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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盛寵歡顏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陸歡顏便告辭了范娘子,往頌文館去尋陸彥揚。才走到一半,便想起范娘子交給自己的書單,便對明心道:“你去頌文館給大哥送個信兒,就說我要去買書,叫他午時在福星樓等我?!?/br>
    有緣卻道:“小姐,左右頌文館就在旁邊,咱們?nèi)ち舜笊贍斠煌ゲ缓脝幔俊?/br>
    陸歡顏擺擺手:“大哥在頌文館是有正事的,買書這點小事不用麻煩他了。我也正好逛逛街。明心,你去傳過話便先回府去,跟我娘也說一聲?!?/br>
    明心答應了一聲,看了一眼有緣和采薇,這才轉(zhuǎn)身離開。采薇看著明心的背影,嘀咕道:“小姐,怎么不帶明心呢?”

    陸歡顏瞥她一眼:“你見不得她委屈,那你去換了她來,如何?”

    采薇一驚,趕緊閉嘴求饒。有緣瞪她一眼,道:“你這性子什么時候能收一收?”

    采薇吐了吐舌頭,垂了頭不敢說話。陸歡顏嘆氣道:“我也不愿意總這么防著明心,可有些事,不叫她知道也是為了她好。有緣你多照顧她一點,回頭我房里的事也叫她管一些便是了?!?/br>
    說了幾句,三人這才坐了馬車來到市集,找了一家書店,陸歡顏將書單拿給老板,那老板按著書單一一取了書遞過來。陸歡顏瞧著這么一大摞就有點怵頭,但是也沒辦法,只能買了回家一本一本的啃。

    從書店出來,在市集溜達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好東西,陸歡顏便說找個茶樓歇歇。剛好前面就是蓮花樓,三人正要過去,誰知對面街上忽然閃過一個人影。

    陸歡顏心里一驚,下意識地叫出了聲:“師父?!”

    第60章 在思念他,們

    那么那個人就是傅流年了嗎?沒錯。

    所以傅流年有沒有瞧見陸歡顏呢?并沒有。

    (作者:這就很尷尬了……)

    傅流年的身影在街上一閃而過,陸歡顏愣了一瞬,抬腿就向蓮花樓沖了過去。可是到了門口,卻又猛地頓住,自己不該就這樣沖進去找人,畢竟傅流年的身份、她二人的的關(guān)系等等,都不能讓太多人知道。

    轉(zhuǎn)過身來,瞧見有緣和采薇緊張的樣子,陸歡顏幽幽一嘆:“許是我看花了眼,走吧?!?/br>
    采薇想要說話,卻被有緣拉了一把,示意她不要多話。她倆都瞧見了剛才那個人,分明就是傅流年。不過堂主到了燕京,卻不跟小姐聯(lián)系,小姐一直惦記,如今總不好再說什么讓她傷心。采薇沖有緣悄悄點頭,二人垂了頭跟著陸歡顏離開蓮花樓。

    再沒了逛街的心思,陸歡顏便上了馬車,窩在角落里不說話。

    到了福星茶樓,陸彥揚還沒到。包間里陸歡顏依舊沉默,有緣和采薇識趣地退到門外去守著。

    陸歡顏攥著青花瓷茶盞,想著剛才街上那個穿著寶藍色對襟窄袖長衫的男子,雖然只是側(cè)臉的匆匆一瞥,可是她很確定那就是傅流年。十年的相處不是假的,就算聚少離多,也終究是最親近的人,陸歡顏自信絕不會認錯。

    可是傅流年已經(jīng)到了京城,為什么不像說好的那樣聯(lián)系自己,他匆忙趕路又是要做什么,甚至他之前為什么要來京城,自己都不清楚。陸歡顏此刻忽然想到過往,回憶里傅流年總是不見人影,難道他真的一直都在養(yǎng)病么?

    她坐在福星茶樓二層臨街的一側(cè),此刻偏著頭想事情,正好露出側(cè)臉叫樓下的人瞧見,自己卻一無所知。

    安夏就是那個在樓下瞧見了陸歡顏的人,他正想著求見陸歡顏,這會正在樓下琢磨怎么才能見到方笑天,猛然抬頭便瞧見了陸歡顏望著樓下發(fā)呆。當下想也沒想,直接上了樓。

    有緣和采薇瞧見他也是有些驚訝,待聽明了來意,便將人引進了包廂。

    安夏給陸歡顏行禮,笑道:“正要求見少主,沒想到卻是在這里碰到了。屬下有事回稟,少主現(xiàn)在,可有時間?”他是知道陸歡顏如今不比從前時間自由,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豪門世族家的貴女有幾個是自由的呢。

    陸歡顏點點頭,示意有緣和采薇出去守著,又讓安夏在對面坐了,才道:“待會我大哥會過來,你有什么事快些說,我就不招呼你了?!?/br>
    安夏在桌前斜簽著坐了,聽了這話便道:“少主折煞屬下了。屬下其實想報給少主知曉,已得了堂主的消息。原來堂主到了京城后便舊病復發(fā),如今正在修養(yǎng),譚醫(yī)一直隨侍在側(cè)?!?/br>
    陸歡顏挑眉,撇嘴道:“哦,這么說來,師父這些日子在京城,都是在閉門養(yǎng)病?”

    安夏挪了挪身子,輕聲道:“是。”

    陸歡顏冷笑一聲,猛地住捏手中茶盞,只見原本完好的茶盞頃刻間碎成了粉末,眼睛死死地盯著安夏寒聲道:“我竟不知道,師父如今已是病入膏肓了。安總管,你說他這么個病法,是不是快死了?”

    安夏吃了一驚,從椅子上彈起單膝跪倒,抱拳道:“少主,屬下,這……”支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陸歡顏只是盯著手上的粉末,用兩根手指拈了拈,仿佛自言自語地道:“安夏,你是師父的心腹,我一直都知道。可你說,若是我把你殺了,師父他會不會真的跟我翻臉呢?”

    這還用問?不僅不會,估計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好吧!安夏大駭,對著陸歡顏叩首道:“少主,屬下知錯了。屬下只是,只是,不得已。少主萬萬不要動怒,是堂主吩咐的,叫屬下瞞著您。如今您是名門貴女,您和堂主保持點距離,也是為了您好。少主,屬下真的只是聽從了堂主的吩咐!”

    “罷了?!标憵g顏拍拍手上的粉末,打斷他道,“你起來吧。堂堂的北方分舵總管說跪就跪,幸好沒有外人,否則成什么樣子?!?/br>
    安夏連忙站起身來,垂首立在一旁,并不敢言語。雖說傅流年是堂主,可別人不知道,他心里卻是清楚,逐風堂早晚都是陸歡顏的。陸歡顏的本事他早有所耳聞,今日更是瞧見了她威亞強勢的一面,再不敢心存僥幸。他是傅流年的人沒錯,可眼前這位似乎更兇狠更霸道,他很為難的好不好。

    陸歡顏白了安夏一眼,淡淡地道:“怎么,沒話說了?”

    安夏抬眼快速的窺了陸歡顏一眼,斟酌了一下才道:“回少主的話,屬下實在是沒有見過堂主,只是譚醫(yī)來找過屬下一次。屬下,真的不敢欺瞞!”

    陸歡顏眉頭微皺,面無表情地道:“安夏,你試試看再說一句這樣的話?”

    安夏猛地抬頭,望著陸歡顏微微不耐的神色,頹然道:“堂主在,在西市的榆次大街。”說完,便索性挺直了脊背,靜等著陸歡顏發(fā)作。

    誰知陸歡顏只是靜靜聽完,便揮了揮手道:“安夏,師父待我有恩你是知道的,我不會害他。”

    安夏心中一動,恭敬行了一禮,方才鄭重回道:“是屬下魔怔了,請少主贖罪?!?/br>
    陸歡顏搖頭:“沒那么嚴重,今日你且先回去。改天我親自去瞧瞧就是了。他身子不好,我這些日子總是擔心?!?/br>
    安夏這是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窺著陸歡顏的神色,想了想又道:“屬下覺得堂主這次恐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煩,但具體如何,無論如何都探聽不出來。不過屬下已經(jīng)加派了人手,日夜保護堂主,這一點少主請放心?!?/br>
    陸歡顏聽了,微微頷首,心中想的卻是,若真有什么人能威脅到傅流年,加派再多的人手也不過是炮灰罷了。

    安夏告辭離開,陸歡顏頭疼不已,感覺自己白活了兩世,本以為這一世可以占盡先機,誰知道竟然是不是重啟,而是重裝了系統(tǒng)。全特么是上輩子沒遇到過的人,沒發(fā)生過的事,而遇到事情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智商還真是硬傷。

    陸歡顏一邊吐槽自己的智商,一邊忍不住琢磨傅流年的事。陸彥揚進門時就瞧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皺眉道:“這是怎么了,可是女學不開心?”

    陸歡顏這才回神,瞧見陸彥揚一臉關(guān)心的樣子,心中一暖,笑道:“大哥來了,快坐快坐。嘗嘗福星樓的豆沙包吧,可好吃了!”說著就揚聲喚了有緣進來,點了幾樣福星樓出名的點心。

    有緣答應著退了出去,陸歡顏這才絮絮叨叨地說起女學的事。陸彥揚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水,低頭一瞧,茶盤里只有三只茶盞。

    茶樓里面的茶壺都是配著四只茶盞的,如果客人多再找小二按人數(shù)添加,就算是小茶館,也是一只茶壺配上兩只茶盞,絕不會有單數(shù)杯子的情況出現(xiàn)。只是不知道,是這家福星樓規(guī)矩奇特,還是方才meimei這里出了什么事呢。

    陸歡顏心里裝著事,并沒有發(fā)現(xiàn)陸彥揚神色怪異,只自顧自地念叨范娘子布置的書單和自己打算選的課程。

    陸彥揚壓下心中疑惑,看過書單和課表,也建議她去學學騎射弓馬。給出的原因倒是有意思:“每年春秋兩季的狩獵,皇城里有些門第的人家?guī)缀跏侨w出動,到時候咱們家是肯定要去的,難不成甩下你一個在家,或者是你去了也不會騎馬射箭,反而在營地里無聊嗎?”

    陸歡顏無語,嘟囔道:“我不喜歡打獵。若是為了這個,那真沒必要學了?!彼钦娴牟幌矚g打獵,畢竟內(nèi)心里還殘存著一些環(huán)境保護動物保護的意識,不可能親手殺掉那些可愛的小動物。

    其實真要說起來,傅流年對她保護得極好,一直都不讓她去沾惹血腥,以至于她雖然美其名曰"混江湖的"(誤),其實連人都沒有真的傷過幾個。

    又想到傅流年,陸歡顏臉色沉了沉,陸彥揚敏銳地察覺到,卻以為是她真的不喜歡狩獵,便笑道:“不喜歡就不打獵,但是弓馬騎射總是要會一點,藝多不壓身嘛。大不了今年秋狩的時候,我陪著你騎馬逛逛也就是了?!?/br>
    陸歡顏表示認可,有大哥這句話她也算是放心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功夫練得再好,打獵卻是另一回事,她一個美少女,怎么可能去干那種血腥扒拉的事情呢,那不是自毀形象么!

    她陸歡顏這一世,可是要做一個軟萌妹子萬人迷的,絕對不要跟打獵什么沾上關(guān)系。對于這個自我設(shè)定,陸歡顏表示,逐風堂少主什么的,只是她掩飾自己軟萌易推倒的一個方式罷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嗯,她確實是易推倒體質(zhì)吧,要不然怎么就被北堂曜給咚了呢?

    忽然又想到這個人,陸歡顏忽然有點想知道,他現(xiàn)在做什么,有沒有想她呢?

    誒,她怎么好像,在思念真不少,師父和他,他們,都在干什么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作者:你們幾個,都來說說,咱這本子到底為啥數(shù)據(jù)這么爛?

    陸歡顏:作者,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看看到學?;貭t重造?

    陸彥揚:選錯了男主,就是這么個下場!

    北堂曜:你特喵的說啥呢?

    陸彥揚:說你咋地?

    作者:我要關(guān)了小劇場!

    第61章 姐妹?

    陸歡顏和陸彥揚兄妹又在茶樓吃了點心,說了會話,才起身離開。回到家中,陸歡顏去跟老太太回話,卻在松鶴堂里見著了陸聽梅。這也是她回家之后頭一回見這個堂姐,上次見面還是三歲時在福星樓外,被人擄走之前。

    陸聽梅見陸歡顏從外面走進來,面上露出驚訝,顯然是沒想到這個時間能在這里見到她,不過很快驚訝就變成了其他的情緒,憤恨有之,嫉妒有之,不屑有之,唯獨就是沒有愧疚。種種的情緒在一瞬間都反映在她的眼神中,成了一種難以言表的幽怨,含在大大的眼睛里面,緊緊地盯著陸歡顏。

    陸歡顏看也沒有看她,徑直走向了老太太許氏。陸聽梅的眼神她自然是瞧見了,卻是沒心思理會,冉氏和承安伯府的下場她是知道的,長公主嫁給陸平杭之后對陸聽梅如何,她也是知道的。

    上一世二叔一家做的事,這一世冉氏母女對自己做的事,她自問不可能當做沒發(fā)生。但是,如今陸歡顏需要惦記擔心的人和事那么多,無論哪一個都比跟陸聽梅計較重要得多,她自問做不到以德報怨,卻也實在不想再理會陸聽梅,甚至二房,若是能一直老老實實的,她也不介意讓他們平安過一生。

    畢竟兩世為人,改變的東西太多,如今她的眼界早已不是上一世可以相比的了,計較那些莫須有的事情,實在是浪費時間和精力。

    陸歡顏跟老太太大致回復了女學里的情況,老太太含笑聽完,拍著陸歡顏的手背,笑道:“在女學里一來學些東西,二來也可以多交些朋友,省的每日窩在家里。女孩子呀就這幾年松快的時候,等嫁了人就不自由嘍?!?/br>
    陸歡顏有些臉紅,垂了頭道:“祖母說什么呢,什么嫁人不嫁人的,阿顏就要一輩子都在家里,守著祖母和爹娘,誰也不嫁?!闭f完了又在心里暗暗佩服自己,真是標準答案呢!

    老太太哈哈笑起來,忍不住又開了幾句玩笑,弄得陸歡顏真是不好意思起來,感覺這些老太太們的人設(shè)都好沒有底線哦,也真是real心累。

    陸聽梅一直垂首坐在旁邊,忽然抬頭望著老太太,仿佛下定決心一般,道:“祖母,孫女兒也想進女學?!?/br>
    陸歡顏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陸聽梅,便移開了目光,只靜靜地坐在那不再言語。

    許氏對陸聽梅其實是疼愛的,雖然她娘做錯了事,可那時候到底陸聽梅年紀還小,所以當年也是她將梅姐兒帶在身邊養(yǎng)了幾年,直到陸平杭娶了長公主,才又讓她回二房去。也是因為少了親娘教養(yǎng),陸平杭又對這個閨女不上心,陸聽梅本身資質(zhì)也不高,所以考了兩次女學都沒有考上。她比阿顏大兩歲,今年年底就及笄了,按說沒有必要再去女學,只是老太太心里對她到底憐惜,便也忍不住開始琢磨起這種可能來。

    陸歡顏瞥見老太太的神色,心中一頓,笑著起身福了一禮,道:“自我回家以來,都沒見到大jiejie,這些年一直掛念著你,只是不得相見?!?/br>
    陸聽梅看了她一眼,也起身還禮道:“二meimei好,確是許久不曾見了?!北闩ち祟^去瞧老太太。

    也是老國公陸戰(zhàn)認為女孩家名聲重要,所以陸歡顏被人擄走的事一直被刻意瞞著,加上皇帝默認,這十年來早就再無人記得,是以就連在國公府都是不能隨便提起的。陸聽梅雖然有心刺她兩句,但想到祖母的態(tài)度,如今又有求于人,便也忍耐了下去。只是叫她再說什么好聽的話,卻是不能夠了。

    陸歡顏心中暗嘆,這哪里還是上一世機巧狡猾的陸聽梅,整個就是一個世界觀晦暗不明的青春期別扭少女嘛!分明有求于人,連句軟話也不說,指望著老太太替她開口?那也得看自己樂意不樂意了。

    當下親熱地走過去,挽住陸聽梅的胳膊,滿臉關(guān)心地道:“沒想到小二嬸年紀輕輕就沒了,我自在老家得了消息便也一直惦記著你。不過今兒瞧著大jiejie氣色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想來小二嬸雖是去了,二叔終究是疼愛大jiejie的,長公主溫柔賢惠的名聲在外,對大jiejie自是不會錯的?!?/br>
    老太太聽了這話,眉頭一松,也笑道:“阿顏說的沒錯,你如今的二嬸雖然是長公主,可人卻是個寬宏又溫順的,對梅姐兒也好。梅姐兒想上女學,去跟她說說就是了,那女學本就是皇家開辦的,她去給你說項,準是沒錯?!?/br>
    說完便又將陸歡顏招來自己身邊,將手上的一對羊脂玉鐲給她套在手上,道;“你瞧瞧你身上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回頭我得跟你娘好好說說,女孩家大了,再不能這么素凈了!”

    陸聽梅眼瞧著,心里卻是恨不得撕碎了陸歡顏,繼母佛口蛇心,她若是不為自己打算,難道指望那個視她為無物的爹?誰都不知道她過的是什么日子,就連老太太都被蒙在鼓里,她說了幾次老太太也不相信,反倒被繼母知道了,暗中更是變本加厲的折騰她。這一切都是陸歡顏造成的,若不是當年,自己怎么會落得如今的地步,娘也不會死。可恨陸歡顏怎么就活了下來,還回來了,真是老天不開眼!

    陸歡顏推辭不過,也實在不想再被陸聽梅那吃人的眼神盯著,謝過老太太便告辭去了靜恒院尋謝氏。

    這邊陸聽梅又反復求了老太太,許氏才答應她親自去跟欣榮長公主去提這事。出了松鶴堂,陸聽梅死死地咬著牙關(guān),一路走到花園的假山旁,才終于哭了起來。

    她恨,恨繼母,更恨陸歡顏,還有父親,甚至早已死了的冉氏,她都又怨又恨。陸歡顏今日穿的是天山雪蠶絲的襦裙,天山雪蠶絲做出的衣服冬日觸手生溫,夏日清涼無汗。那樣的料子她只在欣榮長公主那里見過一次,那還是皇帝賜下來的貢品,卻也不夠做那樣一條襦裙。

    為什么,明明她失蹤了十年,不明不白的和什么林老板生活在一塊,如今回來卻仍被家人如珠似寶地對待。而她卻要因為親娘的過錯而受累,無人疼愛孤苦伶仃。眼看年底就要及笄,卻是連提親的人家都沒有一個。

    陸聽梅越想心也越冷,看了眼跟著伺候的兩個小丫鬟,卻只是遠遠地站著,眼神一厲。這倆丫鬟都是繼母派來自己身邊的,她原先的那些心腹早就以各種名目被弄走了,那里面除了長公主,甚至連謝氏都插手了。想到這,陸聽梅收住眼淚,招手將二人喚了過來。

    兩個小丫鬟有些忐忑地走了過來,并不敢直視陸聽梅,垂首立在那里。陸聽梅微微冷笑,柔聲道:“今日我在花園中散心,不小心吹了涼風,這會覺得有些不舒服,許是,得了風寒。”

    說完便靜靜地看著二人,兩個丫鬟有些發(fā)毛,卻也立刻明白過來,連忙應聲。其中一個圓臉的丫鬟,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又道:“小姐且在這假山后面等一會,奴婢這就回去取件披風來?!?/br>
    陸聽梅點點頭,對剩下的一個丫鬟吩咐道:“石凳太涼,你把外衫脫下來,給我墊著?!?/br>
    那丫鬟有些呆住,這會雖然已入了秋,天氣卻仍是十分炎熱,她按著府中丫鬟的規(guī)制,上面只穿了一件褙子,若是脫了,那便只剩了肚兜,跟赤/身/裸/體沒什么區(qū)別了。她是想不出陸聽梅怎么會這么要求,卻又不敢不聽,只試著問道:“小姐若是身上涼,不如四處走走,動起來身子就暖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