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歡顏最后還是沒有如預(yù)想的那樣掉進泥里，因為北堂曜在倆人快要掉下去的時候，手中射出一根袖箭。

    袖箭“?！钡匾宦曖斣诹朔块苌希蔡幰桓毤毜你y鏈，剛好纏在他手腕上。北堂曜輕輕一扯，便止住了下落的勢頭。

    他正準備拉著銀鏈帶人躍進屋里，誰料這一位大小姐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在自己身上，動，了，起，來！

    北堂曜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各種反應(yīng)還是應(yīng)有盡有的，而且他倆這種詭異的姿勢，更是瞬間叫他浮想聯(lián)翩。想當(dāng)年在邊疆，咳咳，沒吃過豬rou還是見過，那個，知道豬是怎么跑的。

    “那個，你別動。”北堂曜的聲音有些嘶啞，自己聽起來都蠻尷尬的。

    可惜陸歡顏在這方面是個大條的，被人喝止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更歡實地動了起來。

    北堂曜一只手死死箍住她，將人固定在胸前，低吼道：“你再動一動試試看！”

    陸歡顏原本都要起來了，忽然猛地被他拉下去，毫無防備地撞到他胸前，連撐一下都沒來得及。

    這下好了，倆人前胸緊緊貼著，北堂曜感覺身上那團火就要把自己燒成灰了，尤其是小腹下面，從剛才被蹭到現(xiàn)在被壓，簡直是一會天堂一會地獄。可恨這個大小姐還渾然不知，臉貼的那么近，一雙水潤的眸子看著他，那雙嬌艷欲滴的紅唇微微張著，仿佛正邀請自己品嘗。

    北堂曜覺得自己收到了邀請，便欣然赴約，將那粉嫩的小嘴一口吃進去，用舌尖小心地蘸取那軟糯香唇上的誘人。

    陸歡顏懵圈了，這是什么情況？剛才一秒鐘前還是兩個人掙扎在泥地邊緣，怎么現(xiàn)在就開始做起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明明今天下午還吵架來著，怎么就這么厚臉皮的跑來吃豆腐，這人，厚顏無恥可以用在這里嗎？

    陸歡顏心里不痛快了，嘴上又被堵得嚴實，有些喘不過氣來，下意識地張開嘴呼吸。這下可好了，那條作亂的舌頭仿佛叩開了山門，長驅(qū)直入地攻城略地起來。

    “唔唔，嗯！”因為腰上扣著一只有力的大手，她試了幾次都沒能推開他，陸歡顏雙手撐在北堂曜胸前，努力想將前胸抬起來。

    北堂曜實在是受不住她在自己身上撩火，深吸一口氣，將人稍稍放開，啞著嗓子道：“你別亂動，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不會做出什么來。”

    陸歡顏乍被放開，趕緊長大口呼吸，聽他這么說話，心里惱怒，正要開口還擊回去，忽然覺得自己腿上頂著個硬邦邦的東西。她上輩子可是連孩子都生過的，剛才注意力整個都在不讓倆人掉下去上，這會子整個人立時驚醒，臉也瞬間爆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北堂曜見上面的人總算消停下來，感覺自己支起的帳篷總算脫離了某人大腿的碾壓，這才松了口氣，好歹子嗣是保住了。借著光亮瞧見陸歡顏紅撲撲的臉蛋，像是熟透的蘋果，有心上去咬兩口，可是想到剛才的胡鬧，又有點擔(dān)心。這丫頭手下有功夫，又沒個輕重，萬一惹急了，自己在下面搞不好又要被碾壓，想想還是算了，免得傷了那被他關(guān)了二十來年的小曜曜。

    陸歡顏感覺身上一輕，知道是北堂曜松開了自己。連忙撐著他的前胸直起身子，四下瞧了瞧道：“你先別動，我進屋拉你進去?！?/br>
    說著也不等北堂曜同意，竟然直接手上一撐，在北堂曜肚子上站了起來，站、了、起、來！

    北堂曜連表示反對的機會都沒有，就眼睜睜地瞧著她踩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目瞪狗呆有木有！北堂曜想死的心都有了，就不能等他抱著她一起進屋嗎？你站在我肚子上是要鬧哪樣！

    對于北堂曜抗議又憤怒的眼神，陸歡顏毫無所覺，其實打剛才發(fā)現(xiàn)自己無意識地碾壓了小曜曜之后，她就一直不敢看他。以至于想要盡快脫離他的，懷抱？這才情急之下站了起來。

    陸歡顏足尖輕點，輕松躍進了書房，看了看身上并無不妥，這才來到窗口去拉人進屋。

    窗外，北堂曜已經(jīng)立起了身子，腳蹬在窗沿上，一只手拉著袖箭箭胃的銀鏈子，一只則捂著胸口，臉色煞白。

    陸歡顏想到他的舊傷，趕緊將人拉了進來，扶他在軟塌上坐下，又去斟了一杯熱茶遞過來。

    北堂曜剛才是真的氣血上涌又扯到了舊傷，胸口那里鉆心地疼，這種情況這些年來時有發(fā)生，只要吃上一粒藥，在靜靜休息就沒事?？墒墙裉焖约号苓^來，并沒有帶著藥，而且剛才的情況，除了被陸歡顏在身上折騰，他自己本身氣血翻騰，更難平復(fù)。

    陸歡顏看著北堂曜煞白的臉，微微心疼，暗悔自己不該置氣推他，要是一開始讓他進來也就不會鬧這一出了。輕輕將茶杯送到他面前，道：“喝點水吧。”

    北堂曜微微睜開眼，看了她一眼，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這傷每次發(fā)作，都好像將全身的力氣瞬間抽走一般，動動手指都困難。

    陸歡顏見他這樣，便湊近了將杯子放到他唇邊，輕輕喂他喝了一小口，又伸手幫他揉了揉后背。仔細窺著他的神色，道：“藥放在哪了？我?guī)湍闳×朔活w嗎？”

    北堂曜微微搖頭，只吐出兩個字：“沒帶?！?/br>
    陸歡顏癟癟嘴，忍不住叨叨起來：“你可真行，出門都不帶藥嗎？這，現(xiàn)在怎么辦？”

    北堂曜抬眼看看她，稍稍提高了聲音，喚了一聲：“青鷹?！?/br>
    一個黑影應(yīng)聲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單膝跪地道：“王爺?！?/br>
    北堂曜道：“回王府找藍凌，取藥過來。”

    青鷹應(yīng)聲離開，如來時般悄無聲息。陸歡顏看的目瞪口呆：“這人是誰？怎么會在我院子里？”

    北堂曜深吸了口氣：“她是我的暗衛(wèi)，一直在陸府周圍保護你。”

    陸歡顏眨眨眼，想說你憑什么自作主張，我哪里需要你保護？可是看他這副病嬌的樣子，又忽然不忍心起來，他這傷原也是因自己而起，他一片好意總不是假的。可是，可是叫她就這么認了，心里又不痛快。

    看她不說話，北堂曜知道她是介意的，只是青鷹和藍鷹在她身邊，總不能一直瞞著，今兒正好說開了，她若是一定不肯，便叫二人仍舊回去也就是了。

    “你若是不喜歡，那我就叫她們回去。”北堂曜終于開口，“一開始不過是擔(dān)心你，現(xiàn)在瞧著你本事大得很，我也放心些?！?/br>
    陸歡顏轉(zhuǎn)過頭靜靜地看著他的臉，良久，道：“阿曜，你還記得在報國寺后山，你對我說的話嗎？”

    北堂曜挑眉：“當(dāng)然記得，我說過，我要以江山為聘，許你一世歡顏。阿顏，我說過的話，不會變?！?/br>
    陸歡顏伸出一指按在他的唇上，他的唇瓣柔軟而冰涼，不是剛才那般炙熱如火，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知道。只是，我覺得你該再想想清楚，再好好想想?！标憵g顏望著他的眼睛，“阿曜，咱們倆，恐怕不合適?！?/br>
    北堂曜抓住她的手，她沒有掙開，只垂眼看著自己被他攥住的手。

    “阿顏，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說。如果是因為今天下午，是我的不是，我不該口不擇言?！北碧藐椎恼Z氣有些急，氣息也不順起來，“那天的情況如果是我也會上馬，何況謝云翔是你親表哥，他若是看著你受傷那才該千刀萬剮。我今天只是，只是因為別的，心里……”

    陸歡顏抬頭，打斷他：“你不是因為大表哥生氣，你是因為我?guī)煾?。對吧？?/br>
    北堂曜一愣，一時不知說什么才好，他是查到了些傅流年的消息，可是要說懷疑傅流年對陸歡顏如何，他還沒這么變態(tài)。

    “北堂曜，你捫心自問，若是對我不曾有過半點隱瞞，那是我的不是?！标憵g顏抿了抿唇，雖然知道他剛剛發(fā)作了舊傷，不該說這些話，可是這會不說清楚，恐怕再難有機會了，“可先是崔成安，再是暗衛(wèi)，你也早就在查七星門了，蘇哲柳的行蹤你也了如指掌。你只是在找合適的機會，合適的理由來告訴我?！?/br>
    “阿顏，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嗎？”北堂曜是真生氣了，莫名其妙被指責(zé)了一堆，想不生氣都難，“我知道你有江湖的背景，我也知道清平閣和逐風(fēng)堂的關(guān)系，我在查傅流年和蘇哲柳，但那是因為惠慈帶來的消息，他也告訴你了不是嗎？當(dāng)年你被傅流年帶走，十年來幾乎都在杭州，可是我堂堂一屆皇子竟然查不出蛛絲馬跡，傅流年的背景絕不簡單，那在他背后的人也絕不簡單。我為什么不能查一查？這跟對你有沒有隱瞞，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從沒有一次說這么多話，從小時候起他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到了邊疆以后更是鮮少與人交談什么，能一兩個字解決的問題，絕不說三四個字。今兒算是破了極限，甚至說完這些話，北堂曜覺得自己腮幫子都有些緊，忍不住看了一眼陸歡顏手里的茶杯，想要過來喝兩口，卻又不愿意開口。

    陸歡顏將茶杯遞了過去，道：“喝吧?！?/br>
    北堂曜接過茶杯停在嘴邊：“阿顏，我……”

    “先喝兩口。”陸歡顏擺擺手，“你嗓子有些干?！?/br>
    北堂曜垂眸，將茶杯里的水一飲而盡，終于覺得舒服多了，這才看著陸歡顏，略帶鄭重地道：“阿顏，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一下?！?/br>
    第76章 幕后黑手？

    北堂曜放下茶杯，雙手板正陸歡顏的身子，迫使她面對著自己，道：“阿顏，希望你怒要多想，先聽我說完，然后你是想發(fā)火，還是想問問題，都依你。成不？”

    陸歡顏疑惑地看著他，終于還是點點頭，道：“你說吧，我聽著就是。”

    北堂曜剛要說話，窗外傳來動靜，竟是青鷹已經(jīng)取了藥回來。

    陸歡顏有些詫異地瞧著以黑紗覆面的青鷹，暗道這么快的速度就從這里到王府打了一個來回，自己身邊可沒有這樣的人，便是輕功最好的靜心，恐怕都做不到。

    北堂曜揮退青鷹，將藥丸一口吞了，就著陸歡顏重新遞過來的茶水送下，這才長長出了一口，道：“青鷹的功夫極好，給你留在身邊聽差不是挺好。我早說過，若是你能留她，便叫她認你為主，不必再回王府?！?/br>
    陸歡顏笑笑：“我身邊不缺人手?！?/br>
    這邊是拒絕了，北堂曜不置可否，卻也沒有再提。

    “你覺得如何？胸口還疼嗎？”陸歡顏接過茶杯又去蓄滿了水，仍舊來到軟塌前的椅子上坐下，“是這樣，我?guī)煾干眢w不好，一直是由譚義守調(diào)養(yǎng)的，他們?nèi)缃穸荚诰┏恰Ｎ蚁胫?，找了老譚來給你瞧瞧。我祖父也是，他癱瘓在床這么多年，興許老譚能幫他醫(yī)好?！?/br>
    北堂曜眉心微皺，不著痕跡地掩飾住，柔和地笑笑，道：“這些等會再說。阿顏，你先聽我把話說完?！?/br>
    陸歡顏點點頭，道：“好，你說?！?/br>
    北堂曜這才正色道：“阿顏，昨晚你是不是帶人在長樂坊抓了人？”

    陸歡顏沒有否認：“沒錯，我抓的是逐風(fēng)堂的內(nèi)鬼。怎么了？”

    “那人是誰？為什么你說他的內(nèi)鬼？”

    陸歡顏笑了笑：“我說他是內(nèi)鬼，他就只能是內(nèi)鬼?！?/br>
    北堂曜搖搖頭：“我沒有插手逐風(fēng)堂的意思，阿顏，我是問這個人，你為什么要抓他？”

    陸歡顏嘆口氣，道：“我不想騙你，我抓他有兩個原因，其一他是我?guī)煾缸钚湃蔚娜?，我?guī)煾缸詮牡搅司┏蔷蛯ξ冶芏灰?，我抓他是為了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其二嘛，你還記得我三歲那年在京郊的一個莊子里，被你救了的事嗎？”

    北堂曜道：“當(dāng)然，那莊子起火，只有你和一個小丫頭在，那小丫頭拼死將你拋出了火場，是我接住你的?！?/br>
    “那放火之人就是他?！标憵g顏道，“季尋季先生?！?/br>
    北堂曜大驚之下猛地起身：“你說他叫什么！”

    陸歡顏趕緊扶住他：“你怎么了？剛吃了藥，這么激動干嘛！快坐下，別這么大聲，雖然我這院子里都是我的人，但總不能叫她們聽見你在這大呼小叫的吧?！?/br>
    北堂曜反手抓住陸歡顏的胳膊：“阿顏，你說，那個人叫什么？”

    “季尋，季節(jié)的季，尋找的尋！”陸歡顏道，“怎么了嘛？他是逐風(fēng)堂的北方七省的聯(lián)絡(luò)人，你總不會認識他吧?！?/br>
    “季尋，季尋，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北碧藐奏哉Z，忽而眉頭緊鎖，忽而又自嘲地笑起來?？吹年憵g顏直皺眉頭，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別是魔障了！剛才不是要說正事嗎？趕緊的，快說！”

    北堂曜這才回神，看了看陸歡顏，仿佛定了決心一般，道：“阿顏，那天晚上你帶人去抓季尋，后來他有被人劫走，青鷹和藍鷹都跟著瞧見了。我原本想告訴你的是，青鷹和藍鷹認出那些劫走季尋的人，正是父皇身邊的龍鱗衛(wèi)?！?/br>
    陸歡顏猛地一窒，龍鱗衛(wèi)她是知道的，那是皇帝親衛(wèi)里最精銳的暗衛(wèi)，那些人只貼身保護皇帝一人，只聽皇帝一人號令。能夠調(diào)遣龍鱗衛(wèi)是除了玉璽之外，最能證明皇帝身份的事情。上一世北堂昭奪位之后，便是沒能拿到調(diào)遣龍鱗衛(wèi)的玉牌，那些人并不聽他號令。以至于，陸歡顏從陸家調(diào)用了自家爹爹的銀翼衛(wèi)，幫著北堂昭將那批龍鱗衛(wèi)全部絞殺，此事才算作罷。雖然龍鱗衛(wèi)全部被殺，但是銀翼衛(wèi)也損失極為慘重，陸平川傷心之下，才決心解散暗衛(wèi)，也正是因為這樣，后來陸平川死在了詔獄，而陸彥揚卻被自己的銀殺衛(wèi)救走了。并不是說陸彥揚不想救父親，只是畢竟人手有限，能走一個是一個，那種情況下，陸平川也不會離開。

    看她呆呆地樣子，北堂曜暗暗嘆氣：“阿顏，看來你是知道龍鱗衛(wèi)的。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當(dāng)今天下，能動用龍鱗衛(wèi)的人只有一個?？伤c季尋，明明就是云泥之別，天壤之隔，他為什么要劫走季尋呢？”

    陸歡顏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道：“我以為那些人是師父派來的。除了他，沒人能第一時間知道季尋出事，沒人能知道安夏準備看押季尋的地點，也沒人敢動我的人?！?/br>
    北堂曜道：“那你知道季尋是誰嗎？”

    “你認識季尋？”

    北堂曜搖頭：“我不認識，但是我知道這個名字。阿顏，你師父，他的身份，你清楚嗎？”

    陸歡顏睜大眼睛：“他不就是逐風(fēng)堂的堂主，我的師父嗎？”她沒有提起陸沖，也沒有提起惠慈說過的陸沖在天狼國的事情，不知道為什么，此刻就是不想說，也許在內(nèi)心深處，她不愿意相信那些是真的。

    北堂曜微微勾唇：“季尋這個名字，我年幼時曾經(jīng)聽過一次，但是時間久遠，記不清了。后來我為了找你，調(diào)查傅流年和蘇哲柳的行蹤，我人在邊疆，要查多年前的舊事十分不易。也直到最近，有些事才漸漸地被我摸到一些蛛絲馬跡?！辈贿^那代價，不提也罷。

    “這些都要追溯到很久以前，父皇為皇子之時的事情?！北碧藐纂x開軟塌，緩緩來到窗前，看著月色下的荷塘，面上浮現(xiàn)出一絲痛色，只聽他醇和清冽的聲音幽幽地傳來，“那時候他還是個不受重視的皇子，但是他的心思其實并不簡單?！?/br>
    陸歡顏將他拉回到軟塌，道：“隔墻有耳，這些話說出去大逆不道，便是在我家，也要當(dāng)心才行?！?/br>
    北堂曜無聲笑笑，繼續(xù)說著多年前的往事。

    當(dāng)今皇帝那時候還是四皇子，他有一個心愛的女子，他二人心心相印，海誓山盟，發(fā)誓要在一起。可喜的是，那女子的父親只是一個屢試不中的窮秀才，他們舉家來到京城投親，因為再次落地被親戚趕了出來。那老父親急怒之下吐血身亡，女子的母親自賣自身籌錢葬夫，卻在拿到錢后不堪羞辱自盡身亡。

    那買家不干，帶人要將女子帶走抵債，女子的兄長一怒之下與人爭執(zhí)起來，失手打死了一個人。那家人告到京兆尹，將女子的兄長抓了起來，女子一家已經(jīng)家破人亡，根本無法周旋，兄長不日就要問斬。女子無奈之下，將自己與四皇子的私情對京兆尹和盤托出，希望他能看在四皇子的份上，放過自己的兄長。

    京兆尹原本不信，因為那時四皇子已經(jīng)定下了一門親事，便是邾家的嫡長女，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娘娘?？墒桥友灾忚?，更是拿出了四皇子送與自己的信物，又由不得人不相信。

    說到這里，北堂曜看著窗外的夜色，長長嘆了口氣，也不知是嘆息那女子的命途多舛，還是嘆息這因果循環(huán)。

    陸歡顏心中隱隱有了些猜測，卻又不敢十分肯定，只拉著他叫他快說。

    北堂曜無奈扯了扯唇角道：“后來的事，我知道的不大確切，因為事情到了這時，那邾家人也便全都知道了?！?/br>
    “為什么邾家人全都知道了？”陸歡顏不解，“那女子只和京兆尹說過這事，難道是京兆尹去通風(fēng)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