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話音還沒全落了,葉絕又湊到蕭白耳邊,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何況我死了也還得拉著隊長你陪葬吧,一尸兩命,我不虧~” 這回答又是那么的百般不著調(diào),可心里有個地方像是被補上了點兒,沒那么悶生生的讓人不舒服了。蕭白無奈的笑了笑,忽然又反應(yīng)過來點什么,一腳踢過去,笑罵:“兔崽子,什么一尸兩命,凈瞎扯啊。” “嘿嘿,”葉絕撓撓頭,笑的有點兒靦腆,嘴角的酒窩漩的相當好看,他有點兒不好意思的看著蕭白,語氣卻是異常堅定的:“隊長,別擔心,我們沒有人會死的,禍害遺萬年,咱們都得回深山老林去等著訓(xùn)來年的新兵蛋子呢。” 有的時候,這人哪就是這么奇怪,海誓山盟總是讓人放心不下,可有些似乎是隨口說來的話,卻能讓人記一輩子,并愿意為之拼盡全力的奮斗。 所以,那時候的這兩人都有些二的點了點頭,誰都沒想到,在后來那個幾乎害死他們所有人的地兒,這些簡簡單單的話成了他們活下去的信念。 和葉絕扯了扯淡之后,蕭白勒令這小屁孩不準再跟著自己了,該加練加練該睡覺睡覺去,瞅著那小屁孩一臉不大情愿的顛顛跑開了,蕭白還是覺得挺可樂的,他都沒想到自己現(xiàn)在也有了那么點兒孩子氣,不過他這會兒沒太多時間想這些事兒。 他得好好想想,李玨的那個哥哥該怎么處理,后面是不是會有些什么意外狀況跟這個人有關(guān)系,特別是這人的材料既然能落在賀維澤的手上,那他手里肯定還壓著些別的什么,按蕭白的想法,那玩意只能是更壞的,不可能更好。 他現(xiàn)在要怎么弄,自己手頭上的人脈線一條都不能拿來查這事兒,一方面k組織的事兒上頭都管得嚴,另一方面,既然李玨他哥能跟某將軍搭上頭,蕭白就不能確定軍方會有多少他的眼線,泄露一點兒東西出去,說不定都夠他們死上幾回的。 蕭白默默地抽完了一根煙,一腳將那煙頭踩進了地上的泥巴里,站定了又想了想,便抬腿奔著宿舍樓去了,他沒去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去找吳語了。 習(xí)慣性的把門給撬開,迎面撲過來的暖氣讓蕭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對面的床上,吳語就穿著個小背心和大褲衩,地上擺著的盆里熱氣騰騰的有大半盆水,旁邊還擺著個暖壺。 “泡腳呢?”蕭白走進門去,順手就把門給帶嚴實了,寒風(fēng)瞬間就被擋在了門外,不得不說這北方的暖氣就是燒的足,人在屋里可是一點兒都不冷。 蕭白也將自己的外套都脫了,只剩下一件迷彩t恤,他坐下去的時候行軍床晃得很厲害,吱吱呀呀的響了幾聲。 “有事兒?”吳語悶頭開始洗腳,水相當燙,他的腳很快就泛起了紅。 “恩,有點兒。” “很難處理?” “算是?!?/br> 吳語將頭抬起來,盯著蕭白看過去,總是白皙的膚色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異常嚴肅,眼神里也透著肅殺:“我已經(jīng)離開利刃了,你們的事兒不該我管。” “出這事兒的時候你還在,”蕭白慢悠悠地接了一句,然后把自己的鞋和襪子都脫了,兩只腳硬塞進了吳語的盆里,兩個人大男人擠在一起洗腳的場面看著很搞笑。 吳語愣了愣,想了想之后,試探性地問:“李玨?” “對,”蕭白相當贊賞的瞅了眼吳語,眼神帶著點兒熱烈,笑容很有點兒狡黠,吳語一摸頭,忽然明白過來,自己好像又被這個人給算計了。 “你們這次來也是為了這事兒吧,”把腳從盆子里撈出來,隨便擦了擦,吳語靠在床頭上,盯著腦袋頂上的日光燈悶聲說。 “對,”蕭白依舊不動聲色的只知道答應(yīng),末了意味深長的看了吳語一眼,吳語似乎也不想搭理他,一個人繼續(xù)說:“這東西水很深,你干嘛還要沾染?!?/br> “天都在下雨,你能保證自己完全不淋濕了?”蕭白沒有正面回答,只是不痛不癢的反問過去。 吳語沉默了一會兒,繼續(xù)無視蕭白的問題,還是接著說自己的:“上回我們算是被人當槍使了吧?” “算是?!?/br> “理由?” “權(quán)力爭斗,總得有人當出頭鳥,越是困難的任務(wù)越是需要強悍的部隊。” “這么也說得通,那這次又是為什么。” “黑色的東西說穿了,實質(zhì)都是一樣的,何必要什么理由?!?/br> “那我們穿軍裝是為了什么?” “保家衛(wèi)國?!?/br> 得到了這四個字的答案,吳語有些古怪的看了眼蕭白,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隊長你直說吧,讓我做什么?!?/br> “吳語,這次你得跟我一起去,這回的隊員除了我之外,你對這事兒了解的最多,那個戰(zhàn)場太危險,我怕我萬一有事兒,你還得帶他們回來,”蕭白說的很誠懇,自己生命攸關(guān)的事兒,在他看來并沒有什么太大不了的,或許就像葉絕說的那樣,我來到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打算活著回去。 “好,可是我該怎么去?跨軍區(qū)調(diào)兵不是那么容易的,”多年的默契讓吳語沒有再多問什么,他利落的答應(yīng)了下來。 蕭白使勁拍了把他的肩膀,笑了笑:“放心吧,我會去弄的?!?/br> 這世上有太多的事兒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蕭白也沒有對吳語講的再多,他也相信這個利刃曾經(jīng)的副隊長,這家伙心里有個明鏡,什么都摸得門兒清,多的話,從來都不需要自己多講。 “等等,”走到門口的時候,吳語叫住了蕭白,在他回頭的那一瞬間問道:“隊長,你很擔心葉絕吧?” “是,”蕭白想了想,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吳語看了他半天,表情越來越嚴肅:“隊長,你太喜歡把他護在自己羽翼下了,他沒有你想的那么不經(jīng)事兒?!?/br> “葉絕他很棒,真的,總有一天,他會和我們一樣,能把戰(zhàn)友從死人堆里背出來?!?/br> 吳語這么說話的時候很鄭重,葉絕算是他一直看得上眼的隊員,而且那孩子成長的空間很大,總有一天,他會越飛越高的。 “我知道,”蕭白對著吳語笑了笑,心里有什么東西動了動,答應(yīng)了一聲之后,他轉(zhuǎn)身出去,關(guān)上了門。 從吳語房里出來了以后,蕭白還是打通了蕭建國的電話,雖然他從來都有些厭惡自己的這個身份,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關(guān)系總比沒關(guān)系要強太多了,更何況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 蕭建國這次倒是答應(yīng)的很利落,而且雖然他沒有說什么,蕭白還是能感覺的到他似乎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甚至還破天荒的叮囑他訓(xùn)練的時候注意安全。 自己得是有多危險啊,掛上電話的時候,蕭白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現(xiàn)下眼前的局勢發(fā)展都還是一片迷霧,看起來沒什么變化,實際上卻不知道是怎樣的驚濤駭浪,想來也是,暗潮涌動往往比滔天巨浪更具有破壞力,因為那都是在沉默中發(fā)生的事情。 第105章 蕭建國真心的很有效率,答應(yīng)了蕭白的三天后,吳語就領(lǐng)到了一紙暫調(diào)令,內(nèi)容簡潔明了,只要是利刃還在d軍區(qū)的一天,他就歸暫利刃麾下,直接受蕭白指揮。 拿著那薄薄的一張紙,吳語抖了抖腿上的泥巴,一句話都沒說,倒是他旁邊杵著的胡一杰笑的異常蕩漾,嘴巴里叼著半根煙,唧唧嗚嗚地說:“怎么樣,老子就說你小子還是得乖乖回來吧,老蕭可沒那么容易放你走?!?/br> 吳語回頭瞥他一眼,把這家伙的爪子從自己肩膀上掃下去,把穩(wěn)了他的胳膊之后利落的一個過肩摔。被冷不防的摔了一下,胡一杰老腰一扭,順勢躺在了地上,別看這姿勢不怎么好看,可吳語的大半力氣都被他給化解開了。 兩人貼的挺近,面對面的相互看著,他們身后是冰冷的莽莽森林,隊員們正一個個的往外走。這樣寒冷的天氣下,他們流出的汗早都凝成了冰。 吳語下巴上的一粒冰渣子就掉在了胡一杰的下巴上,然后又砸在了地上,他難得用這樣可以稱為熱切的目光看著別人,所以胡一杰被他盯得很有些發(fā)憷。 “我說,吳語啊……咱這是咋地了,咋這小眼神呢……” “……” “嘿,說句話唄,你不說話你也讓我起來唄?!?/br> “……” 吳語一如既往的沉默讓胡一杰有些招架不住,他不知道這家伙這會兒是在抽什么風(fēng)呢,又等了十來秒之后,吳語胳膊一抻,相當用力地將胡一杰拽了起來,在他耳朵旁邊說:“老胡,謝謝你們?!?/br> 遠處,蕭白正帶著最后一名隊員從林子里走出來,他們剛剛結(jié)束兩天一夜的適應(yīng)性訓(xùn)練,士兵們看起來都有些疲憊,大家的迷彩服上都是雪水混著泥巴,打眼一看,像是深山老林里的大野熊。 每個人的味道都不太好聞,樣子也是慘不忍睹,可他們都習(xí)慣了彼此這么慘兮兮的樣子。 看著吳語幾乎有些動容的臉,胡一杰忽然明白過來,他不過是想這群人,想這種味道了,就好像一個孩子他長大了,離開家獨立生存,無論在外面混的好不好,總也還是在每年過年的時候,拼命地都想回家看看。 把吳語暫時弄回來了之后,蕭白更是可了勁的收拾這幫子兵痞,來的這12個人里面有些老兵,他們見識過西伯利亞的嚴寒,可那些新兵都還沒有遇到過,他們能不能扛得住,還有他們能不能躲開k的槍子,都是橫在蕭白心尖上的一把刀。 蕭白幾乎是竭盡所能的在每次訓(xùn)練中扮演利刃的敵人,他讓吳語帶著隊員,他自己則帶著周凱峰、管仲和孫靜,還有一群對當?shù)丨h(huán)境了然于心的東北虎,拼了命的對利刃圍追堵截。 玩陰的,玩狠的,怎么損怎么來,怎么能弄死你怎么來,蕭白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像現(xiàn)在這么變態(tài)過,當然,利刃的隊員們也都深有同感,見識過了這樣的蕭白之后,他們不由得感慨,cao,以前選訓(xùn)時候的蕭白簡直就是個觀世音啊臥槽! 他們幾乎沒時間休息,只要一放松警惕,敵人的子彈就不知道從哪里射出來,又狠又準,逼得人簡直要吐出一口心頭血。 他們甚至也沒什么時間抱怨,這片風(fēng)雪嘶吼的林子里,能見度本來就低,隊員們簡直都看不清對方的臉,要不是有無線電,他們的交流都要成問題。 天氣越來越冷,情況也就越來越惡劣,從北邊吹來的風(fēng)像是永遠都不會停止似的,要把人的靈魂都從骨頭里面刮走了。 又一個星期的訓(xùn)練之后,蕭白宣布下一階段的訓(xùn)練要全部電磁靜默,那意味著他們在這片林子里將成為獨立的斷點,每個人都不知道對方在干什么,無法進行任何形式的有效溝通,反觀之,他們的敵人數(shù)量卻增加了四倍有余,而且敵人內(nèi)部的無線電是完全暢通的。 利刃的這幫兵痞拿到這樣的訓(xùn)練任務(wù)時簡直是痛不欲生,蘇明遠的一張臉都要憋成苦瓜了,他捅了捅旁邊的葉絕,慘兮兮的哼唧:“我說,隊長這是要整死我們吧?小葉子啊,為了我們?nèi)珕T的生命安全,不如你去色誘隊長吧?” “……你給小爺我圓潤的滾!”葉絕一巴掌呼在蘇明遠腦袋上,看著這小子吃痛的表情,他也樂了起來,不過心里還是很緊張,訓(xùn)練任務(wù)越來越重,是不是也就說明了他們距離某些東西就越來越近了。 抬頭看看遠方的天,云層幾乎壓在地平線上,黑壓壓的像是要把世間萬物都壓垮了,翻滾的黑云嘶吼咆哮,朔風(fēng)凜冽。 葉絕瞇起眼睛看著對面講話的蕭白,防風(fēng)鏡中的那個人幾乎有些不真實,異常嚴肅的樣子讓葉絕有些想笑,這時候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蕭白逼視過來,含著些殺氣卻又帶著些溫柔,像是某些教派里的神祗,左手殺生,右手往生,殘忍又慈悲。 兵痞們先一步進了林子,他們這次的任務(wù)是逃亡,用盡所有氣力也要從這片林子里逃出來,前不知去路后有追兵,回去的路線圖也沒有了。 蕭白給他們設(shè)定了這樣的一個絕境,然后再慢慢地把籠子收了,賀維澤對于他這樣的安排,并沒有表示太多的驚訝,他早都知道,蕭白這樣的人,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會讓這幫士兵活下來,因為他們也是蕭白的命。 “政委,您還有什么指示?”臨出發(fā)前,蕭白還是挺客氣的問了問賀維澤,賀維澤被他這正經(jīng)的架勢弄得啞然失笑,沖林子的方向擺了擺手,然后給他扔了根中華過去。 “蕭白,在你的設(shè)定中,敵人是以你們四倍的人數(shù)出現(xiàn)?為什么要設(shè)定在這個值?” “k的人并不多,不過他們配備都很精良,是一群精兵,四倍是我估算中他們能拿出來的最大兵力,當然,如果到時候你交給我們的任務(wù)更嚴峻些,他們對付我們的兵力就有可能比這多?!?/br>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派出五倍的人,甚至于更多,十倍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賀維澤笑的有點玩味,蕭白迎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答道:“演練再多都不會是戰(zhàn)場,有的時候意識比技術(shù)更重要。” “何況,政委,就之前的訓(xùn)練來看,趙博文他永遠是你的一步好棋,這次訓(xùn)練應(yīng)該也不會例外吧?” 賀維澤再沒多說話,不得不承認,在蕭白那樣逼視的目光下,饒是他這樣有背景有能力打拼多年的世家子弟也會扛不住。 這個人一直都像一把最鋒利的軍刺,強大冷漠,專挑人最柔軟的地方下手。 意識這種東西說起來似乎真是有點兒扯淡,可蕭白卻對這玩意有著跟別人不大一樣的感觸,那還是他21歲時候的事情了。 那時候,他代表中國陸軍到國外去參加一個比賽,那個比賽定在委內(nèi)瑞拉,過程比較殘酷,結(jié)局比較慘烈,第一天的環(huán)節(jié)就秒殺了接近兩成的士兵。 那是蕭白第一次出國參加比賽,老外的裝備和作戰(zhàn)方式都讓他長了不少見識,雖然不少東西都比國內(nèi)要先進一些,不過蕭白還是發(fā)現(xiàn),如果單從單兵素質(zhì)上來看,他跟那些老外沒什么太大的差距。 于是在最后一個全拼身體的環(huán)節(jié)里,蕭白一個人挺到了最后,當他從那個滿是蚊蟲的臭水溝里爬出來的時候,毒辣的日頭就打在他腦袋頂上,脫水昏迷前的一個瞬間,蕭白眼前的最后一個畫面就是營前那面飄揚的五星紅旗。 也就是那樣,老外們講求人權(quán)講求個體獨立,有人扛不住就直接退賽了,不過那時候蕭白一直想著:“可不能讓那國旗降下來,那就丟人丟大發(fā)了,都丟到國際上了,隊長不得把自己給踹死?!?/br> 年輕時候的事情,又這么不經(jīng)意的想了起來,蕭白將手插進兜里,帶著手套的手指摸了摸兜里的那根煙,走出了賀維澤的視線之后,他把那根煙掏出來,壓在了一塊石頭下面。 眼前的林子除了風(fēng)的嘶吼和樹木的響動,就只余一片寂靜,看來那些兵蛋子們都縮好了,蕭白看了看腕表,距離他們開始逃竄也不過才十分鐘不到,他當機立斷的給孫靜一伙人下了命令,開始伏擊。 伏擊的人早已在林子里各就各位,林子外面就只有蕭白要發(fā)布命令并帶著人去追擊,他打開喉麥布置好了之后,也往林子里鉆了過去。 如果可以從高空看過去的話,穿著雪地迷彩的蕭白幾乎是完全隱藏在周遭的背景中的,像極了一匹雪豹,追蹤獵物不死不休。 另一邊那些進了林子的兵痞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不對,他們面前的一條路上布滿了詭雷,幾乎是隔五步就有一個,面積相當大,要全都繞過去就太費時間了,他們背后還有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殺過來的追兵,要想用最快的速度通過這片林子,他們得從左側(cè)的那條河踩過去,不過那河兩邊都是空地,一旦暴露了,估計他們就是狙擊手的靶子,按照孫靜那樣的槍法,絕對是一槍一個,一顆子彈都不帶浪費的。 作者有話要說: *蕭家這幾個人的事情,這么講吧,蕭建國年輕的時候,新婚不多久就有了蕭白,后來,部隊開拔,他老婆沒有隨軍,一次演習(xí)的時候他受傷住院,和一個小護士相愛,還有了蕭亦,蕭建國也因為這件事情被處分了,再后來,蕭亦的mama懷著他就回了鄉(xiāng)下老家,然后這女人就死了,蕭建國把蕭亦接走,那時候,蕭白的老媽也已經(jīng)死了……大概就是這么回事情 蕭亦后來去一個大學(xué)當了網(wǎng)管,娶了個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這是那個小樣不給力里面寫的,至于蕭玦,這廝很坑爹,就是一個渣男和他青梅竹馬的事兒,他算是蕭白的遠房親戚…… 第106章 前方的道路看起來似乎是個絕境,想要通過的可能性小的簡直讓人心碎,眾兵痞們伏在雪地里,眼瞅著河對岸,抓心撓肝的,可誰都沒敢輕舉妄動。 他們的兵力太少,少一個對他們來說都是扛不住的損失,冒進的風(fēng)險看起來很大,他們似乎只能夠選擇繞遠路,可那樣的風(fēng)險更沒小到哪里去,誰知道蕭白在這條遠路上配置了多少人手,更何況,他們的隊長向來都不喜歡按理出牌。