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節(jié)
我靠!殷哥,你這叫沒事兒?! 看到殷崇元后背右側肩膀上那片被腐蝕變黑的襯衫,還有襯衫下黑紅色的血rou,季祖不由驚叫出聲,慌亂之下,便想要幫殷崇元脫掉襯衫,趕緊把襯衫脫了吧! 只是,還不等他動手,便被顧丹陽出言攔了下來,不行,濃硫酸腐蝕之下,衣服和皮rou已經粘在一起了,現在脫下來,只會血rou模糊。 季祖一個哆嗦,趕忙定在原地,那 顧丹陽不容置疑的一錘定音道,給醫(yī)院打電話。 季祖登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腦門,對對,打電話,打電話! 看著顧皇后攔下季祖,指揮若定,殷崇元只覺得心下生出了一陣前所未有的溫熱,就連身后血rou模糊的傷口,似乎都減輕了幾分痛楚。 與此同時,站在不遠處的李扶蘇在顧雪嬌慘叫的時候,也回過神來。 他先是驚魂未定的看了顧皇后一眼,隨即轉向了自家大哥,瞳孔驟然緊鎖,哥,哥,你的手,你的手受傷了! 李承堂不著痕跡的掃過顧丹陽所在的方向,當下將手上的玻璃瓶扔的遠遠的,看了看手心黑紅色的傷口,額頭上滲出了一層薄汗,沒事兒,一會兒去醫(yī)院處理一下就好了。 這時候,劇組的一名工作人員開口建議道,飯店應該有小蘇打吧,我聽說小蘇打能中和強酸的說,要不要先用小蘇打抹一抹啊。 這人話音剛剛落下,飯店的負責人,大堂經理,保安便不分前后的趕到了。 各位,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讓各位在我們酒店發(fā)生這樣的意外,我們一定會全權負責,給各位一個滿意的交代!酒店負責人很清楚在場眾人的身份,他沒有一絲推諉,全權承擔了所有的錯誤,做出了致歉。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處理問題才是關鍵。 他當下讓保安將顧雪嬌扣留在原地,防止人逃跑。 顧雪嬌本來沉浸在皮rou腐蝕的劇痛中,眼見保安過來,她驀地恢復了幾分神智。 為什么?為什么她的臉都毀了,顧丹陽反而沒事? 不公平,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她已經受夠了牢獄之災,她不要回去,哪怕賠上這條命,她也不要回去! 極度的不甘和憤恨之下,顧雪嬌拼命掙扎,一邊掙扎一邊歇斯底里的叫罵,顧丹陽,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才是顧家的公主,我一定要毀了你,毀了你! 顧丹陽聞言,宛若實質的眸光倏然落到顧雪嬌身上。 顧雪嬌頓時覺得如臨深淵,不自覺的呼吸凝滯,臉色憋得通紅,再加上臉上的劇痛,整個人差點沒厥過去! 抓著顧雪嬌的兩名保安因為離得太近,自然也感受到了迫人的壓力。 下一秒,顧丹陽慢條斯理的吐出了三個霸氣的字眼兒,打暈她。 那兩名保安就像是接到了圣旨,想都沒想,便執(zhí)行了顧皇后的命令,一下子劈暈了顧雪嬌。 這時,酒店的醫(yī)護人員到了。 作為大型的賓館型酒店,錦繡莊園自然是配備了一些這方面的人員。 不過,他們也只有一些應急的手段,李承堂的傷勢,他們還能勉強處理一下,殷崇元那個就沒辦法了。 好在醫(yī)院還算有效率,沒過多久,救護車就趕到了,隨之而來的,還有警車。 看到顧丹陽和李承堂等人,再加上眾人的傷勢,警察登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押解顧雪嬌去了醫(yī)院。 至于殷崇元等人,則是被送上了救護車。 尚都第一醫(yī)院內。 殷崇元的傷勢看著慘烈,不過,傷的并不深,不到兩個鐘頭的時間,便清理包扎完成了。 被送入病房之后,他意外在門口看到了一個曼妙的身影。 丹陽? 殷崇元凈若天光雪色的眼底登時染上了幾分驚喜,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等到兩名護士一步三回頭的走出病房,關上了房門,顧丹陽步履輕緩的走到了病床的近前,優(yōu)雅落座,實話實說道,你為我受了傷,又是皇朝娛樂的人,我自然要確認你無礙,才會離開。 殷崇元當下忍痛晃了下手臂,如你所見,我已經沒事了,從小到大,我的身上很少有不帶傷的時候,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我的恢復力遠超常人,這點皮外傷,真心算不了什么。 那就好。 顧丹陽笑了笑,墨色瀲滟的眼底劃過了幾分審視,其實你該很清楚,就算你不替我擋那一下,我也不會有事的,不是嗎? 殷崇元聞言,苦笑著勾了勾唇角,的確,我是很清楚。 眼見殷崇元承認的這般干脆,顧丹陽眉梢微挑,一時沒有開口。 殷崇元自顧自的說了下去,聲音仿佛從胸腔深處發(fā)出的一般,我的腦子里很清楚,今天的意外對你沒有威脅,可惜,我的身體有點不聽使喚,如果我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本能,沒有任何算計,你會相信嗎? 顧丹陽相信自己的感覺,直視殷崇元的雙眸,她能感受到,他說的,是真的。 這一次,我相信你。 顧丹陽幾不可查的頷首,唇角柔和了幾分,不管怎么說,我該謝謝你替我擋了這一下。 殷崇元見此,眼底迸發(fā)出了幾絲灼熱的喜意,你相信就好,不要跟我說謝謝,如果真要說的話,你救過我不止一次,我欠你的謝謝太多了,就當讓我還一次吧。 隨你。 顧丹陽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隨即慢悠悠的起身,好好養(yǎng)傷,等完全康復了,再開工,我會跟季導過話的。 你要走了嗎?殷崇元壓下眼底的遺憾,露出了萬古同春的笑容,這點小傷不影響拍攝的。 顧丹陽勾了勾唇角,說出來的話,卻是不容置疑的,我可不想讓人說,我壓榨救命恩人,苛待受傷員工,這件事,按我說的做,你聽話就是了。 殷崇元聞言,心下一陣灼熱,不由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顧丹陽看了看墻上的鐘表,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殷崇元登時想要下床,我送你。 顧丹陽自然而然的笑了笑,老實在床上待著,不用你送。 說完這話,她便不緊不慢的離開了病房。 直到聽見關門的響聲,殷崇元才算是回過神來。 他伸手按了按胸腔的位置,盡管知道顧皇后剛剛那些話,沒有其他的含義,他仍舊覺得心如擂鼓,guntang的沸騰。 殷崇元剛剛并沒有說謊,他今天的所作所為,的確是出于本能,只是沒有想到,這次的本能之舉,竟然帶來了這么大的收獲!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心緒才平穩(wěn)下來,大腦也恢復了冷靜的運轉:她現在應該是去看李承堂了吧。 ☆、第十一章 徹底放手 正如殷崇元預料的一般,顧丹陽的確是去看李承堂了。 顧雪嬌畢竟是沖著自己來的,李承堂奮不顧身的將人制服,還受了傷,她當然要去道一聲感謝了,就像對殷崇元一樣。 相比較于殷崇元,李大少畢竟傷的不重,顧丹陽到的時候,警察剛剛錄完口供。 在病房外看到顧丹陽的身影,李扶蘇怔了怔,“丹陽,你還沒走嗎?” 顧丹陽笑了笑,“沒有,我來看看李大少?!?/br> 李扶蘇本能的朝病房看了一眼,眼底劃過了一閃而逝的復雜,轉過頭時,面上已然是恢復了春山般的笑意,“他在里面,你進去吧,我去送送警察?!?/br> “好啊?!?/br> 顧丹陽推門而入,就見李承堂躺靠在病床上,剛剛放下水杯。 “丹陽?” 跟殷崇元一樣,看到顧丹陽,李承堂明顯有些驚喜,“我剛剛聽到你的聲音,還以為幻聽了,沒想到還真是你來了?!?/br> 顧丹陽笑意流轉的勾了勾唇角,“李大少傷到的是手,不是耳朵,你該相信自己的聽覺。” 李承堂彬彬有禮的指了指病床近前的椅子,“快坐?!?/br> 顧丹陽優(yōu)雅落座,“你的手怎么樣了?” “被包成熊掌了?!崩畛刑眯σ饬萌说拈_了個玩笑,揚了揚滿是繃帶的右手,“只是一點皮外傷,幾天就能完全恢復了?!?/br> “的確是蠻像的?!鳖櫟り柟戳斯创浇?,輕緩道,“顧雪嬌是沖著我來的,如果不是你及時出手,恐怕又會再添幾名傷員了,李大少,我要跟你說聲謝謝?!?/br> “我跟扶蘇離的那么近,如果真讓顧雪嬌再來一下,我們兩個說不定就遭殃了,我也算是為了自保,不過,既然顧皇后都說謝謝了,我自然是要收下了?!?/br> 李承堂攤了攤手,桃花灼灼的唇角上揚,似是想到什么,笑意微斂,“對了,你應該去看過殷先生了吧?” 顧丹陽實話實說,“我剛從他那里過來的?!?/br> 李承堂對此,倒是不怎么意外,“我想也是,殷先生怎么樣?” 顧丹陽照實道,“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沒什么大礙,不過恢復起來,就需要一段日子了?!?/br> 李承堂眸光微閃,意有所指的笑了笑,“也是,殷先生受的傷可比我重多了,受了那么重的傷,居然一聲沒吭,鎮(zhèn)定自若,殷先生真是不簡單,我自愧不如?!?/br> 經此一事,他越發(fā)確定殷崇元遠非常人,這個人能替顧丹陽擋下濃硫酸,顯然對她的心思不一般。 最重要的是,殷崇元給他的感覺很危險,李承堂想要確認,顧丹陽是不是對此有所了解,于是乎,話里帶上了毫不掩飾的試探。 顧丹陽聞言,眸光流轉,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李大少妄自菲薄了?!?/br> 見此,李承堂便知道顧皇后早就心里有數了,他當下適合而止,轉移了話題,“我記得顧雪嬌之前鋃鐺入獄,應該是被判了十年吧,她應該還沒到出來的時間吧?” 顧丹陽墨色瀲滟的眼底似是染了夜色,深不見底,唇角帶出了似笑非笑的弧度,“的確沒到,說真的,今天的事,還真讓我有點小意外。” 李承堂的聲音已然是帶上了幾分肅然,“要不要我?guī)湍悴橐幌隆!?/br> “不用了,這件事我心里有數,顧雪嬌背后的人是沖我來的,我更喜歡自己解決?!?/br> 顧丹陽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角,慢悠悠的站起身來,“時間很晚了,李大少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 李承堂不由坐直了幾分,“我讓扶蘇送你。” “不用了,阿九一直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 顧丹陽說完這話,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看著閉合的房門,李承堂久久不語。 直到房門被重新推開,眼見李扶蘇進來,李承堂登時露出了幾分帶著調侃的笑意,“扶蘇,你動作太慢了,丹陽已經離開了?!?/br> 李扶蘇點了點頭,“我知道?!?/br> 李承堂挑了挑眉梢,“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