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黑暗之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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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r國回來后,顧念又回到了平平靜靜的小生活。 沒有顧郁給他派任務(wù),沒有亓陽找她聊案件,也沒有那個神出鬼沒的紅衣靈族少年。 自從上次妖孽說去陰間之后,她好像就沒有看到過他呢。顧念如此地想著。 “又是一個飛機,誒,我炸了炸了。我說顧念,我已經(jīng)贏了第十把了,是我太厲害還是你太不認(rèn)真?”扔了手里的牌,然后伸手往出神的某人臉上貼了一張細(xì)長的紙條,秦若璇很是不滿地撇起了嘴巴。 “春天還沒到呢。”一邊手里捧著一把牌的安生慢悠悠地往地上一放,再慢悠悠地朝顧念臉上貼了一張紙,抿唇偷笑。 “我還沒有男朋友。”顧念回神,瞧見眼神曖昧的安生和秦若璇,頓時抽搐起嘴角。 秦若璇湊過去扒拉了一下顧念的衣袖,讓她露出那一只色澤極好的血紅色鐲子來。她調(diào)侃地看向顧念,見后者面露尷尬不由挑眉:“念念,撒謊也要好好打一下草稿的?!?/br> 顧念感覺臉上一陣發(fā)燙,她立刻低頭。余光瞥著手腕上被陽光包圍的鐲子,顧念忍不住再度失神。 妖孽什么時候回來呢—— “我,我去一趟洗手間?!痹谀扯苏{(diào)侃的眼神下,顧念匆匆從毯子上起來,匆匆從廳小跑到洗手間。 反鎖上門,看著鏡子里面露紅暈的自己,顧念擰開水龍頭迅速沾著冷水拍打起臉來。 這水真冷。 “大冷天的,為什么不用熱水洗臉呢?” 在顧念用衣袖擦臉時,一陣極覆磁性的聲音從一邊不輕不淺地傳來。 她擦臉的動作頓了頓。 換換放下衣袖,顧念側(cè)目看了過去,眼瞳微顫。 果然是他。 鏡子里倒影著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穿著紅色古風(fēng)長袍,眉間點綴著朱砂,容貌如畫,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的少年。少年笑意吟吟的鳳眼,此刻正倒影著顧念失神的小臉。 “想我了嗎,小野貓?”蘇柒一把上前捧住顧念的臉,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啄了一下,然后滿足地揉了揉前者的頭,“反正吶,我想你了。簡直一日不見,如隔三秋?!?/br> “說得這么文縐縐,也不怕沒女生喜歡你?!鳖櫮钣行┎蛔栽冢鹱鞯ǖ赝崎_蘇柒,用袖子繼續(xù)擦起沒有干的臉。 其實她在掩飾她的不自在。 換句話說,她……很沒出息的害羞了。 “明明剛剛就有只小野貓對人宣誓我是她男朋友來著?!碧K柒昂起了下巴。 “我沒承認(rèn)?!鳖櫮罘畔乱滦?,低頭看著地板。 “可你也沒有否認(rèn)啊?!碧K柒撇嘴。 顧念:“……” 她記得她否認(rèn)了來著的……這妖孽耳背了? “顧念你死廁所了?要這么慢?”外面突然傳來秦若璇的吼聲。 一級警報,女王大人生氣了,后果很嚴(yán)重。 顧念的眼皮突突一跳,連忙應(yīng)了一聲匆匆離開衛(wèi)生間,只留下蘇柒笑吟吟地看著她的背影。 在顧念的背影消失后,蘇柒眼角噙著的笑意立刻消失,只留下無盡深邃。 “顧郁是人族,這點我去陰間往生簿查了。我又順帶去查了另一個人,那個人也轉(zhuǎn)世了,只是缺了一半靈魂,她不完整?!?/br> 腦中不斷回蕩著陰間與他相會的白衣少年所說的話,蘇柒緩緩摩挲起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洗手間外,三個隨意而坐的少女,然后緩緩頓在一個人身上。 “所以說,這整個一場游戲,都是你一手策劃的么?本事倒是漸長,染染?!碧K柒輕輕一笑,一字一頓地突出那兩個字。 不知道為什么,秦若璇總感覺有什么在看自己。她看了看洗手間的方向,見是空空如也,便也不多在意,只把目光留給那慢吞吞走過來的顧念。 她起身把后者的手機拋了過去:“那個大冰塊找你,說有事。” 顧郁?又給自己派任務(wù)嗎? “喂?”顧念愣愣,接住電話湊到耳邊。 “今天是母親和父親的祭日,晚上十點老地方見。”顧郁冰冷的聲音透著屏幕傳來。 顧念的心口一抖,另一只手不自覺攢成了拳頭。她定了定心,輕描淡寫地問:“敢問顧先生一句,你左邊胸膛的那塊地方,會不會痛?” “從來沒有過心的人,心就不會有痛感。記得晚上來的時候帶把雨傘,天氣預(yù)報說要下雨?!鳖櫽舫聊艘粫?,用更冷的聲音回復(fù)著前者,然后頓了頓,叮囑一句便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沒心還會叮囑人,他到底是真的無心還是在裝模作樣?如果是假的話,當(dāng)年那一幕為什么會發(fā)生,為什么會要讓她親眼看見? 顧郁,你個大混蛋,連自己親meimei也要坑。 把手機收了起來,顧念有些蔫巴巴地低著頭。 “怎么了,是顧郁說你了嗎?”安生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她。 “看都看得出來,她想到她死去的老爹老娘了。被自己的親哥哥殺了,還他媽逼著自己看,任誰都會受不了?!鼻厝翳籽?,拍拍顧念的肩膀說,“喪女孩,振作一點啦。過去的都過去了,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抬頭向前看,朝有陽光的地方努力奔跑?!?/br> 顧念含糊不清地應(yīng)了一聲,慢吞吞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璇璇,別這么刺激小念。今天應(yīng)該是小念父母的祭日?!卑采娗厝翳€要開口,連忙對她搖搖頭。 “祭日怎么了?祭日就應(yīng)該喪著一張臉,愛他媽理誰就理誰了嗎?搞清楚一點,連過去都走不出來的人,有什么資格去做黃泉接引者,有什么資格去守護(hù)自己要追逐的信仰?”秦若璇鼓著嘴,故意把聲音放到了最大。 她不擔(dān)心顧念那才是有鬼的。她就是要激一激某人,讓她不要那么喪??墒呛孟癫还苡谜O。 看著顧念十分慘淡的背影,秦若璇有些氣惱無奈,看向安生說:“我不管了,今天晚上有約會,我就不回來了,安生你也不用等我和顧念?!?/br> 最近她跟那個人賭氣,天天晚上跑到夜場釣小哥哥。 “嗯,路上注意安全?!卑采粗厝翳不亓俗约旱姆块g,默默一嘆,開始收拾滿地的撲克牌。 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像璇璇你一樣有這無與倫比的自信,喪親之痛對于小念來說,絕對是一輩子的傷痕。想要忘掉,沒有幾十年也幾乎是不可能。 “所以,一切如你所說的,順其自然,不是更好嗎?”把撲克牌收到盒子里,安生輕輕地呢喃。 晚上九點。 顧念換了一套迪奧高定的黑色禮服,讓自己看上去沉靜肅穆些,拿起鑰匙出門發(fā)動那輛大紅色蘭博基尼的跑車——卡莫茲學(xué)院是允許駕車入校的,迅速朝著a市郊區(qū)開去。 今天晚上的云層很厚,幾乎看不到月亮的身影。顧念隱隱聽到了轟轟作響的雷鳴聲,突然想起早間某人交代自己要帶傘來著。 然后她忘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感覺今天的心有些不踏實,就想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一樣。 仿佛是為了印證了她的想法,原本只是滾雷不落雨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大暴雨,還是帶風(fēng)的那種。 開著敞篷蘭博基尼的顧念:“……” 喂……不是……要不要這樣? 顧念抬頭瞇眼,看了看山頂上亮著燈的別墅,猛地一踩油門,把車速飚到了一百二十碼。 暴風(fēng)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點砸到顧念身上,又冷又疼。在顧念快懷疑人生的時候,寬廣的盤山道路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群黑影。 什么情況?在高速上攔路,不怕死了? 顧念拍拍喇叭,又猛地一踩剎車,震耳欲聾的摩擦聲就這么在山間回蕩開來。在車子左右打滑,好不容易停下來的時候,巨大的沖擊力差點把顧念撞飛出去。她有些慍怒地擦擦眼角上的雨水,想看清這群不怕死的攔路人長什么樣。 不看還好,一看她立刻抓起了安置在車子一側(cè)的up9。 他們渾身上下包著發(fā)黃的繃帶,只露出一雙殷紅的眼睛,森冷地看著顧念的方向。這根本不是一群人,這是一群靈族。 “魔種?又來干我么?”大概是因為陰雨天氣,有大概是因為今天對自己是個特殊日子的緣故,顧假的心情不是很好。 她勾了勾唇,在怪物們捧著槍還沒有行動的時候,率先起身對著前方一陣瘋狂掃射。 山頂別墅。 一個模樣冷峻,穿著迪奧高定黑色燕尾服的男子站在落地窗前,靜靜地看著窗外風(fēng)雨大作的夜。 突然,男子看到盤山高速公路上爆出了陣陣火光,緊接著聽到了一陣沉悶的轟響,一如這沉悶的雨夜。 槍聲—— 顧郁長長的眉宇輕輕一皺。 “噠噠——”“噠噠——” 這時,一陣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聲音不疾不徐地闖入顧宇的耳畔。由輕變重,由遠(yuǎn)及近。 感受到背后一陣?yán)湟猓櫽裘腿晦D(zhuǎn)頭,目光里多了一個披著黑色斗篷,只露出一雙猩紅色雙眼的怪物。 怪物帶著一把ak47,在顧郁轉(zhuǎn)身用一種淡漠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動作僵硬地提起了槍。 槍口對準(zhǔn)顧郁的心口。 “愚蠢?!陛p啟雙唇,以不屑的語氣吐出二字后,顧郁麻木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黑如曜石一般的眼眸,變成了如太陽之焰一般的金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