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九轉(zhuǎn)頭。姜力就坐在床沿上，手上把玩著一把明晃晃的軍刀，腳邊就是禿子和龍子。禿子小腿肚上褲子劃爛了，傷口已經(jīng)發(fā)黑，血在褲子上凝成褐色。

    “……”

    半晌，他緩慢點頭。

    “刺啦”一聲，計九嘴上的膠帶被扯落。

    計九靜默片刻，瞇眼看向尚萌萌，聲音不輕不重，“喂。”

    尚萌萌警惕地瞪著他，冷道：“做什么？”

    他懶洋洋地笑，“要沒記錯的話，那回是你自個兒往刀口上撞的，這也能賴我？”

    “……”

    姜力掏出一個不銹鋼指套扔給穆城，他臉接過來，垂眸，嘴里叼著煙，把泛著冷光的剛套戴上右手，臉色冷冷淡淡。

    然后，狠狠一拳打在計九左臉。

    鈍器狠狠陷入皮rou，血液淤積，他左邊臉頰頓時充血腫脹。計九舔著腮rou，一聲不吭地挨下來，然后抬起頭，一臉的漫不經(jīng)心，“城哥，您這都還沒問怎么就開始打人了，嗯？”

    穆城點了點煙灰，彎唇，“那你說說，為什么要殺尚萌萌？”

    他笑容無奈又無賴，“您也是道上混過的，規(guī)矩肯定都懂，上頭讓做什么就做什么。恩恩怨怨的，誰扯得清楚。”

    穆城淡笑，“誰是你大哥？”

    計九也淡笑，一身邪痞氣沖天，“我這人骨頭最軟，誰給我錢多誰就是我大哥，您問哪個？”

    “你現(xiàn)在跟著誰。”

    “跟著國家跟著黨啊。”

    “……”一席話落地，尚萌萌咬了幾次牙根兒——滿嘴跑火車，根本挖不出半句有用的話。

    穆城指間的煙燃到盡頭，他吐出口煙圈，隨手把煙頭戳熄在煙灰缸里，沒看計九，語氣很淡，“大名鼎鼎的‘奎鷹’從傭兵組織退出之后，居然在給魏祖河賣命，我挺驚訝的。”

    計九眸光一閃，嘴角的弧度凝固。

    穆城看了他一眼，笑，“聽說你有個meim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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