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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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白沉默著沒答話,眉毛都擰在了一起,距離出發(fā)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自己這邊還好說,胡一杰那邊他真有點不放心。 像是看出了他的顧慮,胡一杰又使勁按了按他的肩膀,收斂了二混子一樣的笑容,正色道:“放心吧老蕭,我肯定把他們都好好的帶回來,咱怎么出去的就怎么回來?!?/br> 蕭白抬眼笑了笑,也拍著胡一杰的肩膀:“我信你。” 這次的戰(zhàn)備時間并不算緊張,不過士兵們得熟悉自己不常干的活兒,所以大家還都是盡了最大的努力,從收拾裝備到熟記所有資料,一點兒都不敢有所閃失。 臨出發(fā)前,葉絕叫住蘇明遠,兩人全副武裝的對立在倉庫門口,葉絕從脖子上取下來一串東西扔給蘇明遠。 那是串做工簡單的項鏈,半枚貝殼用黑繩子拴著,貝殼上還能看出刺刀輕輕摹刻的痕跡。 蘇明遠認(rèn)出了這枚貝殼,那是他在南沙的海底找到的,他還記得另一半的貝殼上還有個像是銀杏樹葉的圖案。 “之前一直忙別的事兒,剛剛才趕好了,做的不好看,你小子不準(zhǔn)挑剔啊,說好了你一半我一半的?!比~絕笑的燦爛,小白牙都整整齊齊地露在外面,蘇明遠看的心頭一熱,將鏈子掛在脖子上,貼在最靠近心口的位子,貝殼有點兒涼絲絲的,跟他guntang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葉子,小心?!?/br> “你也是?!?/br> 鄭重又似乎玩笑般地說完了這兩句話,他們各自背起裝備往停機坪的方向趕去,集合的時間就要到了。 葉絕在人群中看到了蕭白,他帶著二中隊的人,催著他們一個個的往直升機里面鉆。 像是心電感應(yīng)般,蕭白回過頭來,對上葉絕的眼睛,這人很平靜地笑了笑。 一眼萬年,不知道為什么,葉絕忽然想到了這個詞,他看到蕭白對他比了個手勢,寓意著早點回來。 直升機起飛后,一中隊二中隊要奔向各自的任務(wù),沒人知道前方等著他們的是什么,可他們要做的就是將這份未知最大程度的變成勝利。 直升機越行越遠,利刃所處的這一片深山終于被甩在了身后,放眼望去,腳下還是連綿起伏的群山,有時候飛機飛得低了些,山上的那些大樹的樹冠都被吹得不住搖動。 距離他們第一次出任務(wù)究竟過了多久了,似乎很久了,似乎也沒幾天,他們不記得自己有多少次在夜里出發(fā),又在白天回來,晚上是鬼,白天是人,時間長了,好像自己都分不清楚白天和夜晚的界限,所幸手中緊握的這桿槍一直用最嗜血殘酷的方式警示著他們。 直升機最終也沒有落地,隊員們依次繩降下來,然后又迅速潛入了莽莽的叢林中,胡一杰是最后一個壓陣的,他也跳下來之后,立馬打開了一個猝發(fā)電臺。 依據(jù)情報上他們要先在這里找到一個線人,根據(jù)這個線人手里的線索再潛伏到境外去。 日落時分,高大的樹木遮掩了不少光線,叢林中到處都是影影綽綽的,士兵們拿出最大的警惕性,分小隊呈三角隊形無聲地向目標(biāo)地點推進。 忽然,耳機里傳來了“磕磕磕”三聲響聲,胡一杰打開全隊通信,趙博文的聲音傳過來。 “報告,我找到線人了,坐標(biāo)7628,437,目標(biāo)人物已死亡。” 第76章 “待在原地不要動,注意警戒,”胡一杰皺起眉頭,他還真沒想到還沒露面的線人居然就這么死了,出發(fā)前他曾和當(dāng)?shù)馗闱閳蟮娜藛T詳細聊過,應(yīng)該是不會出這檔子破事兒的,不過想是想,現(xiàn)實既然已經(jīng)有了這么個走向,胡一杰還是得見招拆招。 示意第一小隊注意外圍警戒,胡一杰帶著剩下的一個小隊圍了上去,線人的尸體隱藏在一株大樹的根部,看皮膚的顏色可知死亡時間并不長,尸體腰間有一個模糊的血口子,那是子彈造成的穿透傷,但應(yīng)該不是致命的那處傷口。 趙博文還貓在原地,等待胡一杰走近了之后就準(zhǔn)備把尸體翻過來,查找有沒有什么線索。 “別動!”胡一杰忽然壓抑地低吼一聲,轉(zhuǎn)過身做了個手勢:“瘋子,你過來好好看看這人的尸體?!?/br> 被叫做“瘋子”的那名爆破手迅速過來開始仔細檢查,果然在尸體腰間的皮帶上發(fā)現(xiàn)了一根非常細的魚線,連著身下壓著的一枚手雷,手雷的引線沿著大樹的枝干向上盤旋,瘋子小心翼翼地爬到了樹上,在樹冠間隱秘的地方找到了0.6公斤的c4炸藥。 “cao他娘的,這幫龜孫子,”胡一杰驚出了一身冷汗,看樣子他們這次的對手很不善,比情報上給他們描述的最起碼要高了好幾個檔次。 “瘋子,你留在這里拆彈,剩下的人以瘋子為中心散開,給老子找找這些孫子還剩下什么沒有,”胡一杰氣的又罵了一句,帶上人迅速地向外圍移動。 果然,他們在大樹的周圍又發(fā)現(xiàn)了幾枚隱藏的手雷,看樣子埋炸藥的那幫人也知道胡一杰他們不好對付,算是下了狠手想把人通通弄死。 “cao他祖宗的,”胡一杰一邊小聲地咒罵,一邊仔細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這次的恐怖分子算是相當(dāng)上道,下手利落,戰(zhàn)場打掃的也挺干凈,基本沒留下一點兒痕跡,不過胡一杰也不相信這么大的叢林,這幫孫子還就真能遁地走了。 大概十分鐘之后,胡一杰扒開一叢灌木,在一棵大樹樹身靠近根部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幾道擦痕,痕跡很深,將樹皮都掛掉了不少,很可能是因為被周圍的灌木和藤蔓遮蓋了,所以那幫人才忘了把這幾道痕跡也清理掉。 胡一杰伸手去摸了摸這幾道擦痕,用力掰下了一塊樹皮,他拿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這味道他太熟悉了,是火藥和油。 “報告,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煙頭,”已經(jīng)搜索到一條小溪邊的葉絕傳來消息,胡一杰立刻示意隊員都靠上去,葉絕正半蹲在地上,腳下是幾塊被他翻起來的石頭,石頭上粘著不少稀糊糊的泥巴,那些泥巴里就卡著根煙頭。 胡一杰蹲下去瞅了半天,手一揮讓隊伍繼續(xù)往前推進,果然又過了一會兒,前面?zhèn)鱽硐?,這次發(fā)現(xiàn)了半個鞋印。 同樣的,這半個鞋印是被埋在一堆灌木里面,看來是敵方疏于防范忘了清除掉。 從鞋印子看來,應(yīng)該是境外很流行的仿美軍的軍靴,大小差不多43碼,落地很重,這人說不定是個大胖子。 胡一杰打開掌上電腦,對著這個鞋印一個勁兒皺眉頭,這回還真是奇了怪了,看煙頭和鞋印的走向,都說明了這貨恐怖分子是往和他們請報上截然相反的方向前進的。 這時候,瘋子拆彈也回來了,他手上拎著線人尸體身上拆下來的那枚手雷,蹲到胡一杰身邊,瘋子的表情相當(dāng)奇怪。 “怎么了,”胡一杰推了瘋子一把。 “隊長,那人是被匕首從背后捅死的,而且……”瘋子嘴邊帶著點兒詭異的笑容,把那枚手雷放在胡一杰面前晃了晃。 “?”胡一杰皺眉,瘋子這才手腕一抖,指頭一抹變戲法一樣的把手雷給拆了,從中間掏出來一個非常小巧的東西。 那玩意顏色紅艷艷的,對著夕陽的最后一點余暉閃著血一般的光芒,胡一杰把拿東西拿到眼皮子地下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這是一枚非常小的勛章,只有大拇指的指甲蓋大小,血紅色的表面應(yīng)該是鑲嵌了什么東西,不過胡一杰卻完全看不出來材質(zhì),而且最離奇的是這東西還被雕成了一朵玫瑰花的形狀,含苞待放,嬌艷欲滴。 “?”胡一杰的表情堪稱精彩,他抽了抽嘴角,斜眼瞅著瘋子,笑的很賤:“怎么著,你跟那死去的線人私通,這是他給你的定情信物?” “……”瘋子無語的白了胡一杰一眼,把那枚勛章扯過來,轉(zhuǎn)了個向,血玫瑰的最下面刻著幾個非常小的字母: “лorльhoctь” 胡一杰瞪眼,這行字他是認(rèn)得的,俄語里的忠誠就是這么寫的。 “老毛子的東西么?”胡一杰低聲的自言自語,然后把那玩意塞回到自己懷里,沖瘋子很猥瑣的笑了笑:“行了,你和線人的定情信物我先收著了?!?/br> 瘋子無語地再白了他一眼,頗為鄙夷地歸隊了,胡一杰陰沉下臉,一個人縮到角落去,打開和基地那邊的通訊,信號并不是很好,周戎的聲音時斷時續(xù)。 把情況大致匯報了一下,胡一杰沉默地等待周戎的回復(fù),這次任務(wù)他只帶了兩個小隊出來,剩下的一中隊成員都留在基地里跟著李閔訓(xùn)練,出來的時候他確實沒想到情況會變得現(xiàn)在這么復(fù)雜,這會兒胡一杰開始懷疑自己人是不是帶的有點兒少。 “胡一杰,按照你的判斷,對方最可能的行進路線是什么?”周戎的聲音依舊沉穩(wěn),在戰(zhàn)場上,他總是給自己的這些士兵最大的信任。 “這兩個痕跡應(yīng)該都是他們無意間留下的,所以最可能的是他們在向反方向前進,不過我猜不透他們這么整是想干嘛?!?/br> “那伙人演戲的概率有多大?”周戎繼續(xù)問,胡一杰頓了頓,開口道:“我不知道?!?/br> “你的直覺是怎么告訴你的?” “直覺看來,他們應(yīng)該是走的這個相反的方向,我設(shè)想過分兵兩路,可是人手真不太夠,”胡一杰有點兒無奈,這也算是他的失誤,對敵人太低估了,嘆了口氣,他繼續(xù)匯報情況:“大隊,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東西,可能和老毛子有關(guān)系?!?/br> 周戎挑了挑眉毛,很深沉地瞅了賀維澤一眼,沉聲道:“把那東西的形狀發(fā)給我?!?/br> 又想了想之后,周戎接著說:“留好退路,按你想的做,情報的問題交給我,我會派人去支援你?!?/br> 斷掉了通訊之后,胡一杰靠在身后的大樹上閉起眼睛,腦袋瓜子卻是一刻也不停轉(zhuǎn),想好了之后,胡一杰分出了三名狙擊手,兩名靠前,一名押后,分別由一個突擊手跟著,他又將剩下的人再次整編成兩組,兩組間的距離隔出兩百米,另一組潛伏的更深一些。 沒有留退路,也沒有向著請報上的方向派人,胡一杰的做法有點兒孤注一擲,不過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日頭徹底落了下去,夜色漫進了叢林里,四周都是一片黑暗,隊員們用防紅外的布條把槍纏好,戴好了夜視鏡,胡一杰一聲令下他們就徹底隱進了黑暗中。 夜行軍,鬼影幢幢,有蟲低鳴。 此時的利刃基地內(nèi),周戎收到了胡一杰發(fā)回來的那張圖,圖片上那枚血色的勛章看著像是只不安分的眼睛,在窺探覬覦著些什么。 賀維澤站在他身邊,念著玫瑰下面那行字母:“忠誠?倒還真是有意思?!?/br> “你怎么看?”周戎將圖片傳進數(shù)據(jù)庫開始搜索,賀維澤看著屏幕很久,忽然開口:“他們的任務(wù)很危險?!?/br> “?”周戎驚詫地轉(zhuǎn)過身,眼神暗了暗,賀維澤右手擋在下巴上,語氣很鎮(zhèn)定:“周伯伯,我無意隱瞞你,可你也知道規(guī)矩?!?/br> 賀維澤指著屏幕上那閃爍著詭異紅光的玫瑰,表情嚴(yán)肅:“這伙人不是普通的恐怖分子那么簡單,如果不是我們之前的情報出現(xiàn)了錯誤,那么就是這伙人又來了一次魚目混珠的把戲?!?/br> “你對他們很熟悉?”周戎瞇起眼睛,目光開始變得危險。 “打過幾年交道,”賀維澤避重就輕,接著說:“這股勢力并不在西南,他們的源頭在那里。” 賀維澤將地圖放大,指向了中國境外最北邊的一個地方:“這里,他們應(yīng)該是從這兒流出來的?!?/br> “他們曾經(jīng)斷過一陣音訊,之后的行蹤就非常詭異,我們曾派出人去查他們,不過卻是石沉大海?!?/br> “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周戎站起來,他本就很高,這會兒就直視著賀維澤,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你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說?這也是你來利刃的目的?” “……”賀維澤保持著平靜的沉默,一言不發(fā),然后放松了一下,微笑:“之前說過,周伯伯您放心,我不是來害他們的,這些士兵都是好樣的?!?/br> “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趕緊派人增援吧,”賀維澤坐了下來,揉著額角,似乎頭很疼。 周戎深吸了一口氣,拿起電話,語速非??欤骸笆挵?,你那里已經(jīng)解決了?……完事兒了之后,直接上飛機,你去支援胡一杰他們,別的事情等我命令?!?/br> 打完了電話,又交代了一下胡一杰,周戎負(fù)手站著,牢牢地盯著大屏幕,室內(nèi)的燈光將他和賀維澤的影子打在地上,異常犀利。 西南方的叢林中,黑色越來越濃,像是有形體的霧氣,不停向叢林深處鉆去,利刃的隊員們迅速地在林中穿行,胡一杰為了以防萬一,還命令全隊關(guān)掉通訊,有事情發(fā)生的話使用猝發(fā)電臺。 這次面對的敵人兇狠狡詐,引著他們?nèi)チ艘粋€未知的方向,那里不知道還有什么等著他們。胡一杰握緊了手中的槍,血液中的一些暴虐分子已經(jīng)縱情燃燒了起來,他緊張又興奮,甚至有一抹嗜血的顏色從他眼底慢慢涌上來。 臨近半夜,他們抵達了邊境線,所有人迅速扯掉了身上所有中國陸軍的標(biāo)志,還有的拿出境外雇傭兵最愛穿的裝備換上,一番迅速的變裝之后,利刃的這幫兵痞跟境外的那些雇傭兵還真沒太大區(qū)別了。 胡一杰彎下腰抹了把地上的泥土弄在自己臉上,他深深嗅了一口,土腥氣和腐爛的植物味道,夾雜著一點讓人莫名心安的因素。 朝后方做了個手勢,士兵們得到命令,依次躥了出去,右腳落下的時候,他們依舊站在同一片土地上,不過那已經(jīng)是另一個國家。 境外,這片叢林處處隱藏著殺機,遠方更加茂密的熱帶雨林構(gòu)成了一個巨大的深黑色的輪廓。 像是張大了嘴躲在角落里陰笑的野獸,等待著那些傻乎乎的獵物自動送上門來。 高大的樹木和蜿蜒的藤蔓從身邊不停掠過,葉絕睜大了眼睛注意四周的一切,夜視鏡下所有的一切都是綠油油的,人影子都跟鬼影樣,右手是槍,左手能夠摸到蕭白的那把mod。 冰冷的刀鋒,葉絕輕輕攥了下,深呼出一口氣去,拿出他所有的精神和警惕性,這片未知的雨林中,他是先頭部隊,負(fù)擔(dān)的是身后隊友的命。 第77章 這片林子太靜了,詭異的安靜。 這種安靜并不是說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相反,周圍其實還有點兒吵人,夜里各種奇奇怪怪的蟲都在叫喚,夜風(fēng)掃過去,身邊那些樹木也全都嘩嘩的響,正是這些聲音擋住了隊員們在叢林里穿行的聲音。 按理說,這一切不該是讓人覺得背后冒冷汗的詭秘,然而,好像總有些什么東西不太對。 葉絕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透過夜視鏡警惕地注意著四周,他的步子放的很輕,落在泥地上幾乎都不會有聲音,雖然還要小心地將痕跡擦掉,他的動作卻依舊迅速。 這地方太怪了點,葉絕小心地跳過一條橫木,手腕一甩,mod漂亮的將一條從樹枝上垂下半個身子的花蛇釘在了樹干上。 葉絕走過去輕輕一撥將刀拿回手中握著,忽然就反應(yīng)過來什么地方不對了。按地圖上標(biāo)注的,穿過這片偏僻的林子就有個山坳坳,那里有當(dāng)?shù)氐囊粋€村落,跟這片樹林的直線距離不會超過十公里。 真說起來那其實也不是個村落,而是個高棉族的寨子,大概也就有百十號人,那些高棉人要在邊境上做生意就一定會穿過這片林子,所以這片林子應(yīng)該是“充滿”了人的痕跡的。 可是這會兒呢,卻什么都沒有,干凈的連個腳印都看不到,還真他媽的奇了怪了,葉絕皺起眉頭,打開了喉部的通訊器,磕了三下。 “怎么了?”胡一杰的聲音壓得很低,不過還是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