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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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樓道里,他的腳步很輕,幾乎沒有發(fā)出聲音。 聲控?zé)粑丛疗稹?/br> 而他在黑暗里站了片刻,慢慢地將鑰匙插↑入鎖眼,按下門把。 這里是薛青青的家。 主人不在,屋內(nèi)一片漆黑。 陸嘉川按下墻上的開關(guān),客廳的燈,餐廳的燈,悉數(shù)亮起。 他家與薛青青家的構(gòu)造是一模一樣的,因此他對這里異常熟悉。只除了他的屋子更像一個家,而她的則是空空蕩蕩,家具也少得可憐。 陸嘉川在客廳站了一會兒。他曾來過這里,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雖短,但他也曾留宿在她家。 并沒有什么值得看的。 一張茶幾,一張沙發(fā),一臺沒交費所以收不到頻道的電視機。 臥室當(dāng)然也去過,除了一只大衣柜、一張雙人床,依舊沒有別的東西。 但他也僅僅去過這兩間屋子,其余的房間據(jù)薛青青所說,都是用來堆放雜物的。 “我本來就沒什么東西,沒辦法,窮嘛,全部的家當(dāng)加在一起也塞不滿這地方?!彼逆移ばδ槳q在眼前。 那時候他滿心滿眼都是即將與她共赴*這件事,壓根沒有余地去多想什么,而今一個人站在她家,才產(chǎn)生了懷疑——既然窮,既然一個人住,既然全部的家當(dāng)也塞不滿這個地方,又為什么要租下這里呢? 他知道薛青青在奶茶店工作,工資必然不高,而這房子的房租一定會占去她工資的大半部分。 為什么要搬進(jìn)這樣一個對她來說太過昂貴的房子? 陸嘉川握著鑰匙,那冷冰冰的觸感令人頭腦清醒。 他走到了那扇緊閉的房門前。 那是薛青青口中用來堆放雜物的房間,同樣的空間在他家中則是書房的位置。 門是鎖起來的。 他從那串鑰匙里照出對應(yīng)的一把,擰開了門。 右手熟稔地按向墻壁,燈泡驟然亮起。 房間不大,如她所說堆了些雜物:密封包裝的冬季四件套、還沒使用過的掃把和拖布,一提衛(wèi)生紙,還有些別的洗漱用具。 靠窗的地方有臺脫漆的舊梳妝臺,看樣子是房東留在這里的家具之一。 那是這屋子里唯一整潔干凈的地方。 陸嘉川直覺他要的答案也許就在那梳妝臺上。 他走近了些,第一眼看見的,是一本書。 因為包了書皮,光是擺在那里并不能看出是什么書。他只是隱隱覺得疑惑,這年頭還有成年人會包書皮嗎? 隨手拿起來翻開一頁,他整個人都定格在原地。 《小城畸人》,作者舍伍德·安德森。 像是一個巨大的巧合,又牽引出一系列與之相關(guān)的記憶。比如當(dāng)初他送出同樣一本書給周安安時,她笑容滿面的樣子;又比如前陣子他將同一本書借給張瑩然時,薛青青不可置信奪過書質(zhì)問他的樣子。 那時候他因為尷尬,忽略了她的反應(yīng)。 她是那樣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問了個什么問題來著? 片刻后,陸嘉川想起來了,她問的是,“你居然把這本書送給她?” 他慢慢地擱下那本書,心中出現(xiàn)了一個洞,風(fēng)從里面呼呼往外吹,明明是盛夏的夜晚,他卻起了一身涼意。 手邊還有一只首飾盒,墨藍(lán)色絨面的。 他打開旋鈕,咔嗒一聲,盒蓋自己開了。 盒子分三層,最上一層是零零散散幾只耳釘,拉開第二層能看見一條變了色的純銀手鏈,第三層—— 陸嘉川的手在半空中奇異地停頓片刻,才打開第三層。 一條毛衣鏈靜靜地躺在其中,透明的玻璃小泡里,一朵精致淡雅的櫻花柔柔弱弱綻放著,每一朵花瓣都仿佛帶著靈氣。 胸口的洞在逐漸擴大,他聽見血液也在不知疲倦地奔騰著,渾身的細(xì)胞都好像不受控制一般蠢蠢欲動,而奇怪的是,大腦卻十分安詳,仿佛在此刻停止了轉(zhuǎn)動。 他拿起那條鏈子,手指有些顫抖。 而鏈子下發(fā),是擱在梳妝臺面上的《小城畸人》。 陸嘉川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呼吸急促起來。 片刻后,他扔下鏈子,似有預(yù)感般大步流星回到門口,俯身拉開鞋柜。 偌大的鞋柜里如他所想,并沒有幾雙鞋,那個女人太窮了,窮到每個季節(jié)就只有一兩雙鞋,并且春與秋還共享兩雙。 他撥弄了一下那幾雙鞋子,最終在底層的一只嶄新的鞋盒里,找到了一雙淺粉色的細(xì)帶小高跟。 他清清楚楚記得那一天,他在商場專柜猶豫半天,最終硬著頭皮走了過去。導(dǎo)購小姐熱情地問他要買什么款式的鞋,不等他答話就開始介紹當(dāng)季最流行的男款。而他耳根子微紅,若無其事地回答說:“有沒有女孩子一眼就會喜歡的鞋子?” 在導(dǎo)購小姐挑出來的幾雙鞋里,他一眼看中了這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