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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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果然吃了烤玉米和烤香菇。 龍七葉同輕安道,“不愧是我徒弟,貼心。為師近來最不喜歡吃rou了?!?/br> 睚眥看著面前黑漆漆的香菇,皺了皺眉,推到了秦簫面前。 他不吃素。 秦簫失笑,自己先夾了個(gè)嘗了,“還不錯(cuò),要不要試一試?” 睚眥湊過去在他的那個(gè)上面咬了一口,然后眉頭深鎖,滿臉厭惡的咽了下去,“凡人真是可怕,居然吃這種東西?!?/br> 龍七葉大笑,杯中酒隨著她的動(dòng)作濺出幾滴,“這里有一個(gè)凡人嗎?您就不要找借口了。入鄉(xiāng)隨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br> 小蛟嘟囔道,“其實(shí)月姬也算是個(gè)凡人。” 龍七葉在她頭上敲了下,“就你話多,倒酒?!?/br> 睚眥連喝了幾杯酒漱口,才把那可怕的味道沖淡,“我細(xì)想了想,你說得也對(duì)?!?/br> “您還有細(xì)想的時(shí)候?”龍七葉驚奇道,看起來就是在裝樣子。 睚眥露出獠牙,“你最好不要一直挑釁我。” “真是開不起玩笑,小氣鬼。”龍七葉端起酒杯,“那敬您一杯吧,當(dāng)賠罪了。我說的都挺對(duì)的,您是指哪一句?” “二伯那句。”睚眥板著臉,指指秦簫,“喊二伯母吧?!?/br> “噗……”龍七葉扭頭,一口酒盡數(shù)噴在錢絳身上,還嗆得咳了起來,“我們能不要以凡人論輩分么,太可怕了?!?/br> “所以我說了,凡人真可怕?!?/br>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duì)?!饼埰呷~扶額。 秦簫笑呷了口酒,“我明日想去棲霞山走走?!?/br> “一起?!表{道。 “不帶你?!?/br> 睚眥握著他的手,強(qiáng)行將他杯中酒喝了,“不許。” 結(jié)果第二天秦簫趁著睚眥和龍七葉糾結(jié)二哥還是二伯的時(shí)候自己帶人去了棲霞山。 龍七葉掩袖而笑,“您這個(gè)表情,我真是畢生難忘?!?/br> “那你就好好記著吧?!表{退后一步消失在她面前。 龍七葉正要叫小蛟給她端壺酒,秦瑟瑟疾步?jīng)_過來,“我哥呢?七葉你瞧見我哥沒有?” “你哥不是去棲霞山了嗎?” “他去棲霞山干什么?” 秦瑟瑟說著捂住肚子臉色一白,“都給我滾出來,他去干什么了?” 影衛(wèi)跪了一地,龍七葉望著自家的墻頭,覺得是不是得再建高些。 “他是不是帶了星羅棋?”秦瑟瑟嘴唇也轉(zhuǎn)為煞白,“七葉攔住他,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我有預(yù)感,不是好事。” “睚眥跟著去了,不會(huì)有事的,你先坐下。” “他要?dú)㈨{……”秦瑟瑟說完這句便軟軟往下倒。 作者有話要說: 猜對(duì)為什么殺的送個(gè)小紅包~ ☆、第56章 圩陸 石窟很干燥,地上覆著一層厚厚的塵土。 睚眥板著一副死人臉,“臟兮兮的有什么好看的,你袖子臟了?!?/br> 秦簫穿著利落的窄袖長(zhǎng)袍,抬手一看,果然袖口沾了些灰,他撣了撣,似是不經(jīng)意問道,“他也很喜歡干凈么?” “誰?” “你說我像的那個(gè)人。瑟瑟長(zhǎng)得和他也很像吧?!?/br> “她沒有你像。” “我知道了?!鼻睾嵭α耍劾飬s沒有一點(diǎn)笑意,他比睚眥矮一些,要略抬頭才能和他對(duì)視。 睚眥看他綠眸比平日更亮,仿佛藏著璀璨的星辰,有一瞬的失神。 這一瞬,秦簫側(cè)身退出去幾步,石窟地面上浮現(xiàn)出光芒,漸漸熾烈起來。 玉石一樣的棋子在塵土里構(gòu)成一幅星斗圖,睚眥腳下正是北斗七星。 睚眥被釘在七星上,雙眸轉(zhuǎn)為血色,口中獠牙呲出,“你要?dú)⑽???/br> 秦簫似是不解,“我為什么不能殺你?” 他手里握著一把小刀,非金非銀,是通透的白色,他一下下在自己掌心割著口子,大約劃了十?dāng)?shù)條,一絲血跡也無。 睚眥左手化爪,朝地上的棋子抓去,棋子紋絲不動(dòng)。 秦簫看他如困獸一般,綠眸如深不可色的湖水,泛著幽幽的漣漪,“你從來沒有問過,不過我現(xiàn)在可以告訴你,我最擅長(zhǎng)的,是陣法。星羅棋暗合漫天星斗,可作誅神陣。你再善戰(zhàn),也抵不過北斗之力?!?/br> 睚眥朝他撲去,卻被無形的墻擋住了。 忽而飄過清冽而苦澀的香氣,秦簫頭也不回的道,“龍女來了?!?/br> 龍七葉在鼻前揮了揮,“好大的灰,睚眥你別亂動(dòng)。” “龍女是來阻止我的?” “瑟瑟暈倒了?!?/br> “我一會(huì)兒就回去。”秦簫笑道。 “秦簫簫,你實(shí)在恨他,我?guī)湍闾讉€(gè)麻袋。”龍七葉站在洞窟口,星光落在她的臉上,明滅重重,“弒神是大罪。” 不知秦簫做了什么,星光大盛,強(qiáng)烈的威勢(shì)一下將睚眥逼得跪倒在地,他張目怒視著秦簫,如玉的臉上爬上道道血痕。 秦簫走到龍七葉身邊,低聲說了幾句,龍七葉搖了搖頭,“他出來了必定會(huì)殺了你?!?/br> “無所謂了?!鼻睾嵽D(zhuǎn)了一下手心的小刀,第一道劃的口子已經(jīng)愈合了,“人總是要死的,早些死,早些解脫。” 龍七葉微微一笑,“那我在外面等著給你收尸。” 同來時(shí)一樣,無聲的退出了洞窟。 秦簫重又走近睚眥,跪坐在他面前,手穿過重重星光,落在他臉上。 睚眥一下就打掉他的手,眸中紅的能滴出血,嘶吼道,“為什么?!” 秦簫白皙的手背上立時(shí)紅腫起來,他不在意的再一次摸了摸睚眥的臉,“那你為什么又要來招惹我?” “你恨我強(qiáng)迫你?!表{像是被卸掉了力氣,不知怎的有些落寞,他道,“那你殺吧?!?/br> “我記得,你的逆鱗是在這里?!鼻睾嵉氖致湓谒?,溫柔的摩挲著。 跪著的睚眥驟然變作一只豹身龍首的兇獸,咆哮著咬在秦簫手臂上,大量的血溢出來,滴落在地,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 秦簫沒有動(dòng),甚至又笑了,“果然是這里?!?/br>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呼……”睚眥喘著粗氣松了嘴,委頓的趴在地上。 秦簫看都沒看傷口一眼,“第一次見到你的真身,挺好玩的?!?/br> 回應(yīng)他的只有睚眥的喘息聲。 “睚眥,我一直很惶恐。”秦簫輕嘆了口氣,“我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會(huì)這樣惶惶不安的一天?!?/br> 面前的兇獸閉上了眼,“我不知道你這樣厭惡我,你走吧?!?/br> 秦簫繼續(xù)在掌心割著傷口,“我每每想到如果那個(gè)我很像的人回來了,都會(huì)很惶恐。那時(shí)候作為一個(gè)贗品的我,大概會(huì)被拋棄吧。你是龍子,如果不是倒霉成龍女那樣,應(yīng)該可以和天地同壽。我只是一個(gè)微不足道的沙妖。也許這個(gè)人不回來,等有一日我死了,你就會(huì)重新去找一個(gè)像他的人,我就會(huì)被你遺忘。與其那樣,不如讓你恨我吧,至少不會(huì)忘記。我特意找到孫初冬,就是為了他夫人手中的玉容刀。這樣的刀剔逆鱗,可能會(huì)疼得輕一點(diǎn),不會(huì)流血?!?/br> 他只低頭認(rèn)真的劃傷掌心,沒有察覺到睚眥睜開了眼,正靜靜的看著他。 “剔掉了你的逆鱗,夠你恨我嗎?”他聲音輕得像是自問自答。 “夠,你動(dòng)手吧?!表{腦袋往前湊了湊。 秦簫的左手已經(jīng)被鮮血浸透了,無力的垂在身側(cè),他搖了搖頭,“算了,你走吧。” 小巧的玉容刀被擲到角落,他用力在傷口上抓了一把,沾了滿手血,隨手朝地上的棋子上抹去,不過兩三顆棋子挪動(dòng),整個(gè)陣法便不復(fù)存在。 石窟變得暗淡,只剩入口處的日光依稀透過來。 睚眥身上禁桎一松,他往前撲去,爪子摁在秦簫肩膀上,利齒抵在他脖頸處,微微用力。 秦簫后腦撞在地上,疼得眼前發(fā)黑,倒抽一口涼氣,“嘶……” 龍七葉只聽到里頭一聲悶響,也不知他們兩個(gè)誰揍誰,進(jìn)來一看,睚眥正把人家秦簫簫撲在地上啃。 唇上傳來撕咬的痛楚,秦簫久久回不過神。 龍七葉扶額,“睚眥,秦簫簫留了一地的血您見著了嗎?能回去親嗎?” 睚眥瞪了他一眼,把秦簫撈起來抱著,“那個(gè),你的香借來用一下?!?/br> “自己咬的,有本事自己治啊?!饼埰呷~慢騰騰的看了他一眼,“治死了也不要緊,你可以重新找個(gè)替身?!?/br> “哪里來的替身?” “自己的套路,拜托自己記住好嗎。”龍七葉撕開秦簫左手袖子,偌大的齒痕,深可見骨,“你下口可真狠,人家不過關(guān)你一會(huì)兒,你來真的?!?/br> “來真的手都咬下來了?!表{皺著眉,透著幾分焦急,“你特么快點(diǎn)?!?/br> “我要告訴祝融你罵我?!饼埰呷~袖里飄出裊裊香煙,纏繞著秦簫的手臂,傷口以可見的速度愈合。 睚眥冷笑道,“告訴吧,然后他把你帶回去細(xì)心呵護(hù),保準(zhǔn)永生永世都沒人罵你?!?/br> “你一定要和我這樣互相傷害嗎?”龍七葉學(xué)他的樣子皺起眉頭,“還是想想你怎么和秦簫簫解釋吧。按他的脾氣,保準(zhǔn)以后和你一刀兩斷?!?/br> “他敢?!?/br> “你說他敢不敢?!饼埰呷~一攤手。 洞□□出一聲慘叫,“哥!” 云湛臉色和睚眥有的一拼,一把接住喊完就暈倒了的秦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