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城真是服了這小妮子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什么話沒說，猛地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底下。

    “誰大清早騎我身上來的？我下流？”他慢悠悠地問。

    “……”她咬著唇，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誰下流？”穆城咬她的耳朵。

    尚萌萌被折磨得要瘋了，“我！我下流行了吧！”氣得抄起一個枕頭直接砸在他臉上，“你能不能快點(diǎn)，我趕時間！”

    航班是中午的，鬧鐘調(diào)在六點(diǎn)多，尚萌萌早就空出了足夠的時間。

    做完之后她幾乎散架，還是爬了起來，撿起地上幾個用過的安.全套扔進(jìn)垃圾桶。打開音樂，洗澡，選衣服，化妝，乒乒乓乓跟打仗一樣。

    穆城坐在床沿抽煙，安靜地看她搗騰。

    衣品看私服，作為一個模特，尚萌萌對此十分在意。箱子翻得七零八落，終于找出了一件嫩綠色的無袖連衣裙——裙擺短，剛好能露出她又直又白的大長腿，顏色正，能襯出她皮膚雪白無瑕疵。

    她對著鏡子換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照。

    “你這裙子會不會太短了？”背后驀地傳來一道嗓音，低低沉沉，剛起床的原因，還有點(diǎn)啞。聽不出什么情緒。

    “會嗎？”尚萌萌低頭打量，“還好吧，有打底褲?！?/br>
    穆城吐出煙圈，煙頭戳熄在煙灰缸里，“換了?！?/br>
    “……”她斜眼瞥他，“不要?！?/br>
    他倒沒堅(jiān)持，臉色淡淡地點(diǎn)頭，“那上.床?！?/br>
    “……”

    尚萌萌無語，只能換了件裙擺更長的。折騰完，陳悅和白小藝已經(jīng)在外頭催了。她忙忙地應(yīng)聲，戴上大墨鏡拖著行李箱就往外走。

    剛到門邊的時候想起了什么，她頓足，又折返回去，在穆城臉上親了下，“么么噠，走了哦！大甜甜乖~”

    “……”

    噠噠的高跟鞋遠(yuǎn)去，房門開啟又合上，整個屋子安靜得只剩歌聲。

    她忘了關(guān)音樂

    穆城抬起眼，鏡子里映出他的臉，冷峻漠然，左臉上印著圈兒淡淡小小的口紅印，看上去有點(diǎn)滑稽。

    他勾起唇。

    空氣里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香味。不像香水，也不像化妝品，是尚萌萌的味道，像玻璃，像天空，也像一種沒有味道的水果。

    音樂播放器里，沙啞的女聲還在低唱：

    你是我賴以生存的空氣，是我渴望已久的晴天，是我難以忍受的饑餓。

    你是我溫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帶著太陽□□息的襯衫，日復(fù)一日的夢想。

    你，是我的愛人。

    **

    航班晚點(diǎn)，尚萌萌回到b市已是凌晨。

    打著哈欠下了飛機(jī)，她把墨鏡往上推，在出口處果然看見了一群舉海報的接機(jī)粉絲。

    “萌哥辛苦啦！這么晚了很困吧？好心疼！”

    “萌哥看我這里！我會把你拍得很美的哦！”

    ……

    尚萌萌心里一沉，皺眉，“這么晚了怎么還守在這兒？”說著，還是上前幫他們簽名，配合他們自拍。弄完一切走出機(jī)場，仍不忘回頭高聲叮囑，一邊揮手一邊朝后退：“早點(diǎn)回家！注意安全喔！再……”

    話未說完，她的后背重重撞上了一個人。

    尚萌萌皺眉，“抱歉抱歉，我沒注意到……”一轉(zhuǎn)頭，后面的每個字都卡在了喉嚨里。

    天空很暗，風(fēng)刮過她的臉。這是b市的風(fēng)，與加德滿都的柔軟帶著濕氣不同，唯有干燥和寒冷。

    孟井然朝她勾了勾唇，語氣很平常，“辛苦了，萌哥?！?/br>
    “……”她視線往下，看到他手上拿著一張她的寫真海報，站在出口附近，笑容干凈。

    那一刻，這張臉恍惚和多年前重合。

    ……

    “出名的藝人下飛機(jī)都有粉絲來接?！?/br>
    “哦?！?/br>
    “哦什么哦？沒聽出來我在暗示你嗎？”

    “……萌哥，您老人家能不能不這么幼稚？”

    ……

    尚萌萌

    作者有話要說：　　合上眼。

    她真的，好討厭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