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這里,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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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于兩個人的美好點滴,逐漸累積成一部回憶的小電影。 從影視城回來之后,兩個人變得更加親密。 記得有一次,秦晴剛練完舞,就看到被調(diào)成靜音的手機屏幕上顯示了五個未接來電和三條短息,都是他。 李梓峰:怎么不接電話? 李梓峰:練舞呢? 李梓峰:看到短信記得回我電話! 怕是有什么急事,秦晴不敢耽誤,匆忙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就把電話撥了過去。 “練完舞了?” “嗯,剛練完,有什么事啊,這么著急?” “去琉璃廠逛逛嗎!” “現(xiàn)在?。课覄偩毻晡?,累死了,改天行嗎?” 揉著已經(jīng)勞累了三個小時的腿肚子,秦晴盤算著從學校到那的路程,然后再逛那條老街,她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 其實不光是累,秦晴對那些真假古董真的是提不起興趣,她實在搞不懂為什么那么多人趨之若鶩般流連忘返。 可她不好表現(xiàn)出來,每次還得假裝感興趣的跟李梓峰請教一番。 “哦,那好吧,那我們?nèi)チ税?!?/br> “你們?還有誰?” 秦晴一想到魔音社團里那些咋咋呼呼的女生們就一陣一陣的心慌,便趕緊追問了一句。 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畢竟當年她也是憑借死纏爛打的架勢才追到李梓峰的。你再看現(xiàn)在的小女生,一個個都敢愛敢恨的模樣,跟她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我們社團的幾個人!”李梓峰在電話那頭不以為然的回答著。 果然如同她想的那樣! 咬咬牙,跺跺腳,最終秦晴還是大義凌然的拖著兩條殘腿去赴約了,現(xiàn)在想想倒蠻有一種英雄人物慷慨就義的架勢。 坐地鐵倒公交,對練了一天的秦晴來說猶如爬雪山過草地一樣,好不容易到了琉璃廠,又得翻越這人山和人海。 在一眾大爺、老頭兒中,這群年輕人倒分外扎眼。 雖說是一起逛,可走著走著大隊人馬就被密集的人群沖散在了不同的地方。 李梓峰照常牽著她,一會兒進店看看字畫,一會兒蹲地攤邊跟老板搭訕。 看著鋪滿地攤的各種小物件兒,他站起身來對上了秦晴百無聊賴的眼神,薄薄的嘴唇抿的微緊,“我送你的簪子怎么也沒見你帶過!” 秦晴聽出來他話里話外的埋怨。 她正疑惑他怎么沒頭沒腦的問了句這個,等抬頭看了眼這家店的招牌便瞬間了然了—沈記漱妝齋。 “那是咱們第一次約會的紀念,帶出來丟了怎么辦!我不舍得帶,當寶貝珍藏著呢!” 秦晴嬉皮笑臉的哄著他,打死也不能跟他說那玩意丑死了的實話啊。 其實也不是不喜歡那簪子,可向來打扮時髦的秦晴怎么都不知道如何將她的穿衣風格跟那個簪子相搭配。 連一向不懂時尚的曲偉偉在看到這個簪子時都諷刺的問她,“這是從哪個墓里盜出來的?” 秦晴不以為然的打著哈哈,“馬王堆漢墓!” 剛一說完兩人就笑翻在了各自的床位上。后來在這間以審美卓著自詡的宿舍里,時不時的就傳出一番感慨李梓峰審美的話語來。李梓峰岌岌可危的審美后來還為秦晴贏得了一個綽號“辛夫人”。 自琉璃廠以后他沒再追問她為什么不帶簪子。 兩人分手后不久,秦晴一個人跑到景德鎮(zhèn)學陶藝,整天郁郁寡歡,只能睹物思人。 有時候想他想的厲害,她就摩挲著簪子望著轉(zhuǎn)動的陶塑盤子發(fā)呆,不知道過了多久,再把簪子插在頭發(fā)上重新開始手里的工作。 有一次,長時間的發(fā)呆導致初見形態(tài)的泥胚子已癱軟成一堆,她卻渾然不知。 輕聲走過來的劉師傅迅速的抽走簪子,像是失了什么寶貝,她猛地警覺起來。 劉師傅不慌不忙的細細端詳起這個東西,“‘晴’?小篆體!” 劉師傅從事傳統(tǒng)陶藝創(chuàng)作三十多年,對古代中國文化頗有研究,一眼就認出這種古老文字,秦晴對此一點也不意外。 劉師傅扶下眼鏡低頭看了眼愣著的秦晴,以為她不知道小篆,繼續(xù)不緊不慢的給她介紹,“小篆是秦始皇時期的文字,是中國歷史上第一種統(tǒng)一全國的文字形式?!币徽f完,劉師傅扶正眼鏡把簪子重新放在了秦晴的手里。 作為文科生,秦晴的歷史成績在全班同學里都算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 作為中國歷史上一個重要節(jié)點,秦始皇書同文,車同軌的主張是學習和考試重點中的重點,秦晴對那段歷史可謂了如指掌,對小篆的歷史意義更是背的滾瓜爛熟。 可當這句話從別人嘴里說出來的時候,秦晴如五雷轟頂,原本空洞的眼神在這指腹大小的字上漸漸聚焦。 小篆體的“晴”字跟現(xiàn)在的寫法沒有絲毫相似之處,倒更像是文字“夕”和“生”一左一右的組合,“夕生”? “一生”! 她仿佛終于猜出了什么,也終于明白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他在用她最熟悉的記憶描繪她,他在用中國歷史上最初的方式鐫刻她,他在用他最長的一生承諾她。 可是那又如何,就像那些幾千年前的甲骨文、金文一樣,就算刻在獸骨上、青銅器上,文字也會被時光抹平,就像從未被刻上去一樣,即使那份愛曾被他雕刻的如此深沉,終究,還是生生被她抹平了…… 秦晴從口袋里掏出耳機帶上,顧不得滿手的泥巴,手指抖個不停,點了好幾次才艱難的在手機里點開那首沉寂了兩個月的歌曲。一如既往的悠揚旋律,卻早已物是人非。 漸漸地,空洞的眼睛里盈滿了液體,一顆一顆滾落在癱軟的泥巴上,濺起一朵朵光亮的花…… “對不起,我這里滿滿的,裝不下其他人!” 望著冉冉升起的那一輪紅日,秦晴微笑的轉(zhuǎn)過身看向張騫宇,白皙的手掌附在胸口,另一只手里的煙早已燃盡。 被一輪紅日染上霞光,秦晴就這樣微笑著站在張騫宇面前,那笑容透著的是他從未見過的釋然。 遠處吹來的微風揚起她一縷縷長發(fā),仿佛下一秒就會把她吹散。 他就像那盆綠蘿的一條枝蔓,即使姿態(tài)已經(jīng)低到了土里,即使已經(jīng)無助的垂到了欄桿外面,依然得不到主人憐憫的對待,任由他在深秋的寒風中飄來蕩去。 如同做了一個夢,前半程讓他如臨天堂,后半程卻能讓他跌落地獄。 而此刻,張騫宇的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