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勝四個被趕至翠花樓前,剁為rou泥。宮中火焰沖天。張讓、段珪、曹節(jié)、侯覽將太后及太子 并陳留王劫去內(nèi)省,從后道走北宮。時盧植棄官未去,見宮中事變,擐甲持戈,立于閣下。 遙見段珪擁逼何后過來,植大呼曰:“段珪逆賊,安敢劫太后!”段珪回身便走。太后從窗 中跳出,植急救得免。吳匡殺入內(nèi)庭,見何苗亦提劍出??锎蠛粼唬骸昂蚊缤\害兄,當(dāng)共 殺之!”眾人俱曰:“愿斬謀兄之賊!”苗欲走,四面圍定??碁辇W粉。紹復(fù)令軍士分頭來 殺十常侍家屬,不分大小,盡皆誅絕,多有無須者誤被殺死。曹cao一面救滅宮中之火,請何 太后權(quán)攝大事,遣兵追襲張讓等,尋覓少帝。 且說張讓、段珪劫擁少帝及陳留王,冒煙突火,連夜奔走至北邙山。約二更時分,后面 喊聲大舉,人馬趕至;當(dāng)前河南中部掾吏閔貢,大呼“逆賊休走!”張讓見事急,遂投河而 死。帝與陳留王未知虛實,不敢高聲,伏于河邊亂草之內(nèi)。軍馬四散去趕,不知帝之所在。 帝與王伏至四更,露水又下,腹中饑餒,相擠而哭;又怕人知覺,吞聲草莽之中。陳留王 曰:“此間不可久戀,須別尋活路?!庇谑嵌艘砸孪嘟Y(jié),爬上岸邊。滿地荊棘,黑暗之 中,不見行路。正無奈何,忽有流螢千百成群,光芒照耀,只在帝前飛轉(zhuǎn)。陳留王曰:“此 天助我兄弟也!”遂隨螢火而行,漸漸見路。行至五更,足痛不能行,山岡邊見一草堆,帝 與王臥于草堆之畔。草堆前面是一所莊院。莊主是夜夢兩紅日墜于莊后,驚覺,披衣出戶, 四下觀望,見莊后草堆上紅光沖天,慌忙往視,卻是二人臥于草畔。莊主問曰:“二少年誰 家之子?”帝不敢應(yīng)。 120.01月07 早上9點之前替換,替換后看不到內(nèi)容請清緩存,謝謝。 陳留王指帝曰:“此是當(dāng)今皇帝,遭十常侍之亂,逃難到此。吾乃皇弟陳留王也?!鼻f主大驚,再拜曰:“臣先朝司徒崔烈之弟崔毅也。因見十常侍賣官嫉賢,故隱于此?!彼旆龅廴肭f跪進酒食。卻說閔貢趕上段珪,拿住問:“天子何在?”珪言:“已在半路相失,不知何往。”貢遂殺段珪,懸頭于馬項下,分兵四散尋覓;自己卻獨乘一馬。隨路追尋,偶至崔毅莊,毅見首級,問之,貢說詳細(xì),崔毅引貢見帝,君臣痛哭。貢曰:“國不可一日無君,請陛下還都。”崔毅莊上止有瘦馬一匹,備與帝乘。貢與陳留王共乘一馬。離莊而行,不到三里,司徒王允,太尉楊彪、左軍校尉淳于瓊、右軍校尉趙萌、后軍校尉鮑信、中軍校尉袁紹,一行人眾,數(shù)百人馬,接著車駕。君臣皆哭。先使人將段珪首級往京師號令,另換好馬與帝及陳留王騎坐,簇帝還京。先是洛陽小兒謠曰:“帝非帝,王非王,千乘萬騎走北邙。”至此果應(yīng)其讖。 車駕行不到數(shù)里,忽見旌旗蔽日,塵土遮天,一枝人馬到來。百官失色,帝亦大驚。袁紹驟馬出問:“何人?”繡旗影里,一將飛出,厲聲問:“天子何在?”帝戰(zhàn)栗不能言。陳留王勒馬向前,叱曰:“來者何人?”卓曰:“西涼刺史董卓也。”陳留王曰:“汝來保駕耶,汝來劫駕耶?”卓應(yīng)曰:“特來保駕?!标惲敉踉唬骸凹葋肀q{,天子在此,何不下馬?”卓大驚,慌忙下馬,拜于道左。陳留王以言撫慰董卓,自初至終,并無失語。卓暗奇之,已懷廢立之意。是日還宮,見何太后,俱各痛哭。檢點宮中,不見了傳國玉璽。 董卓屯兵城外,每日帶鐵甲馬軍入城,橫行街市,百姓惶惶不安。卓出入宮庭,略無忌憚。后軍校尉鮑信,來見袁紹,言董卓必有異心,可速除之。紹曰:“朝廷新定,未可輕動?!滨U信見王允,亦言其事。允曰:“且容商議?!毙抛砸静寇姳?,投泰山去了。董卓招誘何進兄弟部下之兵,盡歸掌握。私謂李儒曰:“吾欲廢帝立陳留王,何如?”李儒曰:“今朝廷無主,不就此時行事,遲則有變矣。來日于溫明園中,召集百官,諭以廢立;有不從者斬之,則威權(quán)之行,正在今日。”卓喜。次日大排筵會,遍請公卿。公卿皆懼董卓,誰敢不到。卓待百官到了,然后徐徐到園門下馬,帶劍入席。酒行數(shù)巡,卓教停酒止樂,乃厲聲曰:“吾有一言,眾官靜聽?!北娊詡?cè)耳。卓曰:“天子為萬民之主,無威儀不可以奉宗廟社稷。今上懦弱,不若陳留王聰明好學(xué),可承大位。吾欲廢帝,立陳留王,諸大臣以為何如?”諸官聽罷,不敢出聲。 座上一人推案直出,立于筵前,大呼:“不可!不可!汝是何人,敢發(fā)大語?天子乃先帝嫡子,初無過失,何得妄議廢立!汝欲為篡逆耶?”卓視之,乃荊州刺史丁原也。卓怒叱曰:“順我者生,逆我者死!”遂掣佩劍欲斬丁原。時李儒見丁原背后一人,生得器宇軒昂,威風(fēng)凜凜,手執(zhí)方天畫戟,怒目而視。李儒急進曰:“今日飲宴之處,不可談國政;來日向都堂公論未遲?!北娙私詣穸≡像R而去。 卓問百官曰:“吾所言,合公道否?”盧植曰:“明公差矣。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宮;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惡三千余條,故霍光告太廟而廢之。今上雖幼,聰明仁智,并無分毫過失。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參與國政,又無伊、霍之大才,何可強主廢立之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則篡也?!弊看笈?,拔劍向前欲殺植。侍中蔡邕、議郎彭伯諫曰:“盧尚書海內(nèi)人望,今先害之,恐天下震怖。”卓乃止。司徒王允曰:“廢立之事,不可酒后相商,另日再議。”于是百官皆散。卓按劍立于園門,忽見一人躍馬持戟,于園門外往來馳驟。卓問李儒:“此何人也?”儒曰:“此丁原義兒:姓呂,名布,字奉先者也。主公且須避之?!弊磕巳雸@潛避。次日,人報丁原引軍城外搦戰(zhàn)。卓怒,引軍同李儒出迎。兩陣對圓,只見呂布頂束發(fā)金冠,披百花戰(zhàn)袍,擐唐猊鎧甲,系獅蠻寶帶,縱馬挺戟,隨丁建陽出到陣前。建陽指卓罵曰:“國家不幸,閹官弄權(quán),以致萬民涂炭。爾無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廢立,欲亂朝廷!”董卓未及回言,呂布飛馬直殺過來。董卓慌走,建陽率軍掩殺。卓兵大敗,退三十余里下寨,聚眾商議。卓曰:“吾觀呂布非常人也。吾若得此人,何慮天下哉!”帳前一人出曰:“主公勿憂。某與呂布同鄉(xiāng),知其勇而無謀,見利忘義。某憑三寸不爛之舌,說呂布拱手來降,可乎?”卓大喜,觀其人,乃虎賁中郎將李肅也。卓曰:“汝將何以說之?”肅曰:“某聞主公有名馬一匹,號曰‘赤兔’,日行千里。須得此馬,再用金珠,以利結(jié)其心。某更進說詞,呂布必反丁原,來投主公矣?!弊繂柪钊逶唬骸按搜钥珊??”儒曰:“主公欲取天下,何惜一馬!”卓欣然與之,更與黃金一千兩、明珠數(shù)十顆、玉帶一條。李肅赍了禮物,投呂布寨來。伏路軍人圍住。肅曰:“可速報呂將軍,有故人來見。”軍人報知,布命入見。肅見布曰:“賢弟別來無恙!”布揖曰:“久不相見,今居何處?”肅曰:“現(xiàn)任虎賁中郎將之職。聞賢弟匡扶社稷,不勝之喜。有良馬一匹,日行千里,渡水登山,如履平地,名曰‘赤兔’:特獻與賢弟,以助虎威?!辈急懔顮窟^來看。果然那馬渾身上下,火炭般赤,無半根雜毛;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后人有詩單道赤兔馬曰:“奔騰千里蕩塵埃,渡水登山紫霧開。掣斷絲韁搖玉轡,火龍飛下九天來。”布見了此馬,大喜,謝肅曰:“兄賜此龍駒,將何以為報?”肅曰:“某為義氣而來。豈望報乎!”布置酒相待。酒甜,肅曰:“肅與賢弟少得相見;令尊卻常會來。”布曰:“兄醉矣!先父棄世多年,安得與兄相會?”肅大笑曰:“非也!某說今日丁刺史耳。”布惶恐曰:“某在丁建陽處,亦出于無奈?!泵C曰:“賢弟有擎天駕海之才,四海孰不欽敬?功名富貴,如探囊取物,何言無奈而在人之下乎?”布曰:“恨不逢其主耳?!泵C笑曰:“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見機不早,悔之晚矣?!辈荚唬骸靶衷诔?,觀何人為世之英雄?”肅曰:“某遍觀群臣,皆不如董卓。董卓為人敬賢禮士,賞罰分明,終成大業(yè)?!辈荚唬骸澳秤麖闹逕o門路。”肅取金珠、玉帶列于布前。布驚曰:“何為有此?”肅令叱退左右,告布曰:“此是董公久慕大名,特令某將此奉獻。赤兔馬亦董公所贈也?!辈荚唬骸岸绱艘姁郏硨⒑我詧笾??”肅曰:“如某之不才,尚為虎賁中郎將;公若到彼,貴不可言。”布曰:“恨無涓埃之功,以為進見之禮。”肅曰:“功在翻手之間,公不肯為耳?!辈忌蛞髁季迷唬骸拔嵊麣⒍≡姎w董卓,何如?”肅曰:“賢弟若能如此,真莫大之功也!但事不宜遲,在于速決。”布與肅約于明日來降,肅別去。 是夜二更時分,布提刀徑入丁原帳中。原正秉燭觀書,見布至,曰:“吾兒來有何事故?”布曰:“吾堂堂丈夫,安肯為汝子乎!”原曰:“奉先何故心變?”布向前,一刀砍下丁原首級,大呼左右:“丁原不仁,吾已殺之??蠌奈嵴咴诖?,不從者自去!”軍士散其大半。次日,布持丁原首級,往見李肅。肅遂引布見卓。卓大喜,置酒相待。卓先下拜曰:“卓今得將軍,如旱苗之得甘雨也?!辈技{卓坐而拜之曰:“公若不棄,布請拜為義父?!弊恳越鸺族\袍賜布,暢飲而散。卓自是威勢越大,自領(lǐng)前將軍事,封弟董旻為左將軍、鄠侯,封呂布為騎都尉、中郎將、都亭侯。李儒勸卓早定廢立之計。卓乃于省中設(shè)宴,會集公卿,令呂布將甲士千余,侍衛(wèi)左右。是日,太傅袁隗與百官皆到。酒行數(shù)巡,卓按劍曰“今上暗弱,不可以奉宗廟;吾將依伊尹、霍光故事,廢帝為弘農(nóng)王,立陳留王為帝。有不從者斬!”群臣惶怖莫敢對。中軍校尉袁紹挺身出曰:“今上即位未幾,并無失德;汝欲廢嫡立庶,非反而何?”卓怒曰:“天下事在我!我今為之,誰敢不從!汝視我之劍不利否?”袁紹亦拔劍曰:“汝劍利,吾劍未嘗不利!”兩個在筵上對敵。正是:丁原仗義身先喪,袁紹爭鋒勢又危。 且說董卓欲殺袁紹,李儒止之曰:“事未可定,不可妄殺。”袁紹手提寶劍,辭別百官而出,懸節(jié)東門,奔冀州去了。卓謂太傅袁隗曰:“汝侄無禮,吾看汝面,姑恕之。廢立之事若何?”隗曰:“太尉所見是也?!弊吭唬骸案矣凶璐笞h者,以軍法從事!”群臣震恐,皆云一聽尊命。宴罷,卓問侍中周毖、校尉伍瓊曰:“袁紹此去若何?”周毖曰:“袁紹忿忿而去,若購之急,勢必為變。且袁氏樹恩四世,門生故吏遍于天下;倘收豪杰以聚徒眾,英雄因之而起,山東非公有也。不如赦之,拜為一郡守,則紹喜于免罪,必?zé)o患矣?!?/br> 121.01月08 姚錦繡上前一步,“我外祖父說了什么?” 胡氏回憶起當(dāng)是江御醫(yī)說過的一句話,“他說大太太就算會早產(chǎn),身子也不應(yīng)該虧損得那么厲害,大太太會病得那么嚴(yán)重很奇怪。他要求查檢大太太平日吃過的吃食和用過的東西。還把專門伺候大太太飲食的下人都叫去詢問?!?/br> “居然發(fā)生過這樣的事!那我外祖父有查出來什么嗎?”姚錦繡心下已經(jīng)能確定了,江氏會去世得那么蹊蹺,江御醫(yī)會查她的吃食和用過的東西,肯定是中毒了。 “沒有?!焙蠐u搖頭,“沒有查出來什么?!?/br> 從胡氏的描述中可以判斷江御醫(yī)當(dāng)初肯定是懷疑江氏中了毒才會那么做,可是以江御醫(yī)那么好的醫(yī)術(shù),為什么會什么都沒有查出來了? 明明是中毒卻又什么都沒查出來! 想到這一點,姚錦繡就腦海里忽然閃過一件事,就是有一回姚錦蓮到她的房里去,送給她一個很香的荷包,她就聞了一會兒,第二天就高燒不退昏迷了好幾天,那個時候也應(yīng)該是中毒,可是隨身醫(yī)療系統(tǒng)居然沒有做出提示。難道真有那種高深莫測連隨身醫(yī)療系統(tǒng)都查不出來的毒藥? 姚錦繡忽覺得不對,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里旋轉(zhuǎn),也許根本不是毒藥而是香?是香味引起的人身體不良反應(yīng)?混合香里面夾雜多種香料,那些香料單獨使用可能會沒問題,但是混合在一起就會產(chǎn)生出毒氣。就像現(xiàn)代學(xué)的化學(xué)一樣,兩個明明是不相干的東西,混合在一起就會產(chǎn)生劇烈的化學(xué)反應(yīng),生出會害人的東西。 二太太曾氏的娘家最擅長的就是制香,遠(yuǎn)近聞名,好多人還慕名去她娘家求方子。上一回姚錦繡會中招也是因為香。如果沒有猜錯,江氏的身子會不好,也是因為香。 “我母親懷我的時候,二太太曾氏有沒有送過東西給我母親?”姚錦繡下意識問道。 胡氏努力回憶了片刻,“大太太懷三小姐的時候好多人都送過東西?!?/br> 那就是二太太曾氏有送過了。 姚錦繡又問:“你還記得二太太曾氏送的是什么嗎?” 胡氏笑了笑,“三小姐,你這就是為難我了,當(dāng)年送禮的很多,我又不負(fù)責(zé)記那些東西,這都過了十幾年了,我哪里還能記得?!?/br> 確實是這么個道理,如果不是送的很特別的東西,要人十幾年都記得很難。 姚錦繡試著提了一下,“那有沒有荷包、香囊之內(nèi)的東西?” “有?!焙虾芸隙ǖ牡溃骸斑@個我印象很深。大太太在懷孕七個多月的時候晚上睡不好,經(jīng)常做噩夢。二太太曾氏就送了一個安神的香包給大太太,說是能夠有助睡眠,對胎兒也不會有影響。起初大太太是不太放心,江御醫(yī)又不在京城,她就找了江御醫(yī)的徒弟來看過,確定沒有問題才用的。那安神香包效果很好,大太太用過之后就能睡好了?!?/br> 原來如此! …… 姚家二房府宅,二太太曾氏揚起手中的茶杯砸到地上,發(fā)出啪地一聲碎裂的聲響。瓷片飛濺,從跪著的下人臉頰邊飛過,劃出一道血痕。 “人呢?我叫你找的人呢?為什么沒找到?我養(yǎng)你們這些廢物有什么用?” 四個奴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在地上不敢吭聲,低垂著頭任二太太曾氏辱罵。生怕二太太曾氏一氣之下把他們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