起手里的重型沖鋒槍,也不等彪悍男的命令,朝著對面優(yōu)雅從容的女子就是一通亂無章法的掃射。 子彈在慷鏘有力的砰砰砰聲中,呼嘯著破空而過,在一個呼吸還沒到的時間就抵達(dá)了顧念身前一寸不到的距離。 然后卡在了半空。 高瘦男子有些懵逼,這什么情況?這子彈是不是看她富貴不敢打? 其他人卻不是這么想的。 能夠讓快速移動的物體驟然停在半空,如同卡帶一樣,這世間只有一種人能做到。他們面面相覷,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nongnong的忌憚與警惕。 “你是通靈師?!北牒纺泻退氖窒乱话讶酉率掷锏臉尅麄冎雷訌棇τ谕`師連個屁都算不上。他目光冷冷地看著面前把玩著空中子彈的女子,聲音沉沉。 “猜的真準(zhǔn)。”被撥弄的子彈鐺鐺鐺落地化成一堆粉末,顧念笑意盈盈地看過去,目光謙和,“不用求我,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也不用謝我,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br> 彪悍男緊緊握住了拳頭,一口銀牙咬了又咬,磨得咯咯響。 早知道會碰上這么難纏的家伙,打死他都不會跟著奧里希。都怪自己太貪心了,真他媽的晦氣倒霉。不,不行,他要活下去,他還有好多長腿美女沒有泡呢!他還有殺兄之仇沒有報(bào)呢!他怎么可以就這么窩囊廢五地死在一個女人手里。 不,絕對不可以! 等等,他記得,他帶了那個東西來著? 彪悍男忽然想起了什么,在顧念扣動扳機(jī)的一刻,快速把手伸進(jìn)褲口袋里。 “再見?!鳖櫮羁粗訌椕撾x彈夾,眼角的笑越勾越大。但很快就凝住了,然后消失于面上。取代那抹笑意的,是錯愕和不敢置信。 如同剛才瘦高青年對顧念開槍一樣,子彈生生頓在了半空。它們不住地顫抖,似乎想要竭力掙脫束縛自己飛翔的那股力量。可再怎么掙脫,也徒勞無功——就像孫悟空被如來佛壓在了掌心之下,怎么反抗也逃不出去。 彪悍男伸手虛抓一把半空里的子彈,子彈瞬間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靈訣·饕餮?你們早就發(fā)現(xiàn)我通靈師的身份了?”感受到彪悍男手里爆出的那股靈力,顧念溫和隨意的面色沉了沉。 “那天得知老大的機(jī)失事時,我們立刻派了潛藏在警局里的人,讓他們半夜偷偷拷貝一份打撈上來的黑匣子的資料。資料傳輸?shù)郊夹g(shù)專員的高配電腦,電腦迅速破譯密碼和防火墻,讓我們看到了飛機(jī)上隱形攝像頭的內(nèi)容。當(dāng)我看到那女服務(wù)員也就是你輕輕動嘴就叫他們在同一時刻全部沉睡時,我心里就已經(jīng)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了。所以,我一直備著一些東西,以防萬一?!北牒纺信e起從褲口袋掏出來的那只古老的懷表,朝緊緊抿著嘴巴的顧念微微昂起下巴,語氣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剛才被長腿meimei迷住了眼睛,都忘了還有一個這玩意了。虧你自爆身份的提醒,現(xiàn)在,剛好用上。什么地獄審判死亡游戲的,要死也是你先死!” 看著顧念面無表情的臉,彪悍男猙獰且猖狂吼了一句,他低頭默默吟唱起一段古老的梵咒。 懷表緩緩發(fā)出一縷神圣的白光,接著是第二縷,第三縷。仿佛它成了一個剛初升的太陽,在努力突破層層厚云,展現(xiàn)自己溫柔的光明。 可顧念并不覺得它溫柔。 面對那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她只是驚了一瞬,面色又恢復(fù)了先前的溫雅謙和。 “我的領(lǐng)域,爾等芻狗焉敢放肆?”她兩目低垂,輕輕的聲音不重不輕地飄散開來。明明是溫和的,卻讓彪悍男一行人狠狠打起了哆嗦。 因?yàn)?,他們感覺到了猶如君王一般的威嚴(yán)冷厲,還有君王獨(dú)裁的殺伐之氣。 黑夜里的城市中心,燈火輝煌,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黑夜里的城市郊外,幽暗無比,荒無人煙,靜的詭異。 “噠噠噠——” 一陣疾跑的腳步聲打斷了郊區(qū)的寂靜。 灰白的月光十分大度地灑下銀輝,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那個疾步奔跑的人。 那是個模樣?jì)趁牡拈L發(fā)女人。女人穿著一身看上去十分名貴的白色連衣裙,把那婀娜的身材勾勒的十分完美。如果不是連衣裙上沾滿了一塊又一塊清晰可見的血漬,如果女人的腳掌沒有被打穿,如果她沒有面色痛苦地蹣跚奔跑的話,看到她的人一定會猜測這個漂亮女人的身份——只可惜郊區(qū)沒人,除了她。 突然,一股無形的拉力襲向女子潔白的大腿,女子哀嚎著撲倒在地。 “請饒了我吧,嗚嗚嗚,我再也不敢出軌了,我一定好好對待我的丈夫。嗚嗚——”女子毫無形象地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挪動方向朝著本處于身后的黑暗使勁磕頭。 “我最討厭的人分好幾種,而你,恰好處在這一種中——浪蕩不貞的女人?!比缤y鈴的咯咯笑聲從黑暗中傳出,一個戴著小丑頭套的女子緩緩走出,在長發(fā)女人驚恐的眼神中來到她身前。她低頭俯視著這個為了讓自己存活已經(jīng)卑微如同螻蟻一樣的女人,眼角的笑意隨著寒冷一同上升,“你呀,想活可以啊,等下輩子咯。不過呢,是在畜生道里。那么現(xiàn)在,我就大方地給你一個痛快吧??禳c(diǎn)去找閻羅老頭報(bào)道,然后報(bào)上我的豐功偉績?!?/br> 她從腰側(cè)抽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迅速地扎進(jìn)女人的額心。動作快準(zhǔn)狠,就好像她已經(jīng)做過很多次這種事情了。 女人想要掙扎,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嚇得癱軟,渾身無力。于是,她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一把輕度不過幾克的匕首終結(jié)了性命。 拔出匕首,用女人連衣裙的領(lǐng)口擦拭干了血跡后,女子把目光淡淡投向身后的燈火。燈火處隱隱約約傳來警笛嗚哇嗚哇的鳴叫聲——那是長發(fā)女人在第一次被女子襲擊后,用電量所剩不多的手機(jī)報(bào)的警。 “警官大人,很榮幸我為您們出掉了一個很壞很壞的大壞蛋。那么,后會有期咯??┛┛┛迸勇犞崖曉絹碓浇齼?yōu)雅地朝著燈火處行了一個貴族禮,然后縱身融入了黑暗之中。 晚上十點(diǎn)四十。 彪悍男摸著心口大小不一的傷痕,面色陰晴不定。真他娘的晦氣,碰到了這么狠毒的一個女人。如果不是他有懷表護(hù)體的話,只怕會想他那群弟兄一樣,死在女人的槍口下了。 “現(xiàn)在,只剩你一個了?!鳖櫮钐_慢慢越過一地的尸體,走到彪悍男眼前。在后者警惕的目光下,顧念緩緩舉起手里的槍——那里還有最后一顆7.62子彈,是她留給彪悍男的。 “呵,你以為你能打死我嗎?”感受到那股驚人的壓迫力,彪悍男的心突突跳動。他冷冷一笑,佯作無所畏懼的模樣。 “怎么不可能——”顧念的話音還沒落下,子彈穿破rou體的聲音就這么打斷了她滾到喉嚨口的話。 看著自己被打穿的心口,顧念呆了,彪悍男也呆了。他們二人齊齊側(cè)首,把目光轉(zhuǎn)向那個開槍的人。 那是一個手持重型步槍的貴族青年。此刻他的臉色十分慘白,只是慘白之下卻又帶著莫名的興奮與激動。 “我的上帝,我干倒了一個!”看著顧念的身軀轟然倒下,他狠狠地蹦跳了三下,然后朝著在原地發(fā)愣的彪悍男跪下,一邊磕頭一邊說,“尊敬的先生,我已經(jīng)替你打倒你的對手了。請您放過我吧!” “嗖——” 彪悍男子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這么看著一道刀片一樣的白光滑過青年的脖子。 伴隨著咕嚕咕嚕聲,那顆保持著諂媚的笑意的頭顱緩緩滾到了彪悍男的身旁。 突然聽到輕輕的腳步聲,彪悍男下意識地看了過去。然后他再一次呆住。 這是個怎樣的少年!他眉眼如畫,鳳目如花,一頭長發(fā)伴著一身紅色古風(fēng)長袍,輕輕淺淺地勾畫出了少年桀驁不羈的氣質(zhì)。 少年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直直走到彪悍男身前,一把將昏厥的顧念打橫抱起。 “本來想放過他們的呢,可是傷害了我的小野貓,怎么可以活著見到明日暖陽呢……”少年騰出一只手敷在顧念的心口上,一陣白光浮現(xiàn),那被打穿的心口迅速愈合,就連子彈也被瘋狂生長的rou擠了出來。他溫柔地看了看懷中面色由白漸漸轉(zhuǎn)紅的女子,咧嘴一笑,“記得我跟你說過,要你好好活著的話么?上次不準(zhǔn)你死,這次也不準(zhǔn)。不然誰來還債呢?唔,作為你將要乖乖聽話的獎勵,我就幫你收拾一下爛攤子吧?!?/br> 少年緩緩抬頭,鳳眼里的笑如同傾世桃花綻放??墒潜牒纺袇s清楚地看到,來自于桃花深處的無盡殺戮之意。 他顫顫地蠕動雙唇,似乎想說些什么,可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在少年瞇眼祭出的一縷白色火焰中化成了灰燼。 “靈訣·神怒?!鄙倌甑亻_口。 輪船劇烈顫抖起來。船上所有的人都驚恐地發(fā)現(xiàn)這船在二十多度的夜里竟然結(jié)冰了!他們邁開步子想要逃跑,可怎么跑也跑不過冰層蔓延的速度。只在幾個呼吸之間,游輪就被硬生生凍在了海面之上。不但如此,附近百里的海域也被冰層覆蓋。如果這時候有船只經(jīng)過的話,冰面所散的寒冷一定會叫船上的人忍不住地想自己猶如身處兩級之地。 “乖咯,送我可愛的小野貓回家?!鄙倌陻苛藲⒁?,揉揉懷中女子的頭發(fā),然后微微閉起眼睛。只一個眨眼的功夫,少年的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 “咔嚓咔嚓——” 游輪如同一塊碎掉的鏡子,又如同一塊塌陷的冰山,轟然倒入海中。 海夜再一次重歸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