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天才小毒妃、我的畫風(fēng)不太對、一寵到底[娛樂圈]、影后總不務(wù)正業(yè)[重生]、穿成豪門太太、軍刺(軍文)、顧少撩妻入懷、我的大神老公有病、孤王寡女、騙子從良系統(tǒng)
天色很快暗沉下來,伴隨著溫度的驟降。 夜空中萬里無云,繁星點點,月色朦朧。 低年級生們經(jīng)過一天的狩獵與被狩獵,一個個身體疲憊,囫圇吞棗地吃過晚餐便早早回帳篷里去睡了,在外面活動的人并不多,蕭岳一路上都沒碰到幾個人。 蕭岳糾結(jié)了一下,沒有跑去找任何人,就在這夜色下靜靜地坐著。 不似叢林總有蟲鳥的鳴叫,雪地里非常安靜,蟲類估計都在冬眠,獸類因為陣法的隔絕不能靠近,周圍一片寂靜。 當(dāng)雪地上傳來吱呀吱呀的踏雪聲,蕭岳便立即察覺有人靠近,卻平靜沒有反應(yīng)。直到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聲以及雪花被碾壓的聲音在身邊響起,蕭岳才側(cè)頭看向一旁的李飛宇,眼中帶著探究的疑惑之色。 蕭岳主動問道:“你怎么還不睡?” 李飛宇低頭羞澀一笑,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瞅了蕭岳一眼,“我睡不著?!?/br> 蕭岳輕輕蹙起眉頭,李飛宇身體素質(zhì)一直不怎樣,按學(xué)校的歷練強度,這時肯定很累,怎么可能會有多余的力氣搞失眠? “你是有什么心事嗎?” 被蕭岳這樣一針見血地點出來,李飛宇這薄臉皮的一下子就臉紅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沉默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道:“嗯,我最近總是做夢,容易驚醒,大概是壓力太大了,失眠?!?/br> 那種累得不行,卻怎么也睡不好的感覺很痛苦,李飛宇兩眼下有些烏青,精神萎靡,很是無奈。 蕭岳見李飛宇還不肯說,斜了對方一眼,道:“要么為情,要么為學(xué)業(yè),再不就是各一半。溫師兄是你的小組長,該不會他做了什么讓你春心蕩漾吧?還是你覺得沒有成功契約,怕人瞧不起你?” 李飛宇聞言,眼珠子都瞪大了,一臉‘你怎么全都知道’的滑稽表情。 蕭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見溫師兄有契約獸嗎?你見宮澤師兄有契約獸嗎?你見我有契約獸嗎?這足以可見,契約獸對于強者而言,沒有存在的必要?!?/br> 李飛宇點點頭,又急忙忙搖頭,訥訥地辯駁道:“可我不是強者啊,不能和你們相提并論?!?/br> 蕭岳:“……”好有道理,不知道怎么反駁。 雪花被踩踏的聲音再度響起,蕭岳一下子便認出來是宮澤,立即熱情回頭招呼道:“師兄有安眠鎮(zhèn)靜藥嗎?” 宮澤掏出一顆藥丸遞給蕭岳,蕭岳轉(zhuǎn)手就遞給李飛宇,李飛宇受寵若驚又驚恐萬狀。蕭岳見李飛宇沒反應(yīng),直接將藥丸塞進了他微張的嘴巴里。 宮澤幽幽道:“還不趕緊回去睡?” 藥丸入口即化,李飛宇咽下后,機警地趁機告辭,轉(zhuǎn)而一溜煙不見了。 宮澤一屁股坐到蕭岳身旁,直白道:“我不喜歡你和他走近?!?/br> 蕭岳打量著宮澤的臉色,顯然對方是認真的,不解道:“為什么?他對你來說應(yīng)該沒有威脅力才對?!?/br> 宮澤蹙起眉頭,不知該如何解釋李飛宇以后會發(fā)生的巨大變化,便板起臉嚴肅道:“我深深感受到了威脅,總之,別和他太靠近?!?/br> 蕭岳笑了笑,意味深長道:“你瞞我的事情不少,我的態(tài)度和你不一樣,你不愿意說我不會逼著你承認。但凡事都是有個度的,別把踐踏我對你的信任?!?/br> 宮澤聞言,冰藍的眼瞳驟然一縮,垂眸不語。 蕭岳根本不需要宮澤的回答,或者說他沒期待對方能一下子就坦白。 一個還在念書的高校生,一個名聞天下富可敵國的巨賈商人,兩個身份天差地別,年齡至少相差兩輪。宮元青同時扮演這一對養(yǎng)父子……蕭岳表示腦洞太大,他有點無法想象,與其胡亂猜測,不如等對方坦白。 蕭岳見宮澤保持著坐姿一動不動,呆呆的,像一尊雕塑,便單手撐雪地,掌下發(fā)出吱呀的響聲,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將空間留給了對方。 自從知道宮元青就是宮澤,蕭岳就有很多很多的猜測,為什么對方從一開始就如此厚待自己?為什么對方的樣子和自己的哥哥長得一樣?難道其中真的一點聯(lián)系都沒有嗎? 想到后來,連蕭岳自己都感覺不安。他不敢再想了,希望對方能夠主動的向自己坦白,別再讓自己活在云里霧里的虛幻中。 蕭岳還沒走出幾步,就被身后人撞得踉蹌了兩步,一雙結(jié)實有力的臂膀?qū)⑺o緊圈住,低沉的嗓音在耳際響起。 “岳岳,今晚我們能一起睡不?” 剛剛才被質(zhì)疑誠信問題,這個家伙居然還敢厚著臉皮要求同床共枕,蕭岳被對方的厚顏無恥給震驚到了,鄙夷道:“你還是把腦子用在怎么坦白的事情上吧。” 蕭岳不管不顧的往前走,把身后的牛皮糖拖行了一段距離。 蕭岳的精神識海之中傳來了宮元青帶著歉意的乞求:“岳岳別拋棄我。岳岳別生氣。岳岳我錯了?!?/br> 蕭岳不秋不睬,繼續(xù)往前走,步伐堅定,態(tài)度果決。 不多時,雪地上出現(xiàn)了一條長長的痕跡,幸虧現(xiàn)在絕大部分人已經(jīng)入睡了,要是被看到這一幕,估計他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蕭岳慘遭對方精神sao擾和rou體苦阻攔,見對方仍沒有松手的跡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忍無可忍地用精神烙印回道:“富富,你夠了!” 被精神烙印傳來一聲聲可憐兮兮的乞求給弄的煩躁不已,蕭岳徹底敗了。他差點以為欺瞞對方,不肯坦白,打算始亂終棄的負心漢是自己,而不是趴在他身上的這顆牛皮糖! 特么到底誰才是受害者? 蕭岳側(cè)頭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冰藍眼眸,里面竟然帶著委屈之意,他也是服了,嘆息道:“人多,你別鬧了?!?/br> 感受到蕭岳語氣中帶著一絲寵溺的嬌縱之意,心中不安瞬間被消除,宮澤這才慢慢松手,不再為難對方。 蕭岳回到了帳篷之中,準備入睡,腦子里仿佛還回蕩著對方道歉和別拋棄他的話語,像被催眠一般,眼皮沉重如千斤巨石,原本精神矍鑠的雙眼,馬上困意上涌,忍不住眼皮一眨又一眨,再然后雙眼一閉,頭一歪,就睡著了。 宮澤卻硬撐到半夜,夜深人靜之時,結(jié)界之內(nèi)絕大部分人都睡了,他才快速閃進蕭岳的帳篷中,無聲無息,連踩雪聲都沒發(fā)出來。 側(cè)身躺在對方的身邊,宮澤伸出左手,將人輕輕揉入自己的懷中,這才安心閉眼睡覺。 蕭岳身體無意識地宮澤的位置靠,大手一揮,十分自然地攬著宮澤的腰部不撒手。 宮澤僵著身體,一動不動,卻被身邊之人纏得更緊,對方修長細腿抬起一勾,纏上了宮澤的雙腳,就像樹袋熊一樣緊緊纏著樹干。 過了許久許久,宮澤才輕聲笑了,抱著懷里的人,有些莫名的滿足和激動。他低頭將自己的臉埋在對方的發(fā)絲之中,輕輕磨蹭兩下,癢癢的,柔柔的,非常舒服。 宮澤緩緩收緊臂彎,讓兩人的身體更加貼合,更加緊密,直到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聲,清晰地感覺對方的呼吸。他低頭打量蕭岳安詳?shù)乃?,見對方毫無清醒的跡象,睡得死沉死沉,忍不住在對方的嘴角落下一個如羽毛般的親吻。 吻是輕柔的,唇瓣是柔軟的。 第90章 胡作非為 宮澤這一覺睡的非常淺,外頭天空還沒亮,他就睜開了冰藍的眼睛,在光線暗淡的帳篷內(nèi)閃著流光,似乎從沒陷入睡眠之中。 蕭岳嘴里說不要和宮澤睡,身體倒非常誠實,像個八爪魚一樣,將宮澤緊緊纏住。 宮澤想趁著對方?jīng)]醒過來時逃走的難度被加大,可下身的反應(yīng)要是被蕭岳察覺,只怕他所剩無幾的形象,會崩塌得更厲害更徹底……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宮澤才將蕭岳的手腳挪開。清理好身下的被褥,將一切歸于原位置,宮澤才悄然松開懷中人,神不知鬼不地回到自己的帳篷中。 這是蕭岳歷練以來睡得最舒坦的一覺,被李飛宇叫醒的時候,他還困意難消,抱著被子左滾右滾不肯起來。 李飛宇蹲在蕭岳的帳篷外,目光非常復(fù)雜,眼神有點不太對勁。 蕭岳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瞪了李飛宇幾眼,對方才收回打量的目光。 沒多久,蕭岳就洗漱換衣完畢,吃早膳的時候發(fā)現(xiàn)李飛宇再次用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頓時有一種不妙的。 難道真如宮澤所擔(dān)心的,李飛宇移情別戀,喜歡上自己? 蕭岳格外自信加自戀道:“就算你整天盯著我看,我也不會喜歡你的?!?/br> 這話語有點莫名的熟悉感…… 蕭岳心道自己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已經(jīng)被宮澤傲嬌加自戀深深地感染了! 起初,李飛宇只回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在三番四次追問之下,才終于支支吾吾地說出了緣由。 “那個,宮澤師兄給的藥丸很管用,我昨晚睡得特別沉,睡得特別香,所以今天起得特別早……” 李飛宇抬眼愁了蕭岳一下,支支吾吾地接著道:“所以,那個……我起來的時候好像看到……宮澤師兄從你的帳篷里面走出來,然后又回到他自己的帳篷里。其實……當(dāng)時天太黑,光線非常暗,我看不清楚!可能是幻覺……對!可能是我的幻覺!” 李飛宇顯然不是一個會說謊的孩子,臉頰已經(jīng)通紅一片,連耳朵都像要滴血一般。這個純潔的孩子已經(jīng)漸漸被帶入了成人的世界,一扇新的大門被用力打開,讓他驚慌無措。 蕭岳原本并不覺得尷尬,可見李飛宇這么純情的模樣,頓時覺得自己像邪惡之魔,將人帶入欲孽的深淵…… 蕭岳眼觀鼻鼻觀心,不發(fā)一語,以避免說錯話讓對方更進一步陷入污糟的思維中。 想起自己前天做的春夢,蕭岳嚴重懷疑那都是富富搞的鬼,頓時臉色沉了下來。 不得不說,李飛宇自從被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以后,他聯(lián)想的東西都非常羞恥。見蕭岳這樣的臉色,他頓時產(chǎn)生了不好的誤會,擔(dān)憂道:“如果你不愿意,或者被強迫的話……你……你可以找……找……”。 李飛宇說到后面越說越結(jié)巴,都不知道自己胡謅什么。被強迫這種事,誰愿意找人幫忙?誰愿意廣而告之?自己實在太不會說話了! 蕭岳不得不拍拍李飛宇的肩膀,無情打斷道:“別想太多。你認為以我的實力,誰能強迫我做不愿意的事情?” 李飛宇更加局促不安,他剛剛怎么會有那么邪惡的想法?以蕭岳的實力,要是不愿意,隨時都能將大本營給炸掉,又怎么可能會悄無聲息地被…… 蕭岳不在意地又拍了拍李飛宇的肩膀,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李飛宇這是出于對自己的關(guān)心,十五六歲,做事毛躁些,沒必要計較太多。 李飛宇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知道蕭岳沒事,他就不再多想。 宮澤昨晚太晚睡,又一早醒來,以至于現(xiàn)在呵欠連天,精神萎靡。 蕭岳早早就盯著他的身影,見他這副模樣,不禁生疑,這家伙昨晚都對自己干嘛了!回想自己一夜安眠,連夢都沒做,他極度懷疑對方給自己弄了什么藥,然后…… 蕭岳瞇了瞇眼睛,湊近宮澤身邊,主動搭話道:“你怎么了?一臉無神,昨晚沒睡好嗎?” 宮澤只是看了蕭岳一眼,將手中端著食物的勺子遞到蕭岳嘴邊,眼神示意對方和他共用早餐。 蕭岳直瞪眼睛,推開那勺子,直白地把心中的疑問問出來,“你今天早上從我的帳篷里走出來?你什么時候跑進我?guī)づ竦模看袅硕嗑???/br> 間接接吻的可能性被打碎,宮澤嘆息搖頭,聽完蕭岳的問題,悠悠道:“你一整個晚上抱著我睡得跟死豬似的,我早上走的時候,你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是誰告訴你的?我猜猜~大概只有李飛宇了吧?!?/br> 見對方供認不韙,還一下子把告密者給猜出來,蕭岳的內(nèi)心是震驚的,卻故作鎮(zhèn)定,不答反問道:“誰讓你亂猜的,跑進我?guī)づ窭锖鞣菫?!還這么理直氣壯?” 宮澤兩眼冒著綠光,定定地盯著蕭岳,“我真后悔早上沒有胡作非為。今天晚上,你給我等著,我要將這個詞語貫徹到底。” 蕭岳有種被餓狼盯上的錯覺,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冷傲地哼了一聲,斥道:“沒坦白之前,離我遠點!” 宮澤深深嘆息,就像一個鼓鼓的氣球,被這句話戳破了球身,一下子xiele氣。他今天早上之所以趁蕭岳未醒便離開,也是基于自己沒有坦誠相待,沒有顏面留下來。 宮澤也想坦白,只是對方能接受嗎?會不會因此遠離自己? 看著蕭岳遠離的背影,宮澤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 說或不說,皆為兩難。 宮澤不爽,臉也跟著陰沉了下來,思忖著到底要怎么教訓(xùn)那背后告狀之人,幽幽目光落在人群之中某道瘦小的身影上。 一無所知的李飛宇打了個噴嚏,只感嘆這雪山的春季比帝都城的嚴冬還要冰冷,隨后立即跟上小組人員出發(fā),進行新一天的歷練。 可憐的李飛宇被野生妖獸虐了半天,喘息不止,接著又被宮澤拎著后衣領(lǐng)拍到雪地上,像顆倒栽蔥一樣,頭顱都塞進了松軟的雪堆之中。 沒反應(yīng)過來的李飛宇以為自己遭遇兇猛妖獸的襲擊,嚇得手腳無力,心驚膽戰(zhàn),差點尖叫出聲。 李飛宇驚魂不定地回頭一看,對上一張熟悉的面孔,見是陰沉著臉的宮澤師兄,頓時高高懸起的一顆心,平復(fù)了下來。 師兄再如何可怕,也沒有野獸可怕呀! 李飛宇如蒙大赦的樣子,讓宮澤微蹙起眉頭,淡淡道:“早上看到了什么?和蕭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