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白晉鵬疲憊的點(diǎn)點(diǎn)頭,“將箐箐帶回去吧?!?/br> 炸彈轟炸完畢,白箐箐自然也準(zhǔn)備收場了,她向依然還跪在客廳中抱頭痛哭的母女兩人看了一眼,冷冷一笑,隨著廖定軒離開。 在車上坐下,廖定軒似閑聊一般沖她道:“你爸爸真的會將白鳶送到國外?” 白箐箐幾乎是沒多想就搖搖頭,“不會?!?/br> “額?” 白箐箐嘲諷一笑道:“今天張明艷母女肯定會跪在他面前哭求,哭她們多么不容易,哭她們多可憐,而我爸爸肯定會心軟?!?/br> 廖定軒眉頭微蹙,沉思片刻又道:“所以就這樣便宜她們了?” 白箐箐目光一冷,語氣格外堅(jiān)定,“當(dāng)然不會。” 第二天一早白箐箐就接到白如楓的電話,電話剛一接起來就聽到電話那頭的白如楓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是來給你報(bào)告白鳶已經(jīng)被趕到國外的好消息的?” 白箐箐微挑眉頭,故作詫異道:“難道不是么?” “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br> “額?” “昨天張明艷和白鳶在爸爸書房外面跪了一晚,又哭又求的,爸爸最后就心軟了。” “這樣啊……”語氣淡淡的,并沒有顯得太失落。 “不過爸爸為了補(bǔ)償你,讓白鳶將她手中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給你,白鳶也答應(yīng)了。爸爸讓我將這件事告訴你,希望你看在大家都是一家人的份上不要再計(jì)較了,他還特意交代過,讓我們兩個(gè)今天中午回去一趟,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一段飯?!?/br> 白箐箐笑了,“你覺得可能嗎?” 白如楓冷冷的,“當(dāng)然不可能?!?/br> 不過中午的時(shí)候兩姐妹還是聽話地回到了白家,兩人隨著幫傭吳嬸進(jìn)來,剛一進(jìn)門,白鳶便熱情的走到白箐箐跟前,雙手捧上一只玩偶兔子,笑道:“這是我親手做的,送給二姐,我知道我做錯(cuò)了,我真誠的向二姐賠禮道歉,希望二姐能原諒我。” 白鳶雙眼微腫,眼瞼下還泛著一片青色,想來昨天晚上哭得很賣力。只是此刻的她雖然面色有點(diǎn)憔悴,可是眼睛卻還是亮堂堂的,是一種虛驚一場后的釋然。 也對啊,即便將股權(quán)轉(zhuǎn)讓給了白箐箐,可她依然還是白家的二小姐,張明艷手中依然還有股權(quán),她同樣吃喝不愁。 白箐箐望著她手中的玩偶兔子,一只破布偶就想讓她配合她表演姐妹情深么? 白箐箐抬頭向白晉鵬看去,白晉鵬卻略有些心虛的避開,“大家都是一家人,姐妹之間難免有齟齬,小鳶為了表達(dá)她的歉意,答應(yīng)了將她手底下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給你,既然她誠心悔改,你作為jiejie就再原諒她一次吧?!?/br> 原諒?如果說她不知道這件事,那么現(xiàn)在,被人指手畫腳議論,被人鄙視,被人唾罵的人可就是她了,用她的名聲盡毀做賭注,只收到白鳶手中的股權(quán)那也太不劃算了。 之前已經(jīng)忍了幾次,不管是為了家庭的和睦著想還是表現(xiàn)出jiejie的大度,都已經(jīng)足夠了!她沒有必要再忍!而跟張明艷母女也是遲早都要撕破臉的。 白箐箐目光冷冷的望著白鳶,手臂重重一揮,毫不客氣的將她手中的布偶打在地上,白鳶面色一僵,愣愣的望著她。白箐箐卻一聲冷哼,直接走到白晉鵬身邊跪下,雙眼發(fā)紅,聲音中透著委屈:“爸爸,之前小鳶慫恿我讓我跟袁澤凱在一起讓我受到不少人的詆毀,后來明明是她哀求我讓我讓著她卻還要當(dāng)眾說我偷懶將自己的才藝荒廢,這些我都不跟她計(jì)較了,因?yàn)樗莔eimei,我是jiejie,我會讓著她,就當(dāng)這些都是她的無心之失??墒乾F(xiàn)在,爸爸你也親眼看到了,白箐箐她是怎樣與我的司機(jī)勾結(jié)想要害我,如果我沒有提高警惕,如果我不知道他們的勾當(dāng),爸爸你覺得現(xiàn)在的我會是什么樣子?廖家那邊又會怎么看我?我一定會被別人議論,一個(gè)有夫之婦,不知檢點(diǎn),前面已經(jīng)有袁澤凱了,如今再出一個(gè)黎之安,我這輩子就別想翻身了。很抱歉爸爸,這一次,我沒有辦法再原諒她了,她既然能這樣出手害我就證明她心里根本就沒有我這個(gè)jiejie,既然她不認(rèn)我這個(gè)jiejie,我又何必認(rèn)她這個(gè)meimei?!” 既然張明艷母女要打親情牌,那她自然也可以打,到時(shí)候就看她們的牌誰更有殺傷力了。 她雙眼中含著委屈的淚水,不像張明艷母女涕泗橫流歇斯底里,她卻是強(qiáng)忍著眼淚,聲音哽咽卻字字清晰,這樣的她反而更讓人心疼。 白晉鵬作為父親,看著她這個(gè)樣子不可能不動(dòng)容。 一旁的白如楓也走到白箐箐身邊跪下,目光緊緊的望著白晉鵬,聲音因?yàn)樘^復(fù)雜的情緒而微微顫抖,“爸爸,白鳶是您的女兒,箐箐也是您的女兒,白鳶從小沒有父親的疼愛你多關(guān)照她一點(diǎn)??墒求潴淠?,您有沒有想過,箐箐也是很小就失去了母親,她很早就沒有母親的疼愛,那么她又有誰來關(guān)照呢?” 這句話毫無意外的直接戳中了白晉鵬的軟肋,對啊,箐箐十歲就沒了母親,白鳶好歹還有個(gè)母親在身邊教導(dǎo),犯了錯(cuò)也還有母親兜著,可是箐箐呢? “人都說,有了后媽就有了后爹。”白如楓紅著眼睛,一字一句的問:“所以爸爸,你也要成為我們的后爹是嗎?你想讓天上的mama看到了也心寒是嗎?” 白晉鵬倒抽一口涼氣,姐妹二人的母親是白晉鵬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她的離開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痛。他目光含著沉痛望著這姐妹兩人,一時(shí)心情復(fù)雜難言,他伸手將這兩人扶起來,語氣微微變調(diào),卻是溫柔的,“是爸爸沒有處理好。”說完目光冷冷的向張明艷母女二人看過去。 兩人被這樣的目光一看,當(dāng)即便渾身一僵,張明艷意識到什么,忙走過來跪下道:“晉鵬,求你不要趕走小鳶?!庇窒バ械桨左潴渖磉呑プ∷氖智蟮溃骸绑潴洌悴灰@么狠心好不好?小鳶她好歹是你的meimei?!?/br> 白箐箐冷笑,怎么到了張明艷的口中倒是她狠心了?她冷冷抽開被她抓著的手,看也不看她一眼,“白鳶聯(lián)合外人來謀害我這個(gè)jiejie,她對我就不狠心嗎?” “晉鵬……” “行了!”白晉鵬冷冷的打斷她,他含著怒火的目光向白鳶掃過去,白鳶就像是被刺了一下,一張臉?biāo)查g蒼白下來,原本那燃著劫后余生之后滿含希望的目光也變得死灰一片。 她來不及多想,快步走過來,在白晉鵬跟前撲通一聲跪下,哭求道:“爸爸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不要去國外,我死也不去國外?!庇窒バ械桨左潴涓?,雙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二姐,我知道錯(cuò)了,我真的知道錯(cuò)了,我再也不敢了,二姐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她的眼中滿含恐懼,倒不像是虛情假意的,看來是真的怕了。 “你不去國外也可以?!?/br> 聽到白箐箐這話,張明艷母女二人都呆了一呆,白鳶的雙眼死灰復(fù)燃,亮晶晶的看著她,“二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不過……”白箐箐話鋒一轉(zhuǎn),“你得放棄繼承權(quán)?!?/br> 轟?。。?! 就像是有一道霹靂在母女兩人頭上砸下,剛剛還滿含期待的目光瞬間又成了一片荒蕪。 而白箐箐又殘忍的補(bǔ)充一句,“不僅將公司的股權(quán)轉(zhuǎn)讓給我,還要放棄繼承權(quán),要么就去國外姑姑那里,你自己選?!?/br> 讓白鳶放棄繼承權(quán),那將來白晉鵬和張明艷過世之后她就什么都得不到,不管是從父親那里還是從母親那里。 再放棄了股權(quán),那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只有一個(gè)白家二小姐的空架子,別說要嫁給溫昊這樣的世家少爺,就是要嫁給初出茅廬的青年才俊都不太可能。 白鳶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diǎn),是以她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搖搖頭,沖白晉鵬哀求道:“爸爸不要,不要??!” 白如楓冷冷一哼,“所以你的意思,你什么懲罰都沒有,想讓箐箐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就算箐箐能做到,我這個(gè)做jiejie的可做不到!箐箐從小就沒有母親,長姐如母,箐箐沒有母親的庇佑,我這個(gè)做jiejie的誓死也要護(hù)著她!” 白如楓的話僵硬而冰冷,就像一把鋒利的劍,一旦出手便直逼人咽喉。 張明艷母女被她的氣勢所攝,一時(shí)間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白箐箐呢,卻是不敢置信的望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果然親姐就是親姐,這個(gè)家里還是她最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