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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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葉絕反應(yīng)過來之后就笑噴了,捂著肚子笑的簡直是捶胸頓足,等到感覺李峰瞅自己的眼神不大對了,他立馬站直了身子,“啪”得敬了一個軍禮,果斷轉(zhuǎn)身過去推門出去,不過臨出門前,他還是背對著李峰,問了一個讓他自己都非常困惑的問題:“李連,你為什么要選我去?” 身后的李峰想也沒想,華麗麗的扔出來一句話立馬就讓葉絕內(nèi)牛滿面,頓覺責(zé)任重大,那時候連長特囂張?zhí)仫L(fēng)sao地說:“老子看了一輩子的兵,眼神比咱們師長還毒,你小子天生就是個兵王的料子,你他媽的給老子努點兒力,別讓老子后悔自己看走了眼!” 感慨萬千的從連長辦公室出來之后,葉絕確實沒想到康子那混小子居然還堵在宿舍樓大門口就等著自己呢,權(quán)衡了一下利弊之后,葉絕決定從樓后扒著下水管道翻窗戶進(jìn)去,不過還沒等他繞到樓后去,康子那小子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就撲了上來,葉絕右手擋著這小子的擒拿,左腿一個橫劈過去硬是把人給踹在地上了。 “小王八蛋啊,敢偷襲你連副了啊!”葉絕語氣惡狠狠的,腳下卻放輕了力道,抬起腿來懶洋洋的打量康子一眼,轉(zhuǎn)身就要上樓去。 “葉連副——”康子這廂居然還沒學(xué)著教訓(xùn),哭天喊地的又撲了上來,葉絕被他弄得實在心煩,干脆鎖胳膊鎖腿把人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按在了墻上,“你小子想造反???皮有多癢???” “連副啊,我那東西您究竟給要回來沒有啊!”康子還真有點急了,被死死按住還一個勁的掙扎,半張臉扭得大發(fā)了,脖子都要抽筋了。 “我說,不就是一包安全套嗎,這玩意部隊里也發(fā)啊,又不是違禁品,你小子至于嗎?”葉絕囧的腦門上都是黑線,他就不明白了,枕頭里頭藏個安全套而已,這小子至于急得跟死了親媽似的嗎。 “連副,你不明白!” 難得的這圓滑過頭的康子居然也橫上了,葉絕被他唬的一愣,不耐煩地問:“婆婆mama的到底是怎么了,你給我說清楚?!?/br> 康子扭紅了的脖子立馬掰了回去,一張老臉忽然就臊得通紅,用一種低的幾不可聞的聲音很是扭捏地說:“那里面藏著寶貝呢……” “啥寶貝啊,不就是幾個套套……”葉絕無語的囧了,這都是什么思想啊,你說留那么多套套還不如多整點蒼井空小澤瑪利亞武藤蘭早乙女露依神馬的合算啊。 “重點不是那幾個,是另外一個……”康子的臉紅的都要滴油了,葉絕更囧了,還真是奇了個怪了,不過就是幾個套子怎么就讓一個大老爺們扭捏成這樣了,以前自己宿舍兄弟被老師查出小黃書也沒見這樣啊,感情這是兵痞流氓比學(xué)生還純情呢? “到底是什么啊,你不說老子睡覺去了,你不困老子還困呢!”葉絕佯怒拔腿就走,果不其然康子立馬一把死死拽住葉絕,頭都垂到胸口了。 “那……那里面有個……我……我跟我女朋友第一次……時候……射……射了用的……我一直帶過來……那一大包……是……掩……掩護(hù)……” 這聲音忒小了,小的讓葉絕幾乎以為是這個季節(jié)里不可能出現(xiàn)的蚊子在哼哼,不過努力聯(lián)系了一下上下文之后,他還是明白過來了,感情這小子在那一大包套套里珍藏著他跟他女朋友寶貴的第一次時候用的那個啊…… 他媽的那玩意得多骯臟多罪惡多不衛(wèi)生啊,這、這、這簡直就只能用fuck來形容啊,這他媽的是什么狗屎愛好啊,我cao了! 再一想到可憐的連長說不定就是在查找到這包違禁品的時候不小心翻了翻,然后某人珍貴的第一次的那些粘糊糊的玩意就粘在了連長手上…… 啊啊啊,這簡直就是天雷劫度九天神雷都難以全然昭示的雷啊,康子你小子這是怎樣的一種變態(tài)精神啊,終于,葉絕第一次無比痛恨自己那強大的想象力,他整個人都風(fēng)中凌亂了…… “葉、葉連副……”康子紅著一張老臉,那小眼神羞澀的都要滴出水來了,葉絕強忍著想要劈人的沖動,皮笑rou不笑的拍了拍康子的肩膀,“你小子啊,牛!您就是爺!” “那,那我的那個,您還能給要回來嗎……”康子練手捂臉,端端的是一副純情小少年的樣子,葉絕默默嘔了兩口心頭血,靠近了些壓低聲音說:“你是從哪聽說我打人的?。俊?/br> “趙誠是我女朋友的表哥,我聽我女朋友說的,”康子擦了把額角的冷汗,自己排長這會兒的目光那是相當(dāng)不善,殺氣騰騰的簡直能用眼神把自己給秒殺死。 “哦,這樣啊——”孰料葉絕也沒多說什么,只是拖長了調(diào)子伸著懶腰就走進(jìn)了宿舍樓,任康子那混小子在后面泣血啼哭,他都是揮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的一去不回了。 沒等熄燈號吹響,葉絕就翻身躺在了自己床上,這個連長照顧自己給騰出來的單人間本來是二樓最角落一個堆放雜貨的小隔間,還記得自己剛來的時候不習(xí)慣那種十個人的大寢室,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著覺,后來還是連長發(fā)現(xiàn)了,硬是給他挪了這個單間出來,雖然小了點,可好歹能讓他睡的踏實。 再這么往前想想,這里的日子雖然每一天都只是單調(diào)而又簡單的訓(xùn)練,可自己這么久的支撐下來,連長他對自己的照顧不能不說是居功至偉的,這一點上他就應(yīng)該做點什么,去報答自己這個連長。 再說了,他葉絕雖然是個天生的懶人,訓(xùn)練五公里越野,他怎么著都能給自己減個半公里,就連緊急集合,他都能多睡一分鐘,然后踩著合格線站到隊列里。 他對自己這種天性里的懶散再了解不過了,可懶散并不代表著對自己沒有規(guī)劃,事實上他的規(guī)劃從大學(xué)起就一直很明確,只是這所有的規(guī)劃自從被發(fā)配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之后就被打亂了,他本來是夢想著去另一個軍區(qū)的兩棲偵察營的,只可惜跟自己同期的一混蛋仗著自己老爸有關(guān)系,把這個機(jī)會搶走了,而自己則成了同期國防生中最坑爹的那個,有時候葉絕也想過這世界真他媽的不公平,他得要靠著自己的努力去改變,他要是訓(xùn)練出色了,他還不信自己就混不出去了,可是這點小夢想也他媽的破滅了。 剛到五連的時候,葉絕確實訓(xùn)練拼命,各個訓(xùn)練科目不止在新兵蛋子里就是在老兵油子里,他都是第一,可是那么幾天之后,他被人堵在廁所揍了一頓,說是揍其實并不合適,應(yīng)該說他只是被人逼著活活吞了一本書,那是部隊里給人手一冊的紀(jì)律條例,他一邊吃一邊聽著那幫混蛋說: “你他媽的當(dāng)自己是老幾了?他媽的讓你媽逼的能耐啊,瞪什么眼啊!瞪什么啊!老子告訴你,下回你要是再在訓(xùn)練里拿了第一,就不是吃書這么簡單的事兒了!找cao呢是吧,媽逼的!” 后來葉絕知道了五連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他們訓(xùn)練演習(xí)都要讓某后臺硬朗的公子爺拿到第一,那位爺也就是象征意義的在五連走個過場,五連只是一個跳板而已,人家不到半年肯定要調(diào)到機(jī)關(guān)去吃香喝辣的,可即便這象征性的過場,人家也得拿個好成績不是,你葉絕是什么人,不就是一個國防生,一個被扔到這破地方的窮學(xué)生,你能耐什么呢? 那以后,因為明白了,就是因為太明白了,葉絕才越發(fā)的懶了,這些事情連長其實也是知道的,可他能改變的事情也太少了,太少太少了,人有時候就是要認(rèn)清這個事實,誰都別拿自己太當(dāng)回事,有時候你覺得自己很牛了,總會有比你更牛掰的人存在。 而這次所謂的特種兵選訓(xùn),葉絕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連長是頂著壓力的,可他還是挑明了說要自己,葉絕不知道自己該用一種什么樣的心情去面對這樣一份期待,這樣一份信任,他只是覺得心頭有什么東西在搔刮,那隱藏了太久的熱血似乎在蠢蠢欲動。 從連隊到團(tuán)部是一百二十公里,從團(tuán)部到師部是三百五十公里,這距離有時候很長,但有時候也很短,葉絕那時并不會想到,這樣一次看起來似乎很平常的出發(fā)會給他的生命帶來多大的改變。 那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那里有他未曾夢想過的一切。 戰(zhàn)斗,信仰和理想! 那里是他未曾想象過的最好的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利刃是一個現(xiàn)實存在的特種部隊,隸屬二炮某部,不過文里的這個“利刃”是我虛構(gòu)的,跟現(xiàn)實中的那個沒有關(guān)系 *選訓(xùn)參考國外的特種部隊已知的一些步驟,大體來源于一些紀(jì)錄片和電影小說什么的 *咱沒當(dāng)過兵,yy部隊難免有失偏頗,見諒 *部隊發(fā)安全套的這個事情是確有其事,就像特種部隊會拿衛(wèi)生巾來墊鞋墊防潮防汗,大號的安全套還可以拿來裝小的怕水的裝備,方便快捷啊……╮(╯▽╰)╭ 第3章 跟來的時候一樣,只不過順尋顛倒了一下變成驢車倒汽車,汽車倒火車,并沒有因為是去參加利刃的選訓(xùn)而又什么不一樣的待遇。 葉絕和連長兩個人窩在晃晃蕩蕩的驢車?yán)?,木板拖車在黃土地上掀起了一陣陣的塵土,北風(fēng)一吹鋪頭蓋臉的就打了上來,簡直要把人都涂成一個泥人。 葉絕使勁在臉上抹了一把,用作訓(xùn)服的袖口擦了擦嘴角的黃土,對著慢悠悠往后晃的泥巴路吐了一口,然后才轉(zhuǎn)過腦袋對著連長笑出了兩排整齊的小白牙。 “連長啊,您這也太艱苦樸素了啊,咱連隊也不是窮酸到連個車都沒了吧,這又不是接新兵,您說這大泥巴路的給您整上一身,多有損您連長英明神武的形象啊,”葉絕掏出軍用水壺灌了一大口,又將壺笑吟吟地遞到連長面前。 李峰看著眼前這個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兵蛋子,他想起當(dāng)初第一天接新兵的時候,他就站在連隊門口,看那幾個新兵蛋子都擠在一輛驢車上,眉毛眼睛都愁到一塊去了,再加上滿身的黃土還真是怎么看怎么落拓,現(xiàn)在呢,自己要送這個才來不久的新兵蛋子走了,還是一樣的黃土路,但不一樣的是現(xiàn)在的葉絕可是笑著的,小樣還笑的挺張狂。 李峰能看的出來,葉絕是真開心,雖然這小子成天嘴巴里嚷嚷自己就那么幾把刷子,去了選訓(xùn)肯定會被刷下來,但是臨走前這幾天臭小子射擊體能五公里越野那是樣樣上心,簡直插上一個翅膀他就能飛出地球了。 這個兵啊,鬧騰是鬧騰搗蛋是搗蛋,雖然成天的都不讓人省心,但是李峰看得出來,他這沒心沒肺嘻嘻哈哈的外表下,藏著點不一樣的東西,和五連太多隨波濁流的士兵不一樣的東西,用老團(tuán)長的話來說,那是值得珍惜的東西,當(dāng)然這里面的歪道道太多了,李峰這個粗人搞不清楚那么多,他只想著這個兵絕對不是孬兵,他是自己看的上的兵。 “怎么著啊,你小子還指望著老子給你八抬大轎的送進(jìn)師部去啊?”李峰抬起腳假踹一下,葉絕鬼精鬼精的立馬閃了過去,蹭到后面坐著還是笑嘻嘻的,特實誠地說:“別啊,連長,又不是娶媳婦,八抬大轎干嘛啊?!?/br> “小兔崽子!”李峰一腳又踹了過來,這下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踹上了,他這才滿意的從褲兜里掏出煙來點上,裊裊的煙霧瞬時把他整個人都罩住了,聲音透過那層煙霧蕩過來也有了點不一樣的質(zhì)感:“我就是想讓你小子記住,記住咱五連的窮山惡水,記住這漫天的黃土,到哪都別忘了!喝水時候都要想起來這里的黃土味!” 連長的這幾句話聲音其實并不大,只是一字一句都莫名的有力,葉絕用力的點頭,只可惜那時的他只是聽在耳中便過了,未曾往心里去過,直到很久以后,他再想起那天連長抽的煙還有隔著煙霧飄來的這句話,他才能夠感到曾經(jīng)的五連,那漫天的黃土味道似乎從未曾飄散過。 如果有些東西曾經(jīng)種在心間,它總會深深地扎根,哪怕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連長那天把葉絕送到距離團(tuán)部五十公里的補給站后就回去了,臨走前他給了葉絕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只留下了一句話:“臭小子,好好干,別給咱五連丟人!” 葉絕在漫天沙塵中目送連長離開,等到那輛晃悠悠的驢車徹底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他才扭了扭敬禮太久有些僵硬的肩膀,嘴角咧開個無奈的笑容,暗自嘲諷自己真是當(dāng)兵的啊當(dāng)兵的,居然不知不覺就被同化到了這樣一種地步,似乎以前那個崇尚自由為天性的葉絕早不知道遺忘在了五連后山的哪個旮旯角落里,那個青春小鳥一去不回頭啊。 不過那時候,葉絕并不知道就在他走的第二天,五連就送走了第一批戰(zhàn)士,接下來的一個月里陸陸續(xù)續(xù)的全連人都走光了,當(dāng)然有轉(zhuǎn)去別的連隊的,不過更多的則是復(fù)原回家了,就連他的連長李峰都復(fù)原了,那以后所謂天南海北一抬腿的距離,他卻再也沒有見過自己那個黝黑國字臉嗓門大的要命笑容卻很實誠的連長。 到了團(tuán)部之后,兩個士官帶著另外幾個同樣是被選去參加利刃選訓(xùn)的士兵上了另外一輛軍用卡車,沒給幾人休息時間就這么一路往師部開去。 葉絕瞅了眼坐在對面的人,看起來年紀(jì)比自己還小些,戴著副眼睛挺斯文的,一身的作訓(xùn)服打理的整整齊齊,有棱有角的,還是個少尉銜,算是這整個車廂里除了自己之外的十六個人里軍銜最高的了,葉絕眼珠一轉(zhuǎn)對著那哥們笑了笑,用一種特鎮(zhèn)定還特溫柔的聲音說:“誒,兄弟,你是咱團(tuán)哪個連隊的???” “三、三連,我是三連的……”跟表面上的斯文淡定不大一樣,這個少尉說起話來居然有些結(jié)巴,時不時的扶一下眼鏡,好像緊張的不行,葉絕登時被他這張口結(jié)舌的樣子逗笑了,旁邊坐著的一個黑乎乎的小個子也跟著笑了起來,懷里抱著的95式5.8毫米自動步槍一晃蕩,槍口差點戳到葉絕鼻子里去。 “唉呀媽呀,我說排長啊,你臉怎么那么紅啊,跟猴屁股似的啊,”黑乎乎的小個子亮出兩個閃亮的大板牙,笑的合不攏嘴了,葉絕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似乎還在擔(dān)心那哥們的槍口真會塞進(jìn)自己鼻子里,一瞬間他居然腦補出了爾康的兩個大鼻孔都塞著95槍的畫面,于是乎,他立馬就悶笑到內(nèi)傷了。 這時候,旁邊那個黑乎乎的小個子手肘撞了撞葉絕,笑容大發(fā)的都有點傻咧咧了,“誒,我是三連二排的李銘,那個是我的排長趙博文,我們都是一個排的,你是哪個連隊的?。俊?/br> 李銘這小子一口東北口音蹦的嘎巴脆,天然的自來熟簡直讓葉絕想起姥爺家看門的那條大黃狗,對了,那黃狗叫什么來著,好像叫“四喜”,跟眼前這位李銘還真是他媽的神似啊。 “我是五連的葉絕,”強忍著笑意,干脆利落的答了話,葉絕能感到自己的面部表情很有些抽搐,不過李銘卻是一點都沒注意到,他忽然靠近了點,整個腦袋都壓在葉絕肩膀上,神秘兮兮的說:“誒,有個獨家消息啊,咱這次選訓(xùn)可是利刃往屆以來最難的一次,聽說他們那個鬼一樣的隊長都會來參加考核!” “鬼?”葉絕愣了愣,他參軍時間并不長,沒這些在部隊都混了好些年的士官知道的多,關(guān)于利刃的種種傳聞他也只是無意中聽說的而已,就算這幾天纏著連長問了好多,可是這種軍事機(jī)密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呢。 “這你都不知道嗎?”李銘似乎很滿意葉絕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反應(yīng),他幾乎是一個鯉魚打挺的坐直了身子,大眼睛里滿滿的都是興奮,聲音卻壓得更低了些,“聽說他們那個隊長去過愛爾納突擊,滿分回來的人才!” “哦,”葉絕淡定的點了點頭,右手無意識的撥了撥腳底下不知道什么時候飄進(jìn)來的一片枯葉,葉子中心還是綠的,四周卻已泛黃,細(xì)細(xì)密密的脈絡(luò)由梗那里蔓延出去,像極了一個小型的蜘蛛網(wǎng)。 看起來似乎葉絕整個人都在放空,可腦子里卻是一刻也沒閑下,愛爾納突擊他自然是知道的,可這確實沒有給目前的他帶來過大的震撼,這并不是說他有多囂張或者有多自以為是,只是有些東西傳說的太厲害了,他可能更愿意親眼看看,才能夠得到驗證,一個比賽,再牛的比賽它也會和真實的戰(zhàn)場有差異,更多的時候只有身歷其境才會有真實的體驗。 腦袋里忽然就涌上來這些亂七八糟的,葉絕胡亂的甩了甩頭讓自己的思維停留在李銘身上,這幾年的教養(yǎng)讓他養(yǎng)成了聽人說話要專心的習(xí)慣,表面上的禮貌問題他向來是習(xí)慣做的盡善盡美。 “兄弟啊,這你都不覺得牛?。?!”見葉絕似乎沒什么被震撼到的反應(yīng),李銘眼睛瞪大了好幾圈,簡直都要瞪到葉絕的腦門上了,葉絕不動聲色的往后靠了靠,露出一個有些夸張的笑容:“牛啊,真牛,早聽說去愛爾納的都是牛人了!” “嘿嘿,那可不是,他可是咱特種兵里的驕傲,”李銘笑著,大板牙閃亮亮的,葉絕思維忽然就跳躍到了那什么“誰用誰閃亮”的廣告去了,只是他還沒從那廣告里把思維抽出來,李銘忽然又靠到他耳朵邊,聲音居然激動的沒有壓住,半節(jié)車廂的人都聽到了:“我還聽說啊,那家伙有一年出任務(wù)光殺人就殺了好幾百號!” “哈?!”這下不止是葉絕了,周圍的士兵都嚇了一跳,這消息可真是夠勁爆的,葉絕內(nèi)心里盤算著謠傳的可能性和以訛傳訛的程度,雖然能想到一些機(jī)要部隊是要干些拿不到臺面上的事兒,可這一年好幾百號人聽著也太坑爹了吧,以為自己是執(zhí)行死刑任務(wù)的獄警啊…… “李銘!別瞎說!”那個一直沒怎么說話的排長趙博文這時候接起話來倒是一點都不結(jié)巴了,很有些雷厲風(fēng)行的氣勢,金絲眼鏡下那雙不長的眼睛凝出些犀利的光芒,葉絕這才注意到他一直牢牢握住槍的手上有著厚實的槍繭,再看看周圍的人,能看得出來也都是真有些本事的人,估計誰都是深藏不漏的。 這時候,葉絕才有些莫名的緊張感,一個強者環(huán)伺的地方總是能夠激起人的斗志,就像斯巴達(dá)那些和野獸關(guān)在一起的奴隸,時間長了都會有些野獸的血性被釋放出來。 那之后到師部的路上,車廂里都是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在竊竊私語,這幫兵都是從不同的連隊趕來的,這一路顛簸都累了,到了夕陽下山的那會兒就都睡著了,腦袋碰著腦袋,肩膀挨著肩膀的窩成一團(tuán)。 疲倦的葉絕也睡得很香,而且還做了一個很甜蜜的夢,夢里是大學(xué)時候的自己,塑膠跑道、林蔭長路和夏日里永遠(yuǎn)吹著空調(diào)的圖書館,那時候的日子愜意又安逸,簡直能讓夢里的自己都流出口水。 可是,很快的,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他的心臟猛地加快了一拍,那是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叢林里奔跑的羚羊被潛伏著的獵豹盯上了,刺骨的寒氣和凜冽的殺意,于是有些鐵和血的味道從不知道的地方漫上來,充斥著人的整個胸腔。 葉絕睜開眼睛的一秒鐘,馱著他們的軍用卡車忽然響起了一個詭異的聲音,后輪胎在地上劃出了凄厲的弧線,葉絕甚至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聽到子彈破空的聲音,下一秒鐘,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打來了密密麻麻的子彈,雖然都是空包彈但是足以穿透軍用卡車的帆布車棚,那些子彈打在身上雖然不至于造成傷口但也疼的厲害。 “我cao!”“他媽的到底怎么回事!”車廂里好幾個人的清夢被擾亂,罵罵咧咧的端著槍才發(fā)現(xiàn)根本就沒有子彈,紛紛一拳頭捶在地上才翻滾到車廂的擋板下面抵擋這銷魂的掃射。 現(xiàn)在的狀況到底是什么? 照時間看來,應(yīng)該離師部還有一段距離,這些空包彈絕對不可能是師部歡迎自己這幫人的大禮,難不成是利刃已經(jīng)開始選訓(xùn)了,可那也不太現(xiàn)實,說好的日期明明是十號,今天才八號! 葉絕趴在地上,感覺到背后無數(shù)子彈蹭蹭的掃過去,還真他媽的挺刺激,這么趴了一陣之后,急促的槍聲忽然戛然而止,消失的無影無蹤,要不是車廂里到處都是彈頭,他簡直懷疑剛才自己是在做夢。 五秒之后,葉絕聽到急剎車的聲音在車廂外響起來,然后是車門開合的聲音,有人站在他們車下,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剛好能從縫隙處看到一雙軍靴,黑色的軍靴顯示著來人似乎擺著閑散的跨立姿勢。 “都滾出來,”過了大概十秒鐘,有一個人的聲音響起來,聲音并不大卻帶著不容人反抗的強硬。 作者有話要說:*愛爾納突擊:始于1992年的“愛爾納(即英語單詞“滲透偵察”的譯音)突擊”國際偵察兵競賽,是由愛沙尼亞國防軍組織,邀請外軍特種部隊參加的一項國際性軍事競賽活動,是偵察小分隊在“敵占區(qū)”內(nèi)進(jìn)行的長距離、多課題偵察作戰(zhàn)的對抗性演習(xí)。競賽旨在檢驗參賽隊員在復(fù)雜地形和體力超常消耗的情況下,熟練使用手中裝備以及協(xié)同作戰(zhàn)的能力,是各國偵察兵意志、體能、力量、戰(zhàn)術(shù)、謀略的綜合較量。這是一場除了不致人死命、其余完全等同于實戰(zhàn)的對抗,也是一場展示各國特種部隊的體質(zhì)、意志、智慧等綜合戰(zhàn)斗力的實兵實裝較量。 這項競賽也被各國軍方稱為“沒有死亡的死亡競賽”。因為競賽內(nèi)容和時間安排,全部超出了人的生理極限:參賽者要負(fù)重3540公斤,在毫無補給、前有圍堵、后有追兵的情況下,在堪稱世界作戰(zhàn)環(huán)境最惡劣的愛沙尼亞東部的原始森林里,進(jìn)行4天3夜的長途奔襲,完成14項高難度的技術(shù)課目。 【來自度娘】 *95式5.8毫米自動步槍:95式自動步槍(qbz95,qbz為源自拼音“槍步自動”的類別代碼),是由中國兵器裝備集團(tuán)公司208研究所研制的突擊步槍,主設(shè)計師為中國工程院院士朵英賢,屬于95式槍族的一部分,為目前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制式自動步槍之一,它是中國研制的第二種小口徑步槍,也是解放軍第一種大規(guī)模列裝部隊的小口徑自動步槍。 第4章 原本安靜的車廂因為這個囂張?zhí)翎叺穆曇粼陝恿似饋恚袔讉€人在那里輕聲罵娘,“這他媽的是哪個神經(jīng)??!”“媽的,不知道子彈不長眼?。 ?/br> 葉絕沒有加入罵娘的大部隊中,他趴跪在地上,將帆布棚的那個縫隙挑大了些,這下子能看到說話人的腰部以下范圍,左腿上別著把手槍,但是看不清楚型號,再就腿的長度來看,估計身高至少得有一米八,然后葉絕就看到那個人利落的轉(zhuǎn)身離去,黑色軍靴蹬蹬的在地上留了幾個印記,卻是意料之外的極淺。 “怎么還不下車???聽不懂人話???都他媽的躲在車上等著自己老媽來接呢?趕緊的,給老子滾下來!” 這次說話的換了一個人,聲音很大簡直是撐著嗓子吼出來的,罵罵咧咧的語氣里滿是不耐煩,好幾個士兵被刺激的登時就火了,一躍而起就從車上跳了下去,之后就聽到幾聲悶哼,那幾個士兵的叫罵聲像是被人硬扯碎的棉花似的,再沒有一點響動了。 “我再說最后一次,都給老子滾下來!”少了車廂前幾個士兵的視線阻礙,葉絕這下是看清他們車下站著的是什么人了,一個又黑又壯跟鐵塔似的上尉雙手交叉在背后,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正怒視著這一車的兵蛋子,而他旁邊是幾個少尉,每人腳底下都踩著個剛才跳下車的士兵,囂張又犀利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轍。 “一、二……”沒等他數(shù)出最后的一個三來,車上的兵蛋子們紛紛利索的跳車下來,迅速的排成了一列,端端正正的站好了,然后就集體向那個黑鐵塔致以“親切”的注目禮。 “shuangma?”見眾人站好了,黑鐵塔似乎很滿意的在隊列前慢悠悠的走了一圈,到葉絕身前的時候,稍微停留了一下腳步,瞅著葉絕的臉兩秒鐘,黑臉上憋出了一個皮笑rou不笑的笑容。 “報告,不爽!”葉絕心里給這人翻了個大白眼,表面上還是克制的回答了一句,沒辦法,軍銜高一級那就是壓死人的yin威啊,更何況,葉絕的眼光朝黑鐵塔身后的悍馬車瞟了兩眼,車后座里坐著個人,挺直的鼻梁,刀刻般的輪廓,隔著個墨鏡并不能夠看到那人的表情,只是緊抿的嘴唇看起來是極為薄情且刻薄的那種,而那人的肩章上很是清晰的兩杠兩星。自從葉絕去了五連,他基本就很少見兩毛一以上的軍銜了,此刻他只想對著這幾個剛才把他們好一頓突突的混蛋狠狠地豎個中指順便罵一句國罵。 “不爽?”黑鐵塔夸張的揚了揚眉毛,一直交叉在腰后的雙手伸了出來,右手扳上葉絕的下巴,上下左右的使勁晃了晃,往地上吐了一口,陰笑著說:“怎么會不爽呢?那么多子彈啊,就喂你們這群小朋友,多熱情多親切啊~” 面對著假想敵人那上揚的尾音和犯賤的笑容,葉絕表面上保持著淡定狀,內(nèi)心里早把他的祖宗十八代不限男女通通問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